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左依然戏谑的笑着,看着李明臻,说:“我屠了你的王府,你可知道?”
“本王不会忘。”李明臻冷冷的看着陆左说。
“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陆左没有摆架子,平常说话语气,“其实,本宫捉拿你不明不白无凭无据,你的案子好翻得
很。”
李明臻看了看一边小鸡似的曲思捷,说:“陆皇后何等手段,本王即使说破了天,也是死定了吧。”语毕,恰好枷锁解
开,李明臻一个箭步上前,伸手要掐住陆左的鼻子。但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陆左笑了笑,伸手搂住李明臻
的脖子,问:“你还是小看我了……我母亲陆路,你在岭南长大,可曾听说过?”
李明臻突然惊了一下,问:“毒母?”
是啊……呵呵。陆左笑了,说:“重狱之中,瘴气阴湿,虽然不及树林瘴气那般有毒,但是毕竟还是有的。我今天戴了
曼陀罗花的香囊,你在重狱中呆了几天了,加上这曼陀罗花香,伴之以毒。”
“现配之毒?”李明臻问道。
“是啊,世间万物,都是毒。你只要搭配得当,清晨之露水,丰盛之佳肴,都可以成为毒药。同样,毒亦是医。”陆左
淡淡的说:“我母亲从来都说,世上之毒,杀人者少,医人者多。”
“……”李明臻笑了笑,说:“真想不到,你可以那么狠。”
“不是我狠。”陆左笑了笑,扶起李明臻,说:“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为什么?你杀了我全府的人,凭什么?”李明臻眼里写的满满的都是仇恨,他虽然使不上力气,但是依然狠狠的问。
“那你,那天为什么,想要和我……?”陆左轻声细语的问着,嘴唇几乎附到了李明臻的耳朵上,“为什么?会对着我
那样的……发情?”
“谁知道你那天用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用。”陆左打断李明臻,说:“我那天,什么都还没有用,你已经那样了……算了,既然你没有那心思,
那么还是让殷夜来处置你好了,我什么也不管了。”
说着,陆左放开了一直抱着李明臻的手,站起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这颗要给李明臻吃了,还有给他梳洗一下。”陆左随意的说着,旁边的曲思捷牢牢的记下了,问:“皇后,不知你这
是打算……?”
陆左没有笑,他只是微微的低了低头,说:“曲卿家,你按本宫说的去做就是,何必多问?”
曲思捷立刻告退。没有一个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陆左笑了笑,这个李明臻,真是奇怪,他恰恰是一个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那么,想要利用他,到底需要拿出
什么来呢?陆左自己心里其实明白的很,但是他不愿意拿出他的真心。因为,他早就没有什么真心可以拿了……他有的
,只有假意。
陆左的确是个狠毒的人,他为岭西青林宫宫主配置的三叠散在青林宫和其他帮派的争斗中毒害了数百人。他的血袭是三
年来拷问官必备的拷问毒药,可以使人的体能增加百倍,从而即使受到了酷刑也不会轻易的晕倒或死去。他只是把一株
野生的青稞种到了一座有毒狸出没的山上,不出半月这种毒狸已在此山中死绝。
他从来都不会为任何人手下留情。但是,和殷夜在一起的那几年,安分平静的生活似乎把他从原先那个地狱中救了出来
。只是可惜,殷夜又亲手把他送回了那个可怕的地狱中。但是,他早就不愿意再回去。
知道吗?殷夜……
第十九章:将军
好吧,原本以为会在朝堂上大呼小叫的李明臻彻底让一大群的大臣包括殷夜都大跌眼镜,他在堂下跪着,虽然同样是拒
不认罪,但是态度和众人想象的大相径庭。他只是盯着陆左看,从陆左陪着殷利上朝开始,就一直盯到现在。
陆左从上朝开始,就与殷利交头接耳,鲜少说话。他用余光瞟殷夜,对殷利说:“你说李明臻有先王的爵位,杀不得。
”
殷利皱皱眉头,看了看陆左,发现陆左用“就这么说”的眼光看着他,张了张口,没了声。然后转向百官,说:“李明
臻有先皇亲封的王爵,不能杀!”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百官大为吃惊。这皇上大费周章的跑去了江南抓了李明臻,屠了李明臻的王府,上了刑,现
在又说不杀。这是什么事啊?不一时,以林刚为首的一群大臣纷纷表示:李明臻非杀不可。就连殷夜也明显的动了杀心
。
殷利不知道如何应对,看向陆左。陆左安慰的笑笑,握了握他的手,又转眼看了李明臻一眼。后者的眼中闪着诧异。明
明昨天已经拒绝了他,为什么今天还要救我?李明臻陷入了迷惑。
“南方边境夷族记事北伐,敢问满朝文武,有谁能推荐出一个比李明臻更合适的人选来抵抗夷族的侵犯?”陆左突然发
难,厉声问道。
殷夜一惊,抬眼看着陆左,不可置信的又看看李明臻。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陆左在岭南王府不直接杀了李明臻,
原来他想从李明臻身上拿到的不仅仅是让殷利再次临朝的机会,而是……军权!不对!殷夜想到,如果真的想要利用李
明臻拿到军权,那么陆左又怎么会屠岭南王府?这等深仇怎么可能会并肩合作?难道是我杞人忧天?陆左留着李明臻真
的是因为他可以击退夷族?
殷夜还在惊讶,林刚也反映过来了。他十分傲慢的盯着陆左,说:“陆皇后,您越权了。后宫怎能干政?”
语罢百官骚动起来,陆左却笑吟吟的看着刘柏林,说:
“本宫代替圣上传达旨意,又怎么越权了?”
“哦?皇上就在堂上,有何须皇后您代替传达?”林刚问道。
殷利笑了笑,说:“林卿家说笑了,是朕让皇后代我传达的。朕毕竟年级尚轻,说话礼数都不周全,所以先把意思说给
皇后听,在让他代替朕传达。”
“怎么,不行吗?”陆左戏谑的笑,问林刚,“其实,行不行不应当问你。刘柏林尚书,你掌管礼部,你倒是给本宫说
说,本宫这么做是否越权呢?”
刘柏林陪着笑,说:“皇后与皇上即是结发夫妻,当然同心同德,皇上意欲正朝理纪,授命皇后代传圣谕,自然可以。
”他老套的转折了一下,说:“虽然皇上即在朝堂,由陆皇后代为传命或许有些做作。但是皇上刚刚也说了,由陆皇后
将皇上要表达的意思规整之后说给大家听,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也能保住龙威。所以,微臣以为,皇后传令,并没有什
么可反对的。”
一时语毕,虽然林刚等几个大臣仍然不服,但是明显大多数臣子看了掌管礼部的刘柏林都没有意见,也就顺水推舟的称
万岁英明。殷夜冷冷的看了刘柏林一眼,转向陆左,问:“皇后的意思,皇上日后会上朝?”
陆左笑笑,说:“这正是本宫下面要传达的圣谕。本宫知道殷王爷事务繁重,但是本宫下面要说的话就是为殷王爷你减
轻负担的,所以还请你稍安勿躁,但听本宫说完。”
一时满朝震惊,看来,今天皇后皇上双双上朝,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摄政王党派中,大都是文官,而六部尚书原本
都是中立的,但现在眼看礼部尚书已经是帮着陆左的了,殷夜狠狠的看着陆左,他想夺权,看来把他的势力想的太小了
些。
“皇后不必讲了。”果然,一直支持殷夜的侍郎户令宜还没等陆左说话就首先发难。“听皇后的意思,皇上是想把数月
前刚刚推出的封宫的旨意撤销,是吗?”
“户卿家果然聪明绝顶,本宫佩服。”陆左笑得极假。
户令宜没有退缩,抬起头,直视着陆左,说:“皇后容禀,下官以为,既然皇上连说句话都需要让皇后您润色修饰,那
就说明皇上不能胜任治国之大任,还需要磨练修习。所以,下官觉得,封宫之事不宜改变,皇上亲政也不必急于一时。
”
陆左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含笑看着百官。
殷夜冷冷的看着陆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猛地转了转头看见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李明臻,心里突然惊了一下。刚刚
陆左极为巧妙的把话题从李明臻的生死问题上转到了是否回复上朝的问题上,而李明臻就被百官忘记了。
“把岭南王放了。”陆左突然有一次转移话题,说道:“陛下有旨,岭南王李明臻虽行为不端,功高盖主。但念其往日
战功显赫,功过相抵。今封其为平南将军,领军南夷,平定夷族之乱!”
第二十章:仍然
陆左和殷利回到宫中,殷利立马爬到床上不起来了。真是可恶,陆左狠狠的想,一上午都是我在说话,你就在那里坐着
而已,你还显得很累的样子……陆左趴到了殷利的身上,轻轻的吻了下去。你不是累吗?待会就让你好好的休息。
省略H……
“殷利……以后要听话。”陆左轻声说着,身体随着殷利的抽插而运动。
“好好,我就听你一个的……”殷利胡乱的说道。
“不是……不不是我,是李明臻和……和太后的话……要好好的听。”陆左说。
“好好……我都听,都听。”殷利冲刺着,说道。
陆左笑笑,说,听就好。我把殷夜拉下来,就……
“不准杀殷夜……”陆左突然说,“不准,谁要杀殷夜,你都不能准。”
殷利狠狠的把自己的欲望送进陆左紧致的小穴中,猛地一下,到达了高潮。陆左几乎同时也喷射了出来……
殷利,你不能杀殷夜……不能杀。
清心斋中,陆左跪在观音像前,定定的磕了几个响头,说:“母后,臣妾想要说的话,您可都清楚了?”
“你凭什么让哀家听你的?”
陆左笑了笑,说:“母后,如果殷夜掌管天下,您手上能分到多少权力,但如果殷利临朝,你又有多少?”
王太后甩开身边搀扶的太监,跪倒了陆左旁边的位置,轻轻的闭上眼,淡淡的说:“哀家已经没有掌权治天下的心了。
”
“但是臣妾缺容不得摄政王。”陆左笑笑,很滑稽的笑,说:“母后,有很多事,看来是到了挑明的时候了……”
“哀家可以帮你。”王太后突然说道,“哀家也可以不知道你和摄政王的秘密,哀家只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
“哀家要重置六部。”王太后掷地有声,“刑工吏礼兵户,以及宗正寺大理寺鸿胪寺正卿都要换人。无论是什么人,只
要你做得到,哀家就能做得到。”
“不知太后,意欲何为?”陆左有些诧异,问道。
“你要驱赶殷夜,留一个朝廷给哀家,总也要把你和殷夜的势力都剔除干净,哀家才有这个胆子吧?”王太后柔声说道
,“陆皇后,有些事,不要那么主观。你求哀家,就站在哀家的角度上看看。哀家的话放在这里了,假若你真有此意,
哀家就在这清心斋中等着圣旨!”
第二十一章:回归
陆左嘲笑那日户令宜的白痴,这是圣旨,当日封宫之时就算王太后出面反对,也是照样实行的,现在别说你家摄政王还
是刚刚上位不久势力还不够大,就算真是他权满天下了,他还能不听皇上的圣旨不成?陆左第二天一上朝就微笑着“传
达圣意”:户令宜目无君上,胆敢篡权,好杀勿忌,下令撤职查看。
陆左的手段狠毒专准,不到半年已经在政界小有名气。更加上李明臻打败夷族回朝,此役只经过半年就大获全胜,再一
次应证了李明臻出色的军事才能。他班师回朝,陆左下令礼部安排百官礼待,完全忽略了这人半年前还是阶下囚。而陆
左半年来大肆的打压殷夜的羽翼。殷夜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也有几次无力回天,但是仍抱住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对
于陆左的态度却强硬了起来。礼部刑部两部尚书现在都在空缺之中。只是因为原本中立的两人,明显成为了皇后一派。
陆左对于殷夜的态度越来越平淡,他仗着殷利皇上的位子,把自己的手伸到了社稷的各个角落。陆左不光是靠着李明臻
把兵权狠狠的抓在了手里,而且还涉足了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政治管理和决策,半年来皇上发布的圣旨足足有过去一年
那么多。陆左管理事务事无巨细,看似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都要亲自过问。其实,千百年来,权利的斗争都只在皇室和
功臣之间进行。对那些一辈子没有妄想的臣子百姓来说,这掌管天下的是皇上,皇后还是摄政王,或者那个大臣,都没
有所谓。真正懂得生命意义的人,即使皇帝换一百个,他的船照样可以行驶的好好的翻不了。陆左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他没有大肆的把权利抓在自己的手里,也没有笼络人心,而是从最小最基本的事情开始,让所有无关于权利的人的利益
达到最高。那么,他一切不伦不类不道的坐法,充其量不过是人家眼中的笑话,无伤大雅。
李明臻被陆左留在了京师,给了一个有兵没权的职位做着。陆左忙里偷闲背着殷利出了宫去找李明臻。刚刚上完战场的
李明臻脸上多了一道细细的疤痕,给他原本过于俊美的脸添加了些男子汉气概。
李明臻的府邸大门紧闭,身穿铠甲的卫兵在门前挡着。陆左被挡在门外,心中暗笑:“真该开着八抬大轿来,看这厮还
怎么躲我。”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陆左又干起了老本行,四下看了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门卫雷打
不动的站着,无视陆左奇怪的行为。
陆左在李明臻府邸旁边采了些青色的嫩草,取来火石在李明臻门口点了。陆左笑了笑,李明臻真是无聊,以为一些普通
的解毒药就可以敌得过我。看来告诉他自己是毒母的儿子真是告诉对了,生活真有趣。接着,陆左抬起头来看看太阳,
从路边拉来一个女子。淡淡的脂粉气打破了沉默。女子骂了声神经病走了。陆左大摇大摆的走进李明臻的府邸。他开门
前看了看依然站在门口的士兵,说:“两位兵大哥,你们那么喜欢站着不动,那么百里香加胭脂足够你们站到明天都动
不了。放心,我会让你们家大人来给你们水喝的。”
李明臻正在练剑,看到陆左时稍稍的愣了下,问:“陆皇后的本事真是大的很。”
“呵呵,我特地救了你的命,你的态度也不能好点吗?”陆左笑笑,跑到李明臻身边,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安排了
百官礼待,你开心吗?”
“本王用不着你来假惺惺。你自己也没来。”李明臻放下剑,说:“本王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