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变——醉承欢

左手还是不肯放弃，“可是你看她多可怜啊……”

“它的眼睛呢？”张小虎忽然冒了一句出来。

“什么？”是左手回答的。

张小虎不搭理他，盯着倩姐，“你把它的眼睛呢？”

倩姐慌乱的揪着头发，“眼睛，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我不知道！不知道！！”

张小虎拉开门，“找到它的眼睛，或许它会原谅你。”

倩姐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最近不停的念叨着眼睛，眼睛。

左手也赶紧跟了上去，顺便把墙角的小鬼一起带了出去。左手带上门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倩姐的身边，火红的头发，只是原来该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那里，只有两个深黑的洞口，徐徐的向外流着鲜血。左手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跟上张小虎。

“大哥，那个孩子……”

“你看到了？”张小虎平静的站在电梯口前等待着。

“是，我想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还有狐仙啊，母亲的头发啊什么的，我都不太懂。”左手困惑的牵着小鬼。

小鬼傻乎乎的抬着头，可爱的脸蛋也失去了往常的笑脸。“那个阿姨是坏人，她挖走了阿红的小珠子。”

“啊？”左手被他摸不着边际的话弄晕了。

“叮！”电梯正好到了，张小虎走了进去。“狐仙恐怕是传说中的灵狐一族，灵狐虽然称不上是仙，但的确是狐之一族的头领。灵狐是传说中的善兽，所以自古便受到某些地方的人们的崇敬，被人们尊称为狐仙。原来，除了那家伙，灵狐一族还有后裔啊。”

“咦？难道那些狐狸都是听了狐仙的话去自杀的吗？”左手说的难听些，不过那些狐狸的确等同与自杀。

张小虎点燃了一根烟，“不，那些狐狸是自愿的。在网中滴血是为了向狐狸们表达的确需要帮助，而狐仙大人给的网让狐狸们知道绝对不是骗局。那些狐狸是自愿失去自己的生命来帮助那个女人的，死去的狐狸都是普通的狐狸。但是，那个女人卖了的那只价值一亿的狐狸，却一点也不简单。”

“那只狐狸有什么不一样啊？只不过皮毛漂亮点啊。”

张小虎吞吐着烟雾，“那只狐狸是火狐一族的，想必已经可以化出人形了。”

“难道那个孩子！。”左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那个孩子是那只火狐。那个女人真是一点头脑也没有，随便就相信了别人的话！她用了她母亲的头发，也就是用她母亲作为担保来向狐之一族寻求帮助！”张小虎冷冷的盯着电梯门，“想必她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这个女人其实也早该被狐之一族报复了，可是，她身上还有它要的东西。”

左手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眼睛，“你是说眼睛吗？”

电梯门打开了，张小虎走了出去。“狐狸都是有内丹的，那只狐狸的眼睛就是它的内丹。还有。”张小虎难得拿正眼瞧左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管，这是狐之一族与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有因必有果，你不要多事。”

左手不甘心的嘟囔着，“我当然不会再插手啦，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那样的人！对了，你还没说那个美丽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啊？”

张小虎盯着城市上空灰蓝色的天空，“那个男人啊……”

“什么？”左手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赶紧往前凑了些。

张小虎白了他一眼，“没什么。”拉过小鬼，回头警告的盯着左手，“下次不要再把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浪费我的时间，要是被那家伙知道我插手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吵死我的！”

左手抓着头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对了，大哥，你说的那个家伙也是狐仙吗？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张小虎哼了声，“小心你被那家伙吸干了精血！”

过了几天，报纸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报道了一个疯女人，整天裹的严严实实的，揪着人就问眼睛在哪里。旁边一张大字报上报道了一个富婆在家突然暴毙，肚子被剖开啦，好像被某种动物的爪子挠的一塌糊涂。

正在看报纸的张小虎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边的小鬼正在嘻嘻哈哈的盯着电视看。盯着报纸瞧了一会儿，“哥哥，你说阿红找到他的眼睛了吗？”

张小虎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也许吧。”

也许，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你会碰到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疯女人，追着你问，眼睛在哪里！

第八章

清晨的威风吹过窗户，窗帘在晨曦中微微摆荡。“叮铃铃……”难得的休息日，刚准备睡个底朝天，该死的电话铃声就在房间里炸起来了。

小鬼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推了推睡在旁边跟死猪一样的张小虎，“哥哥，电话。”

张小虎一动不动，小鬼瞧瞧他，又瞧瞧电话。跟着便接起了电话，“喂。”

那边明显一愣，“你好，是张小虎家吗？”

小鬼拽着电话线，吸了吸鼻涕，“是哥哥家，你找谁？”

“我找张小虎，你是谁啊？”

“我啊？我是……”

张小虎劈头抢过电话，“操你大爷的，一大早吵什么啊？”

“去你个死小子，都快九点了，早什么啊！”

张小虎一听就知道那边是贾文了，就这个混蛋事最多。“打电话给我干嘛？”

贾文那边作受伤状，“不要说的我好像有事发生时才找你一样，我就不能找你叙叙旧吗？”

张小虎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果然，不久贾文就又打来了，“喂，你不是这么薄情吧？这么说，我们在高中时期还有一段美好的同床记忆啊。”

张小虎打了个哈欠，“再不说我就拔电话线了。”

“别，别，我这就说了。其实是市长秘书，他最近好像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张小虎在脑子里搜肠刮肚，“市长秘书？就是那个小四眼？”

贾文翻了个白眼，“拜托，人家好歹也是官儿，你叫人家小四眼，幸亏是我，要是别人，你就不要在B市混了。”

“他遇到什么了？”张小虎直接忽略过贾文的啰嗦话。

“据说是性骚扰。”

“……”张小虎沉默了一会儿，“操，这不是你们这些人的活儿吗？找我这个纳税人干嘛？”

贾文把听筒拿远了些，等张小虎吼够了才拿回来。“兄弟，你别急啊，听说我，关键的是我们都找过了，但是就是没找到那个性骚扰的人。”

“那那个人怎么性骚扰他啊？”

贾文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如果每天你的床边都放着一张用血液写出来的‘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的话，你感想如何？”

“是不是他哪个仇人干的啊？”张小虎打着哈欠，这算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贾文语气严肃起来，“为了调查出真相，我们有派警员彻夜监视小四眼，啊，不，市长秘书的房间，但是无论派几个人，他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睡着，第二天，那纸条照样出现。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是挺见鬼。”

“那交给你了。”

“免谈。”张小虎张口就拒绝，“我今天打算休假。”

贾文装作不在意的说，“他愿意出十万来奖励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好吧，他家在哪里？”

张小虎站在这栋豪华小区门前，瞬间有了掉头就走的冲动。靠，什么运气，半个月内就往这里跑两趟了。

“大哥，你终于看出我的重要性了吧？”左手沾沾自喜的走在前面。

张小虎临出门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左手，不过是试探性的问问罢了，谁知道这小子一下子就跑过来了。难道他都不用工作吗？

“大哥，不要用那么怀疑的眼神盯着我，我有工作的，我每天开夜车！”左手做出无辜的样子。

小鬼牵着张小虎的衣角跟在后面，“哥哥，我们是来找上次那个阿姨吗？”

左手朝他摆摆手，“才不是呢，上次那个女人都疯了，不是找他，我们今天是来找市长秘书的。”

还是上次那个门卫，这次他倒是不敢再摆出臭脸，还算客气。“请问两位来找谁？”

“我们找孟国华。”孟国华就是市长秘书的大名。

门卫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了下，这次转过头来，脸都快笑开花了。“两位请进吧，孟秘书已经等你们好久了。”

看门卫点头哈腰的招呼自己进来，左手不屑的撇了撇嘴，“真是条看门的好狗。”

孟国华的家很快就到了，比起倩姐的家，孟国华的家显然更上档次。打个比喻来说的话，倩姐的家果然豪华，但是总脱不了一股子暴发户的气息。孟国华家就不一样了，华美而不外露，透出一股典雅气息。除了有眼色的人，恐怕看不出来孟国华家里摆设都是高级货。

来开门的是菲佣，用生疏的中文跟张小虎等人问好，随后便请他们进门了。

张小虎走到客厅的时候，孟国华正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张报纸。看见张小虎他们进来了，礼貌的站起来。“你好，我是孟国华。”

张小虎点头，“我是张小虎，是贾文那家伙让我过来的。”

孟国华年纪并不大，张小虎意识里，要坐上那种政治地位的人，至少也得四十岁了。但孟国华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衣冠楚楚的现代精英模样。

“张先生，请坐吧，还有旁边这位先生。”不愧是高等教育出来的人才，孟国华相当的有礼貌。左手对他印象很不错，年纪轻轻就才华出众就不说了，关键是没了其他做官的人那股子鼻孔朝天的气儿。

“国华，这两位就是贾文先生介绍过来的吗？”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位美妇人，看上去楚楚可怜，很是惹人怜爱。

“这是内人，”孟国华对张小虎说道，转头对美妇人。“阿雪，你去给客人沏壶茶来。”

被称之为阿雪的美妇人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张小虎看到阿雪的时候，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孟先生，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孟国华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报纸整理了下，才抬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忽然有天醒过来就发现身边有了那张纸条。”孟国华考虑了下，“张先生，你知道我这种受过教育程度的人压根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但是，这次确实很离奇，再加上贾文局长向我力荐你，我才抱着姑且试试的态度来的。我不希望这件事传扬出去，毕竟，我是党员，影响不好。”

这段话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就不能算是在社会上打滚的人了，意思就是只是让你来试试，但是嘴巴要管好了。看来这个孟国华先生相当在意自己的地位嘛，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年纪轻轻就爬到这种程度的。

张小虎也不多说废话，“请问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多久了？”

孟国华推了推眼镜，“大概从上个月开始的，每天都有，一直持续到今天。”

“今天也有收到吗？”

“是的。”孟国华双手环胸，“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恶作剧，不过我很不喜欢。我内人跟我结婚已经三年了，至今都没能有孩子。这些纸条一直出现的话，会对我内人造成不可预料的伤害。如果张先生有能力的话，请务必制止这种无聊的行为！”

张小虎并不理会孟国华的话，只是抬了抬眼皮，“今天的纸条能拿给我看看吗？”

“可以，以前的全都被送往警局做证据去了，只有今天的还没送过去。”孟国华朝正在拖地的菲佣招招手，“丽萨，你去把那张纸条拿过来。”

“好的，先生。”丽萨很快就去拿了。

左手冷不防的脱口问了句，“有拿血液去做DNA对比吗？应该能找到拥有血液的人吧？”

孟国华一愣，脸色不自然的抽搐了下，“有做过，只是……”

“只是什么？”左手一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孟国华神色显然黯淡下来，虽然看上去并不明显，但是张小虎还是看出来了。

“莫非孟先生认识那个人？”

孟国华点头，“不仅认识，我们还很熟，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

张小虎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孟国华，“请问孟先生，我能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孟国华猛然抬起头，不悦的低声吼道，“你只需要解决这件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吼完之后，孟国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是他依然沉着脸，“我只能提供这么多了，张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张小虎接过丽萨递过来的纸条，站起身来摇摇头，“没有了，好吧，我尽量帮你解决这件事，但是那十万，我希望孟先生也能兑现。”说罢，张小虎转身离开了孟国华的家。

左手边走边作侦探的样子，“不对劲，那个孟国华提到那人的表情不对劲啊。”不满的捶了下张小虎的肩膀，“大哥，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啊？我觉得那个孟国华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张小虎摇摇头，“这种在政治上打滚的人，你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他不想说的话，比让铁树开花还难！算了，我还是去问一下他吧。”

左手一拍手，恍然大悟，“对啊，差点忘了你那个局长朋友了，他肯定知道的。嘿嘿，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小鬼一直很乖巧，在张小虎有事的时候，他总是能保持沉默。

回到家，张小虎先美美的洗了把冷水澡，然后才拨打了贾文的电话。“贾文，DNA验证出来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贾文一边抱怨一边翻着卷宗，“你小子就不能有礼貌一点吗？每次这样没头没脑的就问，如果不是我聪明无比的话，一般人还听不懂你的话。”

张小虎喝了口冰啤酒，“除非智商有问题，否则一般人都能听懂。”

“好了，不跟你贫了，那个人名字叫王子健。”

“有调查出他身上什么了吗？”

“其实他是跟孟国华一起从同一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又是同一时间进的政府。据说，当初竞选秘书的时候，两个人旗鼓相当呢！可是，奇怪的是，王子健忽然消失了，至今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张小虎放下啤酒，“会不会是孟国华？”竞争对手的话，是有下手的理由的。

贾文那边给予了否定，“应该不是，当时孟国华既没钱也没权，不可能买凶。王子健失踪的那几天，他都去外地了，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哦，还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没有了。”

啪嗒，张小虎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伸出手，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来，从兜里把纸条抽出来。血液已经呈现黑色了，字体很是端正秀气，看起来似乎是个女孩子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