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东方朔(第二卷、结局卷 穿越)——慕父

作者:慕父  录入:12-01

刘彻听到最后,突然说了句:“东方朔,你在担心什么?”

东方朔愣住,有些不理解这句话,刘彻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是帝王独有的深邃,他沉声道:“东方朔,朕并不需要你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你只需站在朕的身旁,与朕并肩而立,见证大汉朝如何在朕的手中威震四方便可。”

东方朔也直直盯着刘彻,认真道:“皇上,人各有志,东方朔纵然爱慕你,也绝不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理想。”

俩人互瞪许久,刘彻道:“呵,果真是东方朔,就是与常人不同。罢了,朕等着你凯旋。”说罢垂下眼睫,挡住不舍。作为一个帝王,他无疑是成功的,作为一个情人,他亦是合格的。

东方朔伸手抱住刘彻,道:“一直以来,彻儿想做什么,我都未反对过。如今,你能理解我,我十分感激。”

刘彻身子僵硬了一会儿,终还是回抱住东方朔,低声在他耳边道:“平安归来。”

“嗯。”

长安城北,渭水之滨。

卫青公孙贺等人率众多兵马,云集河的南岸。河边高台之上,为刘彻命人新建的点将台,也是壮行之台。此刻,汉武帝已端坐台上,两侧数十面战旗,武士成群。身后,有一面巨大的战鼓,卫青公孙敖等众将立于台下,东方朔也身着铠甲,抬头直视着刘彻。

三通战鼓,军号齐鸣。

鼓点一落,万籁俱寂。

刘彻高叫道:“众将军!”

“在!”

刘彻朗声说道:“自我大汉立国以来,匈奴单于屡屡犯我边境,扰我边民。朕前曾发兵三十万,讨伐匈奴,不料朕用人不当,为其所乘。今日朕再发大军,重整旗鼓,定要打败匈奴,为我高祖复仇,为我大汉扬威!”

众将士齐声吼道:“打败匈奴,为高祖复仇,为大汉扬威!”

东方朔也放开嗓子嘶吼,忽然觉得身体迸发出一股力量,站在人群里,四周都是年轻而勇猛的将士,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恨不能立刻奔赴战场,厮杀一番。

刘彻命杨得意呈上一柄宝剑,叫公孙贺出列:“兵不在多而在勇;将不在多而在谋。朕有宝剑一把在此,特赐予你,命你统领各路。若有违令者,先斩后奏,决不姑息!”

“臣等听令!”

武帝接着道:“此役至关重要,只准取胜,不许言败。若再不能打败匈奴,全不要回来!待朕御驾亲征时,再定功过!”

众将士怒吼:“我等效死疆场,定保圣上无忧!”

“东方朔!”

“臣在!”

“朕命你为中大夫,协助卫青,参赞军务。”刘彻眼眸深邃,直直的盯着他,“望你履行承诺,制定良策,大败匈奴!”

东方朔咬牙吼道:“臣,得令!”

“好,朕要亲自击鼓,为众位将军送行!”说完,他起身拿过鼓槌,猛敲战鼓。

东方朔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看着高台上一身黑色龙袍的刘彻,心里升腾起不舍。在这一刻,家国天下,个人情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他要奔赴战场,保家卫国,原本浅显的只为见证,变成如今的参与。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刘彻。

马蹄飞扬,战旗猎猎,大军开始出发。东方朔最后回头望了望刘彻,那人负手而立,君临天下。

64.龙城之战胜,赏罚自分明

这次打仗并未带霍去病,纵使这小子躺在地上打滚也不成,毕竟他还小,虽有一身武力却也比不得成年人。匈奴人身体素质极为强悍,东方朔不愿冒这个险。

卫青也觉得不保险,便站在东方朔这一边,不带他去,并且警告他不得偷偷跟去。

霍去病咬牙切齿的,憋着气好几天没理他俩。

东方朔骑在马上,背后是长长的队伍。卫青在他右边,一身铠甲衬得他十分英俊,如战神一般。

东方朔略回忆一番,对卫青道:“兄弟,此次我便不随你出上谷,改而去李广将军队伍。”

卫青有些讶异,问道:“这是为何?”

东方朔略侧头,驱马与卫青走进些,叹口气,道:“我也不知该不该与你全盘托出,你也知我熟悉前后事,所作所为必有道理。你且放心攻敌,自会大败匈奴,其他三人却不行。我必须得提点一番。”

卫青理解的点头,可面有犹疑:“皇上令你协助我,你若擅自去了李将军军中,会不会被怪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打了胜仗,将功抵过便可。”东方朔倒是一脸轻松。

卫青没再反对,点头道:“大哥一路小心。”

东方朔摆摆手,骑马奔向李广那里。

四路人马并未分开太久,东方朔快马加鞭,盏茶功夫便追上了。

李广亦是一身戎装,年纪虽有些大但体格健壮,见东方朔骑马而来,诧异道:“东方朔,你不是随卫青出上谷,怎地来了我这里?”

东方朔笑道:“雁门艰险,李将军责任重大。将军百战百胜,令匈奴闻之而惧,但为保万无一失,东方朔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李广略皱眉,似乎不大满意,沉声道:“可圣上命你协助卫青,你贸贸然来我这里,不怕圣上责罚么?”

“若是能败匈奴,纵使被责罚,东方朔亦是甘愿。”

李广有着武将的一般性格,经常打胜仗,便颇有些自大,爱做些刚愎自用的事情。东方朔一番话虽说是为了协助自己,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不信任自己。李广鲜少在朝,偶听得人说这东方朔与皇上颇有些暧昧,难不成是皇上派来的?李广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但因为东方朔姿态放得很低,纵使心里有气也发做不出来,只是轻哼了一声,往前快走几步,与东方朔不在一列。东方朔心里骂娘,要不是为了减少兵马损失,你当老子愿意来你这里受气?!

茫茫沙漠,宛如浩瀚黄海一般,风自天边而来,转瞬便行至眼前,卷起一片尘土,遮天蔽日。

丘陵起伏的沙漠,一眼望去,除了半绿半紫的荆棘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将士们略有劳累,但却神采奕奕,握着武器的手稳如磐石,步伐整齐划一,东方朔不由佩服,骑马十来天,他十分疲惫,嘴也裂开几道口子,说话时候挺疼。可是他却不后悔,一路骑马走来,看遍山川景色,被这景色震撼,突然萌生一股念头,有生之年,行万里路,也写个《东方朔游传》之类的书。

大军已到雁门,补给所需之后,李广指挥着在雁门以北五里处安营扎寨。

他驻守雁门已久,对敌经验十分丰富,东方朔有心说些什么,却屡屡不被他采纳。东方朔憋了一肚子气,趁着夜色凉爽,出来散步。

士兵们围在篝火旁,闲话家常,武器磨得锃亮,在盈盈月色下闪耀着寒光。他们都有单纯的理想,打仗立功,为了保卫家国而战。东方朔举步往士兵那里走去,想着也一起聊着。还没走到,便听其中一个道:“诶你说东方朔为何来咱们军营里?”

另一个接口道:“谁知道,咱们飞将军骁勇善战,还用得着他做什么劳什子参军?”

“就是!诶,听说了没有,东方朔跟咱皇上有点问题?”那人说着,拇指猥琐的勾动了一下。

大家哄笑,其中一人道:“不就是龙阳之癖,有什么可见怪的。也不知东方朔有哪里好,皇上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说不定那后庭销魂的紧,你天天便粗的,那里早就松了吧,哈哈哈!”

“你才松了呢!操!”俩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众人顿时丢了这话题,开始给他俩鼓劲。

东方朔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冲出去揍扁他们,可是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是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朝着硬板床连锤数下。

与帝王相爱,原本就不易,被人任意抹黑,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可真正听到,心里却难受的如针扎一般。不管他与刘彻上下位置如何,在天下人眼里,他就是刘彻的禁脔,若非他貌不惊人,定还会安上什么狐媚圣主的帽子。

如此可悲。

东方朔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如果我篡位呢?随即失笑,我拿什么篡位。

一连几天,都没见匈奴人的影儿。李广飞将军之名太盛,以至于匈奴都不敢硬闯。前几日派出的探子回禀,他们的敌人乃匈奴右贤王,是个不怎么厉害的对手,粗略估计约有三万人马,在雁门以北百里处扎营。李广坐不住了,决定不顾刘彻命令,主动出击。

东方朔在大军拔营前一晚去找李广,开门见山说了此去必会有埋伏云云。

李广笑道:“本将自然知道有埋伏,可又能奈我何。”说完又轻蔑瞄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害怕的话,不如留守在雁门,等我打了胜仗,咱们一同凯旋,功劳分你一半。”

东方朔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敬李将军忠勇美名,却没想将军气量却如此狭隘,如此贬低我东方朔。我并非任人拿捏之人,李将军今日若是不听东方朔之言,他日兵败,休怪我落井下石!”

李广也怒道:“你这以色侍主之辈也敢如此指责本将?你也不看看如今是在谁的地盘!来人啊,东方参将身体不适,不能随军出征,待下去!”

话音刚落,便有俩士兵入内,将东方朔强行拉了下去。

东方朔真觉得自己屎糊了眼,怎么没看出李广如此卑劣!

其实他也是以偏概全,李广并非奸邪之辈,不然也没有飞将军之美名。他不过看不惯东方朔以色侍主,又来东方朔从未上过战场,不信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夜色渐深,东方朔也不知道是几点,他毫无睡意,只坐在床上发愣。

突然有人掀了帐门进来,东方朔侧头一看,是李广之子,李敢。

李敢二十来岁,长的浓眉大眼,却不怎么像李广。他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先是对东方朔抱拳施礼,后又歉意道:“方才家父出言不当,李敢代父告罪了。”

东方朔摆摆手,道:“无妨。”

李敢向前行了几步,神色十分恭敬,他道:“李敢自幼十分佩服先生谋略,家父鲜少在朝,对先生多有误解。先生可是有制敌良策?”

东方朔见他一脸诚恳,气消了一半,开口道:“来时皇上恐用兵吃亏,只准许在关市伺机歼敌。如今右贤王迟迟不动,必然是提前设好了埋伏,若是我未猜错,匈奴军队驻扎之地可是在一处山谷之中?”

李敢点头道:“先生神算,确实在山谷。”

“你可带了地形图?”

“嗯。先生请看。”

“……你看此处,两旁山高,又有树木遮挡,若是以巨石投掷,我军必有损伤。不过若是自这条路秘密绕过,以树林遮挡,截断匈奴后方,我军骁勇,若是奋力攻打,必可大胜。”

李敢道:“可如此此一来,大军很难掩藏形迹,且耗时耗力。”

“挑选熟悉山林的兵士,深入山谷之中,伺机而动,扰乱视听。大军依旧绕此路攻入匈奴后方,但须谨记八字箴言:敌进我退,敌退我打……”

“……”

俩人商定之后,又想了个法子令李广不得不接受,说完已是深夜,李敢对东方朔谢了又谢,这才走了。

东方朔脱了衣服上床,叹息一声,成败就看李敢了。

第二日,李广派了俩人“客气”的想送东方朔回雁门,东方朔拒绝,要了份地图自己折身回去。李广倒对他有些佩服了,毕竟前日说的话,不是人人都能忍得。

东方朔回了雁门,找到驿馆住下,静等消息。

虽然错过上战场很遗憾,但能减少损失,便已经不错了。

五日后,消息传来,李广大败匈奴右贤王,只是没捉到右贤王,只带回无百俘虏。东方朔略顿了顿,又笑着饮了一口酒。

大军凯旋,李广却受了伤,被人抬着回来了。

有俩士兵找到东方朔,这次十分客气的将人请了回去。

东方朔回了军中,蓦地发现大家对他颇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他并未去李广帐中,毕竟被人这么羞辱,是个人就无法忍受。李广自己上门,后背背了荆条,打着赤膊,前胸还围了一圈白绢,上有斑驳血迹。

“李广此前对先生出言不逊,还请先生鞭笞。”说罢,将荆条双手呈上。

东方朔颇有些哭笑不得,这是COS廉颇呢。他纵然气愤,却不能对伤者下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扶他回去休息。

李敢带了酒过来,说要与东方朔把酒为欢,还要拜他为师,弄得东方朔十分尴尬。

李广收到消息,卫青对上了军臣单于,但却大败匈奴,一路将他们杀回了老巢,得俘虏七百。公孙敖带兵一万,原想包抄后路,却不慎迷了路,遇到了一只主力,奋力厮杀,却仍损失了七千人马。公孙贺什么也没遇上,空手回来了。

如此算下来,倒是大汉略胜一筹。

东方朔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只是有些惋惜公孙敖。

渭水之滨,刘彻原本送行大军处。得胜之师今日回长安,刘彻一大早便起驾来了。

四路兵马之战况,刘彻已经了解,对卫青的果敢勇猛十分赞赏,对公孙敖公孙贺十分失望。但李广,却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他自己都舍不得委屈东方朔,却被一个李广如此羞辱,若不是顾忌身份,早就要人将他以囚车带回了。

晌午十分,大军已见行踪,刘彻心里激动,更压抑不住对东方朔的思念,不禁身体紧绷,手握的死紧,杨得意在旁边侍候着,也颇为激动。

没大一会儿,大军便行至跟前,卫青等人跳下马,跪在地上,朗声道:“我等幸不辱命,大败匈奴!”

刘彻十分高兴,大声道:“我大汉自高祖开国以来,屡与匈奴交战,唯有此次获胜至大。朕摆酒于此,请得功者畅饮!”

卫青没动,公孙贺没脸动,李广没脸动,公孙敖早就趴在了地上。只有东方朔脸上带笑,对刘彻抛了个媚眼。

刘彻脸上略抽筋,复又道:“怎地了,打了胜仗还一副丧气样子?卫青,你此番位居首功,朕得好好嘉奖你!”

卫青道:“启禀陛下,此次出征,卫青不过侥幸,若无众位将军奋勇拒敌,卫青必不能胜。陛下之言,卫青受之有愧。”

刘彻满意的点头道:“难得你胜而不骄。卫青上前听封!……以五万兵马对敌七万,杀敌三万,获俘虏七百余人,缴获良多。朕特此封你为关内侯,任大将军,统领各路兵马!”

“臣卫青叩谢皇恩!”

“公孙贺!”

“臣在!”

“你牵制匈奴主力,功劳不小。以十万兵马对敌十万兵马,不与其战,朕不怪你。可是,卫青在敌后打了胜仗,迫使敌军撤退之时,你却未能出击,此乃你之过也。将功抵过,朕不再赏你,还当你的大行令吧!”

“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

“李广!”刘彻念到这个名字时,颇有些气愤。

李广出列,跪得笔直,道:“臣在!”

“你虽大败匈奴,朕却不预备封你为侯,你可知所为何事?”

李广伏地道:“臣知道。”

“你长期在边关驻守,熟悉匈奴情况。朕让你出兵雁门,期望你能立功封侯,可你却大意轻敌,若非有你儿子李敢勇于献计,险些就中了匈奴埋伏。你说是也不是?”

“臣,有罪。但此计却……”李广刚说了一半,却被刘彻瞪了回去,顿时心如明镜。

“庆功宴之后,你便回雁门,在你有生之年,不得令匈奴踏进雁门一步,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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