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弯+番外——弄何

大牛家的火烧的正旺，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回回的拿着桶，提水救火。从阎王河到大牛加大一路上都满是人，在大牛的家门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无人问津。

“大牛，大牛还在里面啊，快救救大牛！”王麻子被有钱拦在外面，哭的嘶声力竭。

“王爷爷，不能进，这火都封门了。”有钱的声音也是忍着悲痛，拉住了年迈的老人。

王麻子心痛的麻木了，他一辈子没娶媳妇儿，晚年的生活孤苦无依，平时都是大牛过年过节送个东西看看他，平时干活的时候还帮衬着他，他已经把大牛看做了自己的孙儿，这个时侯，眼见大牛困在火里就不出来，不能自己的悲痛哀号。

十三到的时候看到了这两个人，知道和大牛有些关系，就抱着大牛走了过来。“他在这。”

王麻子还要往里面冲，有钱正死死的拉扯，听到后边像是过了冰碴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见了衣一身粗布衣裤的十三和他怀中抱着的被团。他们疑惑的看着十三，显然没有看清十三怀中的大牛。十三把被子掀开一角，大牛苍白的脸颊露了出来。

“大牛！”王麻子激动的扑了上去，有钱也过来，要包大牛的姿势，十三皱眉，抱的跟紧了，他没有把大牛让出去的意思。十三轻轻一跃，跳出三米开外。

大牛在眼前突然的小时，着实吓了有钱和王麻子一跳。趁着火光，王麻子看到了抱着大牛的十三。因为大牛的衣服对十三来说过于短小，所以十三大片的肌肤都搂在外面，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红润的光彩，姣好的容貌，修长的身材，和刚才显露的功夫，都显示者这个人不是普通人。让王麻子和有钱疑惑的是这个人是谁？和大牛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穿着大牛的衣服？

“敢问少侠姓名，小老儿好感谢少侠救下了大牛的恩情”王麻子上前抱拳鞠躬，感谢十三救了大牛。虽然不是江湖人，可是听书听的多了，也多少知道一些江湖事，抱着大牛的年轻男子刚才露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武师能拥有的，所以他言语间也是客客气气的。

十三不喜与人接触，遥遥的站在远处，大量眼前的老头。他也在想这个老人和大牛是什么关系，还有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为何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被十三冰冷的眼光扫视，有钱和王麻子的后被都是一层的冷汗。大牛家的大火已经渐渐熄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抱着大牛的十三，逐渐的向着十三靠拢，不知不觉间把十三围在了中间。

十三冷冽的气势让人群围出了一个很大的圆圈，人们用探寻，也许还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围在中间的十三。十三眉头紧皱，他开始后悔把大牛留在这里的决定，在十三怀中的大牛因为高烧不断的呓语，王麻子和有钱偶看在眼里，他们想接过大牛，可是在十三气势的震慑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就和十三这么僵持着。

“我看大牛好像病了，大牛这屋子也不能住人了，就先住我家吧。麻烦少侠把大牛送过来。”屯里的人都在一边窃窃私语，王麻子看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开口对十三说。

十三扫视周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幸灾乐祸的脸，想了一下，十三上前几步靠近王麻子，王麻子见状只道是江湖人的习性，得知是同意的他的提议，就走在十三的前面，十三跟着后面走出了人群。有钱向前走了一步，被秀姑扯住了手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牛被抱走了。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暗地里帮着点，明面上别这样，你不比王老头，他是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了，也没几天了，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你还有秀姑，可不能胡来。”有钱娘也帮着秀姑拉住了有钱的胳膊，小声的劝说有钱。有钱看看默不作声的秀姑，满是委屈的眼神，不知怎么他想起了大牛的眼泪。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他也就随着家人离开了大牛家的门前。

王麻子年轻的时候不叫王麻子，时候来的了一场大病，留下了一脸的疤痕，也正是因为这个她终身没有娶到媳妇，老了老了也没有个说话的人，生活很是孤独。一个单身汉的家也干净不哪去，进了王麻子家的院子，十三眉头一皱，院子里慢慢的东西，对这对他来说不知名的谷物和工具，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来，不大牛放屋里的床上吧。”屋子的门是敞开的，当时他跑的急，也没时间关门，十三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摆设。比大牛家里的东西对不了多少，走了进去才发现在床脚摆放着一只大箱子。床上的被褥很沉就了，原本深蓝的色彩已经被洗的发白，可能是缝补过，被角可以看出不规则的细线。

十三把大牛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大牛难受的轻哼，因为发烧，脸色绯红，晶莹的口水滴落嘴角，在火光的下水嫩红润，十三像是被蛊惑一样，小心的靠近，含住了大牛的下唇，轻轻的啮咬品尝，大牛因为干渴不自觉的把舌头伸入十三的口中攫取片刻的清凉。和很不错的味道，非常舒服的感觉，十三沉迷在这种舒服的韵律中。

哐当一声，十三抬头，看见了一脸惊惧的老人，十三不甚在意，他很喜欢大牛唇的触感，继续俯下身子品尝美味。

王麻子手中的被子掉在了地上，跌倒在门口，张着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十三半坐在床头，抱着大牛的头，听到声响他回头瞥了一眼王麻子，“我知道。”声音平静的不带丝毫波澜。他的手抚摸大牛湿热的唇，不断的摩挲，舍不得离开。十三眯着眼睛滑过跌在门槛上王麻子眼中重精光一闪，就不在看门口的人了。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王麻子的心思，不待十三在有他就匆忙的退出了屋子，他没有勇气和这高傲冷漠的男子对峙。

天蒙蒙亮的时候发牛发烧烧的更厉害了，王麻子一夜没睡，清晨的时候正巧看到十三跃上房脊，几个跳跃消失在远处。他来到正屋，推开门就看见盖着厚被的大牛，虽然还是早上，可是八月的天气依然炎热，可是大牛却是躲进了被子中瑟瑟发抖。王麻子大惊，急忙走到床前，把手放在大牛的额头，滚烫灼人。

“大牛，醒醒。”王麻子晃动大牛的身体，深怕大牛已经烧坏了脑子。大牛迷茫中似乎还有感觉，双手在空中挣扎了一阵，好像在摸索什么，也好像是在挣脱什么，最后无力的垂下。

看到大牛还有反映，王麻子稍微放了心，他急忙去打了一盆清水，拿来毛巾浸湿，替大牛擦去脸上的汗水，当他掀开大牛的被子要为大牛擦身子的时候，大牛一身青紫的暴露在他的眼前。联想到昨夜的那个男人，王麻子忍着泪给大牛擦身子，看这身还带着血丝的咬痕，这孩子要受多少的苦！

一件外袍从天而降，王麻子知觉的眼前一黑，等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被抛到了门外，和他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一包中药。大门已经紧紧的关闭，王麻子真起身，看着手中崭新的丝绸外袍，看来大牛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大牛光裸的身子披上了新买的丝绸外袍，可能是因为丝绸的凉滑，大牛挨着丝绸不断的扭动，十三看大牛难受顺手把他老在怀里，自己坐在了床边。王麻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裹着厚被的大牛被十三搂在胸前，十三靠着床柱闭眼小憩，听到他的开门声就睁开了双眼，满室的冰寒。

十三不愿别人碰触大牛，接过药碗，小心的扶着大牛的身体，药碗的边沿贴在大牛的唇上，压的唇失了血色。小心的倾倒药碗，大牛并未张嘴，褐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十三看着大牛嘴边和被角上的药液，一口喝光了药碗中的药，附上大牛的唇，耐心的把自己口中的要渡到大牛的口中。又是一阵声响，椅子倒了几把，门再次的被关上。

原本是喂药，可是大牛嘴中的甘甜引得十三不愿离开，伸进大牛的口腔掠夺津液，手下的温热让他回忆起不久之前的缠绵，手不受控制的摸进被子中的皮肤，还是那样的光滑，炽热，紧致，紧紧的吸附在手上。

大牛难受，火热的身子贴上一小块冰凉，本能的就像靠近那冰凉抵消体内的火热。十三的身体下滑，顺着大牛火热的胸膛滑进两腿之间，腿内侧柔滑柔韧，因为发烧体温异常的高。十三禁不住的也浑身发热，退去了身上的衣服钻入被子中，和大牛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十三深深的叹息。手指轻轻的点在那个销魂的所在，大牛惊吓的突然挣扎了起来。十三一愣，后警觉大牛还在病中，然后把大牛紧紧的圈在怀中，拍打大牛的脊背。十三温柔的拍到起了很好的作用，没有了恐惧，大牛逐渐的安定下来，喝了药以后的大牛呼吸也逐渐的平稳。几个昼夜未曾好好休息的十三看着大牛安稳的睡容，也闭上了双眼。

大牛醒来的时候感受倒了耳边有力的心跳，刚醒的他并不清醒。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的雪白，伸手碰触，一只大手抓住了大牛的手，润白和古铜色交缠。大牛温热的手被抬起，放在男人的肩上，手下是一片细腻润滑的肌肤，大牛突然想起了以前和同龄人在一起说荤段子时形容的女子肌肤。大牛的眼睛上移，等他看到成为他噩梦的那双眸子，一口黑血喷到了十三的被子上。

“大牛。”情急之下十三叫了大牛的名字，而大牛早已经昏了过去。王麻子一直没怎么休息，听到屋内一声清啸，他急怕大牛吃亏，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大牛。

“爷，求您就放了大牛吧。大牛已经二十二了，早就过了做倌儿的年龄了。而且现在又病着，实在是不能在伺候爷了。”王麻子听了声音就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哭号。

大牛吐血后就昏了过去，十三虽然没有学过医，可是练武之人总是会懂一些的。不理会一旁哭号的王麻子，把昏迷的大牛圈在怀中，手搭在大牛的脉上，不过是闷在胸口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反感耳边的哭号声，十三点了王麻子的哑穴，一推一挥之间把王麻子硬生生的推了出去，门再次的关上，王麻子惊恐的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心里着急，可是再也没有勇气硬闯了。

十三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它在跳，在剧烈的跳动，种感觉很奇妙，是十三从来没有过的。怀中男子炽热的气息吹打在自己的胸膛，心中已经被什么东西填满，十三满足的叹息。在看到男人疲惫苍白的脸色，心脏竟是针刺般的痛。

被侵犯他的恶魔紧紧的抱在怀中，大牛即使醒了也不敢睁眼。羞愤和悲哀充斥这大牛的心灵，可是死亡的勇气已经耗尽，他不可能在决绝的选择死亡，可是又找不到出路。伤害自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十三已经发现大牛醒了，可是大牛自己装作昏迷，十三也不说破，只是紧紧双臂。突然胸前一痛，十三更加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温热的液体染红了雪白的胸膛。大牛发狠的咬住了十三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报酬雪恨一样的。

大牛满嘴的血腥，明明自己都可以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可是抱着自己的手臂依然不肯放松，大牛就越发的狠，最多也只听见了闷哼的声音。大牛的狠劲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的用处，那种无力改变命运的现状让大牛掩饰不住自己的悲苦，他无法原谅，可是身不由己，只能在埋在十三的胸前无声的啜泣。十三不知如何的安慰，任凭咸涩温热的泪水滑过伤口，有些许的刺痛。

第八章

十三走了，大牛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大牛愤恨，却没有了恨的方向。王麻子小心的在窗外探听，许久不见动静他才小心的推开了门，就见大牛红着眼睛呆坐在床上，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半披着被子露出一身的青紫双目呆滞的看着前方。

眼泪含在眼圈，王麻子忍着泪走到大牛的身边，扶着大牛躺下，大牛像是丢了魂，任由王麻子摆布。

“大牛，会好起来的。”说着王麻子也没了话，他是在想不出怎样安慰这个孩子。“休息吧，你还年轻，会好的，会好的。”说着老人就出去准备给大牛梳洗下，这话就飘散在空中，无人应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牛的病在上一次就没有好利索，这一次也病的不轻，再加上心里闷着火，这一病就拖拖拉拉脱了一个月。王麻子老了，下不了地，眼看这地里面的草都一尺高了，没了这粮食怎么过冬？拿着药碗看着沉默切身子病怏怏的大牛，王麻子叹口气，再急，这大牛的身子不好，也没办法下地。

关于那夜的陌生人，屯子里面也是风风雨雨的说将了一阵，久了也就被人们淡忘了，大家都道是大牛因为房子的事情心里窝火，一病不起，也不怎么关心大牛的病情。只有有钱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总觉得对不起大牛。

看大家对大牛的事不那么上心的时候，有钱拿着礼品悄悄的来到了王麻子的家，当时王麻子早已经卖完了豆腐，正在家里拾掇院子。牛身子不好，在床上呆了一个月了，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他正想趁着天好，收拾下院子，让大牛出来晒晒太阳。

“王爷爷。”有钱看看四周没人钻进了老人的院子。

“有钱？”几月没人上门，有钱的到来让老人很高兴，有有钱和大牛说会话，兴许大牛会好一些，“快进来坐吧。”

有钱拿了礼物进了院子，看看四周把东西放在了院中一棵长的不甚健壮的枣树下的桌子上，“干啥呢，要我帮忙不？”

老人正愁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把大牛带到院子，就直接对有钱说道，“看着天好，大牛又一个月没出屋了，想把他弄到院子晒下太阳，兴许心情好了，这病也就好了。”

“哎。”有钱答应一声随着老人进了屋，看到大牛的时候有钱也不自觉的心酸。大牛的脸色腊黄，两眼无神的瞪着，没有身材，人瘦的脱了型，两架的颧骨突出，下巴的胡子因为很久没有打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这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哎。”老人叹口气，帮着大牛穿好衣服，“搭把手，我们把他扶下床。”在有钱和老人的帮扶下，大牛总算是下了床，木偶一样的被运到院子中的椅子上。

这节气已经到了九月，九月的天又高又蓝，透亮的想快蓝水晶，天气干燥凉爽，树叶在枝头泛着金色的光彩，因为初秋还未掉落，倒像是大朵大朵的花，一簇簇的开满枝头。再好的景色也进不了大牛的眼，被一个男人糟蹋还不算什么，他劝自己不过就是被狗咬一口，可是家没了，一场大火烧了爹娘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和希望，这个认知让大牛真正的垮了，他看不到希望，找不到方向，任由自己沉默。

“大牛，房子烧了咱在盖，别这样，我们还年轻，以后一切会好的。”有钱拉着大牛的手，他不知道大牛的心病，只能说着大众的安慰话。

“你和他聊聊，我去做饭，中午就留着吃吧。”老人叹口气，转身走出了院子，在墙根桥颤抖的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手里面是一个铜板，老人看着铜板眉头紧皱，两个人的开销，加上大牛的病，不是他这个买豆腐能承受的起的，多年的一点留着养老的积蓄也全光了，实在没办法，老人抬头看看天，又低头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丝绸镶着金丝边的讲究漂亮的小钱袋，老人在手里掂量一下，还挺沉，这就是那位爷留下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老人是不想用的，怎么说这都是大牛卖身的钱。都说人挣一口气，王麻子一辈子穷，可是从没干过昧良心和不知廉耻的事，这钱不干净，可是大牛的身子迟迟不好，想了想，衡量一下，老人决定明个入城，拿了钱袋里的一颗金棵子兑了零钱救急，等大牛好了，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前些天的事老人看在眼里，可是世态炎凉就是这样，有钱能来看大牛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了。老人也不不便苛责什么，有了有钱的走动，大牛果然渐渐的回复了人气，老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大牛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了，他的房子没了，可是还有几亩地，可不能把那几亩地也荒废了，自己也不能老靠着一个老人养。等他能真正下地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田里已经是一片金黄，硕大的麦穗沉沉点点的，风吹的时候金黄的波浪向远方涌动。多亏有有钱的帮衬，大牛的地虽然产量不高，可是还不至于杂草满地。蹲下身翻看自己不甚饱满的麦穗，大牛深深的忧虑，这个冬天刻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