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轩忐忑的心情在听到这个答案以后,从吃惊转为兴奋,一把拥抱着楚潇潇开心地道:“潇潇,我们明天就走。”
促不及防地被凌子轩拉入怀抱,楚潇潇刚想挣扎,想了想,放弃了,就任他这样抱着吧,这个感觉,好象还不是很差。
“小少爷,凌公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小文笑看着这两人。聪明如她,当然明白两人的暧昧关系,只是他们家少爷太单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已。作为旁观者,她可是比谁看得都清楚。
听见叫唤声,楚潇潇跟凌子轩这才迅速分开,楚潇潇瞪了一眼还不愿意放手的凌子轩,看向一旁的小文,他差点忘了小文的存在了。见她一脸的笑意,脸上习惯性地飞上两片红云,看得一旁的凌子轩心跳加速,差点又来个拥抱。
第九章 起程
“扑哧”一声,小文笑了起来,这一笑,惹得楚潇潇的脸更红了。怕自个儿少爷会找个地洞钻进去,小文忍着笑意道:“小少爷,你不跟凌公子一起去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吗?”
楚潇潇不解地道:“他一个人去说不就可以了,为什么我还要去?”
“有你和凌公子一起去说的话,成功率会更高啊。”看楚潇潇还是脸的不明白,小文叹了口气,“小少爷,凌公子毕竟是外人,就算他有更好的理由,再没有你的首肯下,老爷跟夫人及大少爷和二少爷又怎么可能让他把你带走呢。明白我说的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楚潇潇扯住凌子轩的衣袖道:“我们走吧。”
温暖的阳光,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雨后的天气微带一丝凉爽,大地在雨水的滋润后下,充满了勃勃生机。对着空气深呼吸,清新的感觉由口而入,直透肺腑。
一路走来,百花县没有了百花的影子,有的只是绿叶裹满的花枝,而花,在那一场狂风暴雨下,落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街上,摊贩的吆喝声,买卖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看着这副热闹的画面,楚潇潇眼角眉梢都是笑。
在他和凌子轩的双簧下,爹娘及两位哥哥终于答应让他跟随凌子轩去兰凌城。早上,在爹娘及哥哥们的依依不舍下,他兴高采烈地和凌子轩踏上了去兰凌城的路。
他和凌子轩都没有带人,一路上就他们二人,他想有更多的时间跟凌子轩相处,让自己理清心里的感觉。牵着马匹,两人缓慢地出了百花县,进入了空旷的大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百花县,楚潇潇虽然因为可以走出去而开心,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舍的,毕竟这里是他生活的十七年的地方。
凌子轩走到楚潇潇的身边,轻轻地道:“潇潇走吧,你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们把事情办完,再回来。”
楚潇潇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百花县的反方向走去。对啊,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吗做小儿女姿态啊。
离开百花县,楚潇潇一双眼睛到处看,眼里闪闪发亮,对路上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好奇。坐在马上,楚潇潇向身后靠了靠,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看了一天,有点累了。他不会骑马,从小被大家宠着,骑马这么危险的事情家人是不可能让他去学的。所以这一路行来,他一直是跟凌子轩共骑一匹马,虽然开始会有点尴尬和不适应。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暖意,楚潇潇脸上扬起一抹浅浅地笑。耳朵里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一阵满足。暂时抛开心里的那团乱麻,逐渐陷入睡梦中。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楚潇潇,凌子轩眼里的温柔尽现,脸上柔情一片。稍稍移动了下身体,让怀中人能睡得更好些,一手搂着楚潇潇的腰,一手控制着马减缓速度。
济洋城,兰凌国七大城池之一。凌子轩搂着楚潇潇,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没有唤醒睡梦中的人,凌子轩轻手轻脚地把楚潇潇从马上抱了下来,要了一间双人房。轻轻地把楚潇潇放到床上,即使这样,还是让楚潇潇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楚潇潇迷糊地问道:“这是哪儿?”眼睛看了看周围,再转向站在床边的凌子轩。
见楚潇潇已经醒过来,凌子轩在床上坐了下来,温柔地道:“这是客栈,我们已经到济洋城了。”
“济洋城?”疑惑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凌子轩。
“济洋城,是兰凌国七大城池之一,到了济洋城,我们离兰凌城就不远了。”
“哦。”楚潇潇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已经黑了下来的天色,“子轩,我们去吃点饭吧。肚子有点饿了。”伸手摸了摸肚子,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吃的东西,在路上顾着看景色了,还没吃过东西呢。
“好吧。”
两人来到了楼下,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楼梯的方向。
冷着脸看向这些人,凌子轩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下来,居然用那种色色的表情去看他的潇潇。冷凛地目光一一从楼下的人身上扫过,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楼下的人已经一个不剩了。
接触到这道目光,所有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全都低下头努力吃饭。满意地看着这个效果,凌子轩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看着毫无所觉的楚潇潇,温柔地道:“潇潇,想吃什么?”
“随便吧,吃什么都可以。”楚潇潇不是没有察觉道大家的目光,只是已经习惯了。想着凌子轩刚脸上那表情,楚潇潇就不禁想笑。
小二带着两人在靠窗的一桌坐下,声音颤抖地问道:“两位客倌,想要吃点什么?”刚才那道冷凛的目光,到现在还让他打心里发冷呢。
没有去理会小二,凌子轩看了眼菜单,点了几道他认为好的菜。听完这些菜,小二马上转身像逃似的跑开,连该有的待客之道都没说。
好笑地看着逃开的小二,楚潇潇笑道:“他好象很害怕你。”
“我有什么好可怕的。”凌子轩当然知道小二害怕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潇潇只有他才能看。
“你不可怕吗?”想到刚才凌子轩冷凛的眼神,楚潇潇笑出了声。或者别人会害怕他冷凛的目光,他可不会怕。而且他知道,这个目光是永远不会针对自己的。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凌子轩辩道。
楚潇潇打趣地道:“你比那还可怕。”
在两人抬杠期间,凌子轩点的菜也陆续地端了上来。楚潇潇看着这一道道色香味具全的菜,肚子的饥饿感更强了,刚跟凌子轩抬杠还不觉得饿,现在看着这些菜,肚子已经开始大唱空城计了。
不管凌子轩,楚潇潇开始大吃特吃,他是真的饿了。笑看着楚潇潇不怎么雅观的吃相,凌子轩一一为楚潇潇解说着这些菜,一边还不停地给他夹菜。
“你不吃吗?”抬头看着只顾给自己夹菜的人,楚潇潇含糊地问道。
“我不怎么饿。”
楚潇潇才不管他那个呢,夹起一片笋尖放到凌子轩面前连动都没动过的碗里,道:“不饿才怪呢,你跟我就早上吃过饭,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又赶了一天的路。赶紧吃饭吧,我自己会夹菜的。”
没有再说什么,凌子轩捧着碗开心地吃了起来,原来潇潇也会关心他啊。这是个好的开始啊,看来这次带他一起走没有做错。看,他们的感情不是有所增进了吗?凌子轩一边吃饭,一边幸福地幻想着以后的幸福归途。
楚潇潇看了一眼明显神游太虚的凌子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连吃饭都不好好吃。顺手又往凌子轩的碗里夹了一块肉,楚潇潇脸上的温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一顿饭就在一个夹菜一个神游当中结束,吃过饭,楚潇潇跟凌子轩先后沐浴完。躺在床上,楚潇潇没有睡觉,而是看着黑暗中的床顶。心里在想着这一天跟凌子轩相处的情景。
凌子轩呢,显然还在兴奋当中,嘿嘿,跟潇潇共处一室耶,不知道潇潇有没有梦游的习惯呢,要是有的话,嘿嘿嘿……凌子轩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恶心的笑容。开始期待中。
夜更深了,月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屋里,一片朦脓之色。床上的两人,安静的睡着,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美梦呢。
第十章 卖身的男孩
一大早,楚潇潇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暴力地弄醒了熟睡中的凌子轩以后,嚷着要他带自己出去逛逛。
走在繁华地大街上,楚潇潇像个小孩子一样,东看西瞧,十足一个好奇宝宝。“子轩,快看,这个好漂亮啊。”开心地指着一个地摊上的小人。楚潇潇拿起其中一个道:“子轩,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像你啊。”举着手里的小人,楚潇潇的视线来回在小人与凌子轩之间进行比较,越看越觉得像。
同样的凤眼,同样坚挺的鼻子,同样薄薄地嘴唇,看起来,跟凌子轩竟有七分相似。
看了眼被楚潇潇拿在手上说跟自己很像的小人,凌子轩怎么也不认为这个用木头雕刻的人很自己很像。“我可比他帅多了。你不觉得吗?”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陶醉。
楚潇潇失笑道:“少臭美了,就你这样还帅呢。”
“我本来就很帅啊,眼睛鼻子嘴唇无一不是精品。”凌子轩认真地道,眼里却是笑意。
“你就臭美吧,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楚潇潇笑骂道,转身问着摊主,“老板,这个多少钱。”
摊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衫微微有点乏白,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穿洗的原因。中年男人微笑地看着眼前两个俊帅的公子,道:“五文钱一个。”这些都是他辛苦雕刻的,现在就靠这些来维持生计。每一个木头人都是他用心雕刻的,对于这些小人,他很有感情。可是为了生计,他不得不把他们拿出来变卖。
“五文钱!?”楚潇潇看着手里雕刻的精致的小木头人,惊讶地道。他还以为得好几十文钱呢,居然会这么便宜。
听着楚潇潇的惊讶之声,中年男人以为他是闲贵,急道:“公子,这个已经很便宜了,这些都是我亲手雕刻的,要不是还有两个未满周岁的孩子要养活,我也不舍得把他们拿出来卖。”盯着潇潇手里的木头人,老板的眼里充满了不舍。
知道老板是误会了,楚潇潇微微一笑,道:“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些小人都雕刻得很精致,我是觉得卖得太便宜了。”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明显地松了口气,笑道:“公子,没有多少人会愿意买这个木头人的,五文钱,有人都闲贵了。我叫这个价,是不想让自己的心血就这么便宜地卖掉。”
“原来是这样。老板,这个小人我买下了。”从兜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给中年男人,楚潇潇小心地把小人揣进兜里,趁中年男人在呆楞中,拉起凌子轩快速地离开了小地摊。
等从呆楞中回神,中年男人还想说钱给得太多了,这才发现已经不见了两位公子的人影。感动地对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道:“公子,你真是好人,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对于这个小摊主来说,这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四口吃上好几个月了。
“子轩,给我买串糖葫芦。”楚潇潇拉着凌子轩来到另一条街,指着远处的糖葫芦。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啊。
凌子轩看了一眼卖糖葫芦的方向,不放心地道:“我们一起去过去吧。”
知道凌子轩是不放心自己,楚潇潇没有说什么,当先朝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左手拿了两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楚潇潇感受着糖葫芦那酸酸甜甜地感觉,眼睛因为糖葫芦的酸味而微微眯起。
“那里怎么了?”吞下嘴里的一颗糖葫芦,楚潇潇看着不远处围集的人群。
“去看看吧。”凌子轩右手护着楚潇潇向前走去。
推开拥挤的人群,楚潇潇在凌子轩的帮助下进到了人群的里面,在人群里面,一个清秀的男孩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张纸。大概内容是因为瘟疫,家人都死了,卖自己得点银子把家人都葬了。
围观的人群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助的。男孩的脸色很白,不是皮肤自然的白皙,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至。
咚,一锭银子落在男孩的面前,男孩一楞,随即对着凌子轩磕头道:“谢谢恩公,等我把家人葬了,我就跟着公子。”
凌子轩看着男孩激动的神色,冷淡地道:“不用谢我,你也不需要跟着我,把你家人安葬好后,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恩公,既然你买下了我,那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什么都会做,也不怕吃苦。”男孩看向凌子轩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他在这里跪了两天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看着人来人往及围观的人,他已经失望了,看来家人只有直接安葬了。一场瘟疫过后,他连草席都拿不出一张来。想着死去的家人,男孩倔强地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眼神冷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家不缺下人。”他可不想一路上多一个电灯泡,帮他只是出于同情而已。
“恩公……”男孩还想再说些什么,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潇潇突然出声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家人了,那就跟着我们吧。”
看着男孩眼里的泪水,楚潇潇有点不忍。看男孩跟他好象差不多的年纪,再想一想自己,比他幸福多了。
凌子轩皱了皱眉,“潇潇。”
潇潇看了一眼是乎有点生气的凌子轩,“他怪可怜的,就他一个人,就让他跟着我们吧。反正你也说你家不缺下人,多他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因为不想有人打扰到他俩的甜蜜相处。
“是你自己要买下他的不是吗?”楚潇潇不给凌子轩再说下去的机会,冲着男孩道:“你回去把你的家人好好安葬了吧,完后你到月升客栈来找我们。”
男孩谢过楚潇潇跟凌子轩以后,起身急急地走了。
“走吧。我们再到处去看看。这里真不愧是兰凌国的七大城池之一,比百花县的好玩东西可要多太多了。”拉着凌子轩,楚潇潇开心地说着。
“哎,好吧。”凌子轩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那么开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路上会多一个人,他就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了。
逛了一上午,凌子轩从来不知道男人也是喜欢逛街的,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各种盒子,凌子轩就犯愁。从百花县出来,因为出潇潇不会骑马,他们就公骑一匹马,马上的袋子里除了水外就是一些特制的肉干。
现在买了怎么多东西,又多了一个人,他也不要想再和潇潇一起骑马了。
哎,低低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凌子轩怪自己多事,干吗要好心地去帮那个男孩。那个男孩是很可怜,但是跟自己的幸福比起来,他宁愿选择后者。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打死他也不会给那个男孩钱。或者现在他应该带着潇潇马上走,反正那个男孩还没有来。
“怎么了,子轩,看你一回来就没说过话,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楚潇潇摆弄着手里的小人,奇怪凌子轩突来的安静。平时想让他安静一会儿都不可能,现在居然反常地这么安静,还真是让他有点不适应。
凌子轩盯着楚潇潇从回来就摆弄不停地小木头人,口气酸酸地道:“那个小人很好玩吗?”他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着跑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