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中情缘(出书版)+番外 BY 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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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喜欢我的,喜欢跟我做这种事,喜欢到离我不行的程度!」赌气似的,他说。

  楚陶啐了他一口,恨恨道:「别做梦了,永远不会!」

  「是吗?」

  楚陶秀眉时蹙时舒,享受及痛恨绝望在脸上不断交替闪现,极可爱的表情,可他那番话又让自己很生气,阿丑面色微沉,正要冷笑反驳,突然眼睛一亮,发现自己找到了打发无聊时光的方法。

  阿丑耸着腰身,带楚陶在欲海里颠簸起伏,看着他那陶醉神情,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没人敢这么羞辱我,所以,可爱的十一皇子,你要为你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喜欢我!」

  咛哝话声缠绵似情人低语,却透着不快的冷戾,可惜楚陶此刻的所有神智都已被情欲勾起,烈酒撤去了他内心所有防线,口中不断喘息,激情之下甚至主动将腿缠在阿丑腰间,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又透满了渴望的期切。

  阿丑自然不会拒绝,阴阴一笑,将楚陶扯进怀里,令他们可以更紧密的相拥,动作也不似初时那么粗暴,轻耸,腰身,分身在楚陶体内九浅一深的抽插,手握住他的欲望,紧驰有致地挑逗,他游惯风月,刚才跟楚陶一番纠缠,已看出他的敏感部位,于是专门投其所好,在他易动情的地方抚摸捋动,果然,没用多久,楚陶就撑不住了,情液源源不断流出,紧致的后庭也因动情舒缓下来。

  时机已到,阿丑不再多做纠缠,抱住楚陶的腰将他放到床上,按住他腿根,开始大幅度抽插,有情液粘润,楚陶已经适应了他的进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相应的喘息呻吟,烈酒缠绵,融毁了楚陶内心的道德防线,星眸半眯,只把在自己身上驰骋之人幻想成霍缜的模样,想像到和自己喜欢之人在此燕好,动情之处,不由呻吟得愈发激烈,阿丑明白他的心思,却没有拆穿,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被当作霍缜的替身,反正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倔强的小皇子真正喜欢上自己。

  热情达到了极致,汗水浸透了两人髪鬓,动情的呻吟,激烈的纠缠,在暗夜中暧昧的纠缠到了一起,欲望的弦在脆弱弹动中终于断了,一阵失神喘息后,两人同时将热情发泄了出来。

  释放的同时,眼前有一阵剧烈晕眩,随即刺痛从心口传来,阿丑痛得猛地绷紧身体,深吸几口气后,痛感和晕眩才慢慢消失。

  跟以往毒性发作时的感觉很像,不过……他掐指算算,离毒发至少还应该有半年多,也许是他最近练功太频造成的吧,想到每年固定时期发作的体毒,阿丑笑笑,觉得自己过于忧虑了。

  楚陶还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中,洪烈热流击打着内壁,他发出不自禁的战栗,只觉神智混混沌沌,似在云端飘摇,那种舒心快感生平未曾有过,正恍惚着,忽觉唇上一热,有人俯身过来,在他双唇上轻轻吻啄,面容清绝俊朗,凤目里带了些邪佞的笑,定定看着自己。

  不是霍缜,似乎也不是阿丑,是个他不熟悉的人,却又带给他一种奇异的亲切感觉,被那双邪邪的目光注视着,竟不由心房怦跳,听任了对方的放肆,吻啄清淡,带着他喜欢的清香。

  「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陷入昏睡前,他听见自己说。

  这个羞辱自己的男人,一定不可以放过他,杀了他,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第四章

  楚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神智回归的那一刻,便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连忙翻身坐起,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卧室,全身酸软,头痛欲裂,不过后庭却没有纵情后的剧痛感。

  楚陶出身皇室,虽没经历过情事,却并不陌生,也知在被那种欺凌后身体该呈现的状况,不过很奇怪,他身上并没有可疑痕迹,除了头痛体乏外,一切都好。

  楚陶皱起眉,揉揉涨烈的头,大吼道:「阿丑,你滚过来!」他不认为阿丑在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后,还敢再留在府中,不过就算阿丑畏罪逃跑,他也一定会派人把他捉回来,将他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叫了两声没回应,倒叫得喉咙发干,想起昨晚自己激烈的嘶叫声,楚陶愈发怒火中烧,正准备叫侍卫,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小随从应声跑了进来。

  「王爷,阿丑正在院子里帮花匠的忙,马上就过来,您再等等。」

  什么?那家伙不仅没逃,还有闲情逸致摆弄花草,他胆子也太大了吧?楚陶冷笑:「他不在跟前服侍,跑去花园干什么?」

  小随从面露难色,犹豫着没说话,楚陶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昨晚大家伙凑在一起掷骰子,阿丑输了,按说好的,得帮花匠做一天工……」瞅瞅楚陶面色不善,小随从不敢再说,说了句马上去找人后就慌忙退下了。

  不消多时,阿丑匆匆赶了过来,向楚陶弯腰施礼:「王爷,小人见您睡得沉,不敢叫醒您,就在花园做了会儿事,小人服侍您更衣,您想吃点儿什么?小人马上去准备。」

  阿丑头上包着遮日头的毛巾,毛巾下是张略微臃肿的脸盘,腰杆稍弯,带着谦卑恭谨的笑,一副奴才嘴脸,跟在床上对自己肆意凌辱的感觉判若两人,看着他,楚陶愣了愣,一时间不敢肯定记忆中那段诡异画面究竟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经历。

  见阿丑上前要帮自己更衣,楚陶忙挥手推开他,阿丑身上有股泥草味道,不是昨晚那种让他心跳的清淡甜香,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他犹豫了一下,问:「昨晚……你去哪里了?」

  阿丑面露惶然,躬身回道:「不敢瞒王爷,昨晚几个兄弟拉小人掷骰子,小人知道王府不允许赌钱,可是小人实在拗不过他们,就,就玩了一晚上。」

  「赌了一晚上?都跟谁?!」阿丑去跟人赌钱的话,那昨晚在他房间的那个……不是,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去他的房间?

  看着阿丑,楚陶愈来愈不敢肯定这个问题。

  阿丑嗫嚅着将跟自己赌钱的人名报了,又小声道:「折腾了一晚上,小人连觉都没睡,最后还是输了,王爷莫生气,也莫责怪他们,小人以后再不赌了。」

  听阿丑说的那几个人都是在府里做事多年的老家丁,那他的话应是不假,可是,若他说的话不假,那自己……

  阿丑双眸澄明,半点儿欺诈也看不出来,楚陶只觉头脑愈发混乱,他抬手揉揉眉心,小声叹道:「也许我昨晚喝多了……」

  「王爷昨晚的确喝得不少,又不让跟着,所以小人才斗胆离开了。王爷头痛是吗?让小人为您揉揉。」

  阿丑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楚陶甩开了,不管那是梦境还是事实,他潜意识里都开始抗拒阿丑的靠近。

  「王爷,您怎么了?」两次被拒绝,阿丑诧然看他,想了想,才小声道:「是小人僭越了。小人不该在王爷心情不好时跑去赌钱,还举止不知轻重,小人知错了,求王爷千万莫赶走小人。」

  见阿丑一副被拒绝后受伤的模样,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赔不是,楚陶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么循规蹈矩的随从,便是给他天大的胆子,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无礼吧。如果那些都出自于自己的绮梦,那阿丑被迁怒就太无辜了,这么一想,对他的排斥稍减,忙道:「我没生气,只是不太舒服,你先去安排膳食吧。」

  把阿丑打发走,楚陶起身着衣,他的内衣完好无损,换衣时见肌肤上也无纵情后的暧昧斑痕,甚至后庭也没觉疼痛,他记得当时自己下身曾出血了,若真是那样,不会没有痛感,所以一切迹象都表明昨晚的经历都是他的梦魇——听到霍缜成亲,他在自暴自弃而已。

  吃饭时,阿丑在旁边服侍,见楚陶动几筷子便停一停,手托着碗发愣,漂亮的秀眉也微微皱起,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不由强忍笑意,他知道,小皇子一定是被自己搞得记忆混乱了。

  以他的手段,要动手脚让几个家丁为自己说话易如反掌,其实最难的反而是昨晚欢情后为楚陶的打理,为了他在醒来后不起怀疑,他用了家传的上好金创药为他敷伤,那药膏除疗伤外,还有麻药之效,可以镇住楚陶的伤痛,之后又为他按揉了整夜,待把楚陶送回他的房间时,天已经微明了。

  唉,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在跟他上床后得到他如此细心照顾,他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楚陶的皇子身份,而是出于对他的某种怜惜心理,无疑,昨晚楚陶醉酒后的可爱反应取悦了他,而且,他既然说会让楚陶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自然不能马上离开,所以,把楚陶骗过去很重要,为了能赢得赌局,他是不会吝啬下些本钱的。

  之后楚陶趁阿丑不在把那几个家丁唤来询问,可想而知,大家给了他众口一词的答案,于是,楚陶对阿丑的最后一点儿疑虑也消散了,最初的几天还因为模糊记忆对阿丑有些戒心,不过很快就遗忘了,这倒不是楚陶真那么粗心迷糊,而是阿丑也怕他继续追问下去会看出破绽,所以在他的饮食中下了些混淆记忆的药物,于是,没几天,楚陶醉酒被吃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日子过得很悠闲,楚陶每天除了骑马练武,就是去宫里找何云他们比武赌钱,大家都知道霍缜即将成亲的事,谁也不在他面前多提,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霍缜成亲的那天,楚陶意外沉静,没跟平时那样出去玩耍,而是在藏书阁捧书阅读,不过阿丑冷眼旁观,那本书一直都没有被翻页。

  「以前,他总笑我喜欢看这种闲书,不过说归说,这里许多书都是他买给我的……」楚陶的话声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阿丑没接话,沉默了半晌,楚陶又道:「随我来。」

  他放下书,出了藏书阁,来到书房,阿丑有些奇怪,来了这么久,他还从没见过楚陶进书房,这个小皇子似乎只对练武感兴趣,平时写信都推给府上的师爷,今天不知是不是被那桩喜事刺激到了,才这么反常,他摆好墨砚,恭谨问:「王爷是要习字作画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自己以前的一些涂鸦。」

  楚陶从书架上取出一摞画轴,放到了桌上,阿丑见墨画边角有些灰黄,似是年月已久,不知他突然翻弄这些古董做什么,于是立在旁边静观。

  楚陶将画轴一卷卷摊开,画上是个身形修长的人像,每幅画的身姿各有不同,或立或坐,或一身长衫,儒雅潇洒;或手持兵刃,凛凛生威,看身形该是同一人,但古怪的是都无面容。

  阿丑知道楚陶不喜舞文弄墨,能让他这么费心作画,可见画中人对他的重要,是那个即将成亲的霍侍郎吧,除了他,阿丑想不出其他人。

  「这些都是我幼时画的,很糟糕对吧。」楚陶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阿丑在心里点了个头,实在很糟糕,聂家的皇子们就是闭着眼都不至于画出这副德行来,不过还得大加恭维:「王爷工笔鬼斧神工,不是小人能看明白的。」

  楚陶没像平时那样在被赞美后喜笑颜开,他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略微暗黄的画纸,面容沉静,半晌才缓缓道:「我以为他是,原来他不是……」少年时代憧憬的英雄风姿,他一直以为就该是霍缜那般的,现在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只是把自己想像中的那个影像带到了霍缜身上罢了。

  阿丑不明白楚陶的语意,不过也没想去明明白,他对楚陶只在床上有兴趣,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落日余晖从窗棂射进,楚陶的侧影投在壁上,带着淡淡寂寞,静视画纸,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沉浸在往事追忆中,过了好久,忽然道:「都烧了吧。」

  「烧了?」阿丑一愣。

  「没必要再留下了。」楚陶笑了笑,将所有画轴重新卷起,推给他。

  笑容中带了种让人心疼的无奈,明知那或许是假象,阿丑的心还是不自觉地跳了跳,接过画卷,想了下,道:「这些画不仅是一番心血,也是一段记忆,焚之一炬实在太可惜,请问是否能赐给小人?」

  楚陶一愣:「你想要?」

  「主子是不是觉得小人不配拥有您的墨宝?」阿丑低头小声问。

  一副被轻视后受伤的模样,楚陶慌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从没那样想,你别胡思乱想,喜欢的话,就都送给你好了。」

  阿丑低着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画卷这么轻易就弄到手了,完全没有成就感,自己整天跟楚陶混在一起,可千万别变得跟他一样笨。

  这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涂鸦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不过再难看的涂鸦如果冠上万煜皇子的名号,也会立刻身价百倍,先弄了来,回头一转手,一大笔银子呢,不赚白不赚。

  阿丑看了一下画卷,大致评估好它的价值,很快便发现了瑕疵之处,对楚陶道:「能否请王爷盖上您的徽印,让小人有幸得以瞻仰?」

  楚陶因为只是画来自赏的,大都没有题字盖印,听阿丑请求,二话没说,很痛快地落下自己的名号,又一一盖了私章,弄好后,道:「画得很丑,你自己留着看就好,可千万不能给外人看喔。」

  有万煜皇子的私章题字,阿丑把它的价值又向上加了几成,小心卷好收下,微笑道:「王爷放心,我绝不给他人观赏。」

  画是用来卖的,不是用来赏阅的,这一点他绝不会搞错。

  「谢谢你!」哪猜得到阿丑心中动的念头,见他对自己的涂鸦如此珍惜,楚陶很开心,只觉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样的忠仆被自己碰上,真是自己的福气。

  很真诚的话语,让阿丑正在盘算如何倒卖墨宝的心思微微沉淀了一下,但那份良心只在眼前晃了晃,就随即飘远了,他对探究对方是否真心不感兴趣,再真的心也比不过一两银子,这是他一贯的认知。

  凭空赚到了一大笔财富,让阿丑发现在这里长住的妙处了,身边这棵摇钱树又笨又能替自己赚钱,只可惜,为了避免被怀疑,他无法再像上次那样跟楚陶共效于飞。

  「阿丑,去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到侍郎府贺喜去?」

  思绪被楚陶打断,阿丑一愣,「王爷,您要亲自去道喜?」

  「是啊,去看看,凑凑热闹也好喔。」微笑着,楚陶说。

  拜访的衣着是阿丑替楚陶选的,一袭平金镂绣淡黄衣衫,玉带云靴,腰间插了支翠玉笛子,端的是俊雅倜傥,翩翩美少年,观楚陶隽然气宇,阿丑心想,也不知那位侍郎官是怎么想的,换了他,一定选这位小皇子,模样自不必说了,单单为自己提供赚钱机会的本事就比得过那位丞相小姐了。

  着好行装,两人来到霍府,没走近,便听到喜乐声远远传来,霍府门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万煜的兵部侍郎和丞相小姐联姻,差不多所有朝官都赶来贺喜了,连皇上那边都送来了贺礼,楚陶之前也派管家将贺礼送过去了,不过此刻看到那幕繁华景象,仍满心的不是滋味。

  楚陶来的稍晚,新人已拜,过了天地,他进大厅时,正好看到丫环们搀丞相小姐去后堂,霍缜身着喜服,一脸春风得意,正跟前来贺喜的官员们寒暄,见楚陶出现,霍缜愣了愣,犹豫了一下,想过来找他,却被几位官员拦住搭讪,楚陶见状,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

  「如果有一天霍侍郎再回来找你,你还会理他吗?」阿丑在旁边察言观色,见霍缜对楚陶馀情未了,于是故意问。

  「我又不是草,他想回头就让他吃!」楚陶恨恨说完,又塞了口点心到嘴里,随口道:「再说,看那位丞相小姐身旁的丫环,就知道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得如花美眷,他还回头干什么?」

  说着话金乌西坠,暮色笼起,已到了掌灯时分,见众人觥筹交错,满厅喜庆,楚陶很是无聊,找了个藉口拉阿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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