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真情 第三部——くりこ姬

作者:くりこ姬  录入:09-26

弥一晃动腰部,同时两手包住阿信的脸,开始吸吮他的唇。

他发狂似地反复抽插,饥渴地需求对方。

「喜欢你!」

「喜…欢的话…」

阿信扭动身体,避开弥一的唇,脸颊与弥一的脸颊厮磨,气息微弱地叫喊。

「喜欢我的话…就别动得…这么粗鲁…啊…啊…啊…」

「阿信…」

「温柔…点…」

阿信闭上眼睛喘着气说。

「你…想温柔吧…?」

弥一的唇再度缓缓覆上。阿信张开双唇,迎接弥一灼热而湿润的舌头。弥一的动作开始轻柔,阿信渐渐感觉到一股强

烈的充实感。

「我想要温柔。」

弥一回答。

***

那孩子有没有看到,对他已经不具任何意义。

现在的他只想要对方。他要更多、更多。

现在的自己渴望得到阿信的一切,相当严肃而且认真。

该怎么办才好?

***

「肚子好饿…」

弥一一面享受手臂中光滑肌肤的触感,一面叹着气说。

「我猛烈地觉得肚子快饿扁了。」

「你说得好夸张…」

阿信吃惊地用额头撞了一下弥一的额头。

弥一笑着搂住阿信,然后用力撑起上身。

「性欲充分满足后,另一项本能就会觉醒了。」

「冰箱里有起士三明治…」

「我去拿!」

弥一站起身来,拳头在腰部揉了两、三下后朝厨房方向走去。

途中,他偷偷瞄了窗户一下。

那里已经没有人影。

弥一不感兴趣地打开冰箱,取出用保鲜膜覆盖,装有三明治的大盘子与纸盒装鲜奶,然后用脚关上冰箱门再回到客厅

「先别急着穿衣服!」

「可是…」

「就这样不要紧啦,来吃吧,你看!」

「不要放在地上!」

「没关系。来,喝吧,你不是口渴吗?」

弥一打开纸盒,然后递给阿信。阿信接过来喝了一口。

「1公升装的饮料就这样住嘴里灌,这么没规矩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做。」

「没穿衣服躺在地上吃饭,也是第一次啰?」

「废话!」

「学学动物的模样也不坏…嗯?干什么?」

阿信将手上的三明治凑到弥一嘴边。

弥一听话地张开口,从阿信手中吃下三明治。

「好吃吗?」

「汪!」

阿信的问句换来一声狗叫式的回答。

「嗯,好乖!」

阿信抚摸弥一的头。

「还要再吃一个吗?大狗狗?」

「汪、汪、汪呜…」

弥一边学狗叫边往阿信的身上跳去,在阿信的脸上不断舔来舔去。

「喂…住、住手!坐下!坐下!不行,牛奶会倒的啦…!」

阿信边笑边推着弥一。

「真是一只没教养的狗…喂!别闹…」

「汪!」

「怎么可以把主人扑倒!」

「人家正值发情期嘛!」

「我可要叫卫生所的人来抓喔,你这只野狗!!」

阿信大声叫喊,两手拍了拍弥一的脸。

***

一面调情一面在地上用餐后,两人好不容易翻身坐起。

慵懒又带点甜蜜疼痛的感觉仍然弥漫在两人之间。每当四目交接时,胸中便感觉到一股无言的痛楚。

「你要先去洗吗?」

「嗯…」

「还是两人一起洗?」

「嗯…」

「我是说真的!」

「我动不了嘛,你带我去。」

阿信说。

「抱我去,都是你害的,快点!」

说完,阿信伸出手。弥一高兴地抱住阿信。

「真是的,你更惨的时候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回家!」

弥一紧紧搂着阿信,以高兴的口吻发牢骚嘀咕。

阿信吃吃笑着,同时紧抓住弥一的脖子不放。

弥一将脸埋在阿信的头发里。他喜欢这样,好喜欢。

弥一嗅着甜蜜的香味,一步步前进。

前进中,他突然注意到阿信最后什么答案也没给他。

他们互相嬉戏调情,似乎非常满足。尽管他们上演着情人间的游戏,但弥一终究还是没有得到阿信的回答。

弥一用力在阿信的发间厮磨。

他认为自己大概是想要阿信没给的答案,想得快抓狂了吧?

自己终于也沦落到跟始终轻蔑,视为笨蛋的可怜家伙们一样了。

18

庆太恍惚地抬头望着自己的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可是,自己的确回来了。他似乎是买票、亮票、然后搭上电车回来的。

总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只要头脑稍微清醒,便会想起哥哥当时的表情,所以庆太很害怕心情平静。现在逐渐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自己抱持的

感情除了厌恶外,还有深深的恨意。

他不觉得骯脏下流…他宁可这么认为…那并不骯脏。

令庆太受不了的是哥哥的姿态,以及环住对方脖子或背脊的手指与手腕。那是绝不骯脏、并且非常美丽的部分。

还有当时的表情。

庆太就是无法原谅。

***

哥哥不「爱」学长。

他原本不相信。

他过去始终都不认为哥哥的美丽是一种错误。

他听人家说过,哥哥跟死去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姑姑说母亲是非常美丽的人,身边的许多人因此变得很奇怪。

姑姑似乎认为母亲是坏人。当然,从她说话的方式便可知悉。庆太并不喜欢她。

父亲绝口不提母亲的事。过去如此,现在也一样。

庆太曾问过他喜不喜欢,因为幼儿园的老师说,父母互相喜欢,所以我们才会出生。

父亲只回答一句「是啊」,不过哥哥后来又补上一句「爸爸当然爱妈妈啰」,而他也一直坚信不移。

庆太尚未完全清醒,继续不断胡思乱想。

路上的街灯早已点亮,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进家门?大概是因为家里还有哥哥的味道吧!

庆太呆呆伫立在原地不动。

***

后面有人对着发呆的庆太叫喊。

庆太转身,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呃…你应该就是阿信的弟弟吧…?」

对方一面把手放在头上,一面说。

「我只跟你见过两次面,你可能不记得了。」

庆太现在不想跟人说话,也讨厌跟人面对面,不过他还是望着对方的脸。

「阿信在吗?」

「现在不在。」

「是…吗?」

「你是老哥的朋友吧?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你是来我家玩的吗?」

男人自称为佐山,表示趁放假来问候一下重考生活画上休止符的阿信。在听到他是哥哥高中时代的社团队员后,庆太

才记起自己曾经见过他好几次。

他经常黏在哥哥身边,也接连不断打过好几次电话。

「老哥不在家。」

「是吗?那真可惜。」

「有事先联络过吗?」

「不,学校放假,我刚从外地回来。」

「那是直接到这里来啰?」

对方不暇思索地点头。尽管黝黑的脸布满雀斑,但庆太看得出来他是相当不错的男人。

他说他是直接过来见哥哥的。

庆太陷入沉思。

「他什么时候回来?」

庆太望着佐山。他是来看哥哥的,见了面会做什么?会说些叙旧的话吧?

庆太再三思考一阵子后开口。

「不会回来了。」

在对方不明其意思想一步反问之前,庆太突然接着说。

「学长,你高中时代跟我老哥很要好吧?」

「咦?」

「我老哥那时候很漂亮,对不对?」

庆太笑着说。

「现在更漂亮喔!」

佐山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孩子。

「他美得令人害怕又提心吊胆,而且…」

「……」

「听说他还卖淫。」

「你…」

「你知道卖淫吗?我不太清楚,是实际看过后才知道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意…」

「他来者不拒。」

庆太装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滔滔不绝地说话,同时眼睛盯着佐山的表情。

「他有求必应。不论是谁,只要拜托他,他都来者不拒。」

「……」

「是真的喔!」

「怎…」

「我告诉你住处…要叫他出来的话,最好是在白天,他现在是有丈夫的人。」

最后庆太面无表情。

「他被人包养。」

***

「为了世界和平,可以耽误你1分钟吗?」

门里门外两张脸互相对视后,佐山终于先开口说了这样的台词。

惊讶不已的阿信听到这句话后,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

举手搔头的佐山看了露出微笑的阿信一眼后,四下张望。

「听说你人在这里。我还想如果你不在而出来应门的是有钱人的话,要怎么说比较好…好豪华的房子喔!」

「你突然来,我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这里…去过我家了吧?」

「昨天晚上。」

「是吗…」

「我碰到你弟弟了。好一阵子不见,他变得很有男子气概,虽然还是小不点一个。」

「他很忌讳这个。」

阿信微笑。佐山没看过这种表情,

「我还跟他稍微谈了一会儿话。」

「哦!」

「就这样?」

「什么?」

阿信反问,然后突然想到似地点点头。

「庆太说过他肚子不舒服。他看起来情况怎样?在家里一直穿著制服吗?有没有换下来…」

「这些话,你直接去跟他说不就得了?」

「咦?」

「回去吧!」

佐山说。

「回去!」

「为…什么?庆太这么对你说的吗?」

「没有。」

阿信看着友人,终于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坚定。阿信皱起眉头。

「佐山,我…」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回去一直待在这种地方…所以你弟弟才会胡思乱想,我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什么…他说了什么…什么?」

「他尽说些奇怪的话,明明是个孩子,眼神却怪得一站也不像…我觉得不太对劲。」

「佐山?」

佐山向里面跨入一步,阿信就后退一步。佐山背后响起一阵尖锐的关门声。

「佐山,这里不是我家,可…可以的话,我们出去外面谈吧,而且…」

「里面没有人吧?老公下午才会放学回来,不是吗?」

「佐山…!?」

阿信大叫,手腕被佳山抓住、拉扯。

「你是什…么意…思…!」

佐山将手伸向阿信短袖衬衫的胸口,阿信将他一把推开。

「做什么…!!」

「我原本不相信,绝不相信…可是说不定是真的…或许是真的。不,大概是真的吧!你…竟然、竟然…」

阿信十分困惑,害怕地向后退。佐山气息慌乱,笑容僵硬。

「竟然改变这么多。你从以前就很美。这么久不见,你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美,不过,我知道不一样了。」

「佐山,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你弟弟说你现在美得令人害怕,我也这么认为,的确很恐怖。」

「……」

「回去吧!」

佐山伸出手,阿信摇头。

「为什么?」

阿信缩着肩一面后退一面摇头。

「阿信!」

「不要,我不回去…还不能回去,我不回去!我答应过要待在这里,所以不能回去,不打算回去!」

「……」

佐山这次突然抓住阿信的衣领,左右扯开、动作粗暴。

「住…手…」

「来者不拒,是不是?」

「谁…!?」

「你啊!」

说完,佐山用手指戳了戳阿信胸口上的红色印记。阿信合上衬衫,避开对方的手。

「好明显。」

「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

「……」

「我以前也很想在你身上烙下那样的痕迹,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我一个。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保护你…

「你走吧,我不喜欢听这种话,我不要听!」

「没错,你总是这么觉得。那时候也是如此,现在还是吗?不过,情况可不同了!」

佐山笑着说。

「你应该也会让我做吧?」

阿信出手揍了佐山一拳。

「出去!」

「你在生什么气?」

「我叫你出去!」

「你不是来者不拒吗?」

「你不走的话,我走!」

说完,阿信从佐山旁边擦身而过,但立刻被捉住,就这样被对方压倒在玄关口黑色华丽的磁砖地上,左肩重重撞击到

地面。

「好…痛…!」

身上的体重让阿信感到非常难受、不愉快,而且也非常生气。

为什么非得碰到这种事不可?阿信没想边因压在肩上的力道而痛得发出声音。

阿信挥开那只手,指甲划过佐山的下巴,可是佐山似乎不觉得疼痛,仍然继续按着阿信。阿信两脚紧闭,想制止对方

的企图,可是膝盖却被扭开,感觉到大腿上的灼热物体。

阿信闭上眼睛,缓缓放松力量。

佐山见状后松懈警戒,盲目地挤上腰,凑上脸欲索取阿信的唇。感觉到气息的瞬间,阿信使出浑身的力量向佐山的大

腿间抓去并往上扭,同时咬住他伸进来的舌头。

佐山大叫,倏地跳起,可是运气不好,一头撞上玄关的楼梯口。

阿信一鼓作气地迅速起身,擦了一下嘴唇,白皙的手指立刻沾上血迹。

佐山慢吞吞地抬起强壮的身躯,以震惊又受伤害的眼神望着阿信。

对方的视线让阿信非常生气,他冷漠地开口。

「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

「总之,那小子最后还是如他所愿地得逞了?」

佐山继续低吟。

「你们彼此喜欢吗?不知不觉变成这样的吧?他故意在你面前到处乱窜,你不是都不想承认吗?不是都装做没注意到

吗?怎么会跟他…」

「……」

阿信光脚打开门,冲到外面去。

男性友人的话,继续听下去是很痛苦的。

他也讨厌继续听那些无法回答的问题。想着想着,不由得逃了出来。

无法回答。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友人任何理由。

从侧门往外跑出去后,阿信垂头丧气地走着。佐山应该已经静下心离开才对。这个朋友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己

这样跑出来,对方现在一定是松了一口气,应该没脸再见自己。所以趁自己还没有回去时,他大概会刻不容缓地离开

吧!

佐山以前曾经救过他。

他是众多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人暴力欺负的朋友之一。

阿信突然想起弥一曾嘲笑那些朋友是「一群走狗」。

——那些走狗根本就没胆。

——其实,他们一定也都跟我一样,想将你剥个精光,大搞特稿一番。

说话故意捉弄人的弥一,眼睛彷佛可以看穿他人心事般凝望着阿信。

阿信在接受手指与嘴唇的爱抚时,也感觉到「始终知道」的自己正被弥一折磨着。

明明知道却装做不知道,美丽的脸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

你真是罪大恶极。弥一并未说出口,他不断用爱抚的行为这么告诉阿信。

这次的事,佐山也绝对不是加害者。

阿信想得发呆。

现在,他已经失去这位一直佯装「不知道」的「友人」了,而且不只佐山,还是所有的朋友。因为他「始终知道」。

推书 20234-11-16 :风华依旧(F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