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男子事件簿——一叶浮萍归大海

“我爸虽然不是同性恋，但是他支持同性恋。他认识好多同性恋的朋友，而且我爸还写过不少关于同性恋的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你？至于我妈，”我动了一下。“她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她天天想着把我嫁出去。

“你这么自信？”

“谁让她是我妈呢？”我自豪地说。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好困。今晚我睡哪儿？”

“当然是跟我一起睡了。”

“啊？”我看了一眼估计只有80厘米宽的床，这能睡两个人吗？“算了，我还是去找家旅馆睡一觉就行了。”

“让人再搬一张床来就行了。”

“你当这医院是你家的？想搬就搬？”我没好气地说。

郑煊呵呵地笑道：“这就是我家的。”

“恩？”

“我没告诉过你我爸是医院院长吗？”

“没有。”我摇摇头。

“真没有？”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哦，那可能真没有。”

“什么叫可能？没有就是没有！”

“是是是，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要用这种敷衍的语气跟我说话。”

“哪有？我很真诚地跟你说。”

“那你笑个屁啊！”

“你来陪我，我开心啊！”

“少来。”

“肖寒？”

“滚！”

“寒寒？”

“去死！”

“亲爱的？”

“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爱你！”

“……我也是。”

“那你亲我一下。”

……

第9章

因为有我的陪伴郑煊好的很……慢！拆了石膏之后还赖着我。上次他骗我腿受过伤，没想到这次真的受伤，所以我觉得这是对他的报应。

新年眼看就要到了，我也不可能再陪着他。郑煊父母的意思倒是想让我跟他们一起过年，但是我家就只有我一个独苗，我不回去过年我家还不只剩我爸跟我妈了。所以拒绝了他们多次挽留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过年的时候也是天天和郑煊通电话，老妈每次都躲在一边偷听，然后跑去跟老爸讲。老爸也问过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点点头承认了。老爸笑着拍拍我的头。

大年初五的时候老爸去给他的朋友拜年，所以家里只剩我和老妈。中午打开冰箱时看到空荡荡的冰柜长叹一声。

“老妈，我出去买点菜。中午想吃什么？”我问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妈。

老妈一听立刻跳了起来，跑到我身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外面车很多哦！很危险的。”我吓唬道。

老妈一听有车，立刻安静地坐回沙发上。然后又委屈地看我，“那小云要买冰糖葫芦给我。”

“好。”我把放温的水放到茶几上，对老妈说，“老妈，要喝水就从这里倒不要去厨房找。瓜子少吃点，不然老爸回来又会骂你了。”

“恩，我会乖乖的。”老妈乖巧地点点头。

“老妈真棒！”

我拿着菜篮刚要出去，老妈突然问：“小云，今天你的男朋友会来吗？”

我回头无奈答：“他住的地方很远，下次我带他来。”

自从知道我恋爱之后老妈每天都问我这个问题。

临出门我套了一件棉衣，把围巾围了好几圈，确定脑袋没有什么地方露出来然后才出门。但是一到外面，一股寒风就直接刮了过来，想刀割一样。北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走到附近的农家市场买了点东西，又去隔壁的一家有名的小吃店买了一些老妈最喜欢吃的甜品。等我回到家正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我赶紧快步走过去。

“你在这干嘛？”我过去厉声喝道。

他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如释大负。“肖寒。”

这样都能把我认出来？

“学长？你怎么来了？”我奇怪道。

“小云，你总算回来了。”这是门突然打开，老妈冲了出来。“刚才有个男人来敲门，说要找肖寒。我跟他说这里没这个人，他还不信，还跟我争。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我拍拍老妈的背说，拉着郑煊问，“你说的男人是不是他？”

“就是他。”老妈赶紧躲到我身后。

我把她拉回出来，说：“他是我男朋友。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真的吗？”老妈小心翼翼的问郑煊，“你是小云的男朋友吗？”

郑煊迷惑地看着我，我示意他点头。然后他对老妈点点头说：“是。”

“进来进来，外面多冷啊。”老妈立刻热情地把他拉进去。

“进去吧。”我推推他。

进门以后老妈热情地拉着郑煊话家常，问这问那。郑煊虽然迷惑但也好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则在厨房里忙碌着。我看得出他很想过来跟我说话，但是老妈一直拉着他。等到吃完午饭，老妈才上床睡午觉，他才有机会问我。

“你妈……”

“十二年前我妈我爸还有他们的女儿开车出去郊游，结果发生的交通意外，当时他们只有八岁的女儿当场死亡。当时出事的时候我妈和我爸正在吵架，所以我妈认定女儿的死是因为她的错。她趁我爸不注意从楼上跳下来，虽然没死但却傻了。有一次我妈不知道怎么跑到我待的那个孤儿院，看到我就说我是她女儿小云。我爸为了安抚我妈就收养我，然后这么多年来我妈一直认定我是他们的女儿肖云。”我笑了一下，说，“是不是很惨？被人当了十几年的替身。但是我一点都不怪她。因为有她我才有机会离开孤儿院，才有机会像其他小孩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很感谢她！”

“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他紧紧地抱着我，好像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这个是当然的，谁会把这些事到处宣扬的？”我笑着说。但郑煊的脸色却像是看到我哭一样，我低头靠在他的怀里说，“我现在很幸福。真的！我有疼我的老爸，老妈，还有爱我的你。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我一定会让你更幸福的！”他像发誓一样，庄严地说道。

“等你做到了再说。”我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洗碗去。”

我还没站起来就被他拉回去，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封住了。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原本以为只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接吻而已，但渐渐地我发现不同。

“嗯……不要，我妈在。”我推开他紧紧贴近我的身体。

“你妈在睡觉，你别叫太大声。”他不管不顾地继续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冰凉的手指钻进去触到身体真不怎么好受。

“好冰！”我躲了一下。

“用你的身体把它捂热。”他在我耳边轻笑道。然后双手梳理着我的身体，并不是按压我的下体。身体居然真的开始发热起来。我朝他靠近了一点。

“去我房间。”我呢喃道。

“好。”他直接把我打横地抱起来走进我的房间。

“第一次，温柔点儿。”身上的衣服全被脱光之后我环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

他眼睛里精光一闪，吞了一下口水。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种地方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才做了一次我就觉得那里很难受。不会得痔疮吧？郑煊休息一会儿居然想来第二次，我直接一脚把他踹下去。敢情痛的人不是你！

老爸晚上回来的时候郑煊还留在这儿，我跟他说了郑煊是我男朋友之后老爸长叹一声，对我说：“你跟我进来。”

“小寒，对不起！”进屋之后，我还没开口老爸却突然向我道歉。

“老爸，你干嘛向我道歉？”我不解地问。

“你妈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作女孩子，我原本觉得应该没什么，而且你也成长的很健康。但早知道会因此误导你的性向，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妈说的。真的很对不起！”

“老爸，你说哪儿去了？我喜欢他又不是因为老妈的原因。我原来也是喜欢女孩子，遇到他之后才变的。我之所以会喜欢他跟老妈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是怕我内疚，从小你就是个体贴的孩子。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误入歧途，啊不对！……反正你要好好思考一下。虽然我不反对同性恋，我也认识很多同性恋者所以我比你更清楚同性恋在这个社会处于什么地位。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将来会有很多难关要过。你要想清楚。”

我笑了笑，说：“对于我来说，只要你和妈妈相信我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我和他都不在乎。难关从来不是阻挡爱情的借口！”

老爸长叹一声，无奈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那个男生对你怎么样？”

“对我很好。”我点点头说。

“算了，你出去让他进来，我自己跟他说说。”老爸显然觉得我的话不可信。

我走出门叫郑煊进来，结果他进来了我被赶出来了。

“小云，你是不是担心阿煊？”老妈跟郑煊的关系飞速发展，从一开始的奇怪男人直接上升到阿煊了。

“我没事。”我拿了一盘桂花糕给她，“来吃块桂花糕，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的。”

老妈果然成功地被桂花糕给转移了注意力。

老爸和郑煊在里面谈了很久，具体谈了什么我问他们却谁都没讲，但是反正老爸是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了。

晚上郑煊就直接和我睡，我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誓死不让他碰我。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直接要我一个晚上，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誓死保卫我的屁屁。哪成想他就只是抱着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就全身光裸地被他抱在怀里。不过他信誓旦旦保证说昨晚只脱了我的衣服绝对没做伤害我屁屁的事。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老爸突然吃着吃着就看着我笑起来。

“老爸你笑什么？”我奇怪地问。

老爸看到我问笑的更加大声，我郁闷。

然后等他停下来才吃吃地说：“你妈昨晚跟我商量给你订件婚纱。”

郑煊也噗次地笑出来，我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立刻把笑声给憋回去，但肩膀还是抖个不停。

这时老妈不甘寂寞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本相册给郑煊看。“你看这些都是小云以前的照片，可爱吧？”

郑煊看了很久，然后点点头问：“阿姨，可不可以把这张给我？”

“好啊。”老妈二话不说就把相片撕下来。我上前一看，居然是我高中的时候被老妈强迫穿上一条粉红的长裙。如果只是这样我倒也不会在意，关键是当时我正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丢人丢到家了！

“这一张不行！”我伸手去抢，郑煊迅速地接过照片塞到口袋里。我转头去搜他的口袋，他直接伸手挠我痒痒。“哈哈……不要挠……哈哈你……卑鄙……”

一餐饭吃的热闹非凡。

第10章

郑煊是南方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几次雪，更何况还是这种铺天盖地的大雪。所以第二天我就带着他出去看雪，而且老天爷特给面子，给了个大笑脸。

我一直以为郑煊是一个很成熟的人，虽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跟我斗嘴。但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成熟的忧郁的感性的文学青年，所以我想即使是跟我在一起只要是在外面他也应该会保持着成熟的外表。但事实上，显然我太高估了他。

我远远地蹲在一棵树下看着远处在雪地上不停翻滚的人。

我不认识这个人！真的！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认不认识那个人我肯定会这么回答。

“小寒！”从他知道老爸是叫我小寒以后就改口叫我小寒了。他大叫着朝我招招手，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奇怪地看看郑煊，然后又看看蹲在路边的我。我打定主意装作不认识他。

“那个人真奇怪，怎么蹲在垃圾桶旁边？”路过的人一句轻飘飘的话飞过来。

我迷茫地转转头四处看，不是说我！

远处的郑煊突然朝我跑过来，至少他跑的姿势还是正常的。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担忧地问：“小寒，你不舒服吗？”

“没啊。”我无辜道。

“那你干嘛蹲在这里？”

“有点累。”

“那你也不用蹲在垃圾桶旁边。”他指着我身边的一个不明物体。

“垃圾桶？哪有？”我看了看，很正常，没什么。

“你站起来。”郑煊一把把我拉起来。

我起身一看。“靠！谁把垃圾桶设计得这么隐蔽？又不是保险箱！”

郑煊中肯地说：“他设计的一点都不隐蔽，是你蹲得太隐蔽了。视线隐蔽！”

合着刚才我就蹲在垃圾桶旁边一个多小时。我勒个去的，我的一世英名啊！！

“放心，没人认识你！”好像猜出我的想法，他安慰道。

我抬头眨巴眨巴地问他：“你能不能把刚才看到的都忘记？”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

不带这样转移话题的！我呜呜地抗议。而且这是大街上，即使没什么人那也是有人经过的。

后来我无意中翻看他的画册，里面一幅画着的正是我蹲在垃圾桶旁边的样子，而且特像一只兔子蹲在那里。然后自然是争抢了一番，最后他直接扛着我进了卧室。

晚上我就带他去看冰雕，晶莹剔透，五光十色，如仙如幻……反正一句话，就是漂亮！晚上去看冰雕，广场上只会留下冰雕里面的灯，所以光线有些昏暗。郑煊就趁此机会牵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里。结果一晚上我根本没看几个冰雕就光看着我们两人紧握的手了。虽然有点说不出口，但是被他那样牵着还真是挺幸福……好吧，是很幸福！

看完冰雕自然不能省了夜市的小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在夜市见到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恋人。

“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他问我。

“今天正月初八，没什么特别的啊！”我挠挠头说。

“那怎么好像气氛怪怪的？”他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他突然面无表情地问，“今天新历多少？”

放寒假，尤其是过年的时候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去记新历的时间，至少我是绝对不会的！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了一下。“2月14号，怎么了？”

他看着我，表情很扭曲。“怎么了？2月14号！”

我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看着郑煊沉默了。交往的第一个情人节居然两个人都没发现！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恋人！

“现在几点？”他问我。

“十一点半了。”我看着手机说。

“还有半个小时。”他拉着我说，“附近有没有什么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