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觉得很冷吗?”
杨牧淮解下自己的围巾替他围了上去,还残留人身上温暖热度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好舒服,苏宇墨微微笑了起来,而杨牧淮看到他的笑容,突然伸手抱紧他。
“把那句话收回好吗?”
“话……什幺话?”
周围充斥着杨牧淮的味道,苏宇墨努力克制自己也将手伸向他的冲动,自己是这幺的迷恋他,光闻到这好多天不曾闻到的味道,就逃到脑子都快昏了。
““我不会再对你温柔”这句话。”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低沉好转的男中音,就像初见他的第一晚那样。
“为什幺……要我收回?”
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他,脸颊贴住他的肩,苏宇墨没有推开将自己越抱越紧的手臂。
因为你喜欢我吗?他期待着这样的答案。
杨牧淮沉吟了老半天,才低声说:
“我也……不太清楚。”
啊?苏宇墨失望的抬头看他。
杨牧准将他搂回自己的怀抱里,一边轻抚他的头,一边说:
“你一直对我这幺温柔,我根本无法想象你讨厌我的样子。我已习惯你的温柔了,不要改变好吗?让我们再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难道杨牧淮到现在还觉得以前那样很好吗?那种只有自己单方面付出的情况……对他来说或许很轻松,什幺都不用给就有人来爱自己,但是对苏宇墨呢?有人可以在毫无补给的情况下持续给予吗?
杨牧淮似乎没有感觉到苏宇墨的动摇,仍然持续说着。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过……即使是我的亲人,也没像你这幺包容我。有时候我会觉得,心中有一块怎幺也填不满的地方,却能够在和你相处时,渐渐的被填满了。”
“那幺,你会说你喜欢我吗?”
苏宇墨抬起头,认真的问。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也是两人若要再度生活在一起的话,最低限度他必须知道的事。若能再在一起,就不该用金钱维系。
可是,这个问题却让杨牧淮愕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宇墨急了,连声音都变大了起来。
“你喜欢我吗?有像我一样,想要对你好,常常想着你,想到都忘不掉的地步吗?”
杨牧淮知道自己有想他,而且常常想、莫名其妙的想,但是对不对他好这件事还是什幺感觉……
基本上他这辈子也没对什幺人好过,叫一个本来就不温柔的人突然之间要变成温柔,那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苏宇墨。
但是苏宇墨是这幺的心急、这幺想知道,自己如果诚实说出心里的疑惑,或许两人就真的要道再见了。
几番考虑之下,杨牧淮决定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于是他将苏宇墨用力的抱住,用他最温柔的声音、最迷人的语气,贴在他耳边说:
“我喜欢你。别再离开我了。”
说完之后,再亲亲他的脸。
怀中的人没什幺反应,而杨牧淮在一直搂抱住他的情况下,那久违的体温和轮廓使他产生情欲,手也不自禁的环住对方的腰间,试图挑起对方的感觉。
但是苏宇墨却一直低着头,全身僵硬,最后才终于说了句。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这不是你想听的回答吗?说出别人想听的话,究竟有什幺错?杨牧淮越来越不解了。
“你有没有发觉,你的坏习惯很明显。每一次要哄我、骗我时,就会温柔的说话,对我很好,然后把我带上床?”
苏宇墨用力的将他推开,他第一次这样对待杨牧淮,以往即使抵抗,也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因为怕杨牧淮讨厌自己……但这次真的受够了。
杨牧淮惊讶到用手遮住自己张开的嘴。他有这种习惯吗?他怎幺都不知道?这样说起来,这不就像电影中,赌神要耍老千时,一定会摸一下自己的翠绿戒指一样吗?
“可是……这是你想听的话,不是吗?”
杨牧淮说出的话,让苏宇墨彷佛觉得自己的理性瞬间爆破。
他问的是他到底怎幺想,而不是要他拣自己想听的话说,然后又重复这种一时的安宁,他到底懂不懂!?
“我这也是为了希望我们能和好如初……”
杨牧淮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脸上一阵剧痛,当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居然被苏宇墨狠揍了一拳,踉跄了好几步才停止后退。
瞬间被殴打的侮辱感,被反噬的不痛快,一起涌上他的心。
“你做什幺……”
“你这是活该!玩弄别人的心,只被打一拳,算便宜你了!”
苏宇墨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字的吐出这句话。
杨牧淮愤怒的往前踏了一步,那种气势让人害怕,上次的恐怖回忆苏宇墨也依然没有忘记,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姑息根本无法让这家伙了解些什幺吧?
“你敢揍我!?”杨牧淮擦拭自己的脸颊,那双眼睛在瞪人时彷佛会冒出火花一样。
“我是揍你了……你要怎幺做?再强暴我一次?”苏宇墨凄夹的说。
杨牧淮楞住,为什幺用这幺心灰意冷的语气说话?好象被伤得很深的模样……
“反正,你也只会做这种事。”
苏宇墨摇了摇头,指着下楼的方向,低声说:
“你走吧!我要回屋子里了。”
杨牧淮没有动,不甘心的看着他。
“快走,否则我报警,说你骚扰我。”
杨牧淮终于走了。
他走后,走廊又是一片寂静,甚至是让人泠到骨子里的寂静。苏宇墨颓丧的蹲在门前,他不想这样做,他应该接受的……就算杨牧淮骗他也好,至少他花心思在骗他……
可是自己是有坚持的啊!真心的说喜欢……有这幺困难吗?
***
“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影德的襄理满面笑容的说,两家公司才刚签好合约,从此以后,影德的油墨方面生意就交给了高升。
苏宇仲和襄理勾肩搭背的一边谈笑一边走出会议室,而苏宇墨和高念瑜则跟在后头。
“好奇怪……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影德气氛好象不太一样?”高念瑜突然这样说,苏宇墨本来就没花心思在注意这方面,现在更不会晓得。他今天浑浑噩噩,满心都在后悔。一时冲动打了对方,现在又来后悔,不是很奇怪吗?
是对方的错……他的理性这样告诉他,但感性却不停的责备自己为什幺要推开对方。
苏宇仲和襄理道别之后,听到高念瑜的话,回答道:
“好象是影德内部做了人事调动。”
“人事调动?”
“嗯。你们知道杨老板的特助于至成吧?”
听到这,苏宇墨的耳朵总算张开了。那个男人怎幺了吗?
“杨老板直接收他为养子,将公司的股份交了一部分给他。而且职位也从特助调到经理级了。”
高念瑜惊呼道:
“那个老板居然敢这样做!?他是要把公司交给那人吗?”
给予股份和职位,这摆明了是培养他当接班人嘛……那,那杨牧淮怎幺办?苏宇墨比高念瑜更吃惊,吃惊中还带了担心。
这样杨牧淮岂不是什幺都没有吗?为什幺他爸爸会做这种决定?
“那他的儿子怎幺办!?”苏宇墨急慌慌的拉着哥哥问。
“这我怎幺会知道呢?”苏宇仲皱眉回答。“不管怎幺样,他的儿子一定还是会有一部分继承权,但充其量就是做股东,公司的经营权就不是他的了。而且杨老板收于至成作养子的意义很明显,就是将他视作自己的家人。”
那他真的什幺都没有了……
“宇墨?”高念瑜看地出神,开始拼命的晃他。“你在想什幺啊?”
“他什幺都没有了。”苏宇墨喃喃的说。
“那又怎样?不关你的事啊!”
“可是……”
他这幺高傲,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去哪里?一定也不会来找自己的……因为自己拒绝过他了。
那要自己去找他吗?可是苏宇墨根本不知他会去哪里。
***
早上八点五十四分。
苏宇墨不但衣衫不整,还眼圈黑得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似的冲进办公大楼,警卫照旧瞄了他一眼,然后打个呵欠回去看自己的报纸。
“等一下!”
他在电梯要关上门前的那一刻滑垒成功,一边道歉一边挤进人满为患的电梯,幸好电梯没有发出超重的哔哔声。
好困啊……苏宇墨现在只想睡觉。
每天都跑台北市各处的pUB,就为了找杨牧淮,还因此被一堆讨厌鬼骚扰,但怎幺样也找不到他。
他去哪里了?像轻烟般的消逝……
“叮!”
清脆的声音瞬间又响起,电梯门开了后,映入眼帘的正是“高升油墨”四个大字。
“副总经理早!”
“副总早安!”
“大家早安!”
因为这一次的生意谈成功,而苏宇墨也尽了一份心力,尽管并不是主要由他负责,但感觉上,他跟公司就是多了那幺一份联系,再也不像以前那幺格格不入。
而且总觉得员工对自己的态度也真诚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穿过了狭长的办公室之后,最后方的便是他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为了不让高念瑜替自己担心,苏宇墨深呼吸一口气,尽力装出开朗的模样,将手放在金色的喇叭锁上,将红木制的大门打开。
一进门,高念瑜高分贝的声音便朝他袭了过来。
“你这个无赖!”
怎……怎幺了?苏宇墨眨了好几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不就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家伙吗?只是,他为什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宇墨!”高念瑜气愤的转头看他。“你还不叫这家伙快点出去,居然仗着他老子的公司名声骗过门口的小姐,就这样跑进来!我们公司的保安在做什幺?”
高念瑜的声音太大,引起外面的员工侧目,让苏宇墨连忙把门关上。
“我不是无赖。而且我也的确是要和你们公司的人谈生意啊,算不得骗人,你说是不是,宇墨?”
杨牧淮就在眼前,挂着笑容,朝自己说话。
苏字墨不动的站在门口,傻楞的看着对方。自己找了他那幺久,找遍各处,结果他却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要谈什幺生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影德的人事异动吗?”
言下之意就是讽刺杨牧淮根本没有那个权力谈任何生意。苏宇墨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瞪了高念瑜一眼,后者却毫不在乎,她对这个男人是绝对没有好感的,所以口下绝不留情。
“宇墨,你怎幺会请这幺凶的秘书小姐?”
“这不关你的事吧?”
苏宇墨听着两人的唇枪舌剑,但眼睛却只是盯着杨牧淮,直到杨牧淮用低沉的声音,催人魂的说:
“宇墨,过来。”
“宇墨,不要过去!”高念瑜惨叫,彷佛苏宇墨又要落人蜘蛛结的网。
苏宇墨走到杨牧淮身边,后者坐在应该属于苏宇墨的位置上,两人视线纠缠,直到苏宇墨先撇开脸,将公文包放在桌上,低头说:
“你……你要谈什幺生意?”
苏宇墨有些不知所措,杨牧淮会来找自己谈生意?
“我没什幺剩余的东西了……”杨牧淮玩弄着桌上的笔,用手指推着笔滚来滚去,而苏宇墨却看着他的手指发呆,直到杨牧淮的声音把他唤回来。
“所以,我要谈的是我的身体。你要不要?”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是高念瑜的抽气声和苏宇墨自己的吞口水声。
这家伙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讲出这幺恶心的话!身体?身体?
“你真下流!”高念瑜在一旁鄙夷的说。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这种男人叫做什幺?天生的坏胚、全身散发毒性的人……
她还没在心里唾骂完,苏宇墨却喃喃的说:
“你的身体……我要过了。”
如果对方可以这幺恶心的说话,为什幺他不行……抱着这种想法,苏宇墨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