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秘书飞快的打字记录情况。
却不料想,会议室真是够大,却像个贵族的书房或者待客室,给人以家的感觉,奢华的,满足大多数人梦想的家,里面
已经坐了许多人,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随便坐在垫子上,有的坐在桌子上,还有人干脆坐在窗台上,
叶鼎尧到来受到大家的欢迎,他随便的坐在一张沙发上,顾勒有点儿不知所措,这算开会吗?还有人在吃早点,竟然问
自己吃不吃汉堡?
叶鼎尧的秘书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大家知道开始了,吃着汉堡的开始演讲,然后受到别人的质疑,他反驳,又有人
提出新的议题,大家争论的极其热烈,脑袋瓜子无拘无束,那些想法大胆的顾勒觉得是天方夜谭,想都没想过,但是,
就是那些大胆的想法,会在争论中得到一步步的清晰,那个吃汉堡的因为不能给自己的说法以力证,又不甘心,干脆躺
在地上恼火,叶鼎尧斜靠在沙发上,一张张的看计划书,有的整个计划书扔给原作者,原作者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因为
在争论中,的确发现了问题,拿过来修改,顾勒终于能把声音加入到了大家的声音里去,这个时候,顾勒看到叶鼎尧一
瞥赞许的目光,只是一瞥,大家也自然而然的接受她,顾勒要克服的只是内心的敏感和自卑,因为,这里的人都是‘自
以为是’的,他们认为自己对,并且想尽办法证明自己对,但是绝不刚愎自用,形成这样的一个团队,需要的是怎样的
磨合和沟通?顾勒,觉得叶鼎尧更加立体起来,只是,顾勒能够感觉到,叶鼎尧仍旧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个会一直开了近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谁也没有关注时间,午饭都是在这里吃的,有小妹送来,顾勒终于能发出引
起大家注意的声音,真的,那些想法,顾勒觉得自己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么可能出自自己的嘴里呢?顾勒忽略了叶鼎
尧的存在,就像所有人一样,叶鼎尧并不在乎大家忽略他,因为这才是为他工作的最好的状态。
只是自己不在状态,叶鼎尧明白顾勒,每个人都有梦想都有私心,都有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在乎的不得了的事,说不来
怕自己俗,也怕自己输,叶鼎尧哪能不知道呢?就连劝世救人,四大皆空的和尚,也希望自己的劝能有个结果,也希望
别人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都是私心,都是愿望吗?即使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的有个结果,现在,叶鼎尧想知
道,自己的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这么毛躁?
其实,自己是在吃醋是吧?是在介意,介意到底梁梦舸和欧西林在干什么?叶鼎尧混淆了自己的视听,完全不能抓住要
领,难道自己会介意到这种程度?叶鼎尧说不明白了,整整五个多小时,叶鼎尧的思绪在工作,私事,这边那边这些状
态里游离,如果不是他本身脑子够快,也许就会露出破绽,就会被这些员工甩下来。
最终,大家开始定稿,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定稿,整体的策划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体架构出来也不快,起码在别人
眼中看来不快,再涉及到引擎制作,主程序制作,美术制作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美术那边已经开始按照现有的框架设计
了,他们来旁听,一边听一边商量,这个团队的默契已经不需再赘言了。
大家都加班,顾勒也加班,一个职场新人,刚开始把加班想的很职业化很商业化,好像这是一种非work的状态,叶鼎尧
嘱咐秘书怎么安排顾勒,这是个恰当的安排,这间公司在某个小区租用了整套的公寓,这是叶鼎尧老爸的楼盘,叶鼎尧
不会拒绝正常的合作关系,没必要活的那么界限分明。顾勒得到一间小公寓间,很小二十几平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顾勒很满意。
叶鼎尧回到自己的家,已经是黑夜,黑夜要么沉思,要么去H,要么寂寞,不然怎么打发孤单呢?
叶鼎尧泡在热水里,去他妈的香薰疗法,那是对无所事事的人,叶鼎尧光着身子出来,随便的披了件睡衣,敞开着,叶
鼎尧的睡衣以黑色居多,为了配合黑夜,看上去像黑夜。
辗转发侧,不行,得给梁梦舸打电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打飞机
电话很快就通了,有杂音,两个人的电话都不该有杂音,除非一个人的电话被两次大雨浇过。
“喂,小尧,怎么样?”梁梦舸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就开始运气,觉得毫无破绽。
“你怎么了?格格?发生了什么事?欧西林怎么你了?”
“你有病啊,神经不正常啊?我怎么了?我在睡觉,我累死了,搞对象很累的,你不知道吧?”梁梦舸刚刚送走了高晗
,消息没有泄露出去,连大井子和茹佳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杜欲晓去跟朋友喝酒了。
“你听上去很疲惫。”
“没得事儿,你现在越来越大妈了。”梁梦舸说话仍旧会痛,胸口用绷带固定着,采取的是保守治疗,没有开刀,骨头
架起来,用绷带固定,后背的伤没事儿,梁梦舸尽量不躺着,因为躺着对后背没好处,疼也得坐着。
“恩……”叶鼎尧叹了口气,“你好吗?”
“我好啊。”梁梦舸倒是觉得叶鼎尧不好,“你怎么了?尧?你不舒服了?是不是又失眠了?”
叶鼎尧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温存的说,“没有,有点寂寞吧,好像不习惯出门了似的。”
“小尧,你心里有事儿,是不是?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儿,欧西林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真的,
当第三者这不是光不要脸就行了,真的小尧,除此之外,我吃得下睡的着!”梁梦舸乐哈哈的说,多亏叶鼎尧看不到梁
梦舸的表情,大夫让梁梦舸最近不要大笑或者大哭,大声说话,唱歌也不行,怕造成气胸。
叶鼎尧靠在床头,“别怕,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格格,有些事,别看结局,过分的看重结局,会让自己不快乐。”
“那你是怎么了?还不是天天为我担心?我没事儿,真的,唱支歌哄你睡觉啊?”
“滚一边儿去。”叶鼎尧骂了一句,“不过,真的挺寂寞的,没意思。”
“来吧,兄弟,玩儿个游戏。”
“什么?”
“打飞机呀?”
“什么?”叶鼎尧的声音放大,梁梦舸笑了起来,但是,戛然而止,接着说,“色情狂,想歪了吧?来吧,找张纸,横
竖画五十个格子。”
叶鼎尧找来纸,不知道梁梦舸有什么鬼花样,但是,精神一下子就好了,画表格,横竖五十个,“然后呢?”
“恩,画完啦,真快,妈巴子的,你干啥都快,得了,我也画完了,然后你随便画上小飞机,就是五笔的那个,横折,
两个竖条的翅膀,小一点啊。”
“恩”
梁梦舸也画完了,用的医院高档病房的特供纸张,然后,接着说,“现在,开始打飞机了,我们说,横着第几个格子,
如果正好是你飞机的位置就是打中了。”
“明白,你先来。”
“横35,竖16。”
“嗯哼,红军,红军,我躲过去啦,横3,竖15。”
“哈哈,小子,我冲向你的老窝儿,开枪啦,小心小心,让你坠毁,横30,竖12。”
“shit!坠毁!”
“哈哈,坠毁一只,我们每人十架。”
两个人,相隔异地,玩着小孩儿的游戏,梁梦舸觉得疼痛不那么明显了,想问问叶鼎尧还寂寞吗?但是,梁梦舸觉得叶
鼎尧好多了,因为他的声音开心起来。
最终,叶鼎尧让梁梦舸早点儿睡,两个人很恶心的,相约梦里见。
杜欲晓赴约去了,在滨角,欧西林准时赴约,到了滨角才知道这里比自己的工作室还荒凉,杜欲晓等在那儿,欧西林心
里有点儿疑惑,自己和杜欲晓之间,没有任何瓜葛,除了他是格格的朋友,走过去,杜欲晓看着他,他们两个都是大高
个儿,杜欲晓壮的张扬,欧西林魁梧的内敛。
杜欲晓二话不说,照着欧西林就是一拳,欧西林淬不及防,被一击命中,嘴角立刻就见血了,杜欲晓再来第二下,欧西
林便不再吃亏,闪身躲过去,但是没有还击,只是怒声问,“杜欲晓你疯了?”
“我疯了,我他妈的是看你疯了!是个爷们儿来打一架!”
欧西林从来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一件事,杜欲晓气的满脸通红,直愣愣的瞅着欧西林,欧西林淡淡的看着他,“没
来由的架,打了只能更郁闷,我听理由。”
“别他妈的扯用不着的,是男人就打一架!”
欧西林冲了上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忽然愤怒就一直了, 发泄的意图就一致了,擦袖而过的两个人,皆是上辈子的缘分
,能一起打架,心里的不舒坦好像也差不多。
杜欲晓完全没想到一个画画儿的会这么孔武有力,比一个专业的靠打架出身的痞子还厉害,可见他是专门练过的,杜欲
晓一点儿便宜也没占着,欧西林是敏捷,杜欲晓是经验丰富,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沙滩上你来我往,都见了血
,最终累的躺在沙滩上,又都坐了起来,相互看着,杜欲晓忽然搂住欧西林放声大哭,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可是,欧西
林似乎就懂得了杜欲晓的那些个眼泪,拍着他的后背,“兄弟,算了,没那么多的事啊。”
“你他妈的放弃就放弃的彻底吧,结了婚,就结了吧,别他妈的挣了,越挣越紧,对付着过吧,就当是没救儿了!”
欧西林没说话,杜欲晓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复又坐好了,盘腿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海风起来,海水翻卷着浪
头,哗哗的打上沙滩,欧西林忽然说,“你打算怎么对格格?”
欧西林彻底的惊住了,“怎么了?”难道说梁梦舸告诉了他?还是梁梦舸向他倾诉了什么?
“欧大哥,咱们也算是朋友,也别藏着掖着的,敢做就敢当,你跟穆珊子离婚。”
“那怎么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玩了扔,吃了吐?”
“杜欲晓,你这样诋毁的不是我,是格格。”
“我操,那你就学学我,有老婆了,不管瞎的瘸的,混不讲理的,臭不要脸的,一概照单全收,出去爱干什么干什么,
不过就别想什么爱不爱的了,如果爱上,那就别管什么天怒人怨,撕破脸皮,让不在乎的都去他妈滴,我就要我自己要
的。”
欧西林不说话,只是看着海面,杜欲晓说了这些话,也安静下来,两个人静了好久,好久,杜欲晓不过是拿别人的水浇
自己的地,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自己不是早和那个女人离了吗?自己连自己亲爹的别墅都敢去放火,却也没有轻率的去离
婚,孩子,家庭,老婆,纠缠在一起,稍微有点儿责任心的就不会孤注一掷,顶多是一潭死水,先是想着盼着,盼有新
的契机,如果有了,打也打得,闹也闹得,最后打成妻离子散的,也不算奔向幸福的最佳状态,没有的,也就认了倦了
,没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情了,觉得这就是生活的本质,并且歌颂这种状态,并且一直歌颂下去,歌颂给别人也歌颂给自
己,这也是算了,这么想来,就没有好好过日子的事了?有,看我们最终认哪一种,因为爱会被消减,我们自身会改变
,当初的年少轻狂,也难免成了事后的无知,当初的轰轰烈烈也许是愚昧的盲目,生活且行且珍惜,但是,哪种都不容
许后悔,后悔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杜欲晓不能后悔刚才说的话,欧西林倒是开口了,缓缓的,“欲晓,错误都是无法更改的,弥补也许可以,但是,一个
错误连着一个错误,一个弥补另一个,但是,我们都不知道结局,如果,任何事,我们都能知道结局就好了,”
杜欲晓没有答案,也没有结局,一开始来的,就是为了给梁梦舸报仇,觉得欧西林玩儿自己的朋友是该死的,可是,一
交手,自己的一切都涌上心头,也不知道是和自己寻仇还是和朋友报怨了,只能一声叹息,“我看别人离婚没那么复杂
,咋我离婚这么难呢?算了,欧大哥今儿兄弟对不起你,我送你回去,但是……欧大哥,格格真的挺好的,如果是我,
我遇见了,我也会……情不自禁的,我没话说了,你想自己的时候儿,也想想格格,他也许做的不对,不该招惹你,但
是,他一定不想伤害别人……”杜欲晓说到这儿,发现自己又错了,不是已经伤害珊子了吗?可是……杜欲晓发现自己
真是愚蠢的可笑,如果是自己,现在给自己一个人,就像格格一样性格的女人,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但是,
然后呢?杜欲晓站起来,“算了,我胡说八道,喝了点儿酒,有点儿不上听(打麻将的用语),你担待吧……不用问格
格,他不知道,他这几天忙,他老爸的朋友回来了,他去陪着,我两喝酒喝多了,他说了这些话,他对你真是挺好的…
…”杜欲晓语无伦次,欧西林却笑着指了指两个人的脸,“怎么交代,最好我们统一口径。”
杜欲晓一拍车的发动机盖,“咱两喝酒,跟别人打起来了。”
欧西林点点头,但是,再也没法说别的,欧西林心里明镜儿似的,杜欲晓还有个伪装的意思,竟然,自己,连要伪装都
懒得去伪装,话说回来,一个人靠伪装活一辈子,比面对自己的内心还困难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体贴的夫妻
珊子没去茹佳那儿,她坐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想梁梦舸的问题,想马上就去问问他,但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怎
么能这样儿呢?珊子觉得心都碎了,珊子没有什么朋友,珊子自己也有体会,一个人真的拥有一个朋友真是很难得事情
,种种因由,彼此不能付出坦诚,有时候又缺乏必要的宽容,如此陈杂,背景不同,阅历不同,见识不同,每个人又都
有私心,见不得你好,珊子性格是口无遮拦,有话专门捅人家心窝子,再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珊子的错,这
份至真坦诚因为缺乏技巧很难被别人接受,和这些人不一样,这些人能够体会自己的内心,帮助自己,照顾自己,可是
,背景又各个乌漆嘛黑的,杜欲晓压根儿就是个痞子,茹佳和大井子也是小市民的嘴脸尽显,叶鼎尧深不可测,甚至珊
子听别人议论叶鼎尧是个国际大毒枭,在这里不过是洗黑钱,所以,大家都很惧怕他,珊子本来也不信的,可是,看他
嫖妓的那个样子,也算不上辱没他,小船是个仗义执言的人,起码能救自己和暖暖于水火,却到头来是个道德败坏的家
伙,可是,珊子内心深处,真的拿他当个好朋友,实心实意的好朋友,知道他是GAY,珊子觉得天都黑了,为什么放着亮
堂堂的大路不走,非得走这条路呢?那不是宣扬出去,所有人都会指责他?珊子简直不敢想那个后果,去劝劝他吧?
珊子打定主意,让他改了,凭他的条件,怎么样的好人生都是有的,珊子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为人生杜撰,理论一套一套
的,七想八想,无病呻吟,人生就是好好的过日子,踏实,珊子看看外面的车,那是梁梦舸的,他的车自己一直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