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左飞

“你这么说我有些不明白，那为什么你又说你最喜欢的是Brandy呢。”

“因为喜欢喝Brandy时的感觉。不说这些，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假的也可以。”

“易森。”那人答道。

“我是穆希杰，我们认识多久了？”

“半年？一年？怎么问这个。”

“不，没什么。”他抿了一下酒杯，“我的好朋友结婚了。”

“恩，然后呢。”

“我很喜欢他，我喜欢了他很多年。”

穆希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还是个关系不怎么熟，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人。

“看不出来你这么重感情。”

“现在他结婚了，我很失落，怎么办。”

“所以你想让我来陪你，怎样，想去房间里吗。”

“现在我没有做那种事的心情，做了也不会有状态。”

“你这可是在无理由拒绝客人的需求，我可以投诉你的。”易森挑了挑眉。

“我的理由很充分好不好。”说着，他的胳膊挽上了易森的脖子，“那kiss一下吧。”

浓浓的酒味在两人口腔里扩散着。

在深吻中，易森嘲弄似的用手抚摸穆希杰的胸前，并将膝盖刻意顶在了他两腿间。

“你在诱惑我吗。”

“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过我确实被你弄的有兴致了，”穆希杰笑道，“今天想用什么方式做。”

“今天我想上你。”

“那不行。”他甩开手，“这个你就不要想了，换一个。”

“你不是应该满足顾客的需求吗。”

“我不提供这方面的服务，那边有你想要的。”他用手指了指，“那里那几个，技术都是不错的，价格也公道。”

“但我就想上你。”易森很认真的说道。

“你不是M吗，怎么，想翻身了？”

“毕竟是个男人都想上面那个，当M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癖好。”

“好啊，那就用乘骑位。”

“算了，那就下次。今天只喝酒。”

“真是个扫兴的人，把别人的欲望挑起来，自己却撒手不干。”

“你又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些淡淡的火药味儿。

四周很嘈杂，周围的人玩的都很high，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很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

“你喜欢这里的表演吗。”穆希杰先开口道。

“还可以。”

“我不喜欢，这里太乱，出去说话。”

易森安静的跟着他走出酒吧。

现在是十二月份，外面堆了层薄薄的雪。

“冷吗。”穆希杰问。

“还可以。”

“要不要回去我帮你拿件衣服。”

“不用。”

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索性伸出手，握住了易森的手。

“真的不冷吗。”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冷的。”易森笑道。

酒吧外的幽静与酒吧内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又往远处走了些距离，很有默契的继续了刚才的kiss。

穆希杰被他轻轻按在雪地上，刚接触雪地时的寒冷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

两人就这样忘情的吻着，“做我男朋友吧。”穆希杰说。

易森用牙齿轻咬住他的嘴唇，“不行。”

“为什么。”

“我有男朋友。”

“那你还来这里。”

“原因我不想说。。”

“那让我做你的情人。”

“……我不想伤害你，做我的情人，你会有危险。”

听到这，他笑了，“什么危险？”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街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而那个人也同样看到了他。

韩宇维拉着妻子的手，向这边走来。他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脸上还微微透出情欲的色彩。

“出来散步吗？”他问。

“恩，这是你的……男朋友？”韩宇维看了看易森。

“恩……是。”他说的时候暗中碰了碰易森，示意他不要多嘴。

“很英俊，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都不知道。”

“没多久，想等过一阵子感情稳定了再告诉你。”刚刚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两个人热吻的场面。

“哦，这样啊，”韩宇维看了看易森，“希杰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如果有可能，还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我前阵子刚结婚，他这边可是很着急。”

“我没有着急吧。”

与其说着急，倒不如说是低落。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再去那边走走。”韩宇维说。

“恩，拜。”

目送走二人，易森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就是这个人？”

“恩，很普通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确实很普通，不过他一定有对你来说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吗。”

穆希杰回忆着，那个男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其他人没有的东西，令自己如此着迷。

“被他这样误会好吗。”

“这样会让他放心些，他总担心我一个人太寂寞。”

“那他为什么不接受你？”

“你看到了，他是直男，只喜欢女人。”

虽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易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过去也是个直男。”

“恩？”穆希杰很吃惊，“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他无奈的笑了笑，“没什么，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就是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不止喜欢男人，还喜欢被人做那种事。已经成了习惯，戒不掉了。”

穆希杰没有多问。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许多让人不愿意回想的事，自己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开始觉得自己跟面前这个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又在设想如果将来跟他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你不再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吗。”他问道。

“我确实很喜欢跟你做爱的感觉，”易森笑了笑，“但肉体上的愉悦取代不了精神上的寄托，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让我怎么也忘不掉的人，抱歉。”

“对方也是个直男？”

“不，但就是他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易森似乎叹了口气，“而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恨他。”

“那你现在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知道，很不好。”

“抱歉，我今天好像问太多不该问的事情。”

“没什么，我也知道了很多你的秘密，算扯平了。”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一阵。

“回去吧。”穆希杰说。

“恩。”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的头晕晕沉沉的，好像是感冒了。虽然很难受，浑身也没什么力气，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小感冒不足以让他耽误工作。他吃了片感冒药，就顶着病去上班了。

工作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的犯困，索性去洗了个冷水澡，提了提神。结果晚上的时候便发起烧来。

只是发烧而已，算不得什么。

在GayBar见到了顾雨曦。虽然上次跟他的交谈很令人生气，但他不会跟小孩子斤斤计较。接近顾雨曦的时候，那些黑衣保镖看到是他来了，便在顾雨曦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便纷纷让开了路。

他整理了下衣服，上前调侃道：“小娃娃，你的老师结婚了，你不觉得伤心吗。”

“哼，他只是有了女朋友，又没有男朋友。”

“你是想让他学古代的皇帝，再招你这么个小男妾？”他揉了揉顾雨曦的头发。

“不，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比他的老婆更适合他。”

“哪里更适合？”他满脸都是质疑的表情，“你以为他有恋童癖吗？”

“等我长大之后，一定会把他抢回来。”

看不出这个小鬼想的还挺长远。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种念头呢，真是太没有出息了，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如果可以的话，帮个忙，”穆希杰想到了阿凯，“你去跟那边的哥哥说几句话，他很喜欢你。”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顾雨曦歪着头问。

“这样我会告诉你更多关于你老师的问题。”

只见顾雨曦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那个人，他长的很令人讨厌。”

穆希杰想着，如果这句话被阿凯听到，估计够让他伤心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想好，那你以后从我这里可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漂亮的眸子转了转，开口道“卑鄙。”

他在心中偷笑，“快去吧。”

第六章

顾雨曦极不情愿的走到阿凯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开始阿凯没发现他的到来，还在跟损友们聊天。顾雨曦心里有些气愤，用力扯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身后有人，转过头看见扯自己袖子的人时顾雨曦时，阿凯整个人都愣住了，之后心里紧张的说不出话，干愣在那里。

“你好。”顾雨曦先开口说道。

“你……你是来找……找我的吗？”阿凯结结巴巴的说着。

“恩，那边的胡子叔叔让我来的。”他很诚实的将穆希杰交代了出去。

“他……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吗？你喜欢他吗？”阿凯说的时候心里异常忐忑。

“我喜欢他干嘛，”顾雨曦撇了他一眼，“没什么事我走了。”

“啊……等等。”阿凯的话还没说完，顾雨曦就转过头离开了。

始作俑者在那里微笑的迎接顾雨曦的归来。

“不错嘛，小鬼。”

“我以后会讨回来的。”他愤愤的说。

“还有个事要拜托你，如果以后他想找你说话，希望你不要拒绝他。”

“为什么？”

穆希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

小东西心里十分恼火，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急的直跺脚。

看到他这样子，穆希杰真心觉得好笑。

即使再令人讨厌，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总有让人觉得可爱的一面。他开始认为阿凯的眼光确实不错。

元旦那天，健身房休息，他接到了韩宇维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起吃晚饭。本来他不太想去，不想看到那两个人在面前秀恩爱，但又确实不想放弃这个能见到他的机会。

去年的元旦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虽然冷清，但很惬意。他那天听着钢琴曲，喝了一天的红酒。

感冒还没好，准确的说是又加重了。外面天气很冷，但他出门的时候外面仍然只套了薄薄的一件棉服，里面穿了件白色长袖T恤。裤子也穿的很薄。

因为是打车去的，所以路上没觉得怎么冷，一下车浑身就开始打起哆嗦。

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韩宇维的妻子。

“怎么穿这么少，冻坏了吧，快进来。”她边关切的说着，边拿来了棉拖鞋。

“没什么，习惯了。”换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脚已经快冻僵了。棉质的拖鞋裹在脚上，确实很暖和。

向四周望了望，这里照比自己上一次帮忙搬家时整洁了不少，墙上挂了些艺术品，屋子的一些角落还放了花瓶。应该是他的妻子弄的。桌上摆满了闻起来很香的菜，看来平时他吃的也一定很好。

她身上还围着做饭时用的围裙，额头上隐约能看到些汗水。

真是个贤惠的女人。

“宇维他去楼下的商店买啤酒了，你稍等他一下吧。”

与她两个人在客厅里待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羡慕她，也有些嫉妒。

确实是个很普通的女子，但她却能跟韩宇维朝夕相处，同床共枕。

“看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她问。

“恩，有些感冒。”

“脸这么红，”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什么的。”他礼貌的回复道。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是韩宇维回来了。

“老公，家里还有药吗。”

“不用的，我在家吃过感冒药了。”

韩宇维放下酒瓶，“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止是感冒，还发烧了，烧的挺严重的样子。”她说。

本来他一路上都没觉得怎么样，但被他们这样一说，穆希杰真的开始觉得头有些痛。

“怎么弄的。你就穿这些来的吗？”他仔细打量了下穆希杰，“穿太少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被两个人这样关心，本来想说谢谢的，刚张开嘴，却打了个喷嚏。

很丢人。之后说起话来都开始带有很浓重的鼻音。

吃饭的时候，他问：“前些天在法国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真的要非常谢谢你，”她说，“让你破费了，这一路我们非常开心。”

“又客气什么，只要你们玩的开心我就很高兴了。”

“话说，感冒没关系吗？”

“我看起来像病的很严重的样子吗？没关系的，只是鼻子有些难受。”

“对了，”她离开餐桌，开始翻柜子，“这是我们给你在普罗旺斯带的礼物。”

那是一个心形的水晶瓶，瓶中放着风干的紫色薰衣草。

“我们都希望你也能快些找到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

“很漂亮，我很喜欢。”他收下了水晶瓶，放到一边，“你们旅行时有拍照片吗，我想看看。”

“恩，我去取相机。”韩宇维说。

相片大多是风景照，偶尔能看见几张单人照，是他给他的妻子照的。还有几张应该是拜托其它人给拍的两人的合影。

“这个能给我洗一张吗，我很喜欢。”穆希杰指着一张照片说道。

那是张风景照，黄昏时分，夕阳照射在薰衣草地上，紫色的薰衣草被染上了淡淡的金黄色。

“很漂亮是吧，当时我看到这样的景色时，也想着一定要照下来。”韩宇维说。

“真羡慕你们，我也想去体验一下处于美景中的感觉。”

“平常不去旅游吗。”

“我一个人没有心情啊。”

“不跟爱人一起去吗？”

“爱人？”他想了想，说了个谎，“啊，他不太喜欢旅游。”

“那下次一起好了，三人一起。”

“三人？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想当电灯泡。”

“如果你想去的话，让我陪你吧。”韩宇维说。

“你老婆放心你跟我出去吗，我可是GAY诶。”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