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九州之三世为臣(生子)上+番外——绯叶

作者:绯叶  录入:10-16

霍去病眉头徒然一拢,叫过冯善保,吩咐道:“安排到最后面去,平日里衣食不可慢待,就是一样,不许让她们靠近我的住处。”

北堂勋一旁叹气,可惜了,两个如此绝色的女子,注定要把终身葬送在这深宅大院。

霍去病的住处,比较靠前,房舍宽敞,朝阳,布置的很朴素,和他在甘泉宫内的住处布置几乎一致,看来是天子的授意。庭院很大,院中除了种植多种花卉外,还栽有多棵柳树和槐树。步行其间,霎时清凉。

“建功,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时还真适应不过来。对了,方才我看旁边还有几间屋室,很干净,也收拾妥当了,你就住那里吧。”

“是,侯爷。”

霍去病微皱下眉头,“建功,我们不要这么客套吧,听起来很别扭。”

“是,呵呵。”

漠南一战,首次参战得胜即封侯,霍去病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街头巷尾,到处传着年轻的冠军侯如何了得,如何带八百人斩杀匈奴两千多人的事迹。传的很玄乎,真的假的,除了亲身参与的那八百人,无人得晓细情。

卫青并没有因为打了胜仗没有受到封赏而不快,倒是众多门客多为他叫屈。

平阳公主更是心下恼怒,暗道失算了。

卫老夫人忘了上次卫青的警告,怒不可遏地跑到陈掌家,把卫少儿大骂一顿。老太太许是真糊涂了,只晓得女儿已经失宠,现在连儿子都失宠,这个外孙若是再不管教,怕是卫家的势力真的不保了。

……

老太太在陈掌家里闹了整整一天,导致的结果就是,卫少儿哭了一天一夜。

霍去病回陈掌家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发现母亲又变得那样冷淡,对自己带来的礼物视而不见,对自己获得新宅回来收拾东西,也不置可否。

头又隐隐作痛,少年揉着太阳穴,果然,帝宠不是人人想得到就能获得的。他也不明白,自己获得帝宠,为何就会被家人所不容。

北堂勋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高官侯爵,真又能得到什么,一切都不过是浮云而已。他心疼少年,却又无法开口,心中的苦涩,怕是只有自己知晓。

不知何时,他开始留意少年的一举一动;不知何时,他开始关心少年的喜怒哀乐。

22.南山射虎

放眼风景秀丽的南山,满目苍翠,郁郁葱葱。一条白练自嶙峋的山涧蜿蜒而下,溪水潺潺。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武帝刘彻一身狩猎装束,稳坐宝马赤焰背上,跑在南山小路的最前面。纵马横过叮咚作响的山间小溪,激起晶莹的水珠无数。

霍去病和北堂勋、李敢带着一队羽林在后面紧随天子其后,不敢有一丝懈怠。

南山脚下,一群鹿儿正悠闲地在碧绿的坡地漫步,猛地听到马蹄声,惊得瞬间四散逃窜。

马不停歇,刘彻便抽出雕翎,挽弓搭箭,瞄着远处一只四角麋鹿。

咻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去,可天子却发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他和那人的箭相差一毫,同时射中麋鹿的脖颈。微微一愣,天子扭头,就看到“罪魁祸首”扬着嘴角,笑得张狂、自信,毫不示弱地盯着自己。让朕出丑,抢朕的猎物,你的胆子真不小啊!但是转念一想,子峘何时又胆子小过,上林苑第一次不顾规避礼仪,龙床上抗拒侍寝,沙漠里奔袭几个昼夜奇袭匈奴营地,哪桩拿出来,都可证明这家伙胆大包天。

少年的大胆,不也是自己放任的么?

话说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刘彻现在深有体会。

“霍去病,岂有此理!”天子实在是找不到苛责的语言,只能憋着笑意,佯装愠怒。

“陛下恕罪,臣没想到陛下也看上那只四角麋鹿了,请恕臣不敬之罪。”少年拱手赔礼,和天子争风头,要适可而止。

噗,天子乐了,哪天朕一定把你当成那只四角麋鹿吃了。唔,看样子,今晚就很合适。

天子盯着霍去病的眼神一下迷离起来,任谁看了,也能把皇帝的心思猜个七分八分,不由大笑,为了防止天子被人猜中心思而发怒,众人一声呼喊,一下全跑开了。

霍去病当然也发现这个情况了,正要打马离开,刘彻却嗔怒道:“不许走!”

跑不掉了,霍去病略带孩子气地说道:“陛下,气大伤身,还请多保重龙体为要。”

“子峘,你就是最好的滋补灵药,只要吃了你,朕便可永享万事千秋。”

天子毫无顾忌的挑逗,令面前少年顿时面红耳赤。

但是天子并没有多做为难,反正晚上回甘泉宫,有的是机会“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时,不如多猎些野味,回去好打牙祭。

这是武帝一个非常特殊的爱好,带着一众人,在南山附近捕捉猎物,然后把猎物带回去烹制好了,除了留下自己的那份,他会给亲近大臣每家送上一份。

得天子所赠的野物,在汉武朝被视为另一大荣耀。

当然,每年,得到这份荣耀最多的,谁也比不了长平侯卫青。

北堂勋和李敢等人虽然是跑远了,但不是真的躲开去让天子和霍去病说悄悄话,他们骑着坐骑,把山间小兽一点一点,集中往一个区域赶,这样方便一会猎杀野物。

许是众人的动静过大,不想竟惊动了百兽之王。

南山有伏虎,这是所有羽林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知道归知道,可谁也没见过。如今一只斑斓猛虎突然出现在面前,饶是这群羽林艺高人胆大,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坐骑似乎很害怕,一边嘶叫着,一边使劲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李敢那匹马受惊更甚,直接把人一个倒栽葱给折了下来。

北堂勋跳下马,拔出宝剑大叫:“得把虎杀了,不然惊了圣驾,我们担待不了。”

老虎大声呼着气,警惕地瞄着面前包围过来的人,蓄势待发。

对峙很快被打破,一条黄色的影子在人前一闪而过,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听李敢传来惊呼声,人已被扑倒。

兽中之王扑到李敢身上一动不动,待众人走近一看,老虎咽喉已被利箭射穿,现在还汩汩冒出血泡。

倒吸一口冷气,北堂勋扶起李敢,忙问他有没有受伤,李敢茫然摇头。

箭簇很快被发现,一个“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然后放眼四周,却不见天子和霍去病的身影。

那边,刘彻问道:“子峘,真难得,你能如此镇定。”

霍去病却是轻笑,“陛下,人总要长大,学会镇定的面对危险。只有这样,真正遇到危险的情况,才有可能寻到一线生机。”

“嗯,有道理。”

天子应了一声,然后挽过少年的手臂,二人站在山涧边,极目远眺,壮丽河山,尽收眼底。

地上,天子的投影显得异常高大,挺拔,霍去病比刘彻稍矮半头,身影较之天子略单薄。

一会,天子撤出手臂,却直接揽过少年的腰肢,两具完美的身形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而地上的投影,则是慢慢拉长。

少年不明天子心意,而刘彻则用自己隐晦的方式,告诉霍去病,他和他,今生今世形影不离。

……

南山狩猎很快结束,霍去病不出意外,被天子留下侍驾,北堂勋则和李敢带着猎好的野物,按照名单,送往各位大人府上。

其他大臣接到天子所赠野物,感激不尽,不停谢主隆恩,唯独到了长平侯府,他们遇到了麻烦。

卫青带着平阳公主到公孙贺家拜访未归,是卫伉招待了他们。

“我道谁呢,原来是你。”卫伉鄙夷不屑地和北堂勋李敢打召唤。

李敢心中大骂,你小子横什么,不就仗着平阳主和大将军的势吗,神气什么?

北堂勋不愿和卫伉气冲突,说明来意后,放下东西要走,卫伉叫住他。

“回去给你主子带信,我宜春侯卫伉哪天请他喝酒。我知道他要‘操劳’的事情多,别忘了就好,呵呵。”

李敢气得刚要开口骂,却被北堂勋快速拉出长平侯府。

“这小子真是找打,你说你怎么就忍得住?”李敢窝了一肚子火,这下,全冲北堂勋发了出来。

北堂勋叹气:“当初侍中被他羞辱,也不过是自己忍着,如今即便他封了侯,他们还是如此待他,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忍着,难道还怕了他不成?但侯爷在忍,我们就必须忍。”

李敢摆手大叫:“不理他,不理他,走,我们喝酒去。”

酒肆,北堂勋不陌生,霍去病曾带他来过。

“来,干。我和你说啊,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什么本事没有,不就靠父母庇护嘛,还如此嚣张。”

北堂勋摇头不语,谁说不是,大将军带人那么和善,他的儿子将人此次刻薄。

李敢道:“你说侯爷,怎么会有他这么个表弟?”

北堂勋学着李敢的样子,端着酒坛,一阵猛灌,心中气闷,却苦于无处发泄。

北堂勋摇摇晃晃地回了冠军侯府,遣退了伺候的下人,一个人在静悄悄的庭院徘徊。

霍去病今晚是不会回来了,被天子留下侍驾,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忽然,他发现前面人影一闪,转眼就不见了。

猛地打个激灵,酒也醒过一半,难道有刺客?

拔出腰间佩剑,快速奔了过去。很快,就追上那个人,把剑架在那人脖子上,看着那人瑟瑟发抖,北堂勋才看清,竟然是苏若。

“怎么是你?”冷冷地问着,这要当成刺客一剑杀了,那不就闯祸了么。

月光下,女人秀丽的面庞上挂着两滴晶莹,嘴角发颤,却没说话。

北堂勋愣了一下,觉得可能吓到她了,收了剑,又道:“说吧。”

女人请北堂勋去了她的住处,奉上了茶水之后,才幽幽开口:“我,只想看看侯爷是不是回来了。”

呃?这个女人……

女人继续说道:“我和妩歌没有被赐给侯爷前,一直都在宫中乐坊。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子,进了宫,实指望被陛下看中,也图个富贵,让家人能吃饱饭。呵,进宫三年多了,我们没钱打点教习嬷嬷和御前的内侍宫人,所有我们也没有机会得见天子。”

女人顿了下,见北堂勋听得很认真,又接着道:“我们本来都放弃了,不想那天嬷嬷找我们,说是皇后给新封的冠军侯选下赐的美人,问我们要不要去。我们也没考虑,就答应了。我们就想,不能伺候陛下,如果侯爷能善待我们,我们也认了。所以,我和妩歌约好,我们一人一天,晚上等侯爷,指望侯爷能、能……”女人有点忸怩,放低了声音,“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半句。”

北堂勋听了女人的话,很是同情,不过来这里,你们也等不来你们想要的。

女人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有些着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不轨之心。”

“你别着急,我信。”

北堂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下面前的女人,这时,女人跪在他的身前。

“北堂大人,我们姐妹知道你和侯爷交好,求你了,帮帮我们姐妹吧。”

女人声泪俱下,只把个北堂勋急的手足无措,这该如何是好?

“求求你,帮帮我们姐妹。我们两个都有家小,全靠我们两个活口呢。”

“唉,我尽力而为吧。”

北堂勋不知如何离开苏若的房间,躺回自己的床上,不由暗暗替两个女人悲哀,侯爷岂是你们可染指的。陛下对侯爷的心思,尽人皆知,哪里会真的给侯爷赐美女。

未央宫椒房殿内,皇后卫子夫几乎在掐着手指算日子。有两个多月了吧,那日霍去病封侯,她给天子提议,下赐美女照顾其生活,本来她还担心天子未必答应,不想天子竟然很痛快地允了。

她要让那两个女子收回霍去病的心,若是外甥心不在天子身上了,怕是天子也不好再勉强吧。毕竟外甥会长大,理应娶妻生子,延续血脉。所以当平阳公主给她献这个计策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现在冠军侯府那边还是没传来好消息。天子把年轻的冠军侯留在甘泉宫的消息还是不时传到她这里,简直让她无计可施。

“据儿,娘该怎么办?娘现在都是为你谋划将来呢,你知道么,娘心里很苦。”

一串晶莹的泪滴滑下,晕花了面上精致的妆容。

23.情潮暗涌

自那晚听苏若讲了她和妩歌的事情后,北堂勋萌生了恻隐之心。

他家里就他自己,无牵无挂,俸禄够用,再加上霍去病时有赠送钱帛,使他小有积蓄。

当下,他拿着收拾好的细软之物,来到了苏若的住处。

苏若对北堂勋的出现很意外,看到他撂下的东西更是意外。

“大人,这是?”苏若怯生生地问。

“有的事我可以帮,有的事我帮不了,你明白的。这些东西你和妩歌分了,给家人送去吧。”

北堂勋交代完,未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去,只剩苏若怔在原地,兀自发愣。

霍去病时常赠送财物给北堂勋,而那些东西无一列外的被北堂勋赠与苏若。

两个女人住在侯府最后面的东西配院,平时倒也安静,谨遵霍去病的吩咐,从不涉足他的住处。只是一到晚上,她们还是悄悄地在跨院的圆拱门处等着,只希望年轻英俊的侯爷在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她们一眼。

北堂勋知道她们不死心,苦笑一下,也就由着她们。

女人们接受了他的馈赠,也是感激不尽。有时,她们会亲自动手做些酥点给他送过去,有时,她们会在后院,击鼓颂歌,请他过去观看。当然,此举也引来不少府中下人的好奇,唧唧喳喳,围在一起看两个姿色秀丽的女人表演。

又过些日子,北堂勋很奇怪地发现,晚上,苏若不再出来了,只有妩歌还在执着地等着,希望有朝一日,霍去病可以对她顾盼一笑。

苏若每隔一两日便动手做一次酥点,除了留给主人霍去病的那份,她会单独给北堂勋留出一份,然后就把剩下的给府中的人全分了。

北堂勋也发现,除了可口的点心,他还时常收到苏若亲手做的小礼物,香袋、菱角帘扣,绣了海棠的汗巾等等,东西不贵重,贵在都是她自己亲手所制。

日子就是这么平淡地过着,两个女人在她们的小圈子做着属于她们的小动作,只是她们一直没有等来前院的注意。

霍去病还是老样子,每日按时起来练武,如果天子不召见,他会找羽林一起蹴鞠为乐,或是把上次漠南大捷带回来的三个“俘虏”叫来一起喝酒。现在,自是不能再把他们看成俘虏,天子首肯了少年的提议,把他们封了校尉,留在军中。三人平日和霍去病也多有走动,因为身在匈奴多年,熟知匈奴作战特点,所以他们不时给少年提一些很有益的建议。正是这些建议被少年采纳,为霍去病后来打的几场硬仗取得胜利,奠定了基础。

霍去病深得武帝的宠爱,平日里也有人想私下结交,往来客人也不少,偏少年为人处事越来越低调,令一众前来巴结的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至于朝堂上,他从不发一言,一来自己年轻无参政经验,二来,他不想落人媚上乱朝的口实。这一点,他和他的舅父卫青,惊人地相似。

天子发现,霍去病可能天生就适合做一个军人,如果是军令,他会毫不犹豫地服从,一旦到了朝堂,他就三箴其口,即使看到自己的眼神垂询,他也不开口。这种安静,和以往如火的性子,可是天地之别。

这个感觉很新鲜,也很令人舒心,于是天子的宠爱更甚。

他们时常纵马南山,天子喜欢看少年一边纵马疾奔,一边挽弓搭箭的样子。少年的箭例不虚发,这在羽林中已经成为神话。有少年的地方,天上的苍鹰就会折翅,地上的走兽则是无路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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