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式神饲养法(出书版 第4部)+番外 BY 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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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给隐没。

陈建宇看得发愣,紧抓住白鹫的袖子把他挡在自己前面,心想这次可真的遇到货真价实的灵异事件了!

陆羽在原地转着圈子走来走去,心情十分的恶劣,看看手表,距离自己离开表哥身边只过了十分钟,这时间不算很长,表

哥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无聊地瞪着四周的景色,陆羽更加确定自己踏进了鬼打墙之中。

有些鬼会和你玩,把你硬是留下来消磨时间取乐,反正目的千百种,多的是想要你留下的借口。小时候的陆羽常常被鬼打

墙整得团团转,像是陆羽小时候念的小学里,就有一个讨厌的男鬼常常找他麻烦。

例如早上出门上学,结果一踏进校门口就遇到鬼打墙,完全出不来。直到晚上大家都放学了,才被那个可恶的家伙放走,

一整天的课都没上到,还被老师当成跷课的死小孩……好一阵子陆家爸妈都要亲自把他送到教室门口,确定陆羽真的进去

了,才安心的回家或去上班。

后来等到陆羽年纪大一点了,大概八、九岁以后,才没有再碰过鬼打墙,哪个鬼敢接近他,他空手就把那些家伙给揍扁─

─虽然没有学过咒术,但毕竟还是有这份资质,要打死那些小喽啰们并不困难,特别是陆瑕那时候也开始上学了,不给那

些家伙一点下马威,怎么保护自己的妹妹?

之后的十几年都没有再遇到鬼打墙,其实陆羽根本已经忘记小时候的自己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了。记得以前的自己神

准到可以单靠直觉把作怪的幽灵从鬼打墙里头揪出来,再空手痛扁对方一顿,以解决被鬼打墙困住所造成的耽误时间。

可是现在……嗯,他看了许久却还是看不出来对方究竟是躲在哪里偷笑,真是越想越生气,人家正忙得要命,才和阮家的

人打完架,又要去接那个不知道会不会遇害的陈建宇,偏偏这鬼挑这个时候来闹是要干什么啊?

等自己找到那个做怪的家伙,非要把他打到飘不起来不可!

「这家伙到底躲在哪里啊──」

喃喃自语的陆羽,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就往身旁一阵乱丢,但小石头不管怎么丢都丢不出自己身边。看样子这个鬼的实力还

蛮强的。

「哼,还不快给我出来!」

既然对方不动声色,陆羽干脆放声大骂。反正对方再作怪也困不了自己多久,表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见的事情而过来找

人!再说,倘若激怒对方的话,说不定还能引起一些骚动,到时候表哥也会比较早些发现自己被困住的事情。

捡起一旁花圃中的小石头发泄似的往外丢掷,忽然间,陆羽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自己手中的小石头,他想到了一招。

符纸基本上是一种很薄很薄的东西,随便一揉都能吞下去──其实真的有不少咒术,在使用的时候是得把符纸给吃下去的

,所以符纸会被设计成这样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是表哥的话,他在用符的时候,符纸会像活的一样自己飞出去或在身边展开,以应付中距离的攻击。

自己根本不会那种高难度的技巧,天晓得要让符纸瞬间化为式灵、或是点燃之后像鸟那样狂飞出去,究竟得要多少年的修

行,不过陆羽的脑中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了不错的代替招式。

「试试看好了。」

他选了一颗在花圃里头算比较大颗的石头,之后抽出一张符咒,将石头包裹在符纸里头。

「看我的!」陆羽用力的喊道,然后使尽全力将那包着石头的符咒给远远掷了出去!

扔出去的石子,在落地时终于发出了声音。而且不是小小的声音,而是像爆炸一般「磅」的一声爆破声响。

好耶!

陆羽在心中暗自欢呼了出来,石头终于没有因为鬼打墙的关系而掉回自己的脚边了。之后他又使尽全力的扔过第二颗,效

果更佳,到了第三颗的时候,他觉得一直丢直球不是很过瘾,该是加点变化的时候了。

他看着手上的符咒,之前丢的两次,都是靠符咒本身的力量在产生效果,陆羽除了把它丢出去以外,没有出半点的力气。

现在的他回想起堂哥在电话中教导过他的使符技巧,简单来说,就是专心一致、将自己的力气全用在上头。

「好、那接下来试试这个。」

回想起自己刚才在对付玉兽时,将符给爆破的感觉。

将这份专注的力量转移到手中包着石头的符纸上头,合而为一。符纸上竟隐隐地化出了透明的水色,符纸瞬时变得沉重无

比,充满了力量,效果强到简直超乎陆羽的想象。

这样应该可以丢了吧?摆好姿势、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再转过两圈手臂,陆羽大声喝道,将手中的石子给砸了出去。

符纸竟化为一颗极强的水球飞射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透明水光,在撞上「墙」的那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陆羽

脚下的地板随着这阵宛如大楼爆破一般声响,剧烈的摇晃了数下。差一点因此而跌倒的陆羽硬是稳住身体,定神想看看自

己所造成的破坏力究竟有多高。

有些恐惧但终究是兴奋为多,环顾过四周,眼前的景物居然像是映在镜面的倒影那样──在陆羽掷符的地方,出现了悬在

半空之中,非常奇异的裂痕。

简直像是镜子裂了,因此上头映着的景物也分成碎块一般,裂开的地方扭曲了,树和景物沿着裂痕歪斜扭到一边去,看起

来简直是诡异至极,更何况是站在这种怪异情境中的陆羽,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轰隆隆的声音像回音那样在四方响起,让陆羽感觉自己似乎是站在一个很大的玻璃屋之中,没有门的玻璃屋,映着假的景

色,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外头。就在那些崩毁的声音渐渐静下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从崩毁声中所悄悄浮现出来的,像是野兽

在示威的低沉吼叫。

很轻很轻的吼叫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根本不是鬼打墙,陆羽终于想通了,一般的鬼打墙只是恶作剧,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陆羽小时候可以空手拆破的那

种鬼打墙,怎么可能现在他用符还炸不开?

这好像是一种类似鬼打墙的东西,但更加的坚固……这根本就像是强力的结界!

惨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呆站在原地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手里捉着符却没有可以攻击的对象。而且更重要的是,陆羽此时很明显的发现,

他开始感觉到累了。

在丢完最后的那张符后的那刻,他有种很喘的感觉。四肢使不上力来,等到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头晕眼花的症状更是严重

。在前阵子受伤的时候,陆羽常常也有这种体力不支或是贫血的情况,他想起了堂哥昨天和他所说的话──你的体力大概

只够使用一次。

可是自己已经不止使用一次了,前面对付玉兽时连炸了三次,再加现在这一次,总共已经用了四次。因为之前三次用完之

后没有明显感觉到疲倦,但现在的自己好像是那种狂欢整夜不感觉累,却在进家门的那刻倒地的人,疲倦累积在身上,在

最后的关键时刻一起爆发。

完蛋了,难道对方一直不现身,等的就是自己体力耗尽的这刻吗?

是阮家的玉兽吗?这不是鬼打墙而是玉兽的法术?瑾青不是在看着他们……

脑袋越想越混乱,虽然不停的要自己冷静一点,却一点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向前想走往那些裂痕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

事的时候,一道狂风卷过陆羽的身体。

「唔!」

狂风扎扎实实的扑咬在陆羽的身体上,逼得陆羽踉跄的连退了两步,那不是普通的风,温度是又冰又刺骨,仿佛皮肤碰到

锐器一般的冷寒。陆羽反射性的用手护住头部,但在双手放下的那刻,他怔住了。

满手的血……染得整个手臂和掌上全部都是,不止是手臂,脸上、身体与双脚,都不断的渗出涌泉似的鲜血,止也止不住

,很快的、浓稠的鲜血在染湿了陆羽的球鞋,最后在他的脚边积出小块的血泊。

那阵风是法术。风化为利刃,在扫过陆羽的身体之后,将他的身体切裂!

痛感在陆羽意识到自己受伤的当下袭卷而来,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疼痛让他连声音都叫不出来;相反的思考却是异常的清醒

。但清醒没有用,他的手脚痛到无法挪动半点,身体的动作已经不再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无助的喘着气,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

「你撑着点!」

原本以为自己就要不行的那刻,陆羽听见的是苏医师大声呼唤他的叫声。完全陷入恍惚状况的他,只感觉到苏医师用尽了

全力,一面和他喊话、要他保持清醒,一步一步的将他扛离了这个走不出去的地方。

第七章

苏医师在灵感上的资质并不太好,不过在那些有限的感应之中,他往往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就像苏医师第一眼

看见这个「鬼打墙」的时候,也以为只是普通的鬼打墙而已,但停了二、三秒后,他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不是鬼打墙,他非常快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定神看着眼前的怪异空间,苏医师很快发觉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

情在发生。他走了进去,没隔几分钟,抱着一盆百合花的姜子甫也感觉到不妙,仓促地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嗨,表哥。」陈建宇小声的和他挥了挥手,只见姜子甫也看着前方,愣在原地。但他没有发愣太久,向站在身旁的两人

喊道:「白鹫,你快去前面把瑾青找来,快去!」

「瑾青?」

姜子甫这才想起白鹫没见过瑾青,幸好陈建宇也在现场,改口命令道。

「陈先生,你能带他去找瑾青吗,就是昨天你碰到的那个女孩子,拜托你了,要快一点。」

「好好好,没问题,白鹫我们走,是这个方向对吧!」还没说完,知道事情不妙的两人便照着表哥的指示,用跑的去找柳

瑾青。至于姜子甫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东西,他以前只见过一次,但一次就足够了。

那一次,是左护法带着他去阮家拜访的时候看见的──实际上并不算是拜访……因为阮家人坚持不让左护法看孩子,因此

每次左护法都开车载着他的代理人过去阮家,之后待在靠近阮家的车站等待对方的消息。

那一次的姜子甫在下了车之后,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左护法伸手挡下了他,自己走进了这个幕阵之中,数十分

钟后才打破这个幕阵走出。

后来他才晓得,这个幕阵是阮家的玉兽所布下的,很像是鬼打墙的东西,不过性质不同。这很像是一种陷阱,把人给引进

去之后,再用各种方式杀死。

使用这种法术的玉兽叫做千枚,这个千枚是另一只玉兽的双生兄长,另一只玉兽名字是灰华,正是当年死在左护法手下的

那一只玉兽。他们原本生来就是一对,千枚负责布下幕阵,将敌方引入,再由攻击力强大的灰华消灭他们,但在灰华死去

之后,单纯只会布幕阵的千枚从此再也派不上用场。

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极深,因为左护法的关系,他失去了手足、失去了能力,这对使魔来说,不如死去还比较好。在左护

法入赘阮家的那几年,千枚若不是因为没有能力杀死他,早就将他给碎尸万段。

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千枚在这些年来潜心学习攻击的咒术,企图以自己的能力来弥补灰华死去的缺憾,但他的攻击力实

在不高,只消打破这个结界幕阵,就等于将他擒捉在手心。因此左护法自然十分担忧自己最重要的首席弟子──姜子甫的

安全,他对于如何打倒玉兽,做过相当多模拟的演练。

「没想到就连千枚也来了……」据说千枚因为情绪不稳的关系,阮家已经很久没有让他承接任务了。原本以为瑾青带着两

只玉兽前来已经是极限,哪里想到连千枚也到了现场。

阮家的三只玉兽在此刻全都到场!小羽肯定是被千枚给困在其中,但他不敢贸然出手,倘若是他自己被千枚给困住,那只

要不留情面的打倒对方就可以了,但问题是小羽人在里头,若是千枚拿小羽当作人质要胁自己……麻烦可就大了,不如再

耐心的等个几分钟,等待瑾青过来再请她代为处理件事情。

站在外头只能干着急,姜子甫索性先将自己的式灵全招了出来,在一旁待命,瑾青等人过了大半天才出现──一行人全都

是跑过来的,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见到眼前的景象脸色更是难看,不止是瑾青,就连那个柳辰砂都一脸的惨白。

「青,千枚他竟然跑来了……」柳辰砂咬了咬牙,紧张的说道。柳辰砂的身分是这四只玉兽之首,身为大哥,程度也是最

高、思考最近于人的,他深知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但他身为玉兽,若不是瑾青要求他不可杀人,他早就已经对式族下手

可是千枚他就像兽类一样,徒有人类的形貌罢了,他们不让千枚出来正是如此,他根本不晓得找对方麻烦的底线,看来里

头被他捉住的式族少年早就凶多吉少。

「千枚,你快出来,听我的话……」

「千枚!快住手!你没听到瑾青说话吗!」

看见玉兽竟不听使主的话,就连柳辰砂都气得跟着一起大吼,瑾青自知事情不妙,根本没有人叫千枚来这儿,他肯定是听

到风声才自己跑过来的。过来的目的,自然是知道阮家里头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痛下杀手去报灰华这桩血海深仇。

「嗳,千枚啊。」

瑾青走近幕阵的边缘,一想到陆羽说不定已经死在里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管好玉兽所造成,眼泪就快要掉了下

来,而待在她身边的白鹫心里也是着急得要命。他们阮家的人不晓得眼前的白鹫正是陆羽的式神,而式神是比任何人都要

担心式主的性命。

虽说自己还活着就表示陆羽至少还没死,但他心里明确的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恐惧──就和上次陆羽遇袭的前兆一般,在心

底的深处透过他自身的能力,他感觉到陆羽所身陷的危机。

可是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现在白鹫明明就已经清楚的感受到陆羽生命有了危险,但为什么不像上一次被背上的刻印给

痛晕了过去,陆羽衰弱的气息在白鹫的脑海中清楚的浮现,但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就好像陆羽的重伤,对他完全没

有造成影响。

「快出来!放开他!」

怎么办才好呢!只见到瑾青在外头大声的呼喊里头的千枚,但除了一些低沉的野兽吼声之外,里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终于,眼里含着泪水的瑾青,摘下了她右耳上戴着的翠玉耳环。

那是一对水滴型的坠式耳环,款式相当的古老。只见瑾青将单只耳环握在手中,喃喃的对着幕阵念起了咒语,那幕阵中所

传来的野兽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恐怖,在白鹫的耳里听来有点像在哭泣。

『喀唔唔唔……呜……』

瑾青的咒语越念越快,料想应该是某种控制玉兽的法术;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瑾青的身上,随着瑾青的咒文发挥作用,那

幕阵里头的呻吟声仿佛震天破地,眼前的景色不安的摇晃了起来,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扭曲了眼能所

及的光线与景色。

念完耳环的咒语之后,瑾青有些惊讶的停顿了下来,应该要在第一轮咒语即伏首的千枚,如今还靠着强烈的意志在主导自

己的行动。瑾青这回再摘下了自己的一枚戒指,改念起了更加凶狠的咒语。

随着瑾青第二轮的咒文,幕阵终于像玻璃破碎那般的自空中开始瓦解崩毁,在碎裂的幕阵之中急速的冲出了一道身影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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