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间由邵瑾身上蒸腾出越来越灼热的干净气息,与他自身飘散出的清凉薄荷香,转化为让藤渊宥停止不下亲吻动作,亲密的交缠幻化为了致人的情欲媚香。
沉睡中感到如同遭到鬼压床般呼吸不顺胸口窒闷的邵瑾,浓眉一拧下意识扬手就想要推开什么的他,身体却被困锁得更加牢固的挣脱不开。
“……呼……”极度难受又缺氧的邵瑾摇着头抗议,他慢慢逸出痛苦的沉闷声。
耳边传来一声痛苦呻吟的藤渊宥,大脑轰然一响。
他停下撕扯着他浴袍啃咬着他柔软唇瓣动作,迅速站起身地看着因喘不过气的热吻,绯红了一张俊脸尚在沉睡中的男人。
老天!
他想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做什么,他真是疯了!难不成是因为欲求不满抑或是对他……
不可能吧!
轻轻为心中那个莫名答案而惊悸了一阵的藤渊宥,瞬时摇了摇头的黯然了一双迷离又恍惚的魔魅瞳眸。
“下次,我们应该不会见面了。”
柔声低喃的藤渊宥,柔媚的红润唇边也静静浮荡起了一抹妖冶惑人的勾魂媚笑,他确实是个非常有趣又耐人寻味的单纯男人。
但藤渊宥清楚他们之间所处的是两个不同世界,往后也是不会再有交集的两个陌生人。
他们的相遇对双方来说,都不过是人生中的意外小插曲。
藤渊宥雪白柔腻的细长手指,踌躇不移地在邵瑾那性感嫣红的薄唇上停了许久,才骤然旋过身的疾步离去……
第二十一章
一星期后
一个蓄着金色飘逸及肩亮发,相貌幽雅俊秀身材高挑的男人晃进了藤渊宥的办公室。
坐在豪华又气派非凡花梨木办公桌后的藤渊宥,冷睇了眼一身明媚粉色缀花亮色衬衫,紧身兰花色阔腿牛仔裤的金发男人。
这个一脸风流像穿着又花哨的男人艾伦,是藤渊宥来中国创业前在酒吧里面认识的朋友。
对待朋友很少的藤渊宥来说,他对待他们的原则是淡漠的形式,但如果对方有困难他也不会放任不理。
“什么事?”
对待无事决不登三宝殿来找他的艾伦,藤渊宥的仍不改冷漠,魔魅瞳眸微敛的低声询问。
“过几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你忘了吗?”
仿若是习惯他冷漠姿态的艾伦,幽雅的白皙脸蛋上轻缓地浮起抹斯文的俏笑。
“那有怎样?”藤渊宥浅浅一笑,起身走到一旁布艺沙发上坐下。
生日也是自来到中国才开始有人帮他庆祝,以前在日本他并未注意到这类极为容易忽视地细节,过不过对于他来说是无可厚非又可有可无的事。
“哎,你去年也是这样回答。”
未过多在意他冰冷眼神的金发美男,也跟着他一起坐下后便对撩弄水藻般柔滑黑发的藤渊宥说。
“我是请你今晚到夜色饭店参加个庆祝宴会,反正你不是也没什么事嘛。”
红唇浅柔地勾勒出一道清冷的弧度,“就为这事?”
“今天是饼子节。”
眉头一挑的好心纠正,“中秋节。”
窘迫地摸摸鼻子的艾伦,轻笑一声道,“没差——总之今晚你来一趟。”
藤渊宥慵懒地微眯起带些媚态的魔魅黑瞳,“……”
“反正你也没事。”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如何?一起出去玩玩。”
对待工作认真苛刻到令艾伦感到诡异的藤渊宥,一直让他较为担忧他哪天会认真得病,像这样偶尔小聚一下,藤渊宥还是挺乐意奉陪。
“你吃过饭了吗?”没给他答复的藤渊宥,看了眼墙上挂钟的问。
“没有。”见他脸色不错知道他今晚肯定会来的艾伦,笑弯了一双幽深蓝眸。
上天对我还着是一点也不怜悯啊!走在B市大街上的邵瑾,仰头望天的哀叹道。
想到一星期前吃得最饱一天的美好奇遇,邵瑾至今还是念念不忘。
不过,最可惜的是他竟然没享受到什么就睡着了,还是在俱乐部打烊了才被人唤醒。
哪个藤渊宥早就在他睡着时就消失不见了踪影,等他醒来看到的是站在一旁提着一大包打包好的菜看着他的宫彦。
幸运地梦醒了,他当然就得快点恢复过来提着东西的尽快走人。
回到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又奔走于众多招聘场合的他,才蓦然发现找工作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他遭遇到全世界都面临的金融危机,大多数公司在勤奋裁员,很多重工业水泥厂都拿不出工资发给工人,许多房地产商投资的房子也被打了回票的没人买。
一夜之间,没工作的人多得数不胜数,邵瑾才失业就又再度面临着就业困难。
由于买房的人少了房地产商们都不愿大力度地开采投资房产,投资商没了人民群众需求减少盖房的人没了,邵瑾想要去干体力的工作空了。
“啊我怎么会那么倒霉啊,什么金融风暴什么次贷危机关我这个小老百姓什么事啊,我只求一份温饱工作啊,怎么就会那么难找。”
已经被遭到N次拒绝说不需要员工的邵瑾,全身无力地慢步行走在人来人往沸腾一片的街道上。
生活平淡无奇,经济又吃紧地邵瑾,每月大部分工资除了寄给乡下的儿子,交房租外和一大堆生活帐单外,几乎都没剩一点节余。
第二十二章
而金融风暴一来,像邵瑾这种没高学历,没高技能,没关系网俗称“三没”的人只能像无业游民般,四处奔波于大街小巷里的各类招聘广告。
“哎,金融危机来了,房价低了,可我还是没钱买一套房不说,还得每月固定交房租,我都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事无成的平淡无奇,上天你对我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晃晃悠悠穿过吵闹大街,摇到公园长椅上坐下的邵瑾,抬头眯起阒黑深邃眼眸瞪着刺眼蓝天的大发牢骚。
“铃~~~~”
突如其来的清脆铃声扰乱了邵瑾的混乱思绪,以为是用人单位打来电话的他,身体一震,马上掏出手机的接起。
“喂——”
“……”
对方,长久的沉默。
“你不说话我要挂了。”没什么耐性等对方磨蹭的邵瑾,浓眉一皱的怒言道。
“邵瑾,是我。”
听到话筒那端传来一道微带些许棉花糖般软嚅温柔音调的邵瑾,瞬时为这道熟悉的温柔嗓音惊吓得全身紧绷的一僵。
俊脸极其惨白,想要立刻挂断男人电话的他,却因心底泛起的无限恐惧,而淹没住他平静心绪的钉住了他。
“邵瑾,我们需要当面谈谈。”
温柔如泉水般清澈又柔软似棉绒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慌乱。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流泻进邵瑾疼痛心湖的温柔声音,令他突然一咬唇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珠的,来镇定住纷乱燥闷的心绪后,他才语气愤恨凄厉到不成人声的低斥道。
“舒誉你他妈的别再打电话给我!你想破坏约定吗?”说完,邵瑾便不等对方回应的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关了手机的邵瑾,心情是无比沉闷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的身体也攸然承接不住心底猛然涌起的窒闷压抑感,而瞬时从长椅上滑跌下来的黯然了一双漆黑凌厉的阒眸。
在邵瑾的心中也有这样一个阴冷的暗处潜藏着某些不堪回首的痛楚过往,只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所以深埋在他心中的愤恨谁都不知道。
要不是才刚出生不久就染重病的儿子需要大笔钱来救急,他决对不会抛下尊严的去求哪个男人,要不是又因急需要钱而一口答应男人的条件。
就不会有哪个充满屈辱和无尽痛苦的夜晚,给十七岁的他留下哪种一生都不会消除的阴暗烙印……
邵瑾因回忆到过往而无助地蹲下高大身体双手环抱住膝盖的颤抖起来,他明明知道自己惶恐的神情和僵直的身体很让人疑心,但他就是无法镇定下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要把灵魂买给恶魔,他也要保护好唯一的儿子。
可哪个男人却一而纠缠他,提醒着他自己曾在他面前遭受过的屈辱。
邵瑾漫无目的地走向街道,也许是因为明天刚好是中秋节,一往冷清的街道也挤满了人,那些没时间逛街的人都攒足劲的把要买的东西全部买齐。
口袋里没什么钱的邵瑾,深深看了一眼摆放在超市里的精美月饼,又悄悄摸了一下空荡荡的口袋,叹息一气的他又失神地向前走。
他走进洋溢着欢快气氛的街道,淡淡地扯了一下冷漠的薄唇,径直走着的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正步步跟着他身后的几名少年。
每当路过一个摊位,热情的摊住就会激动地拿着自己手上的商品向他促销。
邵瑾依旧像没听见一样,避开这些人地继续朝前走,恍惚中他觉得这些人的快乐与自己的痛苦勾成一副古怪又诡异的画面。
午后的风,热辣辣地吹拂在人的身上,从身体里蒸腾出的黏湿汗水,令邵瑾感到他的头晕眩得可怕。
随意找了个街边座位的他,如严重脱水的病患般瘫软在了那,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又散漫地瞥了一眼丢弃在地上的易拉罐。
阳光如此炽热,邵瑾却依旧觉得很冷地蹲下身抱住身体。
第二十三章
这时,几名嘴上每人吊着一支烟的不良少年,好奇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奇怪男人,他们止住脚步吐一口烟圈,仔细地端详着他。
“这么热的天还蹲在那抱着膝盖的发抖,他是不是有毛病?”染着绚丽红发的年轻少年,跟他旁边的少年咬耳根。
“说不定是饿得头晕眼花,蹲在这的准备乞讨!”另一个站在红灯口的少年接着说。
“现在这年头,有手有脚什么事都不做却蹲在街上乞讨的人多了。”
他们不大不小的音调全都传到了邵瑾耳里,蹲在地上的他猛然跳起身地揪住哪个少年的衣领,生气地朝他怒吼。
“你说什么!”
年轻少年愣了一下地怪叫,“你干嘛这么生气,只是说说而已。”
“臭小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试试!”神色凶恶的邵瑾,眼中闪着愤怒。
见他脸色怒狠嘴里不断骂着脏话的少年,有些害怕起来的挣脱开邵瑾,他看看身边同样面色惊变的伙伴后,才勇闯红灯地撒腿就跑。
跑了离邵瑾有一段距离后,他们才幸灾乐祸地转过头大喊,“臭流氓拽什么拽,小心哪天我砍死你——”
“来呀——够种就别骂了人就跑!”心生汹涌闷火的邵瑾,毫不客气地冲着他们的背影怒喝。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仓皇跑走的少年,与周围人发出的惊讶数落,邵瑾冷哼一气地调头就走。
夜渐渐暗淡了下来,漆黑的天空黑沉沉得没有一颗明亮的星子。
一天都没吃一点东西的四处找工作,也没顺利找到的邵瑾,还意外接到了哪人的电话。
这双重性的打击,都让邵瑾失魂落魄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现在他决不能被哪个男人找到住处,要不是身上的钱实在少得可怜,他真想卷起铺盖就走人。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间路边的大排挡摊上,他揭开帐篷的布帘地钻了进去,由于今天过节坐在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全身没什么力气的邵瑾,瘫软在椅子上的对年轻老板说,“老板给我一瓶酒。”
正在滚烫油锅边忙碌的年轻老板,没好气地瞪了邵瑾一眼,“怎么又是你?”
“怎么——客人来你店里喝酒你就这态度。”邵瑾有些无助地责骂了一句。
“如果你能把拖欠了五个月的酒钱全部还给我,我尚可以考虑考虑对你的态度。”年轻老板何芸笙,秀丽眉头一皱地看着似乎没什么精神的邵瑾。
邵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才恳求似的说道,“给我一瓶酒,我喝完就走。”
怔了一怔地何芸笙,犹豫了一会后,才弯腰从柜子里的拿出一瓶酒,没好气地重重放到他面前。
“工作还没着落吗?”
邵瑾是偶尔来这里喝酒的客人,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事又恰巧过节时,他总会来他店里喝酒。
来这次数多了,何芸笙也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里,了解到他的生活背景,他知道他以前当过流氓混过黑社会——除了不杀人犯法外,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
“今天过节就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闷闷说着的邵瑾一把扭开瓶盖,一仰脖就豪气的将瓶中的酒喝掉大半。
见他不愿多说什么的何芸笙,转过身去的继续忙碌。
静静坐在那思索着什么的邵瑾,默默地喝着酒,一瓶喝完又来一瓶。
无边的茫然与失措,如果能像手中的酒一样轻松倒进肚子里慢慢消化溶解,扔下所有烦恼那该多好。
邵瑾的眼前不知在何时堆满了很多空空如也的空酒瓶,这个时候的他意识已经处于了混沌的游荡间。
他像发了疯一样拿起酒瓶敲着桌子,“我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才能逃脱开——”找不到工作买不起房养不起孩子的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忙碌中的何芸笙无奈地转过身,眼含疑惑地看着面色痛苦,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的男人。
第二十四章
邻桌几人听邵瑾这么闹酒疯了可不干,其中几人不高兴的冲邵瑾喊。
“喝酒就喝酒你吵什么吵。”
“对付不起酒钱还来喝,老板你真是在扔下血本的做生意。”男人瞥了一眼忙碌中的何芸笙。
“看他那副穷酸样,你也别再给他递酒了,反正他少喝一瓶你少赔一点。”
邵瑾猛地放下酒杯,凶狠地盯住大方劂词的粗壮男人,他不顾何芸笙担忧叫唤的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刚才说什么!”
“把你的手从我的衣领上拿开,你想打架是吗?”哪个男人狠很的威胁他。
“我不放又怎样,我就是想跟你打架又怎样!”邵瑾像发疯了似的向他吼。
男人眼神一变,依着强壮身资双手反扯住邵瑾衣领的把他往帐篷外拽,嘴里还恶气的咆哮道。
“不要命的东西,今天揍死你!”
男人先发制人的一把将邵瑾摔在公路旁的草地上,然后像疯子一样骑在邵瑾身上,重重一拳击在他肚子上。
凶猛拳头砸在肚子上传来的疼痛,令他的胃部泛起一阵恶臭的酸水,想要将积压在喉咙深处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什么阴冷野兽掐着脖子的不能呼吸。
强烈的求生欲望,颇使邵瑾凝足劲的缩起膝盖地顶上男人的最脆弱部位,发出一声粗声哀嚎的男人,立时被翻了一个身的邵瑾压在身下。
他像疯了一般地扬起拳头,没头没脸的朝倒在地上的人打着,边愤愤挥着拳头的他嘴里还不断唠叨道。
“混帐东西——你他妈的敢骑在我身上揍我——看我不打烂你的脸。”
“放开我!”被打的男人恐怖的高喊出声。
不理睬他的邵瑾似乎打红了眼,他摇晃地杵着扎手草地站起身,却被躺在地上的男人勾脚绊倒。
身体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邵瑾,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准备要揍死那男人,他的衣领却被人一揪,接着整个身体都被一双纤细的手凌空提了起来。
他挣扎着抬起头,想看一看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子的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