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番外——另一个可道

作者:另一个可道  录入:09-27

萧坎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张开手掌将略有抬头的物体握住上下动作,唇齿与另一只手也没有懈怠,然而一阵忙碌之后,略有抬头的物体仍只是略有抬头的半垂着,怎么也不肯竖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萧坎抬起头,发现林却双目紧闭,嘴唇因牙齿的抵咬较他胸前被折磨已久的两点更为嫣艳。哼,好一个禁欲者,果然意志力惊人,这么挑逗还可以点滴不漏的抑制住声音,同时还以理智寻找驱散欲望的方法——开始时看似迷媚的喘息恐怕正是为了排除欲念而做的呼吸调整!

在情事方面,萧坎是个从少年起就百尝禁忌的高手,虽然与他那青梅竹马的劲敌比起来没什么得意,可实际上为之倾倒的女孩子却是为数可观,只要他愿意,引领对方达到他想要的状态几乎不是问题。然而现在,林却这种无声的反击将他那得来已久毫不质疑的骄傲彻底瓦解,心有万般不甘的萧坎气呼呼的停下手,一头扑过去欺上了林却始作俑者的柔唇。

若说之前的一次是愁雨断魂,那这一次就是天雷轰顶,萧坎的舌霸道的撬开了阻碍的银齿,所及之处都不留余情的狠狠掠夺一番,一直延伸至喉咙深处。双手也变得利落了很多,直接拉开林却白皙细瘦的双腿,中指果断的抵上了羞涩的入口,力道柔和的揉按着穴缘,以便使等下手指的冒进不会显得太突兀。一边画着小圈的揉,一边更加欺压林却的唇舌,报复般的将他抑制不及的声音吞入口,片刻之后,中指旋转着插入紧窒的秘穴,萧坎放开了林却的唇,自上方俯察着他细枝末节的变化。

始终合着双眼独自忍耐的林却其实并非不敏感于萧坎一次又一次的逗弄,但他总是在频临崩溃时以几乎绝对的精神力量加上各种调解方法强行压下欲望。必须要压下,因为欲望的燃起就促动了感情的复苏,而感情的终点……林却心里微微一沉,脑中浮现出两个字——归宿。他是没有归宿的,以后也不会被允许拥有,而眼前这个于自己肌肤相近的人……他的生活,他的未来,还有他身边守护他和他守护的人,都不应该也不能够被他这双只会带来不幸的手去沾染。是了,可是……三年的分别并没有像预想般淡化一切,反而将意志磨的如纸一样薄,若任他继续下去,就算逼退了欲意也会让身体留下他的味道,到那时候,只怕再忍耐、再忍耐都将无济于事,心会因承受不下而疯狂!

细微却切实的热痒自后方蔓延开,凭感觉就知道已经容下了三根手指,林却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漆深的洞悉不透的瞳,周围淡柔的光线恍惚间令人眩晕。

“停手吧萧坎,别再背叛你心里对‘家庭’这个词的良知了,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之前。”

“……没有发生?什么叫没有发生?”

萧坎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眼里全是嘲讽,手指慢慢从内壁柔软的幽径中抽出,换做下身早已胀痛的欲望之源缓缓的推进,“除了我的表姐和不满三个月的小外甥以外你还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妨一并说了吧!”

不知是因为萧坎的撞击还是他说的话,林却的身体突然反射般的弹了起来,萧坎的脸上仿佛附了一层薄冰,连声音都是剔骨的冷厉。“三年前,因为某个人不负责任的抛弃,使得萧坎这个灵魂残缺至今,而现在,他居然还说得出‘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下身全部没入紧贴的身体,律动由舒缓变的激烈,萧坎凝视着没有焦距的栗子色的双瞳,更一步雪上加霜。

“就是这种人,偏还要跟我讲什么知责,你说是不是笑话!”

“……啊嗯……”林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裸露的皮肤无一处不泛出诱人的情欲,映衬着散开的栗子色光泽的头发,越发的动人心魄。萧坎将林却的双腿高高架起,新的姿势使他更顺利的挺入到深入的致命区域,只要稍微戳一下,陷在床里的人就会立刻全身战栗不止。

“……你的肩上……担负着很多人的期待和……憧憬,家人,朋友,还有……那些敬仰你的人,我不能……毁掉他们的希望,不能毁掉你将来的……和谐生活……唔……啊……”

林却似乎还想说下去,可是萧坎已经不肯听了,狠下心一阵冲刺,果然直接有效的截断了他的思路。呼吸越来越急促,搞不清究竟是因为身体的渴求还是心里的渴求,萧坎试着平稳情绪,却仍然忍不住将眉梢冷酷的挑起。

“说得好。我那种理所当然的将来很重要,我周围人的眼光也很重要,只有我是不重要的,只有萧坎的感情最廉价,是这个意思吧,林却?”

栗子色的瞳孔,总是含着柔软温和以及无涯的哀伤的瞳孔,从这一瞬间开始,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混乱中。十指死死的抓着床单,喉咙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连贯的音节,林却下意识的摇着头,却听得刚刚咄咄逼迫的声音温柔疼惜的漾开在耳侧,冰雪亦融。

“却,你离家这么久,该回来了。”

家?

林却上方的漂亮男子笑的比初升的新阳更想让人依傍,他用拳头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一双能把人看化的凤眼如梦似幻,“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家……

归宿。

就是这里啊。原来……就在眼前。

细长的双腿勾住萧坎的腰,林却抬起下半身全力迎合一度缓下的节奏,摸索到那双骨感分明又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手,把它们带到自己挺立的欲源上抚弄揉搓,渐入佳境。又是虫鸣起伏夏夜,无风,满幕的星斗在浩瀚中争明,隔日必是一个艳阳天。

舔了舔手上还残有温度的白色精液,贪了腥儿的某个人好像根本没打算把作恶的器具抽出,缓缓俯下身,让胸膛贴着胸膛,萧坎不肯知足的问:“却,你想我吗?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栗色的额发遮住了栗色的瞳,窥不见其中半分究竟,然而,两颗清露却在无声无息中滑下。

不思量,除是铁心肠;铁心肠,也愁泪千行。

“想,做梦都想。”

夜景灯在变换,巍峨的商业高楼外悬满了巨幅广告,衣香鬓影柳绿街红中,一辆银灰色轿车离尘而去,不染半分气色。

车内,如夜般清俊内敛的男子手握车盘,不时抽暇瞄向身旁一副安分模样的栗发男子,见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流连于窗外时刻更替的物景间,一张极妍天作的白净面庞不经意的泄露出几分凝重,心中不由的暗暗与自己计较。

最后一次,这将是最后一次让林却为难。自此约定,赌期……一生。

今日上午,在萧坎自睡梦中醒来的一瞬间,一张明艳的笑脸僵住了。

当然,同时僵住的还有一把五颜六色的皮绳,悬在萧坎视野的正上方,摇摇晃晃煞是鲜丽夺目,原因是萧坎迅速、果断、有力的钳制住了那只握满皮绳的灵活修长的手。

“哎……”先前的狡黠立刻化为乌有,呈现在萧坎眼中的笑靥如同四月桃花,几许温柔,几许清馥,几许雅韵,几许……无辜,就是不见一星半点的愧意。

为什么总会这样?萧坎在满腹无奈之余不禁有点愤慨,要么就甩脱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么就一声不响专心致志的恶作剧,理想中那种相依相偎情意绵绵的初醒情境从没有过一次,一次也没有!

萧坎抬手一撸额发,将一排整齐光洁绑着斑斓皮绳的花样小辫子拆散,随后一把箍住贴在身上的腰,手掌顺势就抚进衣服里,“‘哎’?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男人在晨醒时欲望最盛,有胆子压在我身上玩这种游戏,就不要怪我讨回来……”

一倾一压,乾坤逆转,萧坎的眼睛若迷香幻雾般微微弯起,正待将位居下方的败寇打理打理吃拆入腹,耳朵却接收到这样一句没品位、没情趣、令人大大扫兴的发言:“呐,萧坎,我现在特别想吃玉米羹,你会做的吧。”

午前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悄无声息的钻进来,一缕落在林却笑眯眯的眉眼间,一缕落进萧坎雨过虹驰的心里,都是那么闪耀。

经过淬炼的幸福,如同聚敛起灼目光芒的精钻。

然而,需要被打磨的地方依然还有很多。

比如,萧坎说:“却,今晚我们就去见我爸妈,他们回国来休假,估计会住上一段时间,我要趁这个机会让他们了解我们的关系。”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坎特别留意了林却的眼神,没有多么慌乱,却茫然四顾。

然后这种状态就从上午延续到下午,又从下午延续到此时。

萧坎将车盘交到左手,空出右手握住林却垂下的指尖,虽然仍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氛围却在不觉间柔和了很多。车子行驶至一栋豪宅附近时折向右侧的停车位,萧坎的眼温柔而坚定:“没关系,一切有我。”

八角浮花水晶吊灯,咖啡色拼格地木,名贵的乳色钢琴高傲的坐于流彩方台上,铸栏旋梯形态婀娜的转入上顶,组合式真皮沙发披挂着浅绒的装缀,华丽的金丝线在柔黄的落地窗帷面上布下精巧的纹样……在这一切之前,一位身着素色家居服饰的男人站在同为咖啡色的双开式门前,无框眼镜后是一双深邃却平和的眼睛。

“呃……是萧坎的朋友吧,快请进。”

沉厚亲切的声音,有一种父性的温暖在里面,虽然语句中没有定论,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猜测。林却面对着眼前气质精粹风度天成的人,心中骤时一阵难言的苦涩,这样的父亲是属于萧坎的,这样慈和的言语是缘于他与萧坎之间有联系,以前他与他没有任何瓜葛,而以后,他也只会为他徒添无尽烦恼、被他深深怨恨而已。

萧坎甩甩头发,拉着林却就往里进,边走还边说:“咦,这次居然不是妈先露面。”

“啊,她……”萧坎的爸爸张口欲言,转角的隔间里却另有声音一径拦住,萦柔流转又暗含嗔怒,然后一位着装雅致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急匆匆的从中抢出来,同时备好了一脸责难的神态。

“你终于回来啦,你不回来我还找不到人算账呢!你说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情,你……呀,这……原来你的朋友在啊。”

萧妈妈调整好表情,立刻转变成贤良和蔼人见人颂的好母亲样板。林却垂着头,侧眼看到萧坎把车钥匙随随便便往缀着云白流苏的漆木方桌上一丢,“别我一到家就说这些。还有,妈,他可不仅仅是朋友。”

下一刻,肩就被揽住,轻暖的气息温存过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被贴着身的人轻描淡写的送出了口,“他还是我要守一辈子的人。”

说出来了!这么分毫不备,这么直截了当,这么……破釜沉舟。

萧坎的父亲登时扶了下眼睛,萧坎的母亲不自觉的抽了口气。

幽雅的厅堂,只有时钟的指针一格一格的攀过的声响,四面八方的光丝都凝结成针,刺得林却无地自容、体无完肤。

暗淡吧,蒸发吧,就此消失的一干二净吧,只是不想被纯良无辜的人唾弃憎恶,不想恶毒的拆散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他早已万般的承受不起。

如今,连抬起头的勇气都不剩了。

“就是你?”也不知过了多久,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跃出萧妈妈的口,平和的音调,听不透任何情绪,可在此刻优胜千斤之石。林却自始垂目,狠狠咬着微抖的下唇,半个字也发不出,只任凭那投在身上的目光把自己一层一层剥落,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更加没了颜色。

“你就是林却?”

“咳咳……”萧坎的爸爸目注到林却频临绝望的神色和儿子逐渐染上肃色的眼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双眼不知收敛的爱妻,萧妈妈没有理会这个暗示,继续左打量、右端详,而在一段几近窒息的尴尬之后,他的儿子将要发作之前,她忽然笑了。

她的笑温雅和善,给人带来几分亲近,几分安心,她的眼温柔美丽,万千华具都只有在她身后时才渐渐生出暖意,“哎呀,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个孩子,我儿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然后她毫不客气的把林却从萧坎的禁锢中夺出来,拉着他一同坐进宽大的沙发里,“我早就从萧坎那里认识你了。那时候他刚刚到澳洲,茶不思饭不想,整天阴沉着脸,和谁说话都超不过三句,每天做课题做到凌晨,好像身后有狼追着似的,硬是逼着自己在一年内读完了大学里所有的课程……有次夜里我偶然经过他的房间,恰好门没有掩紧,他在里面一声一声的唤着你的名字,我叫他,他又不应,像是睡着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就猜透了八九分,原本还以为会是个张狂骄傲的小孩儿,没想到……”萧妈妈故意停下来,眯起眼睛笑吟吟的盯着林却看了又看,林却的两颊升起两团淡淡的红晕,模样竟似在害羞,萧妈妈问:“怎么这么迟才来呢?若是当初一起去澳洲的话,小却如今也快毕业了。”

“我……我……”栗子色的双瞳迷离含笑,水雾氤氲中映着萧坎妈妈欢喜的笑颜,萧坎见势立刻凑到林却身侧,胸口贴着他的脊骨下颌枕着他的肩,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自己母亲那里硬抽出来握在自己手中,懒懒的打岔:“妈,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萧坎的爸爸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兴头上的贤内助方才置身的隔间,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坐下,缓缓开口:“那个……”

萧妈妈心情大好,音调立刻高了八度:“小却想吃什么?”

“阿姨,我……”

“想吃什么都可以,说出来让人去买。”

萧坎的爸爸度势审时,再次尝试:“我说……”

萧坎立刻回绝:“妈,不用那么麻烦,家里有什么你去给准备些就好。”

萧坎的话音刚刚落地,二楼的一扇门被“咣”的撞了开,伴随着稚嫩委屈的啼哭声一个怀抱婴儿的冷艳女子居高临下的望过来,一双丹凤眼灼灼生威,恨不能化为两支利箭扎在萧坎身上。

萧妈妈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萧爸爸目睹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则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翻起了今晨的金融报纸。

“姑姑,小远吵得我没办法休息,你帮我照看一晚吧。”

说话的对象虽然是萧妈妈,可是由于含恨的美眸一直定在萧坎身上所以语调不自觉变成了森冷,好在受浓浓的鼻音作祟,再怎么字字铿锵也是成效倍减。

然而,病恙中仍无半点恹恹之色,果不愧为某人的表姐。

萧妈妈赶紧上楼接过哭到惨烈的婴儿,大的小的一同安抚,好说歹说把愤愤然瞪着儿子的侄女劝回房间,方端起长辈的架子义正言辞的继续萧坎刚进门时的训斥。

原来萧坎这位“贤淑”的表姐因为塞车因为着急因为要照顾孩子因为运气不好身体不好心情不好等一系列复杂的诱因,导致她不仅没有赶上飞机还患了重感冒,转换为萧妈妈的思考模式就是:不仅没有把这祖宗盼走还要陪着笑脸悉心照顾,而她们两个所认定的罪魁祸首却是同一个人——萧坎。

萧妈妈边哄孩子边数落儿子,也没注意到渐由痛哭转为抽泣的小家伙竟是如此母子连心,借着地势之利冷不防一巴掌拍向萧坎的脸,萧坎原本就讨厌这整天只会哭的小东西,加上事出突然,想也没想就直接打落了那只莲藕般的小手臂。

推书 20234-11-07 :妄为+番外——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