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塞战曲
28、离歌黯销魂
天微白的时候,抱着那个沉默不语,黯然伤神的人儿去淋浴净身。
虽是狂做了他一夜,但他身体的情况却好得不能再好。
我的精血彻底改造了他的体质,昨夜我又刻意讨好,性事儿中处处照顾他的感受,让他从头至尾,一直在欲海中恍惚
,完全的品尝到性事儿的乐趣。
我是做了一夜,他却是一直酣畅淋漓的激射了一夜。
中途我曾暗暗把过他的脉相,虽然在极度的欢乐中,他的血流迅急,心跳加快,但力量的源泉却一直在他身体内源源
不断生生不息的涌动。
他那原本是粉褐色泽的菊花,前夜被我在残忍的报复中撕裂得血肉模糊,但我的精血不仅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得
完好如初,还彻底改变了花朵原本的色泽,如今这朵在风雨中饱经沧桑的花儿反倒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粉红媚色。
不仅颜色变得更加糜艳,那花心儿里头,竟还可自动自发的分泌出甜美的汁液,让我昨夜数度迷失在他妖媚的风情中
,几乎不能自拔。
但夜虽美好至极,黎明却总是会按时来临。
当我撤去锁精术,把炙热的精华悉数激灌进花鸷夜的身体内时,身下的人儿却得瑟着突然从迷醉中清醒。
短得几乎便是一眨眼的时间,那张原本沉沦在桃花梦境中的潋滟脸上已媚色尽去、妖娆不再。
那双黑如子夜,深如幽潭的凤眸饱醮着刻骨的深情,直直的痴痴的盯住我的眼睛。
半晌,竟是强忍着离愁,费力万分的向我扬起一抹很是勉强看起来几乎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哭还是笑的惨淡“笑容”
。
“这便就到卯辰了么?”
这暗哑魅磁的声音,在我身下低吟浅唱时,本是仿若天籁一般的销魂醉人,此时却饱醮着离别的酸楚和涨痛,听来竟
让人心上倍感苦涩。
就这么的舍不得我么,小夜?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干嘛偏偏要做出这样一种肝肠寸断的样子,来惹我心伤难过呢?
可是,虽然心上同样也不舍得他,此时我却绝不适合在花鸷夜面前露出半点儿女情长的样子,否则,今日的路,便真
个走不成了。
舔着唇角,故意把视线往床上那一大块儿一大块儿白色的浊湿上瞄……
——那些,可都是我家小夜宝贝儿被我侍弄得幸福无边时喷出的爱痕啊……
缓缓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恶笑容:
“皇上做出这样一副意尤未尽难舍难分的模样儿来,莫非是暗怪臣弟昨夜不够努力,没有把皇上侍候好?……”
仍是拿那双幽黑如梦的翦水双瞳直直的盯住我。
“如果朕说是呢?小翼王是不是便准备再侍候朕一回啊?……”
只是,这懒洋洋的声音中却终于隐隐带了几分笑意,听来总算让人心上没那么抽紧了。
呵呵,又小看这厮超极无敌的厚脸皮了,本以为我这一说,怎也会跟我红红脸蛋儿,做出点儿羞恼的模样儿来应应景
嘛,谁知竟是蹭着杆子爬过来反将了我一军呢。
其实,真想再纵容自己,再宠爱他一回,可是,天真的不早了,再过一会儿,花鸷夜就该上早朝了,他已连着数日未
朝,边关已经告急,我不想这朝堂之上也生出什么风波来。
“好了好了,贪心鬼,吃了我一夜,还没够么,是不是又想赖早朝啦?”
狠狠甩下心中纠结的难舍,我故作轻松的一把把他揽入怀中,在他唇上印上轻轻一吻。
却如同点燃燎原之火,怀中的人儿反客为主,突然便迅猛而粗暴的搂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把我推倒在床上,一路
恶狠狠的向我吻了过来……
心里的痛狠狠的纠结着,任由他在我身上遍种桃花,狂撒离别的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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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斗蓠摭住了大半张脸,口唇部分又拿一张乌漆抹黑的黑纱紧紧挡着,身上穿得是花鸷夜的黑袍,脚上踏的是一双
漆黑发亮的皂靴,身下骑的是花鸷夜最爱的黑玉龙驹……
我一身从头黑到脚,疾行在西去的山间小路上。
感觉自己象极了一只黑乌鸦。
拒绝了花鸷夜让我再带三千亲兵一路侍随的好意,我既不需要人保护,更不需要人侍候,本就要快马加鞭的赶回边关
,这整一堆人跟着,反倒会拖累我的脚步。
花鸷夜便退而求其次,要求我带上他身边那八名从不离身的精锐影卫,那个当然更加不行。
我并不需要人保护,但花鸷夜在武技上却并没有真正强悍到无坚不摧。
尤其,这个贪玩的家伙,除了做他的皇帝,还在兼职武林盟主,朝堂之上玩腻味了,还不时游到江湖上指手划脚,本
来就只有个三脚猫的本事儿,若没了这八个功夫很不错的家伙在身边贴身保护着,我在战场又如何能安心打仗?
于是跟花鸷夜提出,立即安排一万名精兵强将随护百名医官和千名兵器铸造工匠,带着足够的粮食衣物药草和铁器跟
着到我边关的战场上来救急。
至于本大将军么,当然要一个人轻装上阵,先回前线了。
因为他提出的两个要求都没有满足他,他费尽口舌说来说去,最后我还是坚持要一个人上路,花鸷夜有些不满。
想了半天,又开始嫌我长得太过招蜂引蝶,说我成天穿得白衣胜雪,做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勾引别人
。
我哭笑不得。
最后只能任由他用这种从头黑到底的颜色把我全身上下严严实实的包牢。
算了,这种“神秘大侠”的造型也不算太过惹人厌了。
本来也不想在路上涂惹烦恼,更舍不得在这种时候,为这等小事儿惹得他心上不畅。
所以,便由得那个人如同一个贤良妻子般的为我细细着装。
又亲自去为我牵出那匹天下独一无二据说的天马与大宛野马混交而得的黑玉龙驹来,以无比认真无比坚决的口气向我
宣布:
“弟弟在战场上要时刻牢记,这天下在夜眼中,尚比不得弟弟的一根手指,弟弟若是平安归来便也罢了,否则,夜定
会毁灭整个天下……”
顿了一下,他狂肆的鸷盯着我的眼睛:
“也包括弟弟最在乎的翼王府……”
再不容置疑的补充:
“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弟弟赔葬……”
那一刻,花鸷夜又恢复成了那个目空一切睥睨四方的天下霸主,我心上暗叹了一口气,却终是不忍责怪他这赤裸裸的
威胁,甚至顾不得四周还有环伺的宫人,把他紧紧搂进怀里,重重的深吻了一口……
一改往日的嬉笑和轻薄,我郑重向他承诺:
“弟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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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回王府,我怕面对家人别离的泪水。
更不理会散朝之后,那些颠着小步,半天走不动一里路的文官们诧异而好奇的眼神,我憋着满腹被花鸷夜惹出来的酸
楚涨痛,一路嚣张至极骑着黑玉龙驹在皇宫中横冲直撞,冲出正门又冲出京师,有一刻,脑中一片空白,真想便这样
一直冲到天边去,再也不要被这些令人牵肠挂肚的感情所左右……
……
29、桑地起风波
大炎的版图,其实与异时空的古代中国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炎的国都定京在凤鸷,换算到异时空的中国,近似于古代的长安,今天的西安。
而西疆的少屹城,则类似于异时空的中国今天新疆的克孜勒苏 。
京师凤鸷与西疆少屹城的距离,借用异时空中国的算法,约等于3000公里左右。
当日天魂接到花鸷夜的密旨,心急如焚。
牵了军中三匹一等的大宛良驹,仗着本命体不同于凡人的特殊体质,几乎是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赶路,直赶了三日三
夜,竟至把三匹上好的大宛良驹活活累死,这才赶回了凤鸷。
如今,我虽忧虑边关紧急的战情,却毕竟暂时没有至亲之人的性命威胁摆在那里,且也舍不得真正累坏了花鸷夜心爱
的黑玉龙驹。
故而,并不敢完全亡命的赶路。
黑玉龙驹的脚力,的确非同一般,我从巳时(相当于上午的9点至11点)初出发,到这会儿的酉时(相当于下午的5点
至7点)末仅用了不到五个时辰的时间,便已飞一般的掠奔了大炎的三座城池。
黑玉儿虽然仍旧神采奕奕,但终是舍不得让它这样不吃不喝的疯狂赶路。
天擦黑的时候,我牵着黑玉儿走进离凤鸷大约六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大城——桑地的一家小酒楼中。
花鸷夜害怕我太过引人注目,巴巴的给我整了一身漆黑的行头把我全身上下从头裹到脚。
可是,他却忽略了他配给我的这匹黑玉龙驹是如何惊世骇俗的神骏。
而我,虽然蒙头盖面,但这异于常人的身高,浑身冰寒的气势,再牵上这样一匹举世罕见神骏异常的黑玉龙驹,又如
何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适才忙着赶路,因着黑玉龙驹的速度,旁人能够看到的不过是阵黑色的旋风而已,那时心上反复掠放的都是临行之前
,花鸷夜那张强忍心伤的倔强脸庞,根本也未曾有余地再去思考别的。
这会儿牵着马缓步行走在这人烟多处,才蓦然发现,自己原来整成这种乌鸦一般的神秘大侠造型却是更加的“引人注
目”啊。
这四面八方都是向我行注目礼的眼睛,惊羡的、贪婪的、敬畏的、好奇的、掠夺的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
不过,倒并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找了一家清爽干净的小酒楼,安置好黑玉儿,自己也寻了个靠窗的座儿,慢慢的喝着茶水等着酒饭。
并不担心黑玉儿会有什么闪失。
黑玉儿虽是畜牲,但那身手却并不比等闲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们差。
又异常灵性聪慧,并不会轻易的吃亏。
它脾气不好个性高傲至极,即使以花鸷夜的皇帝之尊,也并不敢轻易呵斥于它。寻常人等更是根本近不了它的身,听
花鸷夜说,宫里头被它一脚踹成重伤的马奴不计其数。
把它牵过来时,花鸷夜还担心黑玉儿不肯就范。
谁想黑玉儿见到我,竟然欢嘶一声,蹭蹭的冲到我身边,把颗硕大的马头撒娇一般的搁我身上一阵甜蜜磨蹭,后又自
个儿跪了前蹄,以虔诚万分的姿态迎我骑上马背。
结果弄得花鸷夜酸溜溜的又把我扯回内室一阵狂吻,说是连总是鼻孔朝天的黑玉龙驹都逃不过我的魅力,他后悔了,
必须要牢牢的看住我才行,要我选择要不留在京师陪他,要不带上他一道去边关上战场……
吓得我赶紧一迭声的立保证书……
保证在外面一定不会拈花惹草,尤其是不会去拈那根叫做琴天的居然胆敢拿那种眼光看我的“下贱”小子的这根草云
云……
腹中却暗自叹气,花鸷夜这个老婆当得太过称职,老公我还什么都没有干过,这醋坛子已经打翻了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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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这家酒楼时,倒也清净,谁想我屁股一落座,竟是如同有人在此定点会餐一般,呼啦啦一下便挤进十数桌客人来
。
是小酒楼的生意本就不错,还是这帮子人根本就是都冲着我来的?
这个,我倒并不放在心上。
感觉不到能够对我构成威胁的气流,便都不过是群宵小之徒罢了,不值得我浪费眼睛去看。
吃饭喝水,再蒙头盖脸的毕竟不方便。再说,就算这样把一身包得严严实实,也还是引来别人百般注目。
我再无顾忌,随手扯下这根本不能达到目的的斗篱和黑纱,立时便听得四周众人一片牙疼似的抽气声。
冰寒彻骨的往四周环扫一眼,算是作个人性化的警告吧。
若还有不带眼的东西敢恬着脸来触我的霉头,便休要怪本王下手太过不温柔。
临近我右边的那一桌,坐着四个黑胖大汉,清一色的扫帚眉,铜铃大眼,朝天蒜鼻和血盆大口,身形和衣着完全一模
一样,就连那长相,十成里头,也绝对象足了九成半,一眼便知这四个是一母同胞的四胞胎。
此时这四个象极了某种贪吃爱睡动物的极品人种,流着口水,连傻盯着我看的模样儿都如出一辙。
心上冷笑不已,就凭这样的货色,也敢对着本王流口水。
西侧边的那桌,团团围坐的是七个女人,分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衣裳,人人高挽云髻却把个头发和嘴唇也拿特殊方
法染成与那身衣裳相对应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
大炎的民风,女子本来鲜少出门,但能象这样肆无忌惮坐在酒楼里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又把个全身上下妆弄个花
姿招展,粉厚脂浓的主儿,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女子。
我的鼻子本就敏感,嗅到空气中这异常炝人的香气,本已郁闷不已,偏这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还一脸妖邪满眼淫
光仿佛要拿眼睛把我剥个精光般的鸷盯着我看。
光看倒也罢了,竟还完全当我已是囊中之物一般的开始分配:
“怎样?绿儿说得不错吧,这个可是稀世奇珍啊……”
穿绿衣的女人看我的样子便象是在相某件让她万分满意的货物儿。
“嘿嘿,光凭那身板,便已是极品的好货色,倒真没想到,这张脸竟也长得……嘿嘿”
穿红衣的女人更绝,评便评罢,居然中间还不时穿插着一两声淫笑。
“赤姐,紫儿把家里那些宝贝儿都让给你拉,这一个就留给紫儿一个人行不行嘛?……”
我冷眼瞄过去,这是那个穿紫衣的女人说的。
“紫儿你还真敢想呢,家里那堆破铜烂铁,能跟这一个比么?老娘我美男看得多了,还从没看过这等极品的货色呢…
…你居然想独占?……”
心上窝着一堆火,我有点控制不住想把这个穿黄衣的贱女人一脚踹下楼去。
虽然我从来不会对女人动手,但真不知今天会不会被这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逼到破例。
“就是啊,蓝儿你看看……那身材那脸蛋儿长得(伴着一阵狂吞唾沫的声音)……我敢保证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男
人比这个更好啦……”
“……”
“天啊,这世上竟真有男人长得这般勾魂啊……”
“……”
“常听人说,我大炎朝的小翼王美冠天下,绝色无双,就不知跟这一个相比,到底哪个更美啊……”
“那还用说么,你们相信这世间还有哪一个男人能够长得比这一个更好看的么?……”
“……”
“……”
“……”
MD,这都是群什么女人啊?
我头痛欲裂,心上厌恶得几乎想吐了出来,终于忍无可忍飞身掠起,拿衣袖裹了手,劈哩啪啦一阵结实的大老耳光抽
飞了出去。
当然,除了这七个五颜六色的妖怪,也没遗忘那四只黑胖肥猪。
……
电光石火间,我已翩然坐回我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