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卷三 FZ)——欠扁之包子

作者:欠扁之包子  录入:12-19

无论武功有多高,都没有办法把内腑锻炼得与常人不一样啊,照样是柔软脆弱的,父皇昨晚虽然做足前戏,但后来没有收敛,连内壁都鲜血淋漓的,清洗和擦药的时候,自己用手把药膏涂抹到私处已经很为难,还要用手指沾着药膏伸入内壁,实在是太,太……“好用就好,那父皇改日让万竹去库房,把剩余的冰莲凝香膏全取出来,逝水留着日后备用。”

“备用?”

逝水讶然地反问了一句,尽欢帝后知后觉,才发现此话有异,连忙把逝水搀进房去,一手凑到嘴边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咳,那个,呵呵,这个气味挺清新的啊,逝水房里点的是新的熏香吧,是不是也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啊,呵呵。”

“儿臣房里没有点香。”逝水表情漠然,丝毫不打算给尽欢帝面子。

“啊?这样啊,那逝水房里就是自然的味道啊,也不错的,呵呵。”尽欢帝一厢留心着脚下,一厢没话找话着,不防逝水很冷地问了一句:“父皇是来做什么的?”

“啊?”

尽欢帝慢慢把逝水扶到床边坐下,对他太过淡漠的态度有些吃惊,没有准备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逝水吸了一口气,挪着身子找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平复了一下被疼痛瞬时侵袭的眉心,说道:“儿臣已经请了一天的假,要在这里好好醒酒了,父皇莫不是后悔了,不肯批假了吧?”

“不不不是,无论多少天的假都批,这个,逝水行动还方便吧?”

“行动方便。”

“那逝水,早膳和午时茶点,可还合胃口?父皇虽然吩咐过了,但是御膳房不会做得太油腻了吧?”

“膳食很好。”逝水言简意赅,一言出了之后完全没有接口的余地。

“那逝水好好休息,好好休息,父皇只是来看看逝水的,既然逝水没事,那父皇先,先走了。”

尽欢帝不尴不尬地在逝水身边坐了一会儿,见逝水也爱答不理的,而且问来问去也就只有一个表情——淡漠,久了终于也无话可说,只能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冷不丁逝水突然来了一句:“父皇等等!”

话音未落,逝水便见尽欢帝有些激动地转过身来,速度之快,竟让逝水一时哑口无言。

父皇来找自己,明明是很高兴的,但是自己,心绪波动之下就是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笑脸相迎,从容相处。

明知道父皇昨晚只是将自己做了暖床的人,根本没有付诸感情,但方才父皇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居然想起了昨晚父皇凤目微眯,温存亲抚的样子,让自己浮想联翩尴尬羞惭之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虽然想着要让父皇再陪陪自己,但自己方才的冷漠,和对于父皇那些有来无回的问话,要怎么周转才好呢?

“逝水还有什么事儿吗?”尽欢帝有些激动,声音甚至一抖一抖的。

“儿臣,儿臣想,想……”逝水嗫嚅了半晌,手指绞着床上的被单,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觑着尽欢帝神色焦灼,‘想’了半天竟没再续出半个字来。

怎么办才好?根本开不了口求父皇留下来啊。

还有,父皇万一有什么事等着去做,自己不是拖了后腿了么。

再说了,父皇也让人送了冰莲凝香膏来,万竹说这药膏是冰山雪莲混杂了种种珍稀药材熬制而成,贵重得很,父皇能让人尽数赐了自己,已经算是关怀备至了,自己哪里还能开口再央求什么。

而且,反正自己也不是女子,无所谓失身不失身,昨晚又是自己酒醉主动入怀,再四纠缠,父皇没有义务要对自己报了歉疚之情的。

逝水越想越心灰意冷,只觉得根本没有理由要尽欢帝留下来,只能说道:“儿臣想没事了,父皇走好,恕儿臣不能跪安。”

“那,那好,逝水休息吧。”

尽欢帝有些失望,继续回身走到门边,看着正前方空无一人的庭院,揽着门框驻足良久,又悠悠跟过来一句:“逝水,父皇近日里不会去荔香宫了,逝水放心。”

“放心什么?”逝水的声音有些惊讶。

“还有,接下来父皇就不教授逝水功课了,逝水若是有疑问,便去上书房找董辞问问,若是没有,便在隔壁书房自己翻翻书习习字,父皇也可以找人陪着练练剑,闲来无事,只要不出皇宫,去哪里溜达赏玩都可以,若是想出皇宫,便让禄全来告知一声,只要时间不长,路途不远,父皇命人跟随着逝水保护周全就是。”

尽欢帝停顿了一下,单脚跨出门槛,调整了一下呼吸,很艰难地跟了一句:“那个,日后逝水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去荔香宫看看墨妃,叙叙旧。”

说完尽欢帝带上了身后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郎情妾意

逝水看着门开,又轻轻关上,突然觉得尽欢帝临走前留下的话颇有几分遗言的感觉。

什么叫做‘父皇近日里不会去荔香宫了’‘父皇就不教授逝水功课了’‘让禄全来告知一声’‘去荔香宫看看墨妃,叙叙旧’?

父皇的意思,是以后都打算对自己视而不见了么?自己以后找父皇都要通过禄公公这一关了么?

父皇不是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吗?为何还会做出这种决定?

逝水捏紧了拳头,扶着栏杆慢慢站起身来,因为痛的是下身,坐着倒不如站着舒坦了,刚才若不是尽欢帝扶着逝水到了床边,逝水打死都不会挑这么个折腾自己的姿势。

不过,这样也好吧,至少,父皇不会去墨雨那边了,而且还说了自己可以随时去荔香宫,那就是说无论墨雨要做什么,自己都可以看到一些蛛丝马迹,比之前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要好得多了。

呵呵,那为什么,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难道真如师傅所说,空无一物的人才没有欲望,一旦得了点东西,就会不断地想要更多,更多,自己原本与父皇毫无交集,所以就满足于远远观望,现在父皇与自己无间隙地和平相处了几近四月,自己就开始要求更多了么?

——当心啊南天竹,贪心不足蛇吞象呢。

逝水自嘲地撇了撇嘴,而后走到床头,拈起了‘倾觞’的剑柄,掂了掂稍稍沉重的剑身,有气无力地在空中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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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帝负手立在牵凤宫偏殿,看着长廊间随处可见的妖娆景致,在冬日里仍然葱茏生气,红黄招摇丝毫不输与春日的绿意盎然,反而多了几分别致的情趣,竟有些恍惚时空回流,不甚真切的错觉。

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来牵凤宫了啊。

一个宫人急急走过来,看着尽欢帝孤身一人立在院中,尚未掩去错愕的表情,便在尽欢帝身边盈盈一拜,垂眉出口声如莺啼:“奴婢见过皇上,要奴婢去告知娘娘么?”

“不必了,孤来时没有让人通报,就是不想让爱妃亲自出来迎接,你只需告诉孤,爱妃现在何处便好,不要太造声势了。”

尽欢帝温文答言,倒是全无了桀骜的神色,笑意盈盈反像是要给挚爱的妃子一个惊喜的柔情帝王。

“回皇上,娘娘现在后苑,需要奴婢带着去吗?”

“你退下吧。”

尽欢帝挥了挥手,而后站在当地回忆了一下路线,选定了一个方向就走。

古妃还真是喜欢花啊,这殿里大概一年四季都是常换常新的花木吧,当年她入宫的时候倒是性情乖张,有些不太像官家小姐的内敛矜持,还喜欢卖弄小聪明招引自己,近年来大概是年岁见长,也不喜欢瞎闹腾了。

不过若是照宿尾所言,她刚入宫时闹的那些个事儿,和现在端庄起来暗地里陷害,好像都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尽欢帝慢慢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片花海一样的苑子,嗅着扑鼻的梅花香,对两厢立着的宫人遥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四下里开始找起古妃来。

这一找倒没那么容易,尽欢帝安静立在柱子后头,半晌了方才看见古妃,见她只用斜凤银钗挽了个髻,别出心裁簪了朵含苞的梅花,一袭细云锦的广袖收腰拽地长衣,随风飘摇的璎珞耳坠,只化了淡淡的妆,眉心赤红一点朱砂印,典雅脱俗,在花丛中袅袅来去时便像是天上管理百花的仙子,偶然堕入了尘世一般。

尽欢帝放轻了脚步,从边上慢慢绕过去,而后趁着古妃伸手拈花细细嗅闻之时,从后揽住了她的腰,微微耳鬓厮磨道:“爱妃真是好兴致啊。”

“皇上?!”

古妃惊诧之余手一抖,刚刚扳下来的梅花枝便倏然离手,寒冬里积下的几滴露水泛着流光散落下来,润湿了尽欢帝含笑的眼眸。

“嗯。”

尽欢帝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体贴地伸手拉着古妃因为抬起胳膊而下褪的袖子,缓缓覆上了她的手:“晚冬仍寒,爱妃不要贪于赏花,冻坏了身子,不过爱妃可不知道,方才爱妃流连花丛时,孤都惊为天人呢。”

“皇——上。”

古妃柔情似水俏脸飞红,身子后挪贴在了尽欢帝怀里,惊讶喜悦之下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皇上今日来牵凤宫怎么也不早点说呢,也好让臣妾稍稍准备一下,不要让臣妾吃了这么一惊。”

“呵,如若孤早说了,又怎么能见到爱妃如此可人的样子。”

“皇上好不正经,臣妾说不过皇上了,不说了。”

“好,爱妃既然不喜欢用说的,那孤用做的好了。”

尽欢帝色色地笑起来,揽在古妃腰际的两手兵分两路,就势就要隔着层层衣物开始在古妃玉体上游山玩水,惹得古妃一声娇吟,慌乱地制止起来:“嗯,皇上,大白天的,宫人们看着呢。”

“宫人们?她们在哪里啊?”

尽欢帝捏住古妃阻挠自己的小手,而后假作惊诧地扭头四下里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啊呀,方才没有留神,这么一看之下还真的有呢。”

“皇上骗人,宫人站得这么明显,皇上肯定一早就看到了。”

“爱妃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些梅花儿可也站得分外明显,但是孤眼里就只容下了爱妃,没有容得下树啊。”

尽欢帝一边调侃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来,看着古妃羞涩地低垂了头,嘴边的笑容却开始亦喜亦悲。

第二十五章:三千宠爱

十二月初八,尽欢帝幸牵凤宫。

十二月初九,尽欢帝幸牵凤宫。

十二月初十,尽欢帝幸牵凤宫。

十二月十一日,尽欢帝在御花园摆下盛宴,相约后宫妃嫔共聚赏花,礼乐相加,谈笑风生,但席间尽欢帝独宠古妃一人,更是亲自挥毫作‘美人戏花丛’一图,佳丽三千却仅以古妃入画,盖上御印,收归牵凤宫,从始至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其余众妃嫔竟似有无。

十二月十二日,尽欢帝幸牵凤宫。

十二月十三日,尽欢帝幸牵凤宫。

十二月十四,尽欢帝不顾百官阻挠,执意微服出游,仅带了数十随从,与古妃泛舟碧波万顷的古湖,画舫美人,笙歌相和,夜色迟暮仍不欲归,七日里尝遍江南美食,看遍水光潋滟,寻便天下奇珍异宝,与古妃共同把玩,更是口称近年内要为古妃额外修建行宫,一反往常从不因妃嫔微服出宫乃至大兴土木的惯例,极尽奢华之能事。

十二月二十一日,尽欢帝终于归朝,原由游玩多日,古妃不胜舟车劳苦,娇躯疲累,尽欢帝心系古妃病况,连夜召全体太医至牵凤宫,稍有延误者当庭杖责,而且长时守在古妃床侧,甚至亲自喂服汤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十二月二十二日,古妃自知三千宠爱在一身,已然招致太多嫉恨,而自己因有小疾,短时间内无法侍寝,于是婉劝尽欢帝回殿歇息,或是另寻妃嫔游玩,尽欢帝笑而不语,拈起丝帕轻轻擦去古妃嘴角不慎流出的汤药,对古妃的话给予了温柔的回应:“一来,爱妃此病大多源于孤,是孤太过不节制,耽于享乐,这二来么,爱妃现在娇弱不甚力的病美人样子,惹人爱怜,是故孤甘愿滞留牵凤宫。”

说完,尽欢帝放下药碗,挥手斥退了旁人,俯下身将嘴凑到古妃耳边,轻轻地说道:“爱妃最想知道的,还是孤当日为何突然出现在牵凤宫后苑吧?”

古妃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尽欢帝仍然温和深情的笑颜,突然心里一冷,只觉得这大半月来,欢喜愉悦的日子都只是一场美梦,脆弱地任人轻轻一戳,就立刻破灭了。

“臣妾不想知道。”

古妃嗫嚅着,捏紧了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锦被。

真的不想知道,若是梦,便要做得彻底一些,这样能与皇上朝夕相处,夜夜笙歌的日子,这样能看见皇上笑靥,听见皇上慵懒声音的日子,这样,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皇上当真是心血来潮恋上自己了,也不想因为好奇知道真相,美梦就此破灭了。

“但是孤想要爱妃知道啊。”

尽欢帝觑着古妃面色陡转,紧紧抿唇,便知道宿尾所言非虚,这些时日古妃确实欢喜,看来不只是因为自己宠爱她,她便有了似锦的前程,而是自己宠爱她这件事本身,便足以让古妃欢喜不已。

但是,自己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用意,让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该为自己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皇上便说吧,臣妾听着。”古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怯意地闭上了眼睛。

“孤想让爱妃,继任皇后。”尽欢帝很清闲地说道。

“啊?”古妃闻言却是大惊失色,睁开眼睛正欲再说什么,便被尽欢帝的下一句话打断:“孤知道,皇后是还未逝世,但是太医已经明确告诉过孤,皇后时日无多了,现在确定继任皇后,也不算早了,爱妃不必忧心。”

“但是,臣妾德行不足,恐难服众,统领后宫。”

“呵呵,爱妃过谦了,爱妃若是不能服众,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服众,日后爱妃与孤掌权天下,皇城乃至天下之人必定没有一敢说半个‘不’字。”

尽欢帝这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自从常妃被赐死之后,纵观后宫妃嫔,论身世,地位,还有虚无缥缈的所谓‘德行’,古妃已经是皇后一位的唯一人选。

古妃微微抬眼觑着尽欢帝的表情,悲喜交加之下,竟然哑口无言。

喜的自是皇后一位花落她家,日后就算失宠,她在尽欢帝身边也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悲的是尽欢帝突然的宠命优渥,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了她,而是需要她付出高昂的代价。

但是无论尽欢帝会开什么条件,她定会一意应承,绝不退缩半步。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听皇上的便是。”

“还有,孤既然说了爱妃要与孤掌权天下,那日后若是孤身染重疾……”

“臣妾不许皇上这么说!”古妃不顾病体娇弱,忙不迭地伸出青葱手指捂住了尽欢帝的嘴,俏脸泛红,杏眸里是满满的忧思和急切。

尽欢帝觑着古妃神色真切,确是发自内心,眼神一黯,转而握住了古妃滑如凝脂的手,继续说道:“孤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爱妃不必心急。”

“打比方也不行啊,皇上怎么能这么咒自己呢。”古妃略微放心,颦眉娇嗔道。

“呵呵,那孤换一个好了,若是孤日后被琐事缠身无法亲政,爱妃可要出面暂代孤,稳住百官之心,不许他们胡作非为,或是没有经过爱妃的同意便随意做事,皇权旁落,还有——孤这么说爱妃可不要生气啊——现下爱妃的族人几近权倾朝野,爱妃要多多约束着他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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