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眼瞳中丝毫没有怀疑。
「不必这么做,你听着,以后再不必这样做了。」朱靖慢慢伸出手,拥住他,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将情人揉碎在体内
。
侯雪城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给他揉碎,他被紧抱着,很明显地仍感觉到朱靖勃发的欲望,正顶在小腹上。他也是男人,自
然知道那种难受。但显然自己技巧太生涩,朱靖似乎不喜欢,这让他有点沮丧。
「朱靖,下次我就会熟悉了,这次还不习惯而已,弄得你不舒服吗?那还是用我后面好了,你从后面进来也一样的。」说
着他自动反过身躯,将臀部翘起来对着他。
他这么一说,朱靖停止呼吸了一瞬。他的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显得干涩无力。「不,你做得很好,只是……不必再这么做
。」
他一点一点地松开他,低下头,视线几乎无法离开情人主动翘起的臀部。他抚弄着侯雪城的后腰,将他压向自己,然后手
向下移,移向情人身后那紧窄的洞口,慢慢探索着。那种触摸充满了一种怜爱的欲望。
侯雪城的肩部宽阔,腰身却极细;臀部结实,大腿内侧却极敏感,身上永远带着一种淡淡的男性体香。
他顺从地让朱靖抚摸着,甚至微微挺起来让他顺利的探入。手指随着力道的加重,一个关节又一个关节没入体内。内部被
异物侵入,带来的不适和一种异样的骚动,他轻轻地喘息着,调整姿势,让那只手指更顺利的侵入。
「忍耐一下,会痛要说,知道吗?」朱靖慢慢地扩张他的容量。「你吸口气,四肢放轻松。」
「嗯……」
汗水从侯雪城濡湿的黑发中一滴滴地滑落,与其说是痛楚,不如说是记忆里的阴影。
不可讳言的,在之前和朱靖玩的这种游戏虽然痛楚,但并不讨厌。然而,在之后被其它男人那样无情地凌虐玩弄,即使他
本身不觉得被伤害到尊严,但潜意识仍对这类事情有着极大的反感。
不过朱靖显然很喜欢与他做这件事。他喜欢自己也就喜欢。侯雪城并不打算想太多。他极力放松身躯,让朱靖能够探入第
二根手指。
慢慢地,有一种莫名的酥痒随着手指的探入,在他小腹间流窜。他很明白,那是种欲望,期待对方进入和充实的欲望。
那种刺激感让他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部烙下深深的阴影,身体也随之弓起,一向紧闭着的嘴唇也不自觉地微微开启
,从唇齿间逸出一道轻吟。
他长相虽然俊秀绝伦,但因为性情刚毅,行事作风总是硬邦邦地,从来也没有柔婉之色。可能是因为如霞的晓色照映引起
的错觉,现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艳色,像是透明的水晶散发着虹流般的光彩,让朱靖看得目不转睛。
熟悉而冰凉的液体这次随着朱靖的手指再次侵入,他知道那种液体的功用,朱靖总是非常小心地不去伤害他,其实他一点
也不在意疼痛的。不过他不明白,游戏不是都该在床上进行吗?「我们上床啊。」
朱靖艰难地笑了笑,他温暖的气息拂过他脸庞,「这次不必。」他让侯雪城趴在窗棂上,调整姿势,握住自己的分身,抵
在他的双臀之间,在柔嫩的洞口轻轻磨蹭着。
「雪城……」他抚摸着情人的头发,声音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我爱你,你知道吗?」
侯雪城想回过头看朱靖,却给他压着背脊不能动,只好笑笑。「我知道,你说很多遍了,其实……你这么说时我很高兴…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倒抽一口气,感觉到臀间的穴口被身后男子的分身撑开,庞大的性器开始缓缓侵入体内
。
「呜……」
真的很痛,他皱起眉头,不过痛楚对他而言一向不算什么,他拗着腰挺起臀部,尝试让朱靖挺得更深,朱靖却箝制住他的
臀部,不让他动弹。
「不要动,你这样我会伤了你。」他极缓极缓地向内挺入,带着某种圆周的幅度摆动,一寸一寸地缓缓插入。
侯雪城发出一种类似动物的低咽,却没有叫出声。那硬物热辣辣地,在他体内像是燃烧着高温的火焰。
朱靖轻轻舔着他的背脊,伸手揉弄他的乳首,那种柔软玲珑的感觉让他有种野兽般的冲动,想要尽情驰骋。但他强制压抑
下来,他很爱很爱这个男人,半分也不愿伤了他。
那湿软暖热的通道夹着他几乎疯狂,但他的欲望只侵入三分之一,就不再向内挺入,只在他体内浅浅地抽送。
侯雪城难耐地扭了一下,身体有一种像是爬满虫子般难耐的感觉,紧窄的甬道口紧紧衔住挺立的尖端,却没办法接受更多
。但他隐隐约约地想被更多东西填满。「你不全部进来吗?我真的没关系的。」
「还不行,等一下,再等一下。」
朱靖向前伸手握住侯雪城的分身,轻轻地套弄,直到他挺立,侯雪城难耐地喘息着,晕红的脸颊开始狰狞,他几乎是恶狠
狠地威胁:「你……你再不进来,我就……就杀了你。」
他从来也不懂得羞耻,想要就说出口,即使是要求,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像是威逼。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自动发出邀请。朱靖
再也忍不住,一挺身狂猛地挺入全部,整个填塞进去。
狂痛,似乎从身后蔓延到整个身躯,这种痛楚是他永远没办法习惯的。但侯雪城发出间歇的闷喘,脸上一片诱人的绯红。
他扭动着,像是要逃避,又像是在迎合。
「呜……」
这次他喉间的呜咽却不再是忍耐痛楚,而是交合的激情。
空气间充斥着淫 糜的气味,朱靖整个挺入后却静止不动,就这么深入着,像是一根巨大的杵桩般打在蜜色的双丘之间。
不顾侯雪城的扭动,朱靖只是紧紧从后方拥抱住他。「我爱你……」
「我也……爱你……」侯雪城终于说出口,几乎像是要哭泣般地挣扎着。「你动啊,动啊,不动就干脆换我做官兵。」
朱靖喉咙里发出某种类似呛咳的声音,眼睛闪出笑意。他终于动了,分开侯雪城的双腿,将它们大大地拉开,用手用力压
着他的背脊,与他的上身隔开一个距离,好让自己将眼前的影像看得更清楚。
他看着自己的下体开始缓缓地顶动,在情人的双臀间不断抽出,埋入。
那样缓慢的速度,几乎让侯雪城疯狂。「快点啊——」他挣扎地叫出声,全身已经染上绯红。艳红的内壁在他缓缓地抽拔
间被翻卷出来,毫无遮蔽地呈现在朱靖的视界之中。
「好,我给你。」朱靖一向低醇的嗓音因欲望而变了调,几乎像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把侯雪城的上半身压得更低,让他
臀部更突出,更加紧贴自己,再次全部挺了进去。
巨大的欲望将他微微红肿的穴口慢慢撑开到极限,然后一寸寸地被吞进去。直到两人秘处紧紧相连,再没有一丝空隙。
「啊——」
侯雪城终于叫出声音,被强硬撑开的穴口酸涨地痛楚,但更深处却像是在翻滚般,刮搔着他的深处。朱靖的欲望不断地充
实着他,一下一下的挺入,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就会让他身躯不自觉地震颤一下。
他的甬道紧密得像天堂,朱靖觉得自己也快忍受不了,两人的密处就这样紧紧纠缠着,侯雪城深黑得令人心痛的眼睛里几
乎像是溢满了眼泪,那种像是被强酸腐蚀的灼热蔓延他全身。
灼热的贯穿不断持续着,侯雪城用力迎合着对方狂野的挺动,在这时候,朱靖紧握住他分身的手忽然松开,他的身体抽搐
了两下,下体忽然喷出精液,高高地射在窗棂上。
「啊……啊……」一时之间他几乎脱了力,有如一只被折翼的鸟,只有身躯被朱靖一次一次深沉顶入的颤动。
朱靖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激烈,几乎将他整个身躯抬了起来,让自己能插入更深处。侯雪城沉浸在连续喷射的激情顶端,整
个臀部都挂在朱靖勃发的欲望上,那紧窒的穴口密密地把朱靖毫无空隙的包裹住,随着抽送而被动地吞吐着。
朱靖大量的汗水滴在他背脊上,臀部里似乎聚积着黏液,胃里有一种黏稠的感觉,朱靖的动作越来越快,挺得越来越深,
他巨大的充塞在体内几乎是无情地顶动,半强迫性质不断地插入。
房内只有喘息和性器交合时的拍击声,新婚的这对情人似乎都火红了眼,努力地办事。
「你慢点,我……」侯雪城的分身又不自觉地微微挺起,在武功没有大成前,他从来没有懂得这样激昂的欲望,他对自己
感到有种陌生的恐惧,持续的性欲让他眼前开始冒金星。
「你忍一下,我现在没办法停,我就要——」朱靖咬着牙,按压着他,强迫他承接自己的冲击,那吞吐着他分身的穴口已
经开始红肿,随着他每次抽出就溢出血丝和汁液来。
可是朱靖停不下来,显然侯雪城也没有要他停住,他主动地抬高臀部,让朱靖抽送得更舒服。
前方胀痛的分身,后方充实的激刺,那是一种激荡得像是发酵的激情,他的身躯像是在波涛中摇摆,全身的结实肌肉都似
乎在这一瞬间贲起,能量在朱靖的冲刺间像火花般瞬间迸散。
朱靖的手指在他尾椎处抚弄着,由上而下勾划起一道清浅的直线,身下的情人急剧地向后一拗,汗水沿着他的背脊滑落在
双丘的尽头,朱靖明显感到对方体内一阵强力的收缩,紧紧地箝锢住他的分身。
在那一瞬间,朱靖忽然忍不住了,他知道不能射在里面,想向后抽出,却没办法控制自己,蓦然向前一顶,吼出声音来,
竟将精液整个灌入侯雪城体内。
察觉到对方射出,侯雪城也在这时候再次射出。他几乎瘫软下来,朱靖紧紧地环抱住他。
高潮过后的满足感仍在,臀间的烧灼已经像烈火般涨裂他的全身,侯雪城张着嘴呼吸,仍然喘息不止,眼前昏黑,有种即
将昏厥的错觉。
他全身有点发软,几乎整个背脊都靠在朱靖怀里,才得以站立。两人保持交合的姿势,靠在窗棂上紧紧相贴,耳膜里响动
的只有彼此心跳的声音,那样谐和为一,像是拥有同一个跳动的心脏,同一个静止的灵魂。一时之间都不愿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侯雪城开口。「朱靖。」
朱靖轻轻吻着他的发侧。「嗯?」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一只晒干的青蛙,贴在墙壁上?」
本来沉浸在感动中的朱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一愕,随即低哑地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内。「果然不愧是雪
城……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侯雪城一点都没感觉出自己说了什么笑话。他冷冷地说:「你要留在我屁股里到什么时候?都软了还不
出来?」他累得眼睛几乎睁不开,头往下一点,「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窗台上。
朱靖连忙将他的尊头扶起,连声问:「怎么,有没有伤到?很痛吗?」
精液是男性身体精华的凝结,侯雪城又是第一次尝到情欲的滋味,恁是他内力再高强,也禁受不了初次就如此连续的喷发
,只听侯雪城喃喃地咒骂一声,「连射三次竟然会那么累,你也不早提醒我。」
朱靖只好苦笑,他小心翼翼地从他体内抽出,浓密的体液瞬间从侯雪城仍微启的穴口中流出,顺着大腿蔓延而下。
侯雪城低下头,看着自己大腿上蜿蜒的液体,睁大了眼睛,朱靖知道他怒火即将爆发,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
侯雪城叹了一声,「不必急着擦,那是你的体液,又不是脏东西。」他累得几乎都睁不开眼睛,摇摇晃晃地推开朱靖,想
走回床上睡觉,却又撞上房中央的桌子。
他还没咒骂,朱靖已经将他一把抱起来。他抱得很紧,有种满足感,侯雪城也没有挣扎,软软地靠在朱靖双臂之间……其
实他已经睡着了。
朱靖将他轻轻放上床,让他俯趴着,捧来清水和毛巾,开始清理他臀腿间的汁液,他的手指伸入情人股间时,侯雪城机警
地睁开眼睛,一掌挥出,凌厉的劲风在朱靖的颈间停下来。
「原来是你啊……」他转过头,一手拉过枕头压在身下,继续沉眠。
朱靖轻笑一声,眼睛眨也不眨,继续将他体内的液体弄出来,等一切摆弄妥当,他抱着侯雪城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紧张的一天,到现在才有时间沉潜下来,失而复得的喜悦满溢在朱靖心田。他用手轻轻抚摸情人的脸庞,像是要确定他的
存在,手中的触感传来真实的感觉,像是骨与肉的联系。
每当他看到病重的侯雪城,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在慢慢腐烂,被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回首遥望,竟是连烟尘的影
子也不得见的空茫。那种后悔又心痛的感情,朱靖没办法想象自己可以再忍受一次。
十几年来,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没打算这辈子松开他,一直走在他的身后,一直在等候着他的回头。在充满机心争
斗的朝廷中,侯雪城的眼睛就是他的桅杆,那是一双不曾受过放荡,邪恶所污染的视线。
他永远往前看,没有迟疑,不曾隐瞒。失去不觉得懊丧,得到不觉得自满,不偏不倚,不欺不辱。这就是侯雪城。
而如今这个人躺在他身边,他似乎得到了他……也许目前是的,这个人虽可以为了爱情付出一切,但他的一切却不只是爱
情。朱靖很了解他,所以更不愿放开他。
像是一直没有完结的苦难终于结束,但以后呢?自己一直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侯雪城陪着他,为了保护他,又会经历怎样
的事情?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办法保护眼前这个人?
他的眼泪像是无法控制般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满脸是泪。滴落在侯雪城脸上。
即使已经拥有了他,情人仍然远如天际,像是海市蜃楼,稍纵即逝。宛如天山上的一座孤城,与他中间永远有一条不可踰
越的鸿沟。
那种在悬念里暂时呼吸的感觉,那种永远只能隔河相望的距离。他能够拥有他多久?
侯雪城又给他惊扰了,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眼泪。「很痛吗?」他伸出手抚摸着朱靖的脸,随即明白朱靖眼中的伤痛,并
不是因为身体的痛楚。
「我以前不明白为何人们总是流泪,不痛也会流泪,那是为什么?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心痛也是会流泪的。」他微微
笑着,有点睡眼朦胧地看着朱靖,漂亮的嘴角勾划着弯曲的弧度。
「你怕的是什么,我已经明白。」他叹息一声,「所以朱靖,我不会再让你心痛,我会保护我自己,因为我已经明白,心
痛从来都不会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那个放在心头的人。」
这么久以来,不管经历了什么事,朱靖总是不离开他,他的包容、宏观、简洁、世故,让一切彷佛涂抹了一层保护色。他
脸上带着宽容一切的微笑,总是默默地让他安心。
但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回过头,好好地看着这个人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他总是将朱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他所给的,真的是朱靖想要的吗?如果是,为何朱靖看着他的眼睛总带着忧伤?他以
前总不能理解,但当时生死一线,他在明灭的瞬间中已经忽然通晓。
「而我就是你放在心上的人。」侯雪城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说着。「所以朱靖你不要哭,所有的事情,我不再一力承担,
我
们一起走过。就像你说的,永远,就是不离不弃,我想那就是一辈子吧?」
朱靖抬起眼,正对着那双黑亮的眼眸,那里头包含了洞悉一切的理解与睿智。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办法再挤出什么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