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攻 1
元昊体态清瘦轻盈,眉眼精致,如果生为女子,定是倾国倾城的一代媚姬。
可惜,他只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郎。
这是他拜入逍遥宫的第一夜,同室的三位师哥,都是风流漂亮的公子,看他的眼神带著露骨的不屑,好像他是一只不起眼的臭虫。
小动物的求生本能,让他察觉到危险,缩在被窝里,竖著耳朵聆听屋子里的动静。
忽然,响起一阵细碎的风声,身上的被子没了,元昊的四肢被两人分别按住,第三个人粗暴地扯下他的上衣,猛的噙著他的唇瓣啃噬。
元昊喘息了一下,微微张开嘴,仿佛是在邀请对方侵入。
那人的舌头毫不客气地冲了进去,在他的口腔里激烈的搅动,以占领者之姿,扫刮著每一寸角落。
其他二人的手,在他敏感部位施虐,元昊身子软如一潭春水,口中的唾液如蜜,娇喘连连,似乎已经被挑逗得失去了控制。
那人的吻开始变得温柔,嘻嘻地笑道,“小师弟,对不住,这是给新人的见面礼。”这声音,分明是笑容明媚的九师哥。
他的手滑入了元昊的两腿间。
元昊凝神聚起全身功力,握掌出拳,两腿飞旋踢出!
九师哥如一只乌龟似的被掀翻在地。
元昊用力扭身挣开束缚,扑上去揪起他的头发,拳头似铁锤,奋力砸下。
另两位师哥对著元昊的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又狠又准,疼得他内脏移位,却不会落下明显的伤痕。
搏斗中,他的长裤被扒下,露出白嫩丰满的臀部,一个灼热的凶器顶在两股之间。
“啊!”他大惊失色,对於龙阳之道,了解不多,但是绝不要这麽狼狈地亲身体验!
他眼睛发红,疯子一般的猛烈狂打啃咬,总算摇晃著站了起来,再走两步就能扑到门了!
下一瞬间,元昊跌在地上成一个大字型,九师哥挤入他的两腿间,眼睛里充满了野蛮与疯狂,和不可抑制的欲望,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毫无怜悯地撕下一块血肉,“小师弟,逍遥宫的规则,弱者只能服从强者,不要妄图反抗。”
元昊紧张又绝望地大叫,“救命!”
恐惧一波波袭来,他瞪著那扇门,期待有人会来阻止暴行。
十五师哥冷森森地说,“没用的,当初,我们也是这麽过来的……”
奇迹居然出现了。
门“!”的一声被踢开,一个优美柔和的声音,淡淡地说,“放开他。”
九师哥立刻从元昊身上跳起,乖巧的微笑道,“大师兄,您回宫了?”
其他两人扑通跪倒,神情卑微,颤声道,“请大师兄恕罪!我们,我们逗小师弟玩……”
元昊眼肿如桃核,勉强爬起身,抢过一片衣袍遮住要害部位,抬眼看去。
清冽的月光下,站著一位弱冠少年,面容俊美如玉雕,神情优雅,恍若天神般仁慈高贵。
元昊凭著过人的直觉,判断这位美少年,将成为他生命中的贵人,他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大师兄,救我。”
九师哥陪著笑脸,小心翼翼地说,“凤歌师兄,这是宫里的规矩,我们并没有做错啊。”
凤歌眸中冰寒之气大盛,缓缓瞟过凌乱的强暴现场,落到元昊倔强血污的小脸上,冷冷地问,“你愿意伺候我吗?”
元昊小脸冻得发紫,忙不迭地点头,“愿意,我愿意!”
“跟我来。”凤歌转身就走。
凤歌在宫中地位超然,拥有一幢华丽宽敞的独立庭院,前园种满各种鲜花,初夏的风吹来一阵阵清香,沁人心肺,元昊一进门就喜欢上了。他暂居於左侧的一间厢房,比四人卧室还大了一倍有余,家具摆设高级雅致。
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套上大师哥的月白色丝袍,钻进丝被中,感到安心了许多。
不久,凤歌的卧房门前,有人轻声禀告,“大师兄,师傅请你去一趟。”
凤歌答道,“我已经睡下了。”
那人犹豫地说,“师傅交代,他会一直等著你。”
凤歌起身,遵旨前往幻月殿,刚跨进师傅的卧房,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撕心裂肺般的凄凉。
凤歌低著头,伏在大床前,柔声唤道,“师傅,徒儿……回来了。”
“凤儿,叫我月华。”一只纤美的玉手撩起白纱帐,露出一张清奇的面容,恍如银月照九州,光华熠熠,令大殿中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变得暗淡无光。
“徒儿不敢。”凤歌的心漏跳了半拍,身子起了一阵微颤。
月华伸手抬起凤歌的下颌,眉宇间凝著丝轻愁,“凤儿,为何不肯睁眼看我?”
凤歌避开对方的视线,沈静地答,“徒儿胆小,师傅的魅术防不胜防。”
月华轻甩衣袖,凑近凤歌的脸细看,啧啧称赞,“凤儿,不必过谦,你的容貌和资质,乃是百年难遇,说不定你很快就会赢过我了。”
凤歌垂下眼眸,暗中叹气,师傅,不知你是否察觉,这个身体虽美,却住著一个死而复生的灵魂,唯有复仇的熊熊烈焰,才能燃起我生存的欲望。
他抽身後退,有点无奈地微笑,“师傅,你身上涂了女儿香,徒儿经受不起……”
“我很惦念你。”月华将凤歌拉近身边,淡淡地吩咐,“今晚,你留下来伺候。”
凤歌没有再推辞,温柔地解开月华的长袍,握起床边垂下的裸足,轻印上一吻,沿著晶莹如玉的肌肤,如即如离地亲触,缓缓来到了大腿内侧,围绕苏醒的欲望,极富技巧地舔舐刺激。
月华溢出一声销魂荡气的呻吟,“凤儿,你的唇舌功夫太好了,你真的从没为别人服务过吗?”
他的皮肤泛起粉嫩的嫣红,眉眼染上了情色,身体柔韧而秀美,好像一副如烟的山水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比神秘诱人。
凤歌控制住自己的声线,尽量不泄漏露出任何软弱,“对,我只这麽伺候师傅。”
有根羽毛在撩拨他心底的防线,血液哗哗地飞快流动,蛊惑著他去掠夺,去占有,去享受。
非礼勿攻 2
月华有一种超越时间的美丽,其欲拒还迎的曼妙风姿,就算石头人也会甘心就范,而且他用了本门至高无上的魅药,呼吸间,散发出处子体液所炼制的女儿香,立刻勾缠出人心底的情欲,凤歌是个正常的热血少年,被师傅这麽刻意诱惑,此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了!
凤歌俯下身,颤颤地吻住月华的唇瓣,温热柔软的感觉,比上好的甜品还要美味,他忘情地试探,辗转舔吸,舌尖一滑,来到一个更加湿热的妙处,口舌追逐嬉戏,不亦乐乎。
月华轻轻拍他的脸蛋,赞道:“嗯,凤儿,不错。”
凤歌受到鼓舞,揭开月华半敞的衣袍,转移阵地向下亲触,由颈子来到胸腹,一寸寸密密地舔弄,然後停在下腹的敏感处。他架起月华的大腿,将粉亮的玉茎纳入口中,变著法子地肆意含吸,舌尖打著圈圈。
快感一阵阵涌上来,月华不由呻吟出声:“啊,啊,真舒服。”
凤歌更加用心,拿出本事竭力取悦对方。两人的身体有节奏的轻晃,床板咯吱作响,情色的馨香渐渐弥漫在室内。
月华的身体变得酥软,下腹发烫,徒弟唇舌技巧独树一帜,服侍得他不断的喘息娇吟,边挺身送入欲望,插入其温暖的喉咙深处,颠鸾倒凤的刺激,让体内的热流越来越泛滥,很快到达了高潮。
月华沈浸在释放後的欢娱中,隔衣捏起凤歌的乳尖,有点恶劣地调戏:“嗯,功夫有长进,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凤歌俊朗的脸微红,黑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视著他,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声音有点沙哑:“师傅,师傅!”
月华的手从凤歌的袍子里探进去,拂过胸腹,腰侧,来到了两腿间,弹了弹已经挺立起来的部位,暧昧地揉搓了几下,恩宠地垂询:“怎麽样?要不要我帮你?”
凤歌的脸更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浑身紧绷,就快被强烈的欲望所淹没。脑海中,蓦的响起一个干涩的声音,令他的体温降回冰点, “凤儿,你师傅,像是包裹了糖衣的迷毒,一旦沾上就无法摆脱,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母亲,你是怀著怎样的心情,留下这段遗言的?
放心,孩儿不会重蹈覆辙。
凤歌扯出一个绚烂的笑容,将月华抱起,“师傅,我为逍遥宫接了不少案子,今年我可以分得多少?”
“大约十二万两。”
“如果我分一半给师傅,您能否答应我两件事?”
月华最爱钱财,立刻机警地说,“全部送给我,我才考虑。”
凤歌轻抚对方柔滑的臀部,不无讥讽地笑道,“师傅还是一贯的爱财如命,行,我的钱你尽管拿去。”
月华一点也不脸红,勾著凤歌的颈子,大声咳嗽起来,“凤儿,师傅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你孝顺我也是应该的,咳咳,你花十二万两,究竟想做何事?”
凤歌暗中叹气,谁让自己倒霉,摊上这麽个妖魅的师傅,平日最注重容颜,出门至少要花一个时辰打扮,每个表情都是精心设计,既完美又不会留下丝毫皱纹,当然,如果装老可以赚大钱,他也会不计形象,偶尔牺牲一下。
凤歌将他放到床上,盖了锦绣云丝被,认真地说,“我要请假一个月,下山办点私事,请师傅恩准。”
月华懒洋洋地握著他的手问,“你不会是想去对付那个人吧?”
凤歌不语,眼神幽深难测。
“什麽时候走?”
“可以的话,现在……”
“那我会想你的。”月华开玩笑似的说,顺便在凤歌唇部亲了一口,“万一应付不了,就给宫里捎个信,我不介意亲自出马。”
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凤歌不禁莞尔,“师傅的价码太高,我负担不起。”
月华挑眉凝思,劈里啪啦腹中打算盘,决定忍痛大出血,“我们师徒情谊深厚,我收你半价,不能再降了!”
凤歌心中一暖,这个人始终是关怀自己的,他俯身紧拥月华,“师傅,你保重,那件事我要自己去解决。”
月华眸子里有淡淡的不舍,柔声道,“凤儿也保重,你得好好活著回来,如今,我只有你一个知心人了,我匣子里的宝贝,你去挑一两样用吧。”
凤歌惊喜跳起冲向梳妆台,“多谢!还是师傅疼我。”
月华不紧不慢地说,“每样收你一万两,你如今是穷人,先打个欠条赊账也行。”
凤歌一愣,腼腆地笑了,问,“有没有半价?”
“休想!”
…………
次日清晨,凤歌悄悄来到京城郊外的白云寺,他换了新的乞丐造型,头发似鸡窝,脸色惨白,左脸颊有一道暗红的伤疤,破坏了俊美的面容,身上的布衣如破絮,露出浅蜜色的大腿,上有可疑的吻痕和青紫。
不错,他此刻所扮演的,是一名被欺辱、被强暴、姿色中等的落魄少年。
他在寺庙门前,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躺下装死。
白云寺清净古朴,四周松树林环绕,可以听到风声,虫鸣,鸟儿轻唱,树叶飒飒作响,凤歌多日未曾安眠,在大自然的奇妙音乐中,居然不知不觉睡著了。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如愿进入白云寺禅房,屋外,一个低柔温和的嗓音在说,“释空,你去准备一下热水。”
门打开了,他首先看见一片灰色的僧袍,修长的腿,劲瘦的腰,再往上是一张雅致秀美的脸,比荷花更高贵,比桃花更豔丽,这些年,凤歌见过无数美人,却没有人及得上他的仙姿容光。
京城有四位著名的贵公子,百姓称之为“美人如花”,其中,带发修行的如公子,就是眼前这位世外高人怀礼。
凤歌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如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位小公子,你醒了?”怀礼试探地问,“要不要先洗个澡?”
凤歌作出惊恐交加的表情,畏缩地躲到墙角,“别,别过来!你为何要欺负我?我是男人啊,呜呜……”
他的演技经过无数磨练,早已炉火纯青,就连怀礼也不禁吓了一跳,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冒犯了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便放低姿态,很友善地说,“你别怕,这里没人会欺负你。”
凤歌仍旧以刻骨仇恨的目光瞪著怀礼,“你这个禽兽!我不过是想赶早来寺里抽个好签,竟然碰上你这淫贼!我可怎麽活下去啊?”
凤歌泫然娇泣的模样,自然而不做作,任何有同情心的人都无法弃之不顾,怀礼拧著好看的眉毛,俯下身问,“你不记得……那坏人是谁?”
这个童年时代的朋友,还是那麽善良。
凤歌藏起微笑,呜咽著一头撞向怀礼胸口,“你就是坏人啊!”
怀礼武功极高,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立刻往後退了几步。
凤歌玩得兴起,不打算这麽放过他,趔趄地追扑过去,“躲什麽!你这衣冠禽兽,对我做了那种事,居然嫌我恶心?”
怀礼顿时身体僵硬,不再动弹,任凤歌把眼泪鼻涕都擦在僧袍上。
为了充分表现受害者的悲愤,凤歌像一只受辱的小猫,竖起毛发,两只爪子不住地拍打对方,“我被你强了,你要负责,呜呜。”
怀礼叹气,“你搞错了,我不是那个,那个……”他心存仁慈,不忍说出刺激对方的字眼来。
凤歌继续卖力演出,挂在怀礼身上扭动不止。“你不能始乱终弃!不然,我立刻死在这里!”
看著怀礼俊脸微红,欲辩无力的模样,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原本心疼师傅黑去的那十二万两银子,此时忽然感到值回票价,相信,未来一个月定会过得非常精彩。
非礼勿攻 3
一丝清雅如莲的体香,钻入凤歌的鼻中,混著寺庙中特有的烛香禅味,让人躁动的神经变得安宁。
怀礼彬彬有礼地推开他,“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可以先留在寺中。”
凤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连夜赶路,刚才嚎哭了几嗓子,还挤出两滴泪,需要补充一下体力。
他轻轻地抽泣道,“我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