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色生香（生子）下——北棠墨

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呢？他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我确定。”魔夜释然一笑，盯着唐语哲的眸，一字一顿道，“我！确！定！”

唐语哲先是怔愣，尔后唇角微扬，笑得诡异：“那就别怪我趁人之危了！”

语毕，稍稍用力，便从魔夜圈着他的双臂中挣脱开来，唐语哲反身扣住魔夜的肩膀，将他按在冰柱上，迫不及待地撬开了魔夜的唇。

后背贴着冰凉的柱子，身前贴着唐语哲忽然变得滚烫的身躯，魔夜进退两难，为今之计，就只好竭尽全力地配合，让唐语哲释放他的欲望。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所以，当激情进行到高潮时，某处不出意料地膨胀，继而碰在一起，魔夜闷哼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唇舌，转守为攻，抱着唐语哲的肩背将其转了过来！

他低哑的声音响起：“谁趁人之危，还不一定呢！”

唐语哲唇角溢出晶莹的丝线，配上他微红的双颊，竟平添了一丝诱惑。他艰难开口：“你不是要为我解开所中媚术吗？”

魔夜没有说话，他的手摸着唐语哲光裸的背脊，一路向下……向前……唐语哲的裤子被他慢慢褪下一寸，冷空气侵袭，唐语哲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侧头低吼：“我在问你话呢！靠！你不觉得这姿势应该反过来吗？”唐语哲说着，企图占尽先机，重新扳回劣势。

魔夜勾唇一笑，倾身咬着他的耳垂，臂力加大，钳制着怀中不安分扭来扭去的人，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中了媚术力道不足，不能全部释放出来，所以，我才好心帮你啊！”说着轻舔了一下唐语哲的脖颈，令他微微仰着脖颈，一副难耐地样子。魔夜的手趁机伸进某人的禁地，准确无误地握住，唐语哲轻轻‘啊’了一声，继续不安地扭动，但很快的，他不敢动了。

身后顶着的某处已经试探般贴了过来，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魔夜……你……你有没有经验？”唐语哲胆战心惊地问道，他在凡界生活了那么久，同性恋什么的电影多少也看过，就算没看，听妹妹谈起，大致也知道，被那什么的那个，不怎么好受……可惜自己现在力气不足，之前又被心口的痛折磨了许久，无法改变劣势。唯一期待的就是魔夜他……他这个桃花处处开的家伙能有经验。

魔夜手上动作不变，逗弄着唐语哲的分身，气定神闲地开口：“放心。”

唐语哲暗松口气，魔夜的手也弄得他身下一阵舒服，黏着的液体被喷出，他刚刚放松精神力，随即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剧痛弄得大叫一声，手指嵌进魔夜手臂，皱眉抱怨：“靠，你能不能轻点儿！”

魔夜没有说话，而是贪婪地咬住他的脖颈，气息温热，带着同赴地狱的魅惑，“阿哲，接下来会更加危险，你真的确定，要继续跟着我？”

“废话！喝了我那么多血就想甩开我，你小子想得也太美了！”唐语哲掐着魔夜的手臂，胸中淤积的热气似乎散了一些。

魔夜微微恍然。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吻子之眸，伴你万世轮回……真的……存在么……

唐语哲见魔夜沉默下去，重新开口：“那个女人，是谁？”

“……赤界派来的。赤界有一个杀手组织，分为五路，刚才来的那个女人，是第五路——邪魅，专用媚术勾人，然后趁机吸取男子精魂修行。”魔夜沉默片刻，终是对他解释。

“怪不得我会着了道儿……唔……”唐语哲一激动，忘记现在正在跟魔夜欢爱，轻轻一动就传来剧痛。

魔夜放轻动作，盯着他褪去异样红色的俊脸，询问：“你现在觉得怎样了？还难受吗？”

“废话！你让我给你几下试试！”唐语哲没好气地低吼着，神色却是有些萎靡，他疲惫地靠向身后之人，“不过，除了身后，身体里那种难受已经好多了。”

魔夜搂着他，慢慢抽身而出，唐语哲轻吟一声，合上眼睛，低喃着：“冷……”

魔夜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上唐语哲，细心帮他穿好其他的衣服，伸手贴在他的后心缓缓输送灵力：“你先休息一下吧！”

唐语哲本就疲累不堪，被那绵长柔和的力量感染，眼睛更是睁不开，他靠着魔夜的肩膀，昏昏欲睡，手却握着他的，呢喃了一句：“丫头她……”

“放心，我会照顾。”魔夜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还有杀手……这个不是是第五路吗？其他的……其他的……”

“我都会摆平的。”魔夜神色平静。

“那就好……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唐语哲的声音低了下去，发出均匀的呼吸。

魔夜搂紧他，长舒一口气，他长久地凝视着唐语哲安稳而疲惫的睡颜，握紧了手。没错，他会摆平一切。包括那些没有了断的过往……

——

“大哥，您这一招真是高明啊！”魔焰奉承地敬上一杯茶。

魔星翘着二郎腿，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这次多亏你机灵，偷了老三的玉玺盖上大印！又记住了魔夜的字迹。赤王现在应该也采取措施了吧？”

“是大哥主意好。”魔焰垂眸掩下暗芒，心中却是冷哼，魔星这个主意的确阴狠狡诈。赤王和魔夜那段过往他们都心知肚明，只因为赤界历来与世无争，再加上前任之王御火去世，更加隐退避世。

所以，在赤王·炼的心中，此刻安坐魔界王座的，是她的心上人魔夜吧？

信上以魔夜的口吻说，有三个人偷了魔界的死亡之光书卷逃去白界，希望赤王不计前嫌，能帮他把父皇留给他的死亡之光书卷追回来。至于那三个人要杀要剐，随赤炼处置。

这样的高招，谁能想出？不断断了魔夜去赤界的念想，更加让魔夜与赤炼的关系急剧下降，待他发现追杀他的人是赤界之王，还怎么跟他合作，返回魔界夺回他所有的一切。

现在，魔夜所能依附的，就只有那个奇怪的小鬼了……那个跟白界有莫名关系的小鬼……

【107】 难得温情

赤界。

邪魅回去后，跪地请罪。

她失败了，而且是第一次失败。

赤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吩咐她好好养伤。

邪魅退下去。

赤炼心中焦急万分：“这几个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魔夜对他们都没办法，我能帮他分忧吗？”

后来转念一想：“魔夜托付给我，就是对我有信心，如果我不能完成的话，以后该怎么见魔夜呢？她现在是一国之君，一定也有很多事要忙，不像我，赤界本来就是个沉睡的黑暗之族，没有那么多事……但愿第二路盗能完成任务。”

邪魅回到团队便支撑不住地昏睡过去，断魂给她疗着伤，神色冷凝。赤界虽然一直隐逸避世，但不代表他们好欺负！先不论陛下的武功这样，单是他们这五个被陛下调教出来的杀手兼臣子就威震六界！

可问题是——

邪魅居然伤得这么重！以往他们有什么任务基本用不到前四路出手，单邪魅一人就能搞定。

那个让陛下如此分神的魔王，到底给陛下写了什么信？那些要追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武功居然如此厉害？

“大哥，五妹怎么样？”夺魄抱立在一旁，神色冷凝。

“伤了肺腑，媚术被迫，怕是要重新修炼了。”断魂为邪魅盖好被子，扫视屋内的两人，一个素衣素颜的女子坐在床边为邪魅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另外一个，就是夺魄。

"那四弟……”素衣女子担心开口，“不如让我也去帮四弟吧。”

“不用！你留下好好照顾邪魅。”断魂制止道，“他们能伤了邪魅，但不一定能伤得了盗命。盗命已经出发了吧？”

“是。”

“陛下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三人抓回，至少也要抓一个活口回来！”

“是。”

——

“这几天在忙什么？”迷迭看着明显变得沉默寡言的赤炼，微微叹了口气。

赤炼回神，看他来了，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去我洞府玩吧！”

“不去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赤炼拒绝道。

迷迭也不勉强，静静坐在一旁，陪他。

赤炼依旧摆弄着那个玉佩，低喃一声：“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迷迭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赤炼就只当他不存在，轻轻吻着那块玉佩，心中憧憬着——不会太久了，魔夜，等我帮你办完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就会带着死亡之光的书卷去魔界找你。

无论你是不是还恨我，我都会告诉你，我还爱你……

——

唐语哲当晚发起了高烧，唐语沉也是昏迷不醒。魔夜将两人安置在附近的雪窟中，小心翼翼地将周围打斗的痕迹都清理掉，布了一个结界，确认安全了才进了雪窟。

唐语沉伤得不是很重，经过魔夜的医治，沉沉睡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唐语哲给妹妹压制疼痛时用掉了大量灵力，自身被媚术侵袭，最后又让魔夜……冷热交加，这一天将他折腾得够惨。

魔夜搂着瑟瑟发抖的唐语哲，将做好的冰袋覆在他的额头，然后轻轻拨弄着他凌乱的短发，似乎比在凡界的时候长了些，衬着睡梦中的唐语哲脸庞显得有些秀气。但并不是那种女气的秀气，而是中性的秀气，可阳刚，可柔美，混合气质的杰作。

本就是孪生，魔夜瞥了一眼旁侧睡在他结出的暖玉圈中的唐语沉，长发掩映，倘若没有发的长短区分，还真分不出二人。

唐语哲眉心微蹙，呼吸紊乱。

魔夜静静凝视着他，内心平淡安详。没错，他一直抱怨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却不曾想过，自己自始至终都在奢求他人来呵护来疼爱，从未动过照顾他人的念头，又怎能敞开心扉呢？

相爱相守是两个人的事，他一味逃避，只能离幸福越来越远。父皇临死前推开他，是想让他更幸福吧？

迟了七年的释然一时间涌上来，魔夜唇角微扬，轻轻念着两个字——阿哲……阿哲……

忽然，魔夜的视线一滞，伸手解开唐语哲领口的衣扣，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的胸膛，刚刚，似乎有什么从阿哲的心口一闪而过？

可现在，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难道是眼花？

唐语哲察觉到胸口的凉意，竟然慢慢醒转，他对上魔夜幽深的眸子，哑着嗓子开口：“你还没睡？”

“我在守夜。”魔夜帮他系好扣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哪里不舒服你会不知道？”唐语哲白他一眼，见他眸色透出温柔，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别过头，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怎么了？”魔夜不明所以，好奇询问。

“跟看女人似的！”唐语哲气闷道，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丫头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困倦了才睡的比较死。”魔夜想起白日里两兄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什么事？”唐语哲想起身，魔夜制止了他的动作，于是继续赖在魔夜怀中，伸着大长腿拨弄着脚边的冰块，嘟囔道，“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那今天白天……你这里疼不疼？”魔夜伸手点着他的胸口，神色凝重。

“……怎么这么问？”唐语哲下意识地瞒下，只是避重就轻道，“都说了是我妹妹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全部漆黑的瞳孔就是有这点好处，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无处可遁的窘迫。

唐语哲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他盯着魔夜的脖颈，好奇地岔开话题，“你的脖子怎么了？”

“……”魔夜被噎到，垂眸不语。

“呀，你的头是不是曾经被切下来过？后来安上了就留下了这一圈红痕？”唐语哲伸手去碰触那道浅浅的红痕。

魔夜吃痛，叹气道：“是啊，现在抱着你的，是鬼魂。”

“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呀，这伤痕好熟悉！”唐语哲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深长胳膊想再仔细查看。结果魔夜躲开他的手，将其按回去，“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

“嗯？什么？”唐语哲无辜地眨眨眼。

“你今天差点杀了我。”魔夜风轻云淡地描述。

“啊？不会吧？”唐语哲瞪大眼睛，而后坏坏一笑，“那咱俩扯平了。设让你对我反反复复，我割破你脖子也是应该的。如果你以后再敢反复不定，就不只是割破你脖子那么简单了！”唐语哲比划了一个砍头得动作，“我会切下你的脑袋！”

“那我可真怕。”魔夜顺着唐语哲的玩笑话道，“不知道烧了脑袋，还能不能看见你？”

唐语哲呵呵笑着，叹道，“这丝线倒是厉害。”

“哪儿来的？”魔夜将他额头滑下的冰袋拿下去，摸摸唐语哲的额头，再度换了新的冰块装好，覆在他头上，“你发烧了，要是再凡界就好了，感冒药吃过就好。现在我们在逃亡，只能将就一下了。如果明天再不退烧，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小意思，睡一觉就好了。”唐语哲大咧咧地笑着。

为什么……忽然感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说着话……也很幸福。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魔夜帮他盖好外袍，“我会帮你御寒的，安心睡吧。”

“我还不想睡。”唐语哲摇摇头，他变戏法般拿出命运之线其中一根递到魔夜面前，“你不是想知道这线是哪来的吗？就是那头白毛狮子送给我的。”

“无色无味，略显透明，柔软得让人察觉不出来，可以无限延伸。的确是好东西！”魔夜接过线研究道，“你是怎么见那狮子的？据我所知，白狮飞天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

“是吗？那……不如先说说你吧！”唐语哲想起了有关少主的事，撑起身子好奇道，“你的头发为什么变来变去的？”

话一出口，唐语哲连忙闭嘴，瘫软回去，忐忑地垂下眼帘，完了完了，早就看出魔夜不喜欢这头白发，他还问，这下肯定触动他的伤心事了。

“我是混血。”魔夜并未生气，也没有逃避，只是微垂着眸，眼神复杂，“我母亲是白界的公主，父亲是魔界的皇帝。我，是魔界的四皇子。”

“我一出生就是一头雪白的头发，就像现在这样的颜色。而且会白界武功，你见过的，那种白色柔和的光以及所有守护的力量。可是却无法修习魔界的武功，稍意沾便会难受至极以致昏迷。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魔夜不想回想，父皇的事，死神之渊的事，灵妃的事，魔星的事，赤炼的事……每一件都是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