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天不从人愿了。因为眼球注意的地方是在文子吟身上,自然也就看不清应问天那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能凭着一个模糊的方向感扑去,结果抱住的居然是抢先一步挡在应问天身前的云子悠。
"表哥,好久没有抱你了,不过抱你的感觉还是好棒哦!"说着,开心地闭上眼睛把脸依偎在面前的怀抱中,还不忘幸福地磨蹭着,"表哥,人家好爱你哦!"
"走开啦!不要粘在我身上好不好?很恶心哎!"熟悉的声音,一样惹人厌的语调,那是--
"云--子--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朕抱到的会是你,而不是表哥?"
"哦?跟我也自称朕'了?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要赢,首先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是云子悠一向的理念。
"哦!我错了!我是因为生气你妨碍我抱表哥嘛!又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龙天郁拉着云子悠的手,撒娇似地晃着。
"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就站到一边去,乖乖的,不要说话!"眼前的情敌这么好唬,如果不善加利用的话,那简直是一种资源浪费。
"哦!知道了!"龙天郁扁了扁嘴,听话地站到一边。
云子悠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向应问天,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邪皇吗?这就是那个传奇的男人--无相宫的主人,整个武林的霸主吗?
看了半天,云子悠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的确是不一般,不一般的长相,不一般的气质,不一般的气势......一头纯色的银发,桀骜不逊的俊脸上深刻着一双一银一紫的异眼,眼神却不知飘向了何处,高挺的鼻子,薄却性感十足的双唇,修长的脖子,下面......敞开的衣领中依稀可见若隐若现的锁骨,再下面......可恶!碍事的衣服,挡着了怎么看得见?
云子悠是典型的行动派,想到什么,就一定会立刻去做。
"子--悠--!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毛手毛脚地扯表哥衣服?表哥你发什么呆?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扯你衣服不反抗呢?你的衣服只能让我扯知不知道啊?啊?"龙天郁实在受不了了,眼见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占便宜却又不自觉,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而应问天却像是刚回过神来:"发生什么了吗?喂!你是什么人,做什么靠我这么近?看什么看?不要动手动脚的!"手并为伸出,只稍稍露出袖口,凌空一弹,就轻而易举地弹开了云子悠不规矩的手。
龙天郁舒了一口气,冲上前去查看应问天有没有被怎么样顺便也准备揩点油,路过云子悠的时候还不忘要狠狠地踩上一脚,却不料反被云子悠绊了一跤,丑丑地趴在地上,引得文子吟大笑不止。
反正也早已经习惯丢脸了,龙天郁毫不在意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以为很威严地瞪了云子悠和文子吟两人,潇洒地走到应问天身边:"表哥,你没事吧?怎么能随便给别人占便宜呢?这个世界上色狼很多的,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中规中矩的,你不能不提防啊!"
"喂!喂!你不是说你中规中矩吗?那为什么说话期间眼睛却不停地在瞄刚刚被那人扯开的衣领?"文子吟指了指云子悠:"对了!你是什么人啊?算你运气好,若不是问天他刚刚一直在想梦中情人'的话,你的手就保不住了!"
"在下云子悠!"刻意绕过文子吟,走到应问天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刚刚看到他欺负龙天郁吧!在他心目中,龙天郁就是用来欺负的,可是这也是仅限他一人而已。"久仰邪皇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如果能够结交到阁下这样的朋友,今生无憾了。"一切先由朋友做起,慢慢再成情人啦!
"我这个人一向很少交朋友。"终于,应问天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才开口就被拒绝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时间花在这方面,太浪费!"他的时间只为一个人而花,即使那个人不一定会出现......
"我会让你改变的!"云子悠信誓旦旦。眼睛不停地想探索那锁骨下面的无限春光,脑子里也很自然地勾勒出一幅诱人的画来......
"嗯......你叫云子悠是吧?你流鼻血了!"应问天好心地提醒。
什么?他......他居然和那个白痴皇帝做出一样的举动?丢人!太丢人了!
左看右看没有别人注意,赶紧从袖中取出手帕,擦了擦。
"你也知道,最近天比较干燥......我身体又有点不太好,所以......你懂了吧?"尴尬地解释着,明知道没有会相信。
而另外一边,龙天郁正开心不已地拉着文子吟问话。
"子吟,你刚刚在说什么表哥的梦中情人',是不是我啊?人家就在表哥身边,他还想什么呢?真是好不好意思哦!"两颊果真飞上了两朵红云。"讨厌啦!人家果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
"其实,我的确可以承认你是当今第一美男。"文子吟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来夸奖龙天郁?太不可思议了!果真,紧接着一盆冷水立时泼下,"可是你要知道问天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你还会这么自信!哈哈......"笑到一半,突然神情黯淡了下去,"只可惜,不知道世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如果没有,只苦了问天......"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有是没有的?"龙天郁的脑子的确不适合去想太多的东西。
"总之,你不要管那么多好了,快点为我们安排一下住宿的问题吧!这次我们可能会在这里逗留一个月左右。"文子吟也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打转。
"哦!古达!皇宫里有没有柴房啊?"
"你乱叫什么?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哪还有人?"文子吟很难抑制住自己不去骂眼前这个白痴,真是不明白他怎么还能存活至今的。
然而,龙天郁诡异地一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果然,一听见皇上问话,古达从假山后面一闪而现:"做哪一行就要有哪一行的职业道德。我们这一行的行规就是只要皇上叫唤,不管那时人身在何处,都必须在一分钟内出现。当然,这是要有诀窍的,比如说皇上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俗话说的好:行行出状元!我们做太监的也一样......"
"古达,你说什么?太监中也出状元?"云子悠耳尖,听到了这话,不得不联想到某些方面,比如自己是新科状元之类的。
"云大人,不要做贼心虚嘛!"
做贼心虚?什么话啊!
不过,我可以作怔,古达绝对不是要有意使坏什么的,简单地说,什么样的皇帝有什么样的太监,龙天郁那样的脱线皇帝自然就有这样的白痴太监--不会说话!
而听了这句话的正常人--应问天和文子吟自然下意识地用眼睛瞄了瞄云子悠的下身,害得他窘得脸通红,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大吼道:"龙--天--郁--!拜托你好好管管你的人!不要这么口无遮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什么嘛!在他龙天郁心中向来都是"话可以乱讲,饭不可以乱吃的"!
"知道啦!"回过头,嘱咐古达:"记着没有,你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外人面说子悠是太监,他会不高兴的。"
"......"
"......"
无语,就连云子悠也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能够接招的也只有古达了。
"是!古达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说云大人是太监的。"听听,这又是什么话?说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仿佛已经认定云子悠当真是个太监了。
云子悠也懒得去计较什么了,跟他们这种人是计较不完的,眼前最重要的是虏获应问天的心。
"皇上,宫内并无柴房,不知皇上要柴房做什么?"古达不愧是龙天郁身边的第一太监。在话题被扯了那么远之后依然能记得他的问话。
"要柴房当然是为了给文子吟住的喽!"
"那邪皇呢?"
"表哥当然是跟人家住同一间房喽!"
这两句话一出,立刻有三个人黑了脸。
"什么?让我住柴房?"
"我不要和你住一间房!"
"你敢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住一间房?"暧昧哦~~~
云子悠的话立刻招来了无限关注的目光,包括应问天的疑问,文子吟的戏谑,龙天郁的无辜和古达的八卦。
"我......我是说,你怎么可以和邪皇住一起呢?喜欢他的不止你一个人!应该公平竞争才是!"
"你说什么?你是说你也喜欢表哥?"这句话龙天郁还算能理解。
"对!没错!"
"好!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被踢出帅哥联盟了。我们是情敌!你是绝对斗不过我的!"
正式宣战,龙争虎斗拉开了序幕......
当然,龙天郁没敢真让文子吟住柴房,更没敢和应问天住一间房,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表哥一个冷冷的眼神!
有色心没色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他龙天郁身上。
之后连续好几天龙天郁都躲在御书房内和古达商议大计,如何解决云子悠。也不知道这一对思维模式有异于常人的主仆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只知道这两天御书房里不断传出这样的对话:
"皇上,您好英明神武哦!居然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
"古达,朕也觉得你好棒哦!把朕的主意都完美化了!"
"皇上,您这样夸奖古达,古达都不好意思了。"
"事实嘛!就好象朕也是天才一样!呵呵......"
"皇上,古达好崇拜你哦!"
"古达,朕也好喜欢你哦!"
"这下,云大人一定惨了!"
"是啊!朕早就说过了嘛!他绝对斗不过朕的!"
............
其他的太监宫女除了要送食物之外没什么人会在这几天经过御书房的,害怕耳朵受到荼毒,唯一会路过的可能只有一两只乌鸦了......
云子悠在书房里禁不住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谁在说他吗?
反观他,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是如何直接进攻应问天,至于龙天郁,那个所谓的情敌--你确定他真的会有威胁吗?还是忽略不计的好。
其实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在困扰着云子悠。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他对邪皇一向都崇拜敬重没错,但也仅限于此。为什么发现龙天郁喜欢邪皇之后,他就拼了命地想得到邪皇了呢?是因为有竞争才显得珍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好累!这种问题真的很让人劳神,云子悠揉了揉太阳穴,打算休息一会儿,却正好听见了敲门声。
"谁?"
"云大人,是我,古达!"
云子悠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他嗅到了龙天郁的味道。
上前打开门:"你来做什么?我朝法律不是明文规定不允许太监出宫的吗?"
"可是身受皇命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他又想怎样?"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龙天郁想使什么坏招了。
"皇上他可是一片好心哪!瞧!他特意差我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您补补身子。"古达举了举手中的大碗。
"古达,你老实说,皇上他是不是打算撑死我?"
!!!!古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云大人好聪明哪!居然当真猜到皇上的妙计了,不过还好,在他的建议下皇上已经盖成在羹里下药这种高级手段了。
"云大人,您这是什么话?皇上他是这种人吗?"
"不像。"云子悠思考了一下,回答。
"就是嘛!"古达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这种人!"云子悠接着道。
手一颤,古达立马又稳了稳手。天哪!和皇上相处才这么短短几个月,他居然把皇上的秉性摸得这么透了?
说得没错!皇上的确就是这种人!
"云大人!您信不过皇上还信不过我古达的为人吗?"看到云子悠脸上明确地写着"信不过"三个字,古达只好话锋一转,"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邪皇吗?"这点察言观色好随时见风使舵的特性还是跟龙天郁学的。平时如果商议什么事情,只要大臣们软,龙天郁马上就威严十足,一副惟我独尊的骄傲模样,可一旦大臣们态度强硬坚决起来,他就立刻装可怜采取眼泪攻势。
"这和邪皇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古达答得理所当然。
云子悠受不了地摆摆手:"把羹留下来,你走吧!"他是彻底了解了,眼前的这个人和龙天郁压根是一个货色。
"好!"完成任务的古达显然很是高兴,走出去两步后又猛然回头,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会吃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兴奋地差点没当场跳舞--天生不是干坏事的料。
云子悠把门关上,回到书桌边端起桌上的羹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春药?该死的居然对我下这种药!"
随手把羹倒入一旁的花盆中,俯在桌上假装已经把药吃了,想看看龙天郁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果然,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
一只脑袋。"皇上!云大人他好像真的把羹吃了,现在正趴在桌上呢!"
又一只脑袋。"是吗?太好了!这下他可惨了!看朕怎么整死他!"
确定云子悠的确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龙天郁这才放心大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把脸凑近云子悠,伸手捣了捣他的脸:"古达,好帅哦!少唯帮朕配的蒙汗药真的好灵!他一下子就不能动了!"
蒙汗药?鬼的蒙汗药!当他是呆子不懂药吗?林少唯是吗?想害死他吗?云子悠闭着眼睛,暗骂道,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回去。
"古达,帮朕一下嘛!朕抬头,你抬脚。把他抬到卧房去!"
"是!"
两个人吃力地抬起云子悠,一步一步挪着。显然,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哼哧了半天才刚刚移出门。
"古达,子悠好重哦!累死了!朕不行了!他要是能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是......是啊!"古达脸涨得通红,连说句话都气喘不止。
云子悠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到天黑自己是绝对进不了卧房的,只好把眼睛睁开:"放我下来!"
"啊--!"惨叫声冲破云霄。
龙天郁和古达脸色惨白,手一松,眼看云子悠就要落地,却见他腰身一使劲,一个凌空跃起,潇洒帅气从容不迫地落下。
"你......你怎么醒了?林少唯他明明说你吃了药之后会昏睡一个时辰的!"龙天郁吓得不行,生怕被抓回宫去。
"你管那么多?这个药是有副作用的你知不知道?它的副作用就是吃药之后会有一小会儿梦游的症状出现。"
"哦!这样子啊!子悠,你可不可以梦游到床上去啊?"龙天郁信以为真,立刻提出非分的要求。
"......"云子悠努力地克制住不让自己的拳头去亲吻龙天郁的俊脸。
就这样,云子悠在前,龙天郁和古达跟在后面窃笑不止(高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云子悠"弄"到床上去了)。
待进了卧房,走到床边,云子悠乖乖地躺上了床,合上眼睛, 一动不动。
"子悠!子悠!"龙天郁轻轻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