我的小鹿+番外(出书版)BY 狂飙之岚

作者:  录入:04-18

  『好嘛,部昕,你就答应了呗!』编辑透过电话娇滴滴的跟我撒娇着。
  这一招除了小鹿之外谁对着我使都无效,用在我身上真是可惜了,我坚决的态度丝毫不受影响:「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
  『我知道一开始就说好不让你参加交际活动......但是去年五月『左手的昼夜』得奖时你不肯露面,奖由我代领就算了,这次晚会再不出席怎么成呢?你就当是一场普通的酒会就好啦......』
  编辑不屈不挠地说服我去参加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国际科幻文学交流会,不仅是全国从事科幻文学传播事业的各大出版社、书商以及作家、画家、都已经收到主办单位所寄送的邀请函,还有一些知名设计师、商业巨贾及跨国演艺界人士会出席,我的邀请函在昨天早上送达出版社,编辑是第二次和我沟通这件事情了。
  说真的,那场合不适合我,六年前我刚出道不久时被迫去了一次,虽然幸运的不受媒体关注,却意外吸引一群小女生的注意,光那么一次就够我受了,回头立刻和编辑约法三章。
  与其让我在那里和众人陪笑,倒不如和小鹿在家里啃青菜还来得有意义多了。
  在心底画上好几个叉,我再次重申:「我不去。」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让你接情色小说的工作就没听你吭一声。」
  「......那是两回事。」我微窘。
  『唉啊!说到那套《yin娃》系列卖得可真好,现在还有人打电话到出版社问呢,要不是你一脸正经的和我讨论过剧情,我会以为是宇宙人写的哩,喔呵呵呵呵......』
  喀!
  我把手机平静地摆到一边,继续埋头打稿。
  三十秒后......
  『可恶啊!韶昕你这个坏蛋!我苗晶晶从来没被人挂过电话,你倒成了史上第一人了啊!哼哼,反正我就比不上你家乖小鹿,不值得让你温柔对待!』可版想像电话那一头,编辑气得跳脚的模样。
  我并不觉得自己在对其他人的态度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差异,顶多就是摆张一号表情罢了,但编辑却总是这样跟我抱怨着。
  「谁让你废话了。」我淡淡地回应。
  『哼!算了我不理你,晚会这件事就暂时搁着吧!就不相信说服不了你,我跟你卯上了......」
  最后一句编辑压低了音量,却还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置可否,基本上,编辑成功的机会率多高还有待观察。
  『啊,对了,韶昕哪,乖小鹿好点没有?它病好几天了不是?』
  闻言,我顿了顿,小鹿刚刚还在低烧,再去看一次好了。
  我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卧室去,一进房点开床头灯,就见小鹿在被我盖得密实的被窝里,睡得不甚安稳,俊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我挨着床边,伸手拨开它的浏海,将额头抵上它的,温度确实降下来了,它会睡得这么难过,应该是流汗、睡衣湿造成的。
  「嗯,刚才出过汗,现在退烧了。」我对编辑说道。
  『嗯,那就好。我啊,至今想不透你怎么会养宠物,明明就是孤独一匹狼的屌样......不过瞧你为了宠物忙得团团转,那感觉还挺新鲜,再说小鹿又那么乖巧,改天我也想去认领一只。』
  「很累的。」我说。
  『可是值得啊!』
  「嗯。」
  『嘿!还不否认呢!好了不打扰你,今天的份连着明天的一起寄给我,你先休息吧!还有个病号等着你照顾呢。』语毕,编辑对着电话亲一口,随即收线。
  望着沉睡中的小鹿,我心里想着明天是周末,和钟医生约了早上十点,阿庞要带他的班班一道去做健康检查,小鹿则是看还需不需要再拿新药。
  随手将手机搁床头柜,我到浴室拿一条手巾用温水浸过拧乾,再从衣柜里拿出小鹿另一套粉蓝色的睡衣摆一旁,掀开棉被拨开它衣物给它擦身。
  小鹿还在熟睡,白哲幼嫩的少年胴体展露无疑,在昏黄的室内,闪着异常动人的色泽。
  我的理性一向在情感之前出现,除了某些特定的时候,比如,阿庞欠打到让我很想立刻扭断他脖子弃尸荒野的时候。
  而此刻这样四周充满着粉红色泡泡的奇妙气氛,让我坚强的神经面临了相当严峻的挑战。
  毛巾顺着小鹿的脖颈,到胸膛,乃至侧腹,那一片温润细致的肌理在我瞳孔中清楚的浮现,我尽力使脑袋机能暂停,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总觉得要是我不小心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就会有大魔王从地底裂缝里跟着火红岩浆一起涌出来的感觉,我并不想让自己处在那样尴尬的境地。
  擦拭完毕,我替小鹿换上干净的睡衣,它舒服地叹息,闭着眼睛翻翻身,含含糊糊地喊着:「昕......抱抱......」
  小鹿双手无意识地张开,寻求我的拥抱。
  我低下身子侧躺,习惯地将小鹿柔韧的躯体揽入怀中,小鹿立刻埋入我的颈窝,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深深汲取我的气息。
  这样熟悉的举动,从小鹿刚破壳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一切是这么自然,就好像它生来就应该待在我怀里,而我总是能够在它身上,找到我梦寐以求的安心与平静。
  「昕......」
  小鹿因着我的拥抱,迷迷糊糊地转醒,在我耳边柔柔地唤着我的名。
  「嗯?」
  「来睡觉......我们......一起......」
  ......怎么觉得,这样的夜晚越来越难熬了呢?
  看来我的装修计划必须快一点付诸实行才是......
  「来,小鹿,把嘴巴张开......」
  「啊----」
  我靠在诊疗室的墙上,默默地等待诊疗时间结束。
  身穿白衣、戴着口罩的钟医生正仔细地替小鹿做诊疗,小鹿听话的张嘴,露出它那一口亮白的牙齿。
  过去小鹿蛀牙,曾经被钟医生严厉地警告过,之后我便相当注意小鹿的牙齿保健,就算它哭哭啼啼,我也恪守每天只能给它三颗糖这项铁律。
  如今小鹿长成少年样,光那一口白牙便为它加分不少,清秀的长相感觉很温暖,总是带着幸福笑意的褐色瞳孔、如樱花花瓣的粉色嘴唇,纤细的四肢和柔韧的体态,都具备了让人回头看上好几眼的气质。
  我特意给它削短的发丝,让它眉宇间的少年英气凸显出来,不至于给人太过柔弱的印象,虽然我对自己的穿着都无所谓,跑不了黑灰系列,不过这样的颜色即使可以衬托小鹿白中透粉的肌肤,搭配在它身上总觉得太暗沉了些,因此我都尽量挑选明亮的色系,至于下半身,由于鹿蹄的关系,没办法穿鞋,因此仅是七分的浅色窄口裤,让小鹿方便活动。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阿庞念不懂得穿衣哲学。每次看到小鹿以一身诡异的穿着出现,他就忍不住猛翻白眼,要我回去翻翻时尚杂志修炼修炼。这也是唯一我会采阿庞意见的部份,毕竟他在服装设计事务所担任艺术总监的工作,他的建议的确很有参考的价值。有时候他也会趁工作之便,替我搜刮几件衣服,因此小鹿现在的穿着整体看上去还行,至少不会太怪异。
  「嗯,很好,身体已经好很多了,烧也退了,回去多喝水、多休息就可以,不需要再拿新药,这阵子可能会觉得浑身腰酸背痛,不过很快就过了不需要担心,要多注意保暖,要是真的很酸痛,就记得要热敷,好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钟医生结束诊疗,摘下口罩,温和地说道,虽然她目光凝视着小鹿,但我知道她也是说给我听的。
  「没有。我都有乖乖吃药、乖乖休息、所以现在很健康。」
  小鹿一听到不用再拿药,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鹿耳朵精神抖擞地抽直,大眼睛放出光芒,露出七分裤椎开口处的鹿尾巴,还偷偷地摇起来。
  见它这么高兴,我也不禁勾出一抹极淡的微笑,是谁每次都得三催四请才肯吃药,最后还得要我亲自喂才行?
  当然我不会在钟医生面前,戳穿它这样可爱的谎言。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为了降缓之后可能继续抽高的酸痛,避免再度发烧,我需要给你打针。」钟医生笑眯眯地说。
  虽然钟医生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但我隐约察觉到钟医生其实蛮享受宠物们晴天霹雳的表情,并引以为乐。
  『打针』二字一出现,小鹿果然立刻颓丧起来,眼框里开始堆积泪水,可怜巴巴地朝我的方向望过来,我几乎可以看见它身上那一片不规则的阴暗斜线,和四周围升起的委屈鬼火。
  「我去准备一下,韶昕,等会将小鹿带过来吧。」
  钟医生对我眨眨眼,意思是要我这个主人负起安抚宠物情绪的责任,我朝她点头,表示了解。
  等到钟医生消失在绿色拉帘后,小鹿便起身踏着虚浮的步伐朝我走来,软绵绵地扑到我怀里,我任由它将小脸埋在我胸膛小可怜般地闷声说道:「阿呜呜......昕,我不要打针......」
  「钟医生既然觉得有必要,就乖乖的打针。」我说。
  「不要不要嘛......」
  小鹿刻意多了更浓的哭腔,若换成了别的饲主,早就顺应小鹿这样的小任性,但我不是别的饲主,我是韶昕。
  「听话。」
  我伸手揉揉小鹿的头顶安慰它,没有因小鹿撒娇而妥协。
  我一向相信专业,既然有必要,就没有理由省去,钟医生自然有她的考量。
  小鹿抬起脸,皱着眉头,双眼射出似乎很凶恶的光芒(估计是和斑斑学的却又学不像),红噗噗的双颊含着气、鼓得圆圆的,显然是撒娇不成改耍小性子。
  我无情的用手掌将小鹿嘴中胀满的空气挤出来,一张好好的脸被我挤成让人忍不住发噱的好笑模样。
  「韶昕坏、韶昕坏、我不要理你了!」小鹿口齿不清地喊,一边摇摆脑袋瓜挣扎着。
  「喔?那看看是谁不理谁,钟医生,我这就把小鹿带进去。」
  「好的,请进。」
  钟医生欢快的语气,让我越发肯定钟医生绝对以此当作她看诊生活的最大乐趣。
  过没多久,诊疗室便传出一阵嚎啕大哭,凄厉的程度令闻者为之鼻酸。
  「其实根本没那么痛的。」
  我说的可是真话,打针就是看见针头扎进肉里觉得恐怖,然后自己便将那点小痛放大为大痛罢了。
  「哼!」
  不过我这套说词,显然有人不接受。
  小鹿含泪瘪嘴走出诊疗室,不管我说什么,都撇头不吭声,只偶尔来个象征『我在生气』的哼哼。
  虽然如此,它依然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往我身上靠,我了解它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但麻烦的是,见它这要气不气的模样,让我开始觉得逗它非常有趣,暗自酝酿下一次惹得小鹿哇哇叫的机会......
  真糟糕啊......我这饲主。
  不过再糟也糟不过,正在我眼前挥汗如雨的某人。
  「班班,别抓人家墙壁磨爪子,那是刚粉刷过的!」
  「班班,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到处乱窜,要是碰伤怎办!」
  「班班,不许咬杂志,说了不许咬你还咬!」
  「班班--我真的要生气了,我说我要生气了你听见没有!」
  「班-班--!」
  由于我们和钟医生约的时间很早,因此丽蒂雅现在没什么人,空旷的等候区里,阿庞追着他那只小黑豹到处跑,忙得焦头烂额一刻不得闲。不管怎么威吓,班班却彷佛吃定他似的置若罔闻,照样四处搞破坏,令阿庞为之气结,除了跳脚之外根本拿它没辙。
  「庞庞来跟我玩!」班班露出它尖尖的牙齿,天真地笑。
  现在的班班比初见时大了许多,不过基本上还是孩童体型,毕竟年纪比小鹿还小,自然还没经历小鹿这样迅速抽高的过程。
  「妈的谁跟你玩了!我、我、我要气死了,你你你......」
  我只能说,阿庞生起气来真的没什么魄力,也难怪会被宠物看扁。
  我带着小鹿跟我一起悠悠哉哉坐在等侯区的沙发上,我想看看阿庞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它的班班抓进诊疗室里。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小鹿,看着一人一宠的追赶跑跳碰,渐渐露出羡慕的神情,随即不断偷觑着我。也许对它而言阿庞和班班正在进行『亲密的交流』吧。
  我也不说话,视线追着阿庞狼狈的身影,只用眼角余光观察小鹿。
  小鹿挽着我的手臂愈缠愈紧,最后干脆把头贴上来,轻轻地磨蹭,见我没反应,又把手伸过来,和我十指交扣。我由着它,心脏却开始突突乱跳起来,怎么最近小鹿撒娇的方式级数愈跳愈高,我记得我从没要求它这样,这样我有点猝不及防。
  为了掩饰心中一瞬间的慌乱,我镇静下来,淡淡地开口:「不生气啦。」这是肯定句。
  「阿唔。」小鹿甜甜地应了一声。
  比我想像中还要粉嫩的回答,打得我有些晕眩,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时,就听见阿厅有些气急败坏地叫嚷:「韶昕!别一副闷骚样,看我这么辛苦还在那看戏不过来帮忙!」
  瞬间青筋。
  很好,何宇庞你完了。
  「那是你的宠物,凭什么要我帮忙,我们俩的交情似乎不到那份上。」
  「那、那是因为......抱歉。」感觉到我对他射出的杀意,阿庞抓抓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老实地道歉。
  这还差不多,我撇撇嘴。
  阿庞自己也明白,由于他家境不错,因此在待人方面经常会使用骄纵公子哥的命令式口吻说话,这点绝对触碰到我的逆麟(不过说我闷骚也可能是其中之一),阿庞总是在他快要完蛋的时候扳回颓势,他一向清楚我的底线,深知如何和我相处,也很懂得反省自己,这段友情也因此历久不衰,否则按照我的个怛,能真正了解我的优点,并持续交往超过一年以上的朋友,着实不多。
  「那现在怎么办,班班根本不听话啊。」阿庞很伤脑筋,看着在柜台上趴着、死活不肯下来的班班长吁短叹。
  「谁让你平时那么宠它。」我起身走到诊疗室,向里头的钟医生说了一阵,没多久钟医生便微笑着走出来,只消用笛子吹一口,班班便竖起耳朵,欢欢喜喜地跳下来,心甘情愿地跟钟医生进去。
  「哇!什么东西这么好用,我也去买一个......」阿庞喃喃念了一阵,和我招个手便跟着进去了。
  小鹿乖乖地坐在原地,晶亮的大眼睛闪着崇拜的光芒凝视着我的背脊,其实我根本没干什么,都可以轻易赢得它的崇拜,只能说,我的所作所为在小鹿眼里都会自动美化好几倍。
  我坐回沙发,小鹿立刻恢复之前的姿势,耐心等着阿庞和班班结束诊疗一起回去。
  这时,我远远见到一青年搀扶着犬型宠物,钟医生的虎斑猫助手在一旁推着活动式点滴架,拉开丽蒂雅的大门。
  那便是阿威和蓝尼。
  一场病,到底能让人憔悴到什么样的地步?
  阿威搀扶着蓝尼,缓步朝着我和小鹿的方向走来。
  蓝尼骨瘦如柴,耳朵和尾巴的毛发都稀疏了,还不停地发颤,手臂上一条条的管子,系着一袋袋延续他生命的点滴。原本修长精壮的体态,如令却苍老得似是远方树林里萧瑟的枯木,暗示着尽头的到来;曾经温润的双眸失去焦距,彷佛它眼中所见,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阿威面色惨白,身子清减了许多,却仍然像过去一样挂着有礼的微笑,他不断地跟正要离去的虎斑猫助手道谢,说的都是谢谢丽蒂雅特意安排来接......云云。他一边让蓝尼安稳地坐进沙发,一边将沙发上的靠枕堆过去,想让蓝尼脆弱的身体舒服一些。
  小鹿见状,想起自己背后还有一个靠枕,赶紧从背后挖出来,用双手捧着,交到阿威面前。
  「这是给我的吗?」
  阿威轻声问道,一如他过去曾经和我攀谈时那样的轻快。
  小鹿点头如捣蒜,将手中的靠枕推到阿威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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