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面色由涨红开始,渐渐有了发紫的迹象,情蛊果然名不虚传,一旦发作,竟然如此迅猛剧烈。眼前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来不急再去找人来解,可是,要我真的借由这种事来救他,不是他疯了,就是我傻了,想都别想。
大脑急速开动,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
“冰痕,我要把它逼出来,需要给你渡进一口气,所以,冒犯了。”看他的神情和眼神,好像已经完全被情火主宰,不一定能听到我的话,然而,没有时间了。
一手将他颤抖的上身在怀中抱好,一手握住他的脉门,低头,吸一口气,慢慢贴上那双火热柔软的薄唇,刹那间,他的身子猛地失控一颤,瞬间绷紧,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管不了他的反应如何,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只探着他脉门的手上。因为我渡进的一口气,深厚绵则,是蛊毒的克星,气进入他的体内,会渐渐渗进全身的血液,沿着脉络运行。情蛊受到驱逐,必会四处逃逸,而它最熟悉的逃命出口,就是当时他进入的脉门,所以,我伺机而动,当手臂上的一条经络浮起一个小小的凸起,渐渐趋向脉门时,觑准机会,一指点下,内息瞬间透过组织,准确的击在情蛊身上,使它瞬间死去。指尖一划,顺着血丝,带出一个小小的,比米粒小一半的透明东西,情蛊之毒终于顺利的解决了。
心下一松,还来不及高兴,恢复的心神猛地让我感觉到,口中似乎有一个软软的,热热的,湿湿的,滑滑的东西,正在笨拙的碰触着我的舌。
不,不会吧?心下一惊,猛地一推,迅速站起身来,退离床边几步。摔倒在铺上的人,无力的瘫软了身子,不住喘息。
“既然情蛊已解,你好好休息吧。费用我已交付,告辞。”这毫无征兆的意外,让我的心烦乱起来,瞬间有了逃离的冲动。
“风!”身后,低弱的呼唤带着急切,竟意外的定住了我的脚步。
“还有什么事?”没有转身。
“风,帮我,帮,帮我。”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带着哀求,此时听起来,哪还有半点平时的冷情淡漠?
“你的蛊毒已解,剩下的,恕我无能为力,告辞。”抬脚迈步。
“砰!”“呜!”随即一声沉闷响起,带着衣服的摩擦声,伴着浅浅的痛哼。
该死的,为什么我要赴这个约?为什么我要救他?为什么我还是狠不了心就此离开?为什么听见身后的动静,我有种强烈回头的冲动?
“风,帮我,呜,帮我。”虚弱的声音越来越不稳,夹杂着失序错乱的喘息,和偶尔压抑不住的难耐低吟。
该死的,猛地一跺脚,急速转身,身形一闪,已经站在地上缩成一团,不住低喃的人身前。
顿了顿,一咬牙,弯腰将人抱起,放在铺上。
因为他的外衣早已经被血浸透,所以,现在只穿着一件微带血迹的单衣。被他一阵折腾后,衣领已经大敞,露出细白瘦弱的胸膛,被浓浓的情火蒸腾出粉红的色泽,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剧烈的起伏。
一把扯开被子,给他盖好,一手将他在怀里揽好,看着那张布满汗水的苍白脸庞,染上娇艳的红晕,泛着水意的眸定定的看着我,写满了请求与哀伤,以及一丝隐隐约约的欣喜。
“冰痕,我留下来,不是因为你的请求,而是为了终结我们之间错误的相遇。你为我付出,我很感激,可是感激不是爱情。我不想骗你,我们之间没有可能。”虽然残酷,可是当断则断,在错误还没有造成前,趁早拔出泥潭还来得及,这样的结果,对我们两个都好。
口中徐缓的说着,手已经伸进了被中,在看不见的地方,轻柔的握住了那个已经火热抬头的昂扬,在他的蓦然一颤中,随着口中的话语,掌指开始律动。怀中人随之呼吸一乱,伸手抓住了我胸前的衣服,伴着细细的吟哦,全身开始轻颤。
“所以,今天过后,你要忘了这一切,做回以前那个冷漠理智的你。只要你不危害蓝溟武林的安全,我不会干涉,你还是盟主,那个沉稳傲气的武林盟主。”
剑眉微蹙,看着我的眸中有水意流转,细密的汗珠不住的沿着脸旁滚落而下,鬓发尽湿。汗湿火热的身子随着我掌指的律动,不住扭动,胸前被他抓住的衣服渐渐变紧,呼吸越见急促。
“冰痕,瞥开你的性格不说,你很优秀,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你也爱的人。那时,你就会知道,我只是一个过客,不是你的命中注定,不值得你这样付出。所以,为了你有一个安宁幸福的将来,一定要将我忘记。”
掌中的昂扬已经热烫如火,硬直如铁,顶端的热液将我的手染湿,使手指的律动变得更加轻易。怀中人微微后仰的头,拉出优美的颈线,气息火热的唇中,压抑不住的破碎低吟阵阵流泻。火热的身子越来越紧绷,我知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冰痕,你要记住,你只是你,不需要背负别人的沉重。命运是属于自己的,别人无法代替走出轨迹。所以,你要找回自己,不要再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下。”
随着最后一个柔和的似乎滴水的声音落下,趁他渐渐失神的时候,手上一个技巧的用力。“唔!”一声低哼,怀中的身子猛地弹起,紧绷如弦,同时后仰的头,带出墨黑的发浪,脖颈高高抬起,伴着股股滚烫如火的液体喷发,全身一阵激烈的抖颤,双眸瞬间失焦。
好机会。
贴在此时正处于极致感觉而失神中的人耳边,柔声低语:“冰痕,今夜喝酒之后,在你大意之下被上官天风逃掉了,此后,你没有再见过他。你追他追累了,在此休息。没有发生任何事。”
抬起头,看着那双渐渐迷离失神的眼,眸中金光流转:“以吾之眼,封汝之情:冰痕,你不爱上官天风,对他的感觉,是个错误。今后,你只是你,那个理智冷然的武林盟主冰痕。与上官天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被金光吸引,渐渐失去焦距的眸中,忽然溢出温热的泪水,溪流般滚滚而下,打湿了红晕未褪的脸颊。
“还有,冰痕,西月复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只是被他看中了习武的资质,作为报复上官天风的工具,这点你可以通过滴血来证实。所以,你可以放开了,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从那个使者那里,得到的重要消息还真不少,其中就是这一项。如果冰痕能够分清善恶,及时抽身,正好可以去除西月复的一个得力臂膀,这样,蓝溟和他就都少了一分危险。
冰痕和西月复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血液肯定不会相融,虽然滴血认亲并不科学,但是,在这里,却是最权威的认证。希望通过这个方法,扭转一下当前的形势,给西月复一个巨大的打击。
即使我已经不是王爷,可是蓝溟仍然是我在乎的地方,还有他。我想保护的东西,绝不容许他人来破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根本是想都没想过的事。不过,幸好已经完结,我和他之间的一切联系,不论该或不该,都已经结束,从此以后,就恢复成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各享各的幸福。
擦去他身上热烈的痕迹,将他的衣服整理干净,盖好被子,看了最后一眼,转身走出,轻轻的掩上房门。飞身离开,向客栈奔去。
几乎想到了一切,消除了一切的可能隐患。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谨慎的我却偏偏遗漏了一个小小的疏忽,而这个小小的疏忽,却在日后,让我差点悔恨终生。
107.前狼后虎
“启禀皇上,探子来报,静云声称,逍遥王爷对蓝溟居功至伟,却遭皇上错待,要为王爷讨回公道,此刻正由静云国君亲自领兵百万,向我蓝溟进发。”
“什么?静云想要攻打我蓝溟么?”
“领兵百万?看来静云此次,对我蓝溟誓在必得啊。虽然一年来,我蓝溟已经变强不少,钱粮也算充足,可是对战以枭雄之名着称的静云国君,公子不在,我们没有什么把握啊。”
“是啊,若真以硬碰硬,到时,伤害最重的还是百姓啊。”
……
议论声渐渐吵杂起来,正在此时,殿外又奔进传信侍卫,手举信纸,高声报告:“启禀皇上,西潼大军于昨夜进犯我国,边境‘隐月城’已经陷落,请求皇上增兵支援。”
“什么?西潼于昨夜进犯?”
“两国夹击,我蓝溟危矣。”
“同时对战两国,我蓝溟恐有不测,不如,我们向一方靠拢。”
“不可,公子曾说,失去了独立,国将不国。蓝溟不能沦为他国的附属,忍受欺压。”
“可是,公子不在,谁有那种能力,可以成功的同时对抗两国?”
……
“停,众位爱卿商议了许久,可有何良策?”殿中高高在上的黄金宝座上,端坐的明黄身影终于开口了,声音失去了平日里的柔和,变得有些沙哑。
“皇上,臣等认为当此国难危急之时,国家安全为重,所以臣等想请皇上下旨召回公子,有公子在,定保蓝溟国安。”右丞相率先自队伍中步出,躬身请求。
“除此外,哪位爱卿还有其他办法么?”
“回皇上,臣认为丞相所言在理,公子曾经领兵大败奇烈,甚至曾以一人之力对战所有奇烈大军,并取得完胜。在目前敌我悬殊的劣势下,也只有公子可以再次创造奇迹,保我蓝溟,所以,臣请皇上下旨,召回公子。”是曾经亲眼见过王爷,用兵如神的将军赫连术,如今,已被封为护国将军,正留京叙职。
“回皇上,臣同意丞相和将军之言,请皇上下旨,召回公子。”又一个大臣加入。
“皇上,臣也同意召回公子。请皇上下旨。”
“皇上,请下旨……”
……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到最后,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已跪伏在地,一致请求皇上下旨,召回被贬为平民的逍遥王上官天风。
“朕已下旨,绝无更改。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议。若众卿没有其他良策,先退朝吧。”
“皇上——”众人大惊,忙不迭的出声,想要唤回皇上。
“退朝——”一声尖细悠长的嗓音,宣告了早朝结束,让众人的心一时沉入无底。
“皇上,皇上您怎么样?”见前面的明黄身影脚步慢了下来,忽然一个摇晃,紧跟在后的陈公公急忙上前扶住。
“没事,阳光有些刺眼,头有些昏,等等就好了。”借助陈公公的扶持,极力稳住了虚软的身子,上官天宇的脸色很不好。
“那,前面有个凉亭,不如奴才扶皇上去那里歇息一下,皇上您看可好?”脑子急速开动,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方法。
“好吧。”实在是有些难以坚持了,只得借他的话,来掩盖自己的不适。
“皇上您小心。”小心的扶着皇上在榻上坐好,轻轻的盖好薄毯。因为之前王爷的命令,宫中皇上常去的地方,几乎都用舒适的暖榻代替了冷硬的石凳,并且摆放着柔软的抱枕和薄毯,以备皇上随时取用。想到王爷,陈公公一阵黯然。
“陈公公,你说,朕当初除去风的身份,把他贬为平民,是不是,很残忍?”坐靠在榻上的人,瘦弱的身上盖着薄毯,看向天际的目光有些遥远。
“回皇上,奴才认为,皇上如此做,必有皇上您的考虑。至于残忍,奴才无法想象,一个曾经如此关心自己兄弟的皇上,会对自己的兄弟做出真正称的上残忍的事。”毕竟看着皇上长大,陈公公相信自己服侍的皇上不是真正的残忍之人,他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
“是么?你这样认为么?考虑?考虑啊!”失去了柔和的嗓音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百转千回。
“陈公公,那你说,朕坚决不让风回来,会不会危害到蓝溟?”真是为难啊,可是,当初的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更改,否则,否则……
“回皇上。奴才认为,不管皇上有何考虑,就像那些大臣说的,国家为重,奴才也恳请皇上,为了蓝溟,皇上能召回公子。”不止为了蓝溟,也为了皇上您自己啊。
“你先下去吧,朕要静一静,吩咐人勿要打扰。”静默一阵,没有回答陈公公的话,却忽然开口要休息。
“皇上——,是,奴才退下了。”本想说什么,可是抬头看见皇上闭上眼睛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陈公公吞下了就要到嘴边的话,心中暗叹一声,悄声吩咐一旁守卫的侍卫保持安静,不要打扰皇上休息,之后静静的退下了。
天很蓝,风很柔,可是人的心,却很冷。
“风!静云,西潼,同时来犯,消息确定。”身后寒洛的声音静静的响起。
“是么?辛苦你了,洛。来。”转身向身后静立的人,抬抬手。见他走近,伸出手臂,将人抱进怀里,搂紧。
“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自从几天前风赴约回来后,虽然还是一贯的温柔带笑,看来与常日并无异样,可是他们都知道,风有心事。他总是在以为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一个人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每次问,又总是不自觉的被他引着转移了注意力,结果一直不了了之。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就像那晚的誓言——生死不离,所以,在对他的问题得不到答案后,也不是很在意了,上天入地,定会有他们陪着就是了。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了。这两天你又在奔波,忘了休息,想没想好要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啊?”一本正经的开口,话中意有所指。
虽然,他说的好像要施行多严重的刑罚似的,可是被抱住的身上却流动着一股暖息,渐渐将自己的疲乏消去,全身舒适的懒洋洋的,精神更见清朗。而且,而且,哪次受罚,不是他从头到尾的在出力,自己却连手指都不用动,只用全然沉浸在美妙的享受之中?虽然,虽然事后,自己总会虚软无力,可是有他仔细周到的清理和照顾,被他呵护在温暖的怀抱中享受舒适的按摩,那种让人眷恋上瘾,无法自拔的温柔呵护,怎么可能算得上惩罚?
当然,也不是全无惩罚的意味,毕竟他有时将自己推上极致的顶端后,却又故意差一步,看着自己忍不住煎熬,失控的流着泪恳求,才会一边温柔的吻着自己,轻声安慰,一边动作,满足自己的要求,甚至更多。这,这应该算是恶劣的惩罚吧?只是自己不但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罢了。不过,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还不知他会有多得意呢。想到这里,寒洛的心中有些纠结,看着正对着自己荡漾着柔和笑意的魅惑俊容,脸上有些烧热,悄悄掩下了长长的羽睫。
看他渐渐出现红霞的脸,就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顿时一阵得意的奸笑:“洛宝贝,是不是在想些不健康的事啊?呵呵,我也很想念啊。啊,想想,宝贝柔韧的身体,光滑的……”
一双纤长有力的手迅速抬起,紧紧捂住了眼前那张正吐出让自己恨不能钻进地缝的话语的嘴巴,寒洛的脸上好像要烧起来了,剧烈跳动的心让他一阵慌乱失措。
伸手覆住嘴上那张有些微颤的手,在那柔嫩的掌心,用唇柔柔的蹭了蹭,“啾!”,轻轻印下一吻,在他火速缩回时,手上用力,将它握在了手中,抵上他光洁的额头,四目相对:“洛,放心,我早已察觉,没有外人在。呵呵,我的宝贝美好的样子可是专属于我的宝物,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去?”
听他一说,紧张失序的心才放松了一口气。差点忘了,以风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难过?想到他又是在恶劣的逗弄自己,心下有些不甘,一个冲动,搂住他的脖子,凑上颈侧,猛然张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