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几步,就看到了秦雨被揍成了国宝,赶紧忍住了笑冲过去,一脚踢开了企图袭击苏小舞的流氓A。秦雨转头看到上官
弦,忙咧嘴一笑以示感谢,只是那熊猫笑又让上官弦腿软了一下,秦雨赶紧说:“这几个人出手狠,你小心。”
上官弦这才严肃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三个流氓跟秦雨有什么过节,但看得出来,这三人嗜血的眼神。上官弦忙向秦雨使了
个眼色,秦雨会意,和上官弦并排挡住三人,对苏小舞大吼一声:“快跑,报警!”
苏小舞本就不是懦弱胆小的人,刚才三个人太难对付,实在跑不开,只能呼救。现在一看秦雨和上官弦能暂时挡住那三个
人,赶紧掏出手机报警,一边跑开一点,害怕拖累了两人。
流氓B眼看着苏小舞报了警,瞬间红了眼,死命朝苏小舞杀去,秦雨惊呼一声上前挡住流氓B,流氓A骂咧着掏出了一把小
刀朝秦雨扑去,上官弦忙一脚踹向流氓A,却突然胸口一窒,腿软了一下,没踹到流氓A,却正好挡在秦奕前面……
秦奕正阴沉着脸把菜放锅里焖着,听到手机响起的时候“哼”了一声拿起来接听。
“秦大哥,快出来,开上车,我们在××路口。”苏小舞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带上了哭腔。
秦奕来不及心惊,赶紧拿钥匙,锁门,开车,一边开一边扯下身上的围裙。××路口并不远,走路最多也就十分钟,秦奕
开车却觉得用了半生的时间,从接到电话到现在的几分钟,不是没想过受伤的是会上官弦,却始终不能相信躺上地上被秦
雨小心抱着的人是上官弦。
苏小舞有些无措地看着手术室外颓败的秦奕,那个从来都从容淡定,完美如神的男人,此刻却失了心般的茫然与绝望。让
一向会说话的苏小舞也不知如何开口去劝慰。
秦雨录了口供急急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术室外慌乱的苏小舞和呆滞的秦奕。
“大哥,别担心,我看过伤口的,应该不严重。”秦雨的一句话总算让秦奕回过神来。
秦雨本来以为秦奕会对他连累了上官弦的事大发脾气,秦奕却只是苦笑一下,“我总是保护不了他……”
秦雨想起那一年除夕上官弦被父亲毒打的样子,又想起上官弦刚才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心口蓦地一疼,只能转过头看着
手术室明亮的红灯,一边向秦奕讲述整个事件,试图缓解秦奕过度紧张的心情。
秦雨在公交车上看到扒手企图偷一个大婶的东西,就大喇喇地站出来叫大婶和其他乘客小心,扒手当时马上就下了车。没
想到秦雨和苏小舞在×××路口下车的时候,车上的两个扒手同伙跟着他们下去了,扒手也很快赶过来,如果上官弦当时
没有赶到,可能躺在这里的,就是秦雨了。当时上官弦被刺到的时候,最近的一辆警车已经快到了,虽然只抓到一个人,
不过相信其余两个人很快就能被逮捕。
秦雨小心翼翼地看秦奕,正要开口道歉,红灯却在这时候熄灭了,秦雨忙示意秦奕,三个人紧张地看着手术室的门被缓缓
打开。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向秦奕:“伤口不严重,没有大问题。”停顿一下,正要继续说些,上官弦被推了出来,
秦奕赶紧扑倒上官弦身边,一直跟到病房去。
医生叹口气,招手叫了秦雨:“晚些时候,叫病人家属来一下。”并用眼神示意,那位“家属”就是秦奕。
-本章完-
十四、病情
我为你抛下天堂,你为我重回炼狱。
虽然上官弦还没有醒来,但看着上官弦平静的睡脸,秦奕总算不再那么揪心了。吩咐秦雨好好照看上官弦,秦奕起身去见
主治医生。
“病人身患隐疾,你知道吗?”医生开门见山。
秦奕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医生,“不可能,弦儿虽然体质比较弱,但从来没有生过大病,怎么会有什么隐疾?!
”
医生摆摆手让秦奕冷静,仍旧严肃道:“刚才手术的时候我就发现病人有些不正常,他晕倒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外伤,而应
该是在受伤之前突然发病。希望在他情况好一点时候能做个全面的检查。”
秦奕默默地回到病房,仍然不能消化医生的话语。隐疾?发病?到底是什么病让上官弦突然地晕倒?
凌晨的时候上官弦清醒过来,有些恍惚,虽然房间里一片昏暗,但也能感觉到这不是在家里,上官弦想起自己被人刺伤了
,但在那之前自己就全身没力差点摔倒。努力撑起来摸索着开关,上官弦不小心扯到伤口,发出轻微的呻吟,灯却马上就
亮了,秦奕把手从开关收回来,赶紧扶住上官弦。
“弦儿,快躺下,医生说要好好休息。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秦奕这会简直就是个啰嗦的老妈子。
上官弦想笑,却发觉眼眶湿润了,紧紧拉着秦奕的手,“哥,我好怕醒不过来了……哥……”
秦奕听了却是一惊,也顾不得上官弦身上带伤,紧紧把他拥入怀中,“弦儿,我不准你不醒过来,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
。”
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死亡之后,上官弦觉得自己变得脆弱起来,怎么不肯放开秦奕。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直到天明。
秦雨一早送饭过来,就看到上官弦躺在秦奕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而秦奕看着上官弦的眼神,充满了爱怜和忧伤。
“大哥。吃点早饭吧。”秦雨轻声说道。
秦奕抬头看了秦雨一眼,“放床头来吧,我叫他起来吃。哦对了,医生有没有说弦儿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嗯,医生没说,就说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这些是粥,肯定没问题的。”
秦奕点点头,唤醒上官弦,“弦儿,睡了这么久了,快起来吃点东西。饿了吧?”
上官弦很快清醒过来,发现秦雨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又看看自己衣衫不整在扑在秦奕怀里,脸一下红透了,赶紧坐直,又
不免扯到伤口,呲牙裂嘴。秦奕心疼地扶好上官弦,又瞪了瞪秦雨。
秦雨无辜地一笑,却是一阵心酸。很想向上官弦道谢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快中午的时候,陆云和秦海突然出现在医院,看着推门而入的家长,众人神色各异。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秦雨有些纳闷父母是如何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陆云一脸惊喜地看着完好的秦雨,忙拉了秦雨上看下看,“昨天晚上这边的公安局长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所以今天一早我
们就赶过来了。小雨你急死我了,他们还说已经住院了,幸好幸好,你没事……”
秦海已经看到病床上的上官弦,有些尴尬地阻止陆云继续说下去。秦奕冷冷地看着这一出闹剧,想是公安局长说秦奕的弟
弟受伤住院,而他们自以为是秦雨,于是才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
秦奕正想站起来,余光却看到上官弦低垂着的头,充满了失望落寞,心口狠狠一疼,秦奕坐到床边,轻轻拥起上官弦的肩
膀。
秦雨也看到这一幕,心下内疚,忙拉了陆云指着上官弦说:“妈,是小弦受伤了。如果不是小弦,那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
陆云秦海俱是一惊,陆云直直地看着上官弦,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眼眶渐渐泛红。
“小弦怎么样了,恢复得还好吗?”秦海走到病床前,打破这个诡异的沉默,看着虚弱的上官弦,秦海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犹豫着想要握一握上官弦的手,却又害怕被拒绝,却被上官弦微微的手轻轻握住了。
“……我,我没事了……”上官弦咬了咬唇,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爸爸”两个字。
接下来的时光在众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说渐渐过去。而直到秦海离去,秦奕也没打算把上官弦可能会有比较
严重的病这件告诉他,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他们知道了会有帮助。
上官弦恢复得差不多了,很是想要出院,被秦奕哄着去体检,说体检过关了才考虑让他出院。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秦奕还是无法面对体检的结果。
“隐性心脏衰竭(完全瞎编,请轻砸),内地尚无治愈的前例。”医生依旧直接,“不过这种通常是家庭遗传,希望他的
直系亲属都可以来检查一下,也许能有些帮助。”
“什么?不可能!”秦奕当即反驳,“我家从来没有这样的病史。您是不是搞错了,或许应该再检查一次。”
医生摇摇头,叹气,“已经确诊了。大约二十年前,我们医院也接到过一例这样的病人,也是这样的年纪,他很坚强,可
惜也只坚持了两年……虽然国内还没有治愈的前例,不过也是因为这种病极其少的原因,据说美国有过治愈的例子。”
“那……可以帮我联系美国的医院吗?”秦奕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希望病人亲属可以先来检查一下,如果确实以前没有过这种病史就罢了,万一真的还有
其他人有呢,以防万一吧。”医生相当尽职地劝说着。
秦奕沉默着,同意了医生的要求,但只是自己先去检查,这种噩耗,还是不能太唐突地通知家人。
上官弦出院一周了,总觉得秦奕最近有些怪怪的,虽然说不上怪在哪里,但是上官弦敢肯定,秦奕肯定有心事了。
正好是周六,下午没有课,上官弦决定去秦奕公司接周末还在加班的家长大人。
独自吃过午饭便乘车进了市区,然后一早下了车,一路上悠闲地逛着,反正时间还早,不然打扰家长大人工作就不好了嘛
。
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上次住院的市医院门口,上官弦做了个鬼脸,可不想再进医院了。不过这里离秦奕公司也就不远了,
上官弦四处张望,踌躇着什么时候过去,正犹豫间,居然发现秦奕街道拐角处,上官弦正要扑过去给秦奕一个惊喜,却看
见秦奕一个转弯急匆匆地进了医院……
上官弦隐隐有些惶恐,迟疑着跟了进去,凭着记忆找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虚掩的门缝里果然有秦奕熟悉的身影。
“你说什么?”秦奕似乎有些惊吓。
一个白色身影走过,挡住了秦奕的背影,“这……确实是事实。”并不是主治医生的声音,上官弦并不知道,那是另一个
心脏科的专家医师。
“我想这个事实你也许一时半会也不能消化,不过请你镇定一点,目前最重要的是关于你弟弟的病。”主治医生很是冷静
。
“不……请让我冷静一会,怎么可能,弦儿怎么可能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不……怎么会……”秦奕不受控制地喃喃着。
门外,上官弦震惊得无以复加,继而是由心底升腾起来的冰冷无力,哥……哥……十一年来声声呼唤的人,竟然跟自己毫
无关系,唯一一个把自己永远绑在秦奕身边的理由,竟然只是一个错误……
上官弦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奕,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秦奕还会不会照顾自己关心自己,如果没有血
缘关系,那秦奕是不是就不用背着自己这个大包袱了……
却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没有这个血缘关系,秦奕不会伤害自己,秦奕也不会拐了那么大的弯才敢相信对他的爱。
晚上,各怀心事的俩人相对无言,都早早收拾了准备休息。秦奕跑了一天,又是惊吓又是累,总算理清思绪又联系好医院
,只想着等把上官弦的各种手续办好,就没事儿了,心下欣慰,于是早早睡熟了。而上官弦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看着月
光下秦奕并不那么安然的睡颜,又是感伤万千,哥,还在为了我的事烦恼吗?哥,以后都不需要烦恼了吧……
-本章完-
十五、离家
有谁能告诉我,其实我没有堕落。
墨色的字迹划过雪白的纸张,浅浅几笔,便停止不前了,笔尖在纸上浸染出浓浓的墨晕。上官弦不敢摔了笔,怕惊醒好不
容易才入睡的秦奕,撕下废纸,用力揉成一团。旁边,已经堆积了好几个废纸团。
实在不知道该留下什么样的言语,这时候,说任何的话,都是毫无意义的吧。上官弦流着泪苦笑着,终于放弃了留书。
转身深深地看着秦奕,淡淡的月光勾出秦奕深邃的轮廓,即使在梦中,那双眉,也不安地皱着。哥,对不起,我总是让你
难过让你担心,以后,可不可以忘了我,可不可以仍然像阳光一样地微笑。上官弦咬住唇,顾不得擦拭泪湿的脸庞,握紧
了着拳头决然地转身。
不敢再回头,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秦奕的睡颜轻易击溃。轻轻锁了门,抬头看着天边,已有了淡淡的白光。
初春的寒冷,渐渐深入骨髓。上官弦站在路灯下,有些恍惚,想起秦奕温暖的怀抱,失神地笑起来,无比的凄凉。
意外地在这样寒冷的凌晨拦到了出租车,上官弦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小兄弟,一大早的上哪儿去?”的哥是个挺好看的小青年,刚才远远看到上官弦单薄的身影,便径直驶向他,“我看你
还是学生吧?怎么,跟家人闹矛盾要离家出走啊?”
“我,我……”上官弦有些讪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哥倒是爽朗一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是,不是离家出走……”上官弦争辩道,又慢慢说,“我,我是要回家。带我去长途车站吧。”
的哥上下打量了好几回上官弦,终于笑了笑,“行,就信你,看你也是乖孩子的长相。”
站在长途车站售票窗前,上官弦鬼使神差地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在知道自己并不是秦海的骨肉后,上官弦突然觉得自己没
有了恨他的资格,曾有过的亲情却清晰浮现起来,这个时候,突然想好看看他,看看他已经有些斑驳的发,听听他曾经爽
朗的笑,多想再叫他一声,爸爸……
下了车,已经将近十点钟了,淡淡的阳光带着不确定的温暖。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上官弦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
先去墓园看妈妈。
墓园一如既往地宁静,上官弦默默走向母亲沉睡的地方。转过一个转角,上官弦惊异地看见母亲的墓前竟有一个女人,再
走近一看,竟然是陆云。
陆云这时也看见了上官弦,很是惊讶,“小弦?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云姨……”上官弦叫了一声,走近陆云身边。自从上官弦上次救了秦雨,他们的关系变成微妙起来,陆云更是每次看上
官弦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
“云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官弦很是疑惑。
陆云笑笑,也不再追问上官弦为什么会在的事,坦然地告诉他:“其实这么多年,我来看过她很多次,只是你们都不知道
罢了。”
上官弦更是诧异起来。陆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旁边来,又道,“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嫁给秦海?我不是为我,我是
为我哥。”说着看了看上官弦,笑一笑,继续道,“你大概不知道,你母亲其实是和我哥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