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 上——尼罗

作者:尼罗  录入:10-24

段珀的牙齿长的很整齐,这让冯参谋长深觉欣慰。

这时前方的角斗告一段落,段提沙大踏步走过来,在冯参谋长身边挤着坐下了;而张家兄弟灰头土脸的也跟了上来,并肩站着,还不敢席地坐着休息。

段提沙从冯参谋长腿上抱过了段珀,又歪着脑袋细打量了张家兄弟,最后就伸长手臂一拍张启明的脑袋:“这小子白白净净的,很端正,有福相。”说完他转头又问冯参谋长:“是不是?我看他长的有点儿本滇少将,都是个圆中带方的脸型。”

本滇少将是寮国的一位军队司令,常和段提沙有来往,生的仪表不凡,是公认的相貌堂堂。冯参谋长听了这话,不禁细瞧了张启明两眼,结果发现他那个模样,的确是有点本滇少将的意思。

将雪茄从牙关中取下来,他喷云吐雾的笑了:“可不是?还真像。”

张启明受了夸奖,这时就低下头不大好意思的微笑;而张启星大了胆子,指着自己的鼻尖问段提沙道:“将军,那我呢?我们是双生兄弟,我的相貌也不错吧?!”

段提沙伸腿一蹬他:“你像个猴子!”

冯参谋长笑着看了面前这两个孩子,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其实启星比启明好看,启星秀气。”

张启星乐了,当即对着冯参谋长敬了个军礼,又一扭屁股把张启明拱了个趔趄。张启明没说话,段珀却是忽然对着他大喝了一声。众人知道他这是要回护张启明,就哄堂大笑,而冯参谋长伸手把张启星拉到自己这边,不让他再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兄弟。

段珀,此刻,觉得很幸福。

他坐在父亲的腿上,旁边是冯参谋长,前方站着张家兄弟——他被自己所爱的人簇拥包围着,虽然他们说笑的事情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很觉愉快。侧身抬起双脚,他把腿搭在了冯参谋长的腿上,随即后仰下去伸长手臂,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同时又娇里娇气的哼唧了几声。

段提沙把手搭在段珀那细细的腰上,忽然觉着儿子好像一只柔嫩的小猫。

入夜之后,冯参谋长和段提沙并没有安歇,而是结伴去了总司令部开大会。张家兄弟带段珀回了家,在进房之前,这三位站在一棵树下,拉开裤子一起撒尿。

段珀没什么尿,硬挤了几滴就提上了裤子。低头看了看张家兄弟,他忽然很惊讶的“啊”了一声,又伸手指着二人的下身说道:“你们……长毛了?!”

张启星挤眉弄眼的望着段珀笑道:“老虎少爷,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说着他低头用手攥住了自己那小东西上下撸动了一番,而后一挺身,让段珀看他那肿胀梆硬的半大家伙:“大不大?”

段珀蹙起眉头,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结果在那前端蹭到了湿黏的液体。

“不大。”他抬起头,认真的用手比量出一根棒槌:“爸爸的鸡鸡有这么大!”

张启星有些失望,低头把自己那玩意儿胡乱塞回了裤子里:“我还小嘛,你等过两年再看,也有那么大啦!”说完他用胳膊肘一杵张启明,又对段珀继续笑道:“启明的比我大哦!”

张启明对这种比较是毫无兴趣的,这时就领起段珀的一只手:“启星,你闭嘴吧,天天胡说八道!”

张启星率先转身在前方带路,蹦蹦跳跳的走回了铁皮房子:“可是将军说我每天喳喳叫,很好玩儿啊!”

张家兄弟在房内断断续续的拌着嘴,一边拌嘴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军装。段珀独自坐在床上,心里却是觉着不甚舒服。

他想启星和启明都长毛了,大概很快就可以和男孩女孩睡觉了。对方身上的变化让他颇觉不适,他眼前仿佛又闪现出了那一屋子的肉。

张启明这时说不过张启星,就偃旗息鼓的败下阵来。坐在床边掀起段珀的上衣,他伸手进去摸了摸那前胸后背,发现触感是汗津津的,就张罗着端水回来,让大家一起都擦一擦身。

在擦身的时候,段珀又格外仔细的观察了两人下身,而张启星今天是特别的兴奋,撩闲似的伸手一捏段珀那小鸡鸡:“老虎少爷,我们长大了,你让将军给我们分个姑娘吧!一个就够、两个更好啦!”

段珀坐在水盆里,不大高兴的问道:“为什么?”

张启星刚要回答,不想张启明忽然扑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和老虎少爷说这些话了,老虎少爷还小呢!”

张启明不高兴的推开张启明:“呸!你以为将军说你长的像本滇少将,你就真的是本滇少将啦?假正经!”

张启星是随心所欲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而段珀作为一个小孩子,一个厌恶“一屋子肉”的小孩子,却是对于他那言辞颇觉反感;所以当晚他主动扑进了张启明的怀里,张启星一拉扯他,他就回头向对方发出低低的吼叫。张启星见老虎少爷又不说人话了,就知道他心里大概是有些不耐烦,莫名其妙之下只得背对二人,自己蜷缩着睡了。

段珀认为张启明是很纯洁的,没想到翌日清晨一觉醒来,他低头向下一瞧,忽然发现张启明那胯间也支了帐篷,裤中那东西仿佛比张启星的还要粗大一些——这让他深感烦恼,认为张家兄弟身上都发生了大变化,和自己不再是一样的了。

012.躁动

张家兄弟的发育让段珀很觉不满,然而张家兄弟不能因为这个就停止发育。

而且他们的发育速度非但没有减缓,从那以后还是与日俱快,仿佛是一眼没留意,他们那声音就变得粗糙浑厚起来;又一眼没注意,他们那上唇已经生出了茸茸的浅淡胡须影儿。

他们隔三差五的就要换新军装,肩膀后背都眼看着宽厚起来。兄弟两个乍一看还是很相像,不过正如众人所议论的那样——张启星生的机灵英俊,是个漂亮小子;而张启明虽然没有兄弟好看,但是相貌端庄洁净,更有贵人相。

段珀知道张家兄弟身上的一切变化,知道他们已经和许多姑娘们睡过觉。可是时光流逝,他自己也不可逃避的成长了起来。

段珀是从十三岁那年起才真正变化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个幼稚模样,手脚薄薄的,细脖子挑着个圆圆的大脑袋,是个很苍白的小纸人儿。十三岁之后他进入了发育期,开始日渐拔高,很快就长出了个长身玉立的雏形——然而并没有同时的威武起来。

张启星时常会去隔着皮肉摸他那骨骼,因为觉着实在是纤细的可笑。偶尔他也让张启明过来看:“我单手就能攥住他两只手腕!”

然后他就真的张开手掌握住了段珀的两只腕子。段珀并不在意,还让张启明也过来握一下。张启明果然握了,自己笑道:“老虎少爷也不是很瘦啊,怎么这样……细?”

段珀并不承认自己已经长大,所以理直气壮的答道:“我还小啊!”

他不想长大——当年那一屋子肉留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让他越回忆越厌恶,所以他不想长大,他不要一屋子肉。

他爱张启明,也爱张启星,可是张启明干干净净的,很少去和姑娘们睡觉;而张启星像段提沙一样喜欢胡闹,故而他就爱张启明更多一些。

张家兄弟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不过在张启星的衬托下,众人都说张启明是个稳重的老实人。

在经过了几年的苦心经营之后,段提沙把堪果新村建设成了一个热闹的小镇。而他像个国王似的,就在这镇上为自己修建了一处十分豪华的居所——宅子是西式的,里外三幢巍峨楼房,楼顶铺着一色的琉璃瓦,门前还有装饰了石制的高大廊柱,乍一看简直好像一座城堡。宅子中不但有地下军火库和藏宝库,而且还有暗道直通镇外山林,可以让他在危急时刻快速撤出堪果,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归山中总司令部。

段提沙现在也是奔四十的人了,虽然身上还总带着一股孩子气,不过头脑可是相当的缜密。如今这缅北一带是相当的混乱,但他从来不跟着乱凑热闹。他没有主义,不喊口号,不革命,不自治,不显山不露水的闷声发大财。

冯参谋长依然是他的忠诚心腹,就住在距离段宅一公里远的地方,房屋是一所西班牙似的洋楼,各方面的规模都比段宅逊色了一点——他守本分,处处皆不敢逾越过段提沙,只在一点上立场坚定,就是一定要把段珀送去清莱,多读一点书。

不送不行了,段珀已经开始和张启星一起学着练兵;如果继续把这孩子留下去,恐怕再过两天他就要领着马帮运鸦片去了!

经过他那长期的劝说,段提沙在这件事上已经活动;故而今天冯参谋长穿戴利落了,带着个副官出门步行前往段宅,想要再催促将军一次。

他抵达段宅之时,段提沙正在和段珀共进午餐。因为段珀生的太过单薄,所以段提沙怀疑他是营养不够,此刻就捧着个大碗向儿子展示进食之法。手持钢勺一口气往口中扒了将近半碗饭,他鼓着腮帮子面对段珀奋力咀嚼,不想忽有一颗米粒走了岔路进入气管,呛得他忍无可忍,当场张开大嘴打了个雷一样的喷嚏,喷了段珀一头一脸的米饭!

段珀正在凝神欣赏父亲的大嘴巴,不想忽然迎来了这么一场疾风骤雨,又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一场米饭的袭击。而冯参谋长本是坐在一旁默默吸烟的,此刻也被段提沙那打喷嚏震的一哆嗦,嘴里的烟卷都掉下去了。

段提沙本人也有点儿发懵,并且脸红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他很惭愧的咕哝道:“噢,老虎……”

段珀起身快速打扫了头脸上的饭粒,然后转向段提沙扬手就打——他现在也是个大孩子了,可依旧要扇父亲的耳光,父亲也不动怒,一边躲一边还笑嘻嘻的。冯参谋长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走过去把段珀往后方拉扯:“老虎,不许打将军,儿子哪能这样打老子呢?”

段珀正值一个有思想不听话的年龄,这时就仰起头愤然道:“叔叔!爸爸真讨厌!”然后他又抢着一指段提沙:“以后我不和一起你吃饭了!”

说完这话,他扭头便跑,一溜烟的就没了影。冯参谋长见段珀被段提沙惯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摇头叹气、无计可施。一屁股在段珀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埋怨段提沙道:“将军,你不要和老虎没大没小啦!”

段提沙一点儿也不在意:“没关系,他是个小孩子,要打就打嘛!”

冯参谋长和段提沙在房内商议正事,而段珀则是一路跑出楼门,冲向了前方。

段宅这三幢楼是纵向排列的,第一幢楼内住的乃是副官卫士一流,人称前楼;而第二幢楼内则是段家父子自住,人称中楼;至于第三位的后楼,则是段提沙的后宫,里面人员不定。

段珀一鼓作气冲进前楼,在二楼一间房内找到了张启明。

这房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柜一桌而已;张启明倚着床头半躺半坐,正在悠闲的读书。段珀进门之后纵身一跃扑向张启明,结果压的张启明大叫一声,身下的单人床也随之“吱嘎”一响。

蹬掉脚上的两只鞋,段珀舒舒服服的趴在了张启明的胸口,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张启明新近把上唇的那一抹青黑茸毛刮掉了,一张脸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洁净,段珀抬手摸了摸他那细软的胡茬,心中忽然又烦恼起来。

他现在总是烦恼,看谁都不顺眼,连照镜子的时候都觉着闹心。他有时觉着自己是大人了,可是头脑中又没有什么明确的思想;有时又很怕自己真的变成大人——他要父亲的怀抱,不要那一屋子肉!

在这杂乱无章的烦恼中,另有一丝骚动暗暗的滋生起来。这骚动让他时而兴奋时而焦虑,在前些天的夜里,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春梦,醒来后他感受着腿间那一片冰凉的粘腻,竟然厌恶的呕吐起来。

他想这世界上大概就只有自己是为这种事情痛苦的,可惜他又无法把自己那一簇小小的欲火熄灭。

“今天启星回来吗?”他问张启明。

张启明把书页折角做了记号,然后把书掖到了枕下:“他在楼下洗澡呢,你没看见他?”

段珀摇摇头,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启明,我昨天夜里,又流那个了。”

张启明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老虎少爷,你是不是想和女人睡觉了?”

段珀当即啐了他一口:“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你和启星!”

张启明那脸上露出无辜神情,开口辩解道:“我也没有啊,那是启星!”

段珀把下巴抵在对方的胸膛上:“我知道。”

张启明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段珀的脸蛋:“老虎少爷,我和启星明天要回山里一趟,你去不去?”

段珀一翻身躺倒了张启明身边,然后不甚耐烦的答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即他又很别扭的蹬了蹬腿,仿佛是有些抓心挠肝的模样。

这时候,张启星推门进来了。

张启星刚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短头发水淋淋的。他比张启明略瘦了一点,脸虽然白,可是肩膀后背都晒的很黑,皮肤紧绷着,肌肉的条理也十分清晰,是一条流线型的古铜大鱼。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擦头发,他走到床前弯下腰去,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齿:“老虎少爷,我连着三天都没回来了,你想没想我啊?”

段珀正挤在张启明身边腻腻歪歪的扭来扭去,忽然看到了张启星这样一副健康清新的模样,倒是很觉顺眼。坐起来搂住张启星的脖子,他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嘴凑上去,轻轻的啃咬对方那脖子肩膀。

张启星知道老虎少爷始终是带有一点动物性的,故而就在那暖暖痒痒的啃咬中微笑忍耐,知道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好。张启明冷眼旁观——观了片刻,他从枕头下面掏出书本,一脸严肃的继续读了起来。

张启明年纪不大,可是因为出身艰苦,所以一直活的谨慎努力,一步路也不肯走错。他思路清晰的经营着他和段珀之间的感情,百分之二百的效忠爱戴关怀着老虎少爷,段珀在他眼中绝非只是个十多岁的半大男孩——这小家伙根本就是他的贵人、指路明灯、金山!

所以他不希望看到张启星和段珀这样亲昵——段将军把那一队长大成人的童子军改编成独立团,张启星现在已经是年少的“张团长”了。

可他自己除了段珀,还是什么都没有。

因为张家兄弟已经长大,不好再在一张床上乱挤,所以在这段宅前楼中,他们兄弟各拥有一间单人房。张启星嬉笑着把段珀抱到了自己房中床上,不住的和对方打闹嬉戏。后来段珀累极了,就缩到床角处一举双手,头上汗津津的大喊道:“投降!”

张启星跪在他面前,这时就见他那小脸上白里透红,面目真是秀美可爱之极,不禁心中一动——作为段将军的好部下,他早已经学的男女并济、水旱齐行了。

不过将军的儿子是无论如何都动不得的,所以他只咽了一口唾沫,又起身做了一个端枪的手势:“我军不接受投降,除非让我亲一下!”

段珀立刻起身凑到张启星面前,而张启星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出乎意料之余舔了舔嘴唇,而后就撅起嘴巴在对方脸蛋上亲了一口。

段珀抬手一抹脸,爬到床边下地穿鞋:“启星,不闹了,你把启明叫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电视!”

013.各司其职

这日清晨,张家兄弟结伴坐上一辆吉普车,共同离开堪果,进山去了。

段提沙在总司令部外围的一处村庄中,给张启星的独立团划出了一片军营。张启星有了根据地,越发要兴致勃勃的治军,把自己那几百部下管理的服服帖帖。

推书 20234-12-24 :假戏真做 上——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