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锈觉得声音不像自己的,因为不像叫唤,倒像呻/吟,他吓到了,窝在安宁怀里不知所措,十指紧握,妄图压制这难耐的燥热。
安宁看他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愉悦几分痛苦,紧握的手指几乎刺进肉里,忙伸手将其掰开,无奈的叹息,“不锈……”
不锈喘气越来越粗重,眼神慢慢充满迷离,嘴角溢出呻吟声。他觉得浑身均是燥热,像是有把火无处发泄。
安宁抓着他的手,擦了擦他额头上晶莹的汗滴,眼底尽是心痛。不锈感到舒服的清凉之气,双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摸上来。
看他这般难受,安宁也于心不忍,伸手轻轻地解开他早已半裸的衣物,任他慢慢地朝身边靠着、磨蹭着……
安宁咬了咬牙,快速地扯去了不锈的下面的衣裤,用手握住他早已肿胀的……慢慢地套弄着。不得已为之的治疗,就是不知道有效否?安宁记得前世被无良同学推荐看一本生理教材的书籍,其在就有此情节,当时他看的满脸通红,那以后便很少看此类书籍。
一刻后,安宁知道,此法有疗效,不锈的喘息声,渐渐的渐渐的被愉悦的呻吟淹没。訾安宁感觉手里一热,不锈抽搐着嘶喊出来,单手拽了安宁的衣襟,攀上了高峰,喘息越发地粗重和诱人的声音……近半个时辰后,不锈微喘着粗气瘫软在床上,身体却是弓曲着,单手紧紧地抓住訾安宁的衣角不肯放手,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剧动而开裂,血染红了整个床单,画面甚是妖艳。
安宁连忙拿出丝绢清理自己的手和不锈的下身,然后又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碰触伤口,不锈就龇牙,显然很痛,安宁听见他压抑的忍痛声,手里不自觉放轻了。
收拾妥当,安宁放了伤药,正欲起身,却发现手被不锈紧紧抓住不放,他不安地扭动着,安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轻声道:“乖乖睡觉,哥不走,陪你。”
听安宁这说,不锈心里一安,便不再乱动。
许是欢爱过后过于的疲乏,不锈很快陷入熟睡,睡梦中却依然死死抓着安宁的手不放,安宁无奈的笑笑,未置话语,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歪头便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才从木兰围场一路奔波的回来,他也很是困乏,不大一会儿也跟着睡去……
第30章
安宁睡的很沉,不锈慢慢睁开眼,便见他发丝垂散脸上的酣睡模样,面上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前因始末,清秀的脸庞顿时绯红一片,眼睛开始不知如何放置了。
他记得张慈给了自己一刀,当时心里特别难过,却也不容他多想,来救张慈的人中有杀手界最无耻的兄弟二人组,这两人一直以卑鄙手段而让江湖人唾弃,道上混的均对其二人特别防备,但是俗话说的好,明箭易防,暗箭难挡,总会有不小心遭殃的,何谓防不胜防,也就这样来的。不锈原本并不畏惧二人,若不是张慈暗算他一刀,怕是也没那么容易着了他们二人的道……也就不会有昨日……
想着想着,不锈脸上的潮红更重,他突然觉得无比心慌起来,而安宁以为歪靠在床边,睡的及其不安稳,头一点,正好倒在不锈半起的身上,扑面而来的淡淡草药味让不锈犹如中电一般,心在狂跳。不锈慢慢看向安宁,异常安静的脸,带着让人安心的浅笑,印象中从来未见过他难过的样子,他总是淡淡笑着,笑着,笑到让人觉得任何事都能一笑而过。
他总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想要靠近,就像只要能在他身边,便能安得半生宁静。哥!不锈看着安宁,微微红了耳根,他伸手,想抱怀里的人。
还没动手,安宁揉着眼睛,幽幽转醒:“不锈,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不锈伸着半空的手瞬间缩了回去,“我……我才醒。”
“对了,师父说你的欢药解过,是解药解的,还是什么?”安宁一下想起这个问题,连忙放下揉脑袋的手,看向像是极不自在的不锈。
听他这问,不锈有些懵了,努力回想中药以后的情况都未果,他只记得拖着欲火燃烧般的身体翻进了天花林,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不起了。”不锈摸着一片空白的脑袋,茫然的喃喃自语。
安宁看着他这样,也未说什么,正准备起身,身体因为睡的晕晕的,一个不稳,又倒了回去,手不小心碰到不锈被子下面的下身。
……不锈一下觉得火气在往脑袋冲,他从床上迅速爬跳起,然后鞋子穿,跑了出去。“哥,我去洗漱。”
安宁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如小旋风跑开,不解的自问:“这是怎么了?”
吃过早饭,安宁站于林子里的亭子中,举目眺望,未有片叶的林子深处,一个模糊身影翩翩而至,临近时,方看清,他着一身简便的衣衫,深瞳流转,轻抿薄唇,身材修长挺拔,晨露滴落在他周边,微风吹起他衣摆。
他近在眼前,安宁依然发愣,于是他抬手轻抚安宁的银白发,柔声喃呢:“安宁!”掌心的温暖让安宁瞬间回过神,抬眸诧异的问:“烨怎么来了”
印象中烨貌似第一次入他这苑落,倒是次仁是这里的常客,以至于看到他突然而至,让安宁一时反应不来。
“想见你!”烨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喃喃自语:“感觉很久未见一般”清晨的风略冷,安宁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又快速的捂嘴的打了喷嚏,两眼迷茫的看着他,“烨刚才说的是什么?”
只感觉絮语如风过,没听清楚,已飘散在冷冷清风中,不复存在!
“没什么!”烨快速否决,抬手把安宁披风的帽子盖于头上,担心道:“外面风大,披风也不披好!”安宁裹着烨在木兰围场送的那件贡品披风,笑着向他道:“烨!别担心,我没事!”烨像是释怀,不再言语,拉安宁在亭子坐下!
亭子里还放着那古筝,弦上布满晨露,颗颗欲滴,烨轻抚下,悦耳声音乍起,晨露分散开来。烨轻抬深瞳,抚琴向安宁建议,“安宁为我弹一曲,可否!”
对上烨的眼神,那里刻着自己的眼眸,安宁无法拒绝,“好!”
拦过古筝,弹了一曲诀别诗!
这曲子少了现代乐器的夹杂,略显单调清雅,单纯的一曲独奏,也不失一曲好谱!一直都喜这歌的曲调,带着浓烈的古风与淡淡哀伤,就入他今生这一遭的缠绵最后一声拉下,安宁握手放于桌下,滴血的手,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快速在披风里的衣衫上抹了一把,不让血肆意掉落。
烨在余音中缓过神,摸着古筝,略带伤感的道:“曲很大气,但也哀伤,应该还有词吧?安宁!”安宁想摇头,可是脑袋不自觉的点了下去。
出鞘剑杀气荡风起无月的战场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儿女情前世帐你的笑活着怎么忘美人泪断人肠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绝别诗两三行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绝别诗两三行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烨不停的重复着最后一句,像是此句掐住他死穴一般。安宁想说点什么,可周围弥漫的哀伤,让他不能言语!
烨放下古筝,悄然起身,缓步走入桃花林,十步远时,他停下脚步,转首看向愣在原处的安宁。安宁看见他抬手向自己伸来,淡淡的金光笼罩在他周身,在冬末难得的晴日里,宛如神祗般耀眼!这场景犹如多年前,他那突然一来的话语,将深深刻于自己心里,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记忆在无知中偷换着流年,原来时至今日,他还是他,自己也依然是自己。
安宁含笑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掌心,和他并肩,游走在萧条的桃花林中,微风轻抚着肩上雪白色的披风,垂于胸前的发飞舞在烨的周身,轻扬的披风下摆的黑珍珠发出炫目的光芒,那一刻,堪比春暖花开!
第31章
“……我醒来后第三日,自己便一人偷偷从凭王府溜了出来,傻傻的走遍了整个可以靠近皇宫的地方,然后爬上了这个阁楼。”阁楼之上,安宁指着不远处的英武殿,回转头淡淡的笑着说道:“从现在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英武殿的宫门,我总能听见你站在那里唤着李没。”
安宁的面容柔和,嘴角含笑,双眸更是温柔如水,风吹乱了他银白色的发,让他整个人透着缥缈的感觉。烨怔怔地盯着安宁眺望的目光,有些出神,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这里真有一个人注视着自己。安宁轻笑道:“其实隔了很远,根本听不见。”那也许只是曾经埋在心底的回音,看见那个孤单身影的时候便会自动回响。
“安宁……”烨站在安宁一侧,专注的盯着他望。
伸手拉过烨的手,紧紧握住,安宁感慨的说:“曾经觉得那么遥远的地方,现在瞬间触手可及了……”
烨反握住安宁的手,拉起放于自己心口,“我的心空着,是它在唤你。”多年来,烨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他伸手将安宁紧紧抱住,欣喜的说道:“李没,感谢你能如约回来。”
“许下的承诺,便是欠下的债。”安宁靠在烨怀里,用手指轻轻捅在他心口上,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说:“你可是我的债主。”
烨也不反驳,笑的一脸得意,“是我吃定你不忍心。”一直都知道安宁有颗柔软的心,他见不到自己难过,于是,下了重注。
安宁摇头,含笑不语,他们都是赌徒,输赢不定,也许他赢了,所以自己便输了。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早就说过,若对象是他,致命也认了。
这一生,能陪在他身边,不也是一种幸福么。
说到底,他和他都是太过孤单的人,所以才会在无尽的岁月里那么想要靠近,妄图互暖。******
两人在阁楼站了片刻,叶树就来传话,说太皇太后风寒,烨便回了宫。
安宁看着烨走进宫门,踏着方才烨走过的脚印,嘴里哼着熟悉的调,一步一步往回走!天空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白云迅速飘散,眨眼工夫,乌云密布,点点雨珠洒落,如帘幕般挡在眼前。眼前模糊,心中哀戚,石子堆砌的路,印象中的脚印顿时不复存在!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事事难料的可怕,明明上一秒还是万里晴日,下一秒就倾盆大雨,安宁突然对未知无比的畏惧,天意弄人,怎可抗拒!
迷茫的站在密布大雨中,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呢:“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生命无外乎如此,只是希望不要太过突然才好!
“公子!”安宁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王府,他回头便看见笑颜端着餐盘不可置信的向他道:“这大的雨,你怎么在雨中站着。”
笑颜把餐盘一放,拿过门口的油纸伞快速向安宁跑进,嘴里还念叨个不止,“公子,你身体本就吃不消,你又站在大雨下淋着,会患风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患了风寒多难痊愈,要是被王妃他们知道,又难免痛心你这不爱惜自己!”
不反驳的任笑颜拉到屋子,才站定,安宁就连续打着喷嚏。
他苦着脸想,看来这次又避免不了,受风寒摧残了。
笑颜解下安宁雨水直滴的披风,连连叫道:“糟了,糟了!肯定要风寒了,奴婢这就去装备热水,公子先洗下热水澡,可能会缓解!”
她说完,放下披风,转身出了房门,就跑去准备热水去。
安宁转身进入内室,换了身干净的衣衫,方出来。
外面雨势渐小,屋檐因先前大雨的积压,开始流水,患着点点银光的清流,从上方洒落大地,清晰的泥土味带着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捂嘴咳嗽,安宁眼角瞄着偏僻的屋檐下被风吹动的衣摆,微叹:“次仁兄,要站到何时!”虽说站在屋檐下不怕大雨欺身,可也没有让他这个贵宾久站的道理,被人瞧见,不是道他这个主人失礼,待客不周。
听了安宁的话,次仁舍门,以一个潇洒的跳越,从窗而入!
在屋中站定,他撩起衣摆,抖下雨珠,毫不客气在桌边坐下,完全无视他这主人。安宁笑着端起茶壶给他倒茶,状是无意的问:“次仁兄几时来的?怎么不让人叫我一下,让你久等,多是怠慢。”
即使无意,问出的话也略显生疏!
不意外的次仁质疑的瞄了安宁一眼,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手臂支着桌子,眼瞳流转于清淡的茶水中,沉寂片刻,方道:“安宁认识皇上几载春秋?”
安宁愣住,心里暗自掂量着他话里的真正意思,也掂量着自己和烨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还未想到如何回答,次仁仰头喝下杯子里的茶水,轻抿下嘴,歪头看了过来,他无比认真的道:“有多久?”
有多久?两年?六年?从未认真的想过认识到底有多久,李没的六年,安宁的两年,还有那他不知,自己知的十年,繁华不过瞬间,时日如水,细流而过,今日深究,赫然发现自己和他不知不觉中已相识十八载!
岁月荏苒,辗转流年,当初的小小少年已到而立之年,而自己也在丢失生的信念后,在新生中重获一份执念。
良久,安宁听到自己轻声说了两个字,“很久!”
站起身走向窗边,外面的雨已停,乌云在缓慢散开,窗外桃树枝上挂满雨珠,晶莹透亮如琥珀般,颗颗欲滴,安宁在窗上歪坐着,一只手臂支着单膝,对着变幻莫测的天气,无限感慨的喃呢:“久到我都快忘记我们是何时相遇的。”
安宁的喃呢很轻,轻到没想让他听到,可是有心的人,就算说的如蚊蝇,他依然能感觉的到!“知道后果吗?”次仁端茶杯的手些微发抖,为防止自己失态,他快速把杯子放在桌上,中指无规律的敲打桌面,作为心慌的平息。“你可知道后果?”
聪明如次仁兄,当烨在围场不回避他的那一声叫唤,已让他疑惑,更不用说今日烨和他不约而同的突然造访!
先前自己试探性的疑问,他没答,安宁便意识到,次仁兄也许比烨还先来自己苑落,只是一直没现身而已!
次仁见安宁不说话,又问道:“回答我,你可知道后果?”
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刚才还只是猜想,那现在安宁没理由不相信真实:次仁兄,他知道了。嘴角有些微微患苦,安宁转首对上他坚定的目光,终于吐出那两个字,“知道!”他知道后果!叶树料想的到,次仁兄料想的到,而他就更清楚不过了,记得狩猎之前向次仁保证过,绝不会成为八卦的对象,终归食言于他!
自己和烨注定是流言蜚语里不可或缺的主角!
次仁面色数变,先是铁青,后又布满寒霜,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如此!我看你根本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你……你……”
认识他两个年头,第一次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悲痛。从初相遇开始,次仁兄就一直袒护着他,虽说不是盲目维护,但是他的事,次仁兄从来都是站他这一方。
如果自己和烨暗度陈仓的事败露,扑面而来的流言蜚语没压死自己和烨,也会让次仁兄平和爽朗的形象荡然无存!纠结原由,十有八九是被他们两个不可为偏为的人气的!
次仁看安宁没说话,他话语方缓和下来,“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不会成为八卦的主角,我也记得我告诫过你,离皇上远点,可是你答应我的你没做到,我告诫你的你也没听到!安宁!我并不乐见那样的后果,现在也许还是风平浪静,可一旦被皇祖母知道,皇上不一定保的了你!”安宁的手莫名有些抖,因他知道次仁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厉害的老人一直都是他心畏惧的人物,站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无所遁形,自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