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离盯着自己的手,没有望程旭岚,但程旭岚知道他多多少少是听进去了,遂继续:“上天还是具有怜悯心肠吧,有一天他从宅子里失踪了,我以为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发了疯地到处找他,父亲甚至报警找了一个彻夜,终于,他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知道他从哪里捡来的一只小狗,是只刚出世被人遗弃的寻回犬,连脐带还没剪。我父亲气极了失去理智,当场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当场就摔在地上,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开那只小狗,紧紧地抱住它。最后没办法,父亲还是让他留下了那只小狗,自闭症令他只能呆在家中,那只小狗能陪伴陪伴他。不过,凯奇,啊,就是那只小狗,可是我见过最为凶悍的寻回犬,一醒来没多久就张着一口没牙的小嘴咬人,野性十足,我还怀疑它究竟是不是窜种了。”
说到此处,程旭岚忍不住笑了,“原本我和父亲都对治疗他自闭症已经绝望了,却发现他居然会想去照顾凯奇,之后的两年,我们看着他逐步恢复表情,会笑,会担心、会烦恼、会和凯奇斗气、训练凯奇听话,即使还是不肯说话,对我们而言,该说感谢上帝,赐予他重生的活路。”扬起的笑容,瞬间又冻结:“活路?哈哈,给予希望后又将起推入无尽的深渊。”程旭岚咻得站起身,猛地抓住高成离所坐的椅子两侧,强迫高成离看着他:“上帝真爱玩弄人,不是吗?”他吼得很大声,无法遏止的失态撕碎了他严谨儒雅的外表。
高成离被他吼得耳朵有些生疼,被迫仰视他,听着他在发泄的吼叫后又回归平静:“生命真是脆弱,短短的两年后,凯奇死了。你知道吗?
他又疯了,我们不知道他将凯奇视为希望的存在,希望消失了,对他而言如同遭到遗弃,被上帝遗弃,背叛、绝望又使他陷入地狱。他不肯我让人处理凯奇的尸体,将自己和死去的凯奇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都不肯开门,最后我和父亲撞门进去,我父亲作为医生,做过无数手术甚至还去认领妻子被肢解的尸体,见到那副场景,都忍不住当场呕吐出来,你找到我看到什么,他满身是血地坐在房间地上,手里拿到刀不断破坏凯奇的尸体,那哪是尸体,被戳刺只剩下血块,飞溅到房间到处都是,他,居然说话,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起点。”
高成离发怔看着眼前的男人,思起了昨晚主人失控时的疯言疯语,撕裂人心的话语。
“他的眼睛,连最后的灵魂都没有了,完完全全心死了。”程旭岚是无法代替弟弟承受伤害,作为这件事情的见证者,即使将过程陈述出来,也如同在他心底扯开旧伤,“最终,我父亲找到一个催眠师,下暗示将他所有的记忆全部禁锢,所有的开心、幸福、痛苦、悲伤的记忆,一一抹杀。事情结束了,他重新变成了一张白纸,但,还是一些意外发生,他抹去的记忆中,独独留下了和凯奇在一起的开心时光,他晓得凯奇已经死了,他仿佛失去了至为重要的另一半,性格变得与出事前完全截然不同,变得阴郁、沉默。但是,他还是回复了正常的生活,我和父亲决定移民国外,带着他远离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过去十年记忆的空窗期,我和父亲没有隐瞒他自闭症的病史,只是摈除掉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信息。”
叙述的过程中,程旭岚高涨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高成离:“他的潜意识,还是存在对这个地方的执着,他不顾我和父亲的阻挠,大学医科毕业之后执意回国发展自己的事业,我和父亲不能暴露过多对他的保护,只能答应他的要求,成为心理医生还具有催眠师资格证的我,成为了他的主治医师,每年会回国一次,通过催眠测试评估当初的那个暗示是否坚固,一旦暗示出现崩塌,过往的记忆会如潮水般汹涌重现,冲垮他的所有。”
话已至此,高成离多多少少已经猜测到程旭岚接下里的话语。
“我要杜绝所有令暗示消失的可能,包括你在内,高成离先生!”
第二十章:潜伏的野兽
“哈哈哈……”高成离突然放声大笑,其放肆癫狂的程度,很难与先前沉默的男人相交连。当程旭岚一度怀疑高成离会否因此而笑缺氧的时候,他缓缓停下笑声,末了,还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
“你是说,我今日落到如此的地步,纯粹是你那位亲爱的弟弟,我伟大的主人,安慰昔日自己受伤心灵所致的,是不是?”他的嘴角还残存着笑意,抬头仰视程旭岚:“那作为疼爱弟弟的兄长,你要采取怎样的措施?啊,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程旭岚先生,你有调查过我,应该清楚过去的我,你最好能做得干干净净不留手尾,否则……”高成离空荡的眼神迅即转成残忍的凶性,“我会千倍万倍返还你!”
程旭岚一震,凉气自脚底冲上脑门,他忘记了,这个男人,即使用外表的柔顺掩盖了一切,骨子里真真切切还存在了无法改变的狠洌,他在伺机,过往的服从,只为等待能够翻身扭转劣势的一天。
可怕的野兽!程旭岚几乎惊出一身冷汗,不能再留高成离在这个地方,始终有一天他会毁掉程清岚,将他再次推入无尽深渊。
程旭岚被反将一军,嘴里接不上话,脑子里不断运转了,寻求解决的方式。“或许,我们可以来场交易,我可以给你自由,你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程旭岚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能解决的方式,有可以不流血的完美条路。
嘴角一直噙住笑意的男人,竖起食指不赞同地摇了摇,“唔,亲爱的主人不会让我离开他身边的!”他站起身,高大充满力量的身躯,无形地压迫着面前的成熟男人,“好玩的游戏,还在后头。”
他赫然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成大字型摊开四肢,“来啊,给我一针,你可以断绝一切伤害你弟弟的后路。”
程旭岚顿住了,是啊,也就是一针,只要将药剂打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他甚至可以和程清岚解释是药剂的分量出错。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高成离会如此顺应他的意思,屈辱的折磨真的能让他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寻求解脱吗?心理学精英的头脑内紊乱成一团毛线,交错复杂的思绪,模糊了他清晰的头脑,因亲弟弟而来的保护欲,更为错乱交杂进他的判断中。
“在这里,打上一针。”慵懒的男人举起光裸的手臂,魔鬼般诱惑的字眼,牵引程旭岚身不由己地回应。
他从医药箱中取出药剂,未经过任何稀释,完完全全灌入针筒。过度剂量的麻醉剂,会破坏人体神经中枢以及心脏,造成心力衰竭死亡。
他的一举一动,完全是顺从着意识,慢步靠近大床上的男人,在手臂抹上酒精,他的瞳孔,因为兴奋和紧张而放大,死死盯着手中的针头,一点点靠近麦色的肌肤。
颈项坚硬而冰冷的触觉,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疑惑地抬头,看到床上的男人,诡异地笑了。
第二十一章:妥协
能出现在这房间的第三方,除了他亲爱的弟弟外,不会有其他人。程旭岚转过身,一管冷冰冰的危险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
他的弟弟,即便是面无表情,但额际暴起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他的怒气。
“你想对他做什么?”
程旭岚不认为此刻的辩解,能起到什么作用,人证物证加上完美的时机,他,百口难辩。“我做什么,难道你看不懂吗?”话罢,黑洞般的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
“我已经很遵守你们的意思,”情绪似乎极度不稳定的程清岚,就连持枪的手也些微颤抖,他对视着自己的至亲,“为什么,你们还要干涉我的所有,毁掉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的希望。”从小他就为父兄那份过度的保护欲而倍感压迫,过去的空洞岁月更令他慌乱毫无安全感,父兄又对此缄口不语,甚至百般阻挠他去探寻,他怕自己会这种被压抑的生活中疯掉,他才不顾一切要逃离那可怕的羽翼,只有这样,他方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而不是被囚禁起来的傀儡。
“那你放了他!”程旭岚回答道,丝毫也不理会脑门上的威胁武器。“把枪放下来,私藏武器是犯法的,回国的这段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藏枪的嗜好。”
“别再表现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程清岚失声喊道,“我恨这种感觉,仿佛我永永远远都无法脱离你和父亲的监视,你们隐瞒了我多少东西,我可以不计较,可是我绝不允许狗狗离开我身边。”
“他会害死你的!不要以为你对他做的一切,他将来会加倍报复回去!”程旭岚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
“不会的!”程清岚缓缓踱步至床边,抚摸躺在上头一直无声的男人,直视那双毫无波动的双眼,“就算是,我也心甘情愿,上天将你送回我身边,一切都是注定的。”他痴迷地啄吻男人的厚唇,几近变态的流光在眼底闪烁,“毁掉我,也是上天的安排。被操控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不如早些结束。是不是,凯奇?”他执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能被你所毁灭,主人也毫无怨言,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
被赐予如此神圣权利的宠物,有短暂的时间无法从冲击中回神,可爱呆滞地望着他的主人,半响,依赖亲昵地环住主人的腰身。
当所有的东西都失去控制,有人,自然采取更激进的办法。程旭岚想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有必要通知父亲。
他的弟弟,似乎猜测到他的所想,将致命的枪管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你想通知父亲,想拆散了我和凯奇吗?没关系,那我可以自我摆脱这种结局,我会杀了凯奇,然后自杀,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可以吗?”他回视怀中的男人,“凯奇!”
柔顺的男人,在他主人的期待中,缓缓点头。
“不要!”程旭岚瞧见程清岚将枪管落在怀中的男人下颚上,他相信,程清岚真的能做出来,他内心掩盖不住的硬伤,已经将他的癫狂状态完全开启,也许,程旭岚自己也是点燃这把疯狂之火的引子。他和父亲以为,只要能完完全全保护好他,隐瞒掉所有的过去,程清岚也许就能忘却掉旧伤,只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无法分开的伴侣,压制地越强硬,终有一天,会全数反回。
程清岚站在二楼阳台上,十分冷静地望着拖行李箱走向大门口的男人。男人在打开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回头与阳台上的他对上了视线,那眼神,仿佛在询问他选择的这条路。他没有回应,转身进入房间,他的宠物,他的狗狗,他的凯奇,在等着他。
程旭岚看着自己的至亲消失在阳台上,低头叹了口气,程清岚威胁他不马上离开宅子,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自身的事情,他,只是短暂地妥协了,此时的确不适宜打草惊蛇,具体的情况,还要告知父亲才能决定下一步。
希望,这段时间,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第二十二章:抵死缠绵
身材修长、全身泛发强者气息的男人,此刻一丝不挂,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夏天的热气逼得毛孔分泌出晶莹的汗液,为这幅肉体刷上艳丽的光泽。
他的主人,同样赤裸着白玉般的身体,跪在男人的双腿间,用视线爱抚着这具令人血脉愤张的躯体。
方才的那番生死誓言,他的原意是想阻赫程旭岚,没想到,狗狗会如此回应他,无论是真是假,其实,对他而言,已经足够。满满的爱意,几乎涨痛了他的胸腔,连带着身体,也对宠物产生着巨大的情欲。
他无法再等待和狗狗肉体相缠的时刻,甚至在程旭岚走出别墅的瞬间,他就将狗狗推倒在床上。
赤裸裸的眼神犹如一双无形大手,在高成离的肌肤上游移,经过调教成熟的胴体,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拂过他发烫的唇瓣,亲吻着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在玫瑰色的红点上扫弄舔舐,滑落强健的腹肌,猥亵着男人未经触碰就勃起的性器。
男人妖艳煽情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羞耻地甩动着自己的头,身体克制不住产生反应,双腿下意识撑开到极限,向对方展示自己饥渴的蜜穴。
主人俯下身子,却不触碰宠物的任何地方,红润的唇吻上男人的。宠物迷离双眼,张开唇让灵动的舌头闯进来,夺取他口中的津液。仅仅是这样的轻触,下腹就痉挛纠结,肿胀的顶端冒出麝香浓郁的液体。
厚实的大手难耐地揪紧底下的床单,揉得一塌糊涂,双方互换着甜美的液体,嬉戏逗弄粘腻旖旎,各自暴涨的男根,在越渐升温的动作中摩擦顶弄,肉欲的动作引起了两人的暧昧呻吟。
主人松开宠物已被吻肿的唇瓣,额头顶着对方的喘着粗气,情欲满泄的眼睛锁在两人的下体,透明的液体将布满青筋的柱身润泽得晶莹,每一下磨厮逼出更多的浓郁。
淫靡的画面,也柔化了宠物的神智,他顺从着自己的欲望,用手握住自己和对方的肉茎,缓慢挤压揉弄,
“唔……啊……”粗糙的手掌刺激着双方的敏感带,电流般的酥麻流转至全身。热烫呼吸灌进宠物红红的耳朵,湿润的舌头贪婪含住圆润的耳垂,仿若是美味食物,啃咬逗玩,赞赏宠物的自动行为。
日落黄昏,红色的霞光燃尽最后一丝光彩,与黑暗彻底交融。入夜的凉风,能吹散夏日的热气,却吹不散满室春光。
男人潮红着俊脸,靠在主人的大腿上,吞吐着可怕的巨大。极力服侍主人男根的嘴中,还不停呜咽着,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叫声,他的脆弱,也掌握在主人的口中,两人呈69姿势。秀气文雅的青年,与他一样套弄舔他的器官,嘴角沾染着点点白渍,纤细的手指插入柔软的肉穴,为接下来的狂猛进占开拓道路。
“呜?!”高成离猛然缩吞,顿时停下嘴中的动作,在甬道内肆虐的手指碰到令他疯狂的地方,兴奋的泪水涌出眼角,他挺起下腹抖了抖,射在了主人的口中。主人吞下了宠物奉献的浓液,温柔地覆上宠物雄性魅力与雌性妖媚并存的身体。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男人抱着自己有力的双腿,暴露出肉洞迎接主人的撞击。相接的地方体液汗液交杂脏污不堪,但对两人来说,却是无比完美的春药,激荡得两人抛弃一切剧烈交媾。
紧贴饥渴的唇自结合开始就没有分开过,他们用这种亲昵的动作为性爱增添爱意。宠物为主人敞开自己的所有,主人也为宠物倾注所有,仿佛在昭示,这将是最后的交缠,野兽般的爱恋,用最极致的方式,抵死缠绵。
一把无情暗黑的枪支,摆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没有人去注意,没有人去处置,它,貌似是这间房间里,最不具价值的东西。
被疼爱的男人,被情欲占满的媚眼,还是,发现了它的存在。
第二十三章:逃离
十几个小时前,仍陷在情欲纠缠的男人,此刻站在沾满性爱痕迹的大床前,光滑深色的肌肤上,刻画了不少被疼爱的痕迹,有力粗长的大腿,暧昧的白色液体蜿蜒流下,还来不及清理。
白液的主人,睡在余温尚存的被褥间,幸福满足的笑意,噙在嘴角,该是在梦里见到让他甜蜜的景象。美丽纤长的睫毛扇啊扇,慵懒地睁开,便见到他的狗狗,站在床边迎接他。
“亲爱的……”
“呯!”一击刺耳的枪声,在黑暗中伴着火光,打在他的枕边,霎时间枕芯的棉花飞散,激起一片浪漫尘埃。只是,在如此气氛下,再旖旎的浪漫,也是无济于事。
纤细的人儿并没有被那枪声恫吓到,仍有四散的棉花铺盖在自己身上,眼神毫不掩饰肉欲地盯着男人还未清理的白液,属于他的液体,在属于他的秘地里流淌出来,沉睡的巨根再度忿起,昭示着主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