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番外——水水兰

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吧，陶涛看着李明和唐宜天互动的画面，微酸着咬着筷子尖。

“够了，够了，你怎么还点那么多素的。”

“难得请你吃饭，别客气。”

“哎哟，别这样说，其实我很想你的。”唐宜天一只手摸上李明的胳膊轻轻摩擦。

李明撇了陶涛一眼，拉开唐宜天的手，笑，“真的好久没见。”

唐宜天凑到李明耳边，“是不是有人在不好意思？”一边拿眼神瞟陶涛，陶涛装作喝水低下头，避开唐宜天的视线。

菜没有上，陶涛又插不上话，无事可做，只好偷偷打量唐宜天。唐宜天浑身上下看似随意的休闲，其实一切都是精心打点的结果，颜色细节处尤见心意，橙绿色苏格兰方格的围巾搭配墨绿色立领滚貂毛的尼大衣，里面是小尖领白衬衫配灰绿色V领羊绒衫，蓝黑色小脚牛仔裤配棕色做旧牛皮短靴，更别提脸色明黄色无镜片的眼镜框了。

而李明永远是黑色羽绒服加灰色卫衣，宽松牛仔裤加球鞋，怎么看两个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穿成这样的人是修锁的？陶涛疑惑，虽然自己脑袋撞坏了，但是记忆力没有出问题。而且唐宜天没有认出自己来的，难道……

“陶涛，你是做什么的？”

“广告。”不知道唐宜天为何关注自己，陶涛灵光一闪，“你呢？”

“我？你猜”

“……”陶涛想回答MB，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居然这么嫉恨唐宜天，“猜不出。”

“呵呵，猜猜嘛。”

“有什么好猜的，”李明插嘴，“他做品牌公关的。”

果然不是锁匠，那唐宜天怎么有钥匙，为什么会进来，为什么要骗自己？陶涛想不明白。

“讨厌，让我逗逗他嘛。”唐宜天对着李明嗲声嗲气的。

“有什么好玩的。”李明白了他一眼。

“干吗，你舍不得啊，你不觉得他长的好纯吗？”唐宜天压低了但用陶涛能听见的声音，故作神秘的问李明，“你有没有上过他，爽不爽啊？”

陶涛闻言脸上一片绯红，幸亏菜上来了，忙着往锅里倒，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

李明怔了一下，小声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哎，有没有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上去很不错的。喂喂，你真的没试过，好可惜。那……借我试试。”唐宜天死皮赖脸的追问。

李明无奈的笑笑，“快吃吧，羊肉都要老了。”

“小气！”唐宜天抱怨了，一边朝陶涛抛了个媚眼，害的陶涛手一抖，一块萝卜落回汤里。

唐宜天哧哧笑，李明摇摇头表示受不了，撩了一勺子菜搁陶涛碗里，唐宜天立刻娇声道，“我也要嘛。”

“肉都被你撩干净了，剩点菜叶子你要不要？”李明说着又往陶涛碗里搁了一勺。

“凶死啦~谁让你以前不帮人家夹菜。”

“用不着吧，我们以前吃饭都是用抢的，我还帮你夹菜，你是想饿死我还是让我舔盘子啊？”

“哼！我就是吃醋不行吗？”

“……你吃哪门子醋？”李明忍不住腹诽，都分手一年了，跑回来吃飞醋。

“桃子醋！”

李明斜视着唐宜天，“水果醋，健康时尚，多吃点哈。”妈的，这小子跑回来不是光看看我那么简单吧，和男人分手了？

酒足饭饱之后，李明跑到服务台去刷卡结账。

唐宜天挪过来，陶涛警觉起来，唐宜天娇笑起来，眼神里却没有笑意，“你和李明上过，我知道！很不错吧，不过你别妄想了。”

陶涛瞪着唐宜天，这个人真讨厌，一副了然的样子，把自己和李明的关系说的轻贱。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有钥匙？”

“你还是快点找地方搬吧。”

“你也不喜欢当电灯泡吧。”

“李明不好意思说，不过迟早都要发生的。要不是你出了事，早该和你说了。”

什么意思？陶涛惊诧，唐宜天在说他和李明复合了？

唐宜天十分满意陶涛的反应，又拧着眉看了他一会，“你……”

“？”陶涛防备着，还有……

“你以前不是和徐哥在一起么？”

陶涛脸色大变，唐宜天怎么知道？！

唐宜天轻佻的一笑，蒙对了！这么出色的小男生，奇怪的名字，果然！“圈子里都知道呀，李明也算有福气，真羡慕呀……他怎么把你骗回去的？”

李明也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他骗我……陶涛脑子一下好乱。

“说什么呢？走不走？”李明回来看见陶涛脸色不好，而唐宜天神色奕奕，活像刚偷吃了鸡的狐狸。

“走啊！我和陶涛说，他这么漂亮可以找个有钱的好人家，不要跟了你可惜了。”

“有病，尽瞎说。”

“哈哈哈，说着玩的，干什么那么认真，陶涛又不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李明揉揉陶涛的脑袋，“没事吧。”

陶涛勉强笑了笑。

真奇怪，双手插在自己口袋里，却没那么暖和，只不过少了另一个的手。

之前的幸福是场幻觉。

本来挺好的，被唐宜天跑过来一搅合，真是莫名其妙的，陶涛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不是原来赌气的样子，却是欲言又止，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哀怨。

祖宗啊，你表情可真多啊！李明一头黑线，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早死早超生，一根直肠子到底多爽快！陶涛这到底是哪门派出来的，专练折磨人的功法？可他问了几次是不是唐宜天说了什么，陶涛都摇头，他又不敢多问，怕事情更坏。真想一把抓着他摇晃，把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摇出来看看是什么！

妈的，肯定是唐宜天那死小子说了什么？应该不止上床那么简单！

“陶涛，行李收拾了没？”明天陶涛就要回家过年了，有好一阵子看不见，李明已经开始有点想念了。

“嗯。”

“伤怎么样？”

“没事。”都拆线了，基本看不出。

“对了，你等等。”

陶涛看着李明迅速跑回房间，拿着一叠红票子，笑嘻嘻的放在他面前，陶涛霎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

“这……”

“还给你，之前的房钱还有那个……”李明挠挠头，嫖资这个两个字实在不想说出口。

“你！你……”陶涛完全没有欣喜的表情，反倒是看上去很生气。

“怎么了？”李明不解，还有人看见钱不高兴的？

“为什么还我？”陶涛逼视着李明。

“不是之前……那个……我……”李明莫名心虚，以前自己是做的不对，不过坦诚真挚的道歉还真挺拉不下脸的。

你你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唐宜天要回来，所以你要我走！既然把钱都给我了，还要这样骗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的吧，算计好了的，知道我不过是暂时的消遣，你现在有伴，我没有用了！

你要赶我走！

你要赶我走！

你要赶我走！

陶涛心里翻江倒海的，另一个声音阻止自己，别丢人，李明一开始知道了你的事又怎样，难道事情会有改变吗？你或多或少不也拿李明当个暂时的依靠吗。这一向他对你都挺好的，你也没少折腾李明，算扯平了。再说是你自己喜欢的人家，人家又不是非要喜欢你的，人家和谁好和你没关系。最后还把钱还你了，李明是仁至义尽了，别闹得彼此不欢而散。

李明愣愣的看得陶涛气的快要炸了的样子，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戳到他的‘气’穴了，“陶……”当头一把红色的钞票朝他砸过来！

哇操！居然拿钱砸老子！陶涛你他妈的大爷死了！可惜被钱砸没有想象中那么爽！！！李明忙不迭伸手挡在眼前，红色的纸票子跳舞一样的在空中转转绕绕，落了一地。

李明还没回过神，陶涛就大骂了一句，“你你混蛋！！！”

他妈的！谁混蛋谁混蛋了？！谁啊！！！到底是你混蛋还是我混蛋啊！你说我混蛋我就混蛋了？！判刑也要证据确凿的！！！李明愤然追了上去，凶狠地捉住陶涛的双手，陶涛不防吓得尖叫！

李明忍着怒气，担心着陶涛受过伤的脑袋，小心的把他推堵到墙上，陶涛厉声叫着，“放手！”

放你妈手！

老子不干了！！！！！

李明双手使劲把陶涛的双手按在墙上，头一低，狠狠的吻住陶涛的嘴，把他的声音堵死在里面，陶涛只好愤愤用鼻子发出‘哼哼’声表示反抗。

快让老子好好亲亲，可想死老子了！

李明可不管陶涛的挣扎，撬开陶涛的牙齿，舌头窜进陶涛的口腔里肆虐，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舔刷，和陶涛的舌头纠缠不休，津液泛滥，漫出唇齿。渐渐的凶狠的吻变得温柔起来，双手放下，环抱着陶涛，把他整个搂进自己的怀里，上下其手，好久好久，才放开。

看着和自己一样迷离着平复呼吸的陶涛，看来那个吻对自己和对陶涛的效果一样，很不错！

李明忍不住又在陶涛艳红的唇上啄了一下，舔掉他唇边垂着的的银丝，额头和陶涛的额头轻触，柔声道，“有话好好说。”

陶涛抬眼看着，近在咫尺比例失真的李明的双眼，黝黑诱人的瞳孔，倒影着小小的自己，原来惶恐失落气愤的心情被李明的一个吻都溶解掉了。

“嗯……你混蛋。”

“嗯？”李明鼻音上扬，真是不乖，又把陶涛搂进怀里好好揉搓了一番，“说，我怎么混蛋了？”

陶涛推开李明，李明双手扶着陶涛的肩，认真的凝视着陶涛。

陶涛被李明瞧的发慌，心一蹦一蹦的要跳出来，“呃……我……你们……”

又沉默了半分钟，陶涛才定下心神，“祝你和唐宜天幸福。”说完又觉得自己可笑，李明又何曾把他当朋友，根本不稀罕他的祝福，多此一举，还捅破了李明的谎言。

李明放开陶涛，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说一遍。”

“祝你和唐宜天过的幸福。”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陶涛只好再干巴巴的回答一次。

噢，听不懂。李明问，“还有？”

“你……你不该骗我，不不过……算了。”

还是没听懂，“还有吗？”

“……没没什么……”

“真的都说完了？”

“……反正都一样，你……都不……”陶涛细如蚊声说到最后都成静音画面了。

陶涛最后说的那字句好像是你都不要我——李明的心忽的一下坐了360度的过山车，有点晕，有点慌，还有点喜，不，是狂喜！

冷静！冷静！

万一听错了……李明背上起了汗。

“呃，陶涛确定你刚才说的是中文吗？不是刚果语或者阿尔巴尼亚土着人说的话，还是亚马逊热带雨林水底洞人的语言，麻烦翻译一下，我一句都没听懂。”

为什么还要刁难自己，那些话一句句都像在割自己的心，陶涛不知不觉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李明。

不许用这种眼神勾引我，李明心痒痒，恨不得再继续前面那个吻……先把陶涛脑子里的浆糊掏出来。“有一句倒是听懂了，我不要你？是说上次我没碰你吗？我不知道你那么想要，早知道你要，我也不……”

“那不是重点！”陶涛咬牙切齿打断李明的话。

“在我看来这点非常·很·绝对重要！”李明严肃的纠正。

“不是！我我说了不是！”陶涛大声反驳，太丢脸！

“是！”

“我没说你不要我，我我说的是是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李明一脸了然，舒了口气。没关系这词好！正着理解是两人之间没有情谊，断的彻底干净。反正理解是两人情丝牵连，想分又分不了。不仅分手的时候可以用，暗示两人该发生关系时也可以用！

看着李明的表情，陶涛胸口闷痛，却听到李明说，“你说我们没关系，房客房东算不算关系？”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陶涛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抵李明又想捉弄自己。

“床伴算不算关系？”

陶涛愤然的盯着李明，“不算！”

“那你想要什么关系？”

“……不想……”陶涛闷闷的回答，不想坦白，害怕李明的不屑。

“我还没说呢。”李明手指勾住陶涛背后的衣领，怎么又要跑，真是坏习惯。

“我不想听，也不想说。”

“哦，好。那我们上床去。”

啥？！

陶涛的脑袋咔咔转过来，僵硬的和生锈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明，脸红红的，“你你不能这样，你对对不起唐宜天。”

还他妈的正义感十足！李明冷下脸沉声道，“不上床，就好好说话。”

“我说完了……”

“我还没！”李明黑着脸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和唐宜天复合了。”

“唐……”

“他说什么你都信！你猪脑袋啊！你怎么不来问我啊？我和他都他妈的一年没见了，唯一一起吃的一顿饭还是你在场。这样都能复合吗？！那我们常一起吃饭，还睡过一张床，我们算什么？男盆友吗？！还不什么关系都没，还不是……”李明说道这里愤然起来，“他妈的！我告诉你！我没和他复合！你信不信！”

李明目露凶光，恨不得抓着陶涛把他摇成浪里小舟，逼他说出一个‘信’字来。

陶涛眼神幽幽，“……你把钥匙给他了。”

“啥？钥匙？什么狗屁钥匙？！他怎么会有钥匙，有钥匙也是八百年的事了。”

“他有！他进来了，还和我说他来修锁的！”

“哪天？”

“就是你说锁坏了那天。你明明早把钥匙给他了，要不他怎么能进来？”

靠，唐宜天还真会挑时间，居然还有过这种幺蛾子！

李明又不能把唐宜天抓到眼前来暴打一顿，咬牙道，“你怎么早不说！”

“……”陶涛瘪着嘴，还怨我不好？

李明抚额片刻，忍不住，“我是怕你跑了！才拿了你钥匙，把门反锁的！说锁坏了那是骗你的，笨蛋！バカ！IDIOT！”

“可……”

“那王八蛋居然没还我钥匙！还藏着！他妈的！该带钥匙的时候不带，让老子给你开门，不该拿的时候到拿的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