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民国旧影 豪门世家)上——尼罗

作者:尼罗  录入:12-04

我面前扬眉吐气——你他妈的还嫩着呢!”

酒水沿着沈子靖的面颊、下巴、脖颈,一直流进领口里。他默然无语的立正站好,转向了聂人雄。

聂人雄也懒得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所以见好就收,挥手示意沈子靖退下——这时,守在门外的侍应才络绎进入,开始上

菜。

沈嘉礼怀着一肚皮不正经的心思,本打算过来欣赏一下聂人雄的风采;哪知对方导演了这样一幕,让他立刻就心情沉重

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

他和沈子靖相好了六七年,不过双方爱的有多么勉强,毕竟时间摆在那里,漫长。

所以现在他心里难过,聂人雄那样无所顾忌的谩骂沈子靖,他替沈子靖感到羞愧忧伤。

038.随波逐流

沈嘉礼把沈嘉义的汽车借用过来,自己那辆送去安装玻璃。沈嘉义现在穷而胆小,无处消遣,暂时倒也用不上汽车了。

沈嘉礼让沈子淳到自家来玩,沈子淳记在心中,第二天下午果然应邀前往。他在半路上遇到一位同学,二人一时好动,

逛了逛市区大街,结果在经过关卡时,因为不肯给日本兵鞠躬,两个孩子一人挨了一个大嘴巴。旁边有老人家经过,怕

日本兵滥杀人,吓的摁住这两个小子的脑袋,逼着他们弯了腰。

沈子淳崩溃了。

他跑到三叔家里,一手捂着脸,眼睛都直了。沈嘉礼看他状态有异,追问再三,他才放下手去,给三叔看了脸上的那个

红巴掌印;然后呜的嚎了一声,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

沈嘉礼对此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搂着他哄了一阵,先劝住了他的眼泪;又让汽车夫出去,到最近的饭馆子里买回两样

家里不常见的好菜。而沈子淳作为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发泄一通之后就哽咽着说道:“三叔,我以后一定要走,当

兵,把小鬼子撵出中国去!”

沈嘉礼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好好好,等你长大了再说,三叔知道你受委屈了,先吃点喝点,

然后三叔陪你,好不好?”

沈子淳抬袖子在眼睛上一抹,慢吞吞的把筷子拿起来了。

晚饭过后,沈子淳见三叔对自己是特别的慈爱,一味只是哄,也就不好意思再哭闹不止,只是把这桩侮辱记在了心里。

沈嘉礼把沈子淳当成小狗来逗。

他把沈子淳扒了个一丝不挂,然后又将这孩子调理的血脉贲张。眼看着沈子淳胯间那东西硬邦邦的直竖起来了,他笑着

一拧对方的鼻尖:“你这条发骚的小公狗!”

沈子淳到了这个时候,脑海中一片茫然,只是本能的在床上乱拱乱蹭。及至泄过一次后,他大睁着眼睛喘了一会儿气,

随即下床找来毛巾,为沈嘉礼擦净手上的秽物。

自己清理了狼藉下身之后,他跳回床上,扶着沈嘉礼躺下,喜悦而兴奋的说道:“三叔,我也要让你舒服一下。”

沈嘉礼看不上他那点小本事,不过也没阻拦嘲笑。舒舒服服的摆出仰卧的姿势,他一边抬手去解睡衣扣子,一边低声笑

道:“小淳,亲亲我吧!”

沈子淳翻身骑在了他身上,偷偷的想要模仿段至诚,可惜只有其形,未得其质。

这叔侄两个厮混良久,最后抱做一团,沉沉睡去。翌日清晨,沈子淳醒来,感觉心头那种郁闷之气消解许多,洗漱之时

一照镜子,发现脸上的红印也消退不见。这时沈嘉礼躺在房内床上,遥遥的和他说些闲话,他的心事被岔开来,就没有

再去钻那个牛角尖。

下午之时,段至诚派出的两名保镖抵达沈宅,那意思是要贴身保护沈嘉礼。沈嘉礼一看这二位凶神恶煞、满脸横肉,很

不顺眼,立刻将其打发去了楼下空房中闲坐。他现在自觉着挺安全,无意在家中收留这么两个五大三粗的外人,于是就

盘算着打电话给段至诚,让他将这两个好汉撤回去。然而未等他付诸于行动,电话铃自己先响了。

他接了这个电话,听出那边的说话人乃是菊山直人——菊山直人让他立刻出门前往维持会,开会!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种麻烦,又没办法,只得是匆匆乘车,前往中山公园一带的政府机关。

菊山直人说的没错,的确是开会,而且是言之有物的会议。这回那稻叶大将不再亲临,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特务机关长,

维持会全体委员以及下属机关的诸位局长都须出席。沈嘉礼坐在后排位子上,就见那机关长毫不客气的怒斥冯冠英,而

冯冠英那张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显然是十分尴尬,就不禁暗叹一声;又把目光转向段慕仁,却发现这位老人家面无

表情,想必因为是个副手,所以压力不甚巨大的缘故。

沈嘉礼作为一名旁观者,渐渐的从这会议局面上看出许多端倪,自己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揣摩思索,倒也觉出了些许趣味

这样的会议接连开了四五天,后来在这日散会之后,段慕仁把沈嘉礼叫到了自己的汽车上,说要让他到自家去吃顿便饭

沈嘉礼知道段至诚这爹厉害,不敢不从。两人坐在汽车上,段慕仁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嘉礼,你说我现在若是上了

正位,如何?”

沈嘉礼刚要顺着他的言语附和两句,不过心念一动,却是收住了那话,转而微笑答道:“现在……时机不是很合适啊!

段慕仁看了他一眼:“怎么?”

沈嘉礼小心的措辞说道:“局势未稳,百废待兴,想要把城市完全恢复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这种举步维艰

的时期,独挡一面,怕是要吃力不讨好。您看冯老不就是个例子?”

段慕仁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你和至诚是同学,关系又是那样的密切。我看你也就像看我自己的儿

子一样。至诚很不成器,头脑空空,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些什么,你肯来帮我的忙,做我的左右手,我很欣慰。”

沈嘉礼忖度着笑道:“这全是伯父抬爱,我哪里敢当。”

段慕仁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沈嘉礼随着段慕仁抵达段宅,正好那段至诚带着太太儿子也来了,众人相见,一团和气。沈嘉礼抱着段至诚那大胖儿子

逗了半天,又陪着段太太聊了聊物价涨落,且去向老太太问了安。段至诚站在落地的厚重窗帘旁边,笑嘻嘻的凝视着沈

嘉礼哄孩子,眼中再也装不下第三个人了。

及至众人上了餐桌,段至诚怕自己行为失控,索性低着头只是吃,旁人的欢声笑语落到他耳中,也都是朦朦胧胧的。好

容易熬到饭后,他自告奋勇,要送嘉礼回家——旁人自然是不干涉。

在路上,沈嘉礼对段至诚笑道:“天天开会。”

段至诚告诉他:“偷偷的,不去也没事。我从来都不去。”

沈嘉礼向后仰靠过去,侧过脸来望向了他:“日本人找,没法不去。”

段至诚笑了一下,伸手去摸沈嘉礼的手:“我家老爷子昨天夸你,说你比我强一万倍。”

沈嘉礼有些疲倦,所以只是放出目光,对着段至诚微笑:“你服气吗?”

段至诚柔声答道:“岂止是一万倍?”

沈嘉礼听他说话有些肉麻兮兮,就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着前方的汽车夫一扬头。段至诚会意,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忘

情了。

他现在的确是有些欲火焚身——自从看到沈嘉礼哄自家儿子那一幕起,他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急切的想要把对方

当成女人来揉搓蹂躏一番。沈嘉礼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过心中却是有些为难——沈子淳还在家里呢!

沈嘉礼没法子拒绝段至诚,只得是当着沈子淳的面,将对方带进了客房内。沈子淳一直盯着他两人看,心里明镜似的,

什么都知道。

两个小时之后,段至诚推门出来,精神焕发的,顺便带走了那两位不讨人喜欢的保镖。沈子淳取而代之的进入客房,就

见沈嘉礼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倒还算是整齐,不过神情慵懒而恍惚,而且面如桃花,眼睛亮晶晶的。

沈子淳停顿了一下,随即走到床边,蹲了下来。

“你爱他?”他望着沈嘉礼的眼睛发问。

沈嘉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虚弱的一笑。

沈子淳抬手摸了摸沈嘉礼那汗湿的鬓角:“那你爱我吗?”

沈嘉礼不假思索的答道:“爱。”

沈子淳凑上前去,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像只小狗一样嘟嘟囔囔:“那你为什么和他做,不和我做?我也能,你知道

我能。”

沈嘉礼闭上眼睛,叹息似的答道:“你还小,我不要你。”

沈子淳听了这话,有些难过——他刚十五岁,当然是小,可是老天爷让他生的晚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我会长大的呀!”他天真的告诉沈嘉礼。

沈嘉礼昏昏欲睡的微笑:“那时我就老啦!”

沈子淳微微撅起嘴,自己想了想,想不出个头绪来,索性再一次探过头去,亲吻沈嘉礼的嘴唇。

沈嘉礼累极了,毫不回应,自顾自的只是要睡。于是沈子淳只好唱出了一场独角戏,自得其乐的又亲又摸,且大起胆子

,想要把手往对方的裤子里伸。正值此时,他忽觉腕子上一紧,却是已被沈嘉礼一把攥住,用力的向前搡去。

他讨了个没趣,不敢再闹,只好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上方,有滋有味的亲嘴。沈嘉礼仍旧是没反应,也不知是睡了,还

是没睡。

沈嘉礼一手攥着段至诚,一手攥着沈子淳,两不放松,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开会。如此过了两个来月,北平那边成立了华

北临时政府,天津的治安维持会摇身变成了特别市公署。维持会内的人员在经过一番调动之后,那力量格局倒是没有太

大变化,不过沈嘉礼却是莫名其妙的高升一步,成了秘书长。

他这一阵子正在忙着卖房,万没想到自己还会升官,也知道这全是段慕仁的提拔。他先还有些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后

来一想现在的局势,既然也是轻易走不得,索性就留下来,干吧!

反正要说是汉奸,那从上面的冯冠英到下面走大街的巡警,都算是吃日本人的饭,都可以被称作汉奸,也不差他一个。

沈嘉礼思及至此,还备了一份礼物,到段慕仁家中道谢了一番。段慕仁这些时日冷眼旁观,一直在考察他的头脑见解,

见他的确是个路数清晰的,而且当真是无门无派,便放下心来,开始和他商议那一套野心家的阴谋诡计。

039.丑态

沈嘉礼升了官,自己没觉怎的,沈嘉义那边却是兴奋起来了。

他在家里隐居了大半年,见现在外面已然渐渐太平下来,便像只乌龟一般,试试探探的先探出一个脑袋,再伸出四只脚

爪,而后就摇头摆尾的爬到太阳下面去了。

弟弟既然当上了市公署里的秘书长,那哥哥似乎也可以随之享有一些特权。沈嘉义在长久的担惊受怕之后,终于扬眉吐

气;本来就个子高,这回走出去昂首挺胸,越发高人一头。沈家二嫂看了他这个不要脸的样子,又气愤又痛心,可也管

不得,只好是收拢心思,一心去抚养教育家中的儿女们。

沈嘉义找到沈嘉礼,想让弟弟帮忙,给自己也谋个一官半职。沈嘉礼听了这话,当即做出拒绝:“你不行,凭你这个头

脑,老老实实在家里吃一口干饭也就是了,别做那些非分之想!”

沈嘉义恼羞成怒:“你是不是我弟弟?我家里连过年的花销都筹措不出了,还吃什么干饭?我也不要你费多大的力气,

随便给我找个位置,让我按月能得点钱来贴补家用就行——怎么着,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过好日子?”

沈嘉礼听了他这番混话,无言可答,直接就一甩袖子:“你给我滚!”

沈嘉礼在年前忙碌一场,总算是把手头的房产全部出卖掉了。现在沦陷区不许使用法币,流通的都是银行发行的银联券

。沈嘉礼拿着几大箱的银联券,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不像钱,想用这些钞票去换现大洋,然而大洋珍贵,市面上少见,也

不是那样好换的。

年关将近,沈嘉礼想起了那位死在枪下的老陈,心中有些唏嘘,就找到老陈的家属,送了一笔款子过去。老陈虽然在他

手下做伙计的活,其实家里不穷,他有个儿子是在铁路局上班的,一个月能挣五六十块钱,全家肥吃海喝都花不了。然

而在天津沦陷之后,他那儿子不肯给日本人干活,辞职在家,转行去买花生糖,生活立刻就窘迫起来了。沈嘉礼过来送

钱,老陈儿子因知道他是个伪政府的官儿,还不肯要;倒是他那娘更知晓生活的艰辛,一边弹压住儿子,一边千恩万谢

的把钱接了过去。

沈嘉礼没觉得老陈儿子是条好汉,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软蛋,他麻木不仁的上车离去,到他二哥家派生活费去了。

沈嘉礼一进二哥的家门,就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幺蛾子的气息。沈子淳率先跑出来迎接了他,可是脸上没有笑容,紧

皱着眉头开口便道:“三叔,爸爸要疯了!”

沈嘉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那二侄女花枝招展的下了楼——上一次看这孩子,还是个女学生模样,这回再相逢,只见

她穿着一身金光璀璨的紧身旗袍,满脸擦着香粉胭脂,一个嘴唇也是红通通的,虽然眉目间还是一派稚气,可是举止做

派上,居然带有了一点不伦不类的风尘气。

“哎哟!”他发出惊讶的声音,喊着他二侄女的名字疑惑道:“淑仪这是……这怎么穿的……”

二小姐,沈淑仪,没心没肺的蹦跳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三叔,爸爸说我长大了,也该打扮打扮了!”

沈子淳听到这里,十分不满的喝道:“你就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沈淑仪对哥哥做了个鬼脸:“呸呸呸!你是看爸爸天天带我出去玩,不理你,心里嫉妒吧?”

沈子淳气急败坏的怒道:“你还臭美,他要把你嫁给日本人呢!”

沈淑仪一撅嘴:“我才不会嫁给日本鬼子,我只是出去玩。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这兄妹两个争吵不休。而沈嘉礼作为一名旁听者,眼看着往日小猫一样的二侄女,竟是在短时间内学来了一身妇人气,

就不禁大皱眉头。两个孩子自然是吵不出眉目来的,于是他便满楼里转了一圈,准备去找到那罪魁祸首质问一番。

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他终于找到了他二哥那一对伉俪——竟然也是在吵架。二嫂见他来了,立刻转移目标,滔滔的向

他诉苦告状;沈嘉礼这么一细听,也不由得怒气勃发起来。

“老二啊老二!”他指着沈嘉义的鼻子质问道:“你是活不起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连卖女儿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沈嘉义也是急赤白脸的:“这怎么叫卖女儿?淑仪长大了,我这个当爹的替她谋划一下婚姻大事,这有什么错处?”

淑仪虽然不是二嫂亲生,可也是她一手养大的,所以这时便忍不住锐叫道:“她才多大?刚进中学,就要谈上婚姻了?

当初你在小淳身上,就是唯利是图,如今又开始打淑仪的主意——两个孩子有你这样的爹,真是倒了大霉!”

沈嘉义毫不示弱,对着他太太嚷道:“姑娘和小子行情不同,能一概而论吗?淑仪过完年,虚岁也有十四了!”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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