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周骆羽叫住秦牧,他看到秦牧反常的行为,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秦牧放下搭在卓成君肩上的手,略略侧过头说:“骆骆,今天我要去卓成君家,就送不送你回去了,拜拜。”然后他拉着卓成君的手跑了。
周骆羽知道秦牧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恣意妄为惯了,所以也不去介意。回家的路上,他立刻给哥哥打了电话,向他汇报喜讯。
“是吗?那太好了,这下爸妈那边也可以交待了。”周志扬听了很高兴,“那笔钱我会再想办法,这两天我要值夜班,就不回来了,周末见面再细说吧。”
“好,哥你要熬夜注意身体!”周骆羽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骆羽向家长陈述了关于奖学金的事。
周父听后,沉默片刻,说:“既然事已成定居,那也没办法了。你还是专心于中考,好好复习,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周骆羽如获重释地回答。
叶玫说:“是不是快填志愿了?你有想好第一志愿是哪个学校吗?”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读市里最好的冀北高中咯,扬扬也是那里毕业的。”周父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觉得驰南高中也不错,因为冀北是理科好,而驰南是文科见长,我比较想读文科。”周骆羽不想去冀北,因为冀北离市区远,需要住宿;而驰南就在市区,交通也十分便利,离母亲的老房子也近。
“男孩子还是读理科好吧!虽然你哥明年就毕业可以帮忙家里的生意,但是这么大的公司他一个人也太吃力了,你要是读个管理什么的,可以替你哥分担一下。”周父说。
叶玫本意是让继子去读寄宿学校,减少兄弟俩的见面时间。这会儿听到周父有意让小儿子也进公司,连忙调转了阵营,给周骆羽帮腔:“谁说读文不可以学管理啦?再说小羽还这么小,未必喜欢管理公司的,你勉强他他也不开心的呀。扬扬说起来是长子,继承父业是他应该的,至于小羽,他喜欢什么就让他读什么好了。扬扬当初就是因为你一句话而学医,结果现在忙得整天家也不回……你忍心你两个儿子都这样吗?”
周父讲不过妻子,只得让步:“那,小羽,你自己决定吧,自己喜欢就好了。”
“谢谢爸,谢谢阿姨。”周骆羽在心里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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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周志扬拉周骆羽一起去买家具。看着别的顾客都是夫妻或者情侣成双成对的在挑选,周骆羽觉得置身其中十分格格不入。想必不只他自己这么觉得,连促销员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路走过去几乎没人招呼他们兄弟俩。
“哥,”周骆羽小声地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别精挑细选了,速战速决吧。”
“你有看中的吗?”周志扬倒是显得很自在,一点都不觉得有违和感,一会儿坐到这个沙发上,一会儿躺到那个床上,很是乐在其中。
“都差不多啦,我们买便宜一点的好了。”周骆羽提醒起哥哥两人现在是身负百万债务的身份。
“这个你不用担心啦,那两百万已经转给钟家了。”周志扬若无其事地摆摆手。
“啊?什么时候?你哪来的钱啊?”周骆羽被哥哥的办事效率吓了一跳。
“没偷没抢,是席言心甘情愿出的,算是他偿还以前欠了我的人情债吧。”周志扬轻描淡写地带过,“你看这张床怎么样?好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周骆羽见周志扬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床上,便没再追问钱的事。有些事哥哥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好了。
当日二人硕果颇丰,买了一张沙发,一张双人床,还有桌子,椅子,冰箱和电视机。当周骆羽望着付款单咋舌的时候,周志扬弯起了桃花眼笑得一脸贼样:“当然这笔数也是算在席言头上啦!”
周骆羽看到哥哥一脸偷了腥的表情,非常怀疑席言本人对此事是否知情。
由于年底是购买家具的旺季,所以送货安装的时间被安排在了一周后。周志扬爽快地签了字,然后问弟弟想去哪里吃晚饭。
周骆羽其实无所谓,但他知道哥哥喜欢吃日式料理,而商厦B1就有,便说: “去楼下吃寿喜锅吗?”
“好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周志扬兴致高昂地拉着弟弟下了楼梯。
和心爱的人紧挨着坐在狭小的日式店铺里,吃着蘸有日式甜酱的牛肉和年糕,周骆羽觉得幸福感从心底涌现出来。
忽然,周志扬的手放到了弟弟的大腿上,周骆羽一惊,按住他的手,窘促地说:“这里人多……”
“没事,他们看不见的。” 周志扬俊美的脸庞隔着火锅冒出的热气显得格外温柔,“乖,别动。”
周骆羽有些害怕又不忍抗拒哥哥,只能缩在角落里闭上双眼,任他的魔爪覆上了自己的裤裆处。
周志扬抓住弟弟下身的脆弱,时轻时重地搓揉一番,感到它差不多苏醒了,便拉下了拉链。
“哥!”周骆羽猛然睁开眼睛,向哥哥哀求。
少年原本淡色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一片深红,周志扬舔了舔嘴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把弟弟已经半抬头的分身掏了出来。
周骆羽只得再度抿紧嘴唇,拼命忍住呻吟,但那时不时颤动地羽睫还是透露出他的紧张。
随着周志扬手部的动作,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本来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蛋像是要滴出血来。
下身的快感一波波向他袭来,像是渐强的电波伴着酥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扣紧了桌子的边缘。
越来越强烈的浪潮在他的身体里被掀起来,要是再不停止,他会忍不住叫出来的!
在少年高潮来临之前,周志扬把空闲的手塞到弟弟嘴里,周骆羽立刻咬上了他的手背,然后颤抖着在他的另一只手中释放了。
事后,少年浑身虚软地依靠在墙壁上,眼角流下了激情的泪水。
周志扬用纸巾擦拭干净自己的手和弟弟的下体,然后替他拉上裤子的拉链。
“还好吗?”他抚上少年纤细的腰肢。
“混蛋!”周骆羽用红红的眼角瞪了哥哥一眼。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虽然他们的位子偏角落,又有一株植物挡住,但是近在咫尺的说话声和走动声让他惊惶地差点昏过去!
“别生气啦!你的小嘴刚才咬得我也很痛哦!”周志扬不正经地说着,把手伸到弟弟眼前博取他同情,“你看,好深的齿印呢!”
周骆羽本来还在气哥哥说下流话,但当他看到哥哥光洁的手背留着上一个深红渗血的齿痕,不由得眼皮一跳:“……你干嘛把手伸过来嘛!笨蛋……是不是很痛啊!”
他无比心疼地捧住哥哥手,像是捧着珍贵的瓷器似的。
周志扬懒洋洋地笑笑,说:“你舔舔我就不痛了。”
明知道哥哥是故意欺负自己,可周骆羽还是虔诚地把嘴凑过去亲了亲破皮的肌肤,然后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了舔伤处。
周志扬感到一阵酥麻顺着伤口从手臂延伸到了心脏,他猛地抽回了手,然后拖着弟弟离开了料理店。
因为没上菜前已经付过了钱,所以两人的离开并未引起注意。
周骆羽有些无措地跟在脚步匆忙的周志扬身后,不明白他怎么了。一下到车库,周志扬就把他推到墙上狠狠吻了起来。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放开弟弟时,周志扬低哑着嗓子说。
少年微肿的唇边拖着一条银丝,边红着脸边喘气的模样,让周志扬血脉喷张,恨不得直接进入这具温软纤细的身体。
周骆羽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地望着周志扬,却只是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妖精……”周志扬一把抓过弟弟的手摸到自己下身的肿胀上。
周骆羽先是有点犹豫,随后又带着点新鲜和好奇,没有技巧地揉搓起哥哥那处器官。
“轻点……”弟弟毫无章法的动作让周志扬觉得有点痛,但是心理上的快感却还是让下身硬了起来。
周骆羽小心翼翼地揉起来,端详着哥哥欢愉与痛苦掺杂的脸孔,心中不由得涌上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快一点……”周志扬下达着命令,而周骆羽就乖乖地执行。他慢慢摸索着,试图让哥哥露出更愉快的表情。
“啊……小羽……”最后周志扬低喊一声,仰着脖子泄在了弟弟的手里。
周骆羽望着满手哥哥的体液,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在这个敞开的车库做了什么,一下子满脸通红,骂了一句:“你这个精虫上脑的笨蛋!”然后跑开了。
回到家,想起和哥哥又要相隔一周才能见面,周骆羽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小羽,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把你的手想象成是我的,然后做我刚才对你做过的事。当然啦,我也会把我的手想象成是小羽的,然后做你刚才对我做过的事哦!”
听到哥哥不正经的安慰,周骆羽害羞之余,又有些期待。哥哥想象着自己高潮的情景……他立刻摇头打断了后面的画面,果然是近墨者黑,自己也被哥哥传染了!
“下个礼拜,我们的床就来了,到时候,在那张大床上,小羽可以对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哦!”告别前,周志扬揉揉弟弟的头发,在他耳边说出引诱的话语,然后才离开。
这个晚上,周骆羽耳边不断回想着哥哥说的“小羽可以对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这个笨蛋!”最后,他猛地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入眠。
理所当然地,周一清早,周骆羽又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去了学校。
而秦牧也似乎精神不好的样子,一早上除了打招呼之外居然都没和周骆羽说几句话。
中午吃饭他没主动找周骆羽,放学也没像往常一样吵着要去周骆羽家里坐坐。
一整天他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显得有点阴郁。
一开始周骆羽以为秦牧只是受情绪影响,过几天就会好。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周骆羽终于意识到,秦牧并不是一时赌气,他是真的在疏远自己。
这个发现让周骆羽觉得有点难过,但是他也知道秦牧所谓的玩笑多少是带着点真实的成分。
只要他还是对自己存有喜欢的心,那两人之间的友情就不可能纯粹。
所以,他也没有特意去找秦牧讲清楚,若是秦牧觉得没办法再和自己做朋友,那他们退回普通的同学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是习惯了秦牧在身边聒噪,一下子少了这个么噪音源,周骆羽多少觉得有点冷清。无意识地追踪起秦牧的身影,却发现他似乎开始和卓成君走得很近。
和孤傲的周骆羽不同,身为班长的卓成君不仅成绩好,待人也谦和,长得又十分俊秀,因此班里人缘不错。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家境不好,据说父母因为事故去世了,留给他的遗产不算多,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养,所以他现在的生活比较拮据。
但是秦牧以前和周骆羽关系要好的时候曾经私下里评论,卓成君就像是个木美人一样,乏味平淡,了然无趣。
周骆羽不明白秦牧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不过他本人倒是读卓成君有些好感,虽然两人接触不多,但是他觉得卓成君总是带着温和浅笑,让人心生亲近。不像自己,令人敬而远之。
正常人肯定都觉得卓成君比自己好吧!周骆羽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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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的正常人当然是指秦牧以外的人。
至于秦牧,他是一个十分我行我素的人。对于喜欢的东西和人,他可以用尽一切来保护他们,而对于他看不上眼的东西或人,说他将其视若敝履也绝不夸张。了解秦牧的人知道,秦牧其实是一个喜恶十分分明的人。
所以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秦牧忽然和他以前不欣赏的卓成君开始整天形影不离的,让周骆羽觉得很是别扭。而他的好奇心终于在某个风雨欲来的傍晚得到了答案。
那一日放学,轮到秦牧和周骆羽做值日。打扫完毕后,周骆羽先行离开了。快走出教学楼,他才发现已经下雨了。而教学楼到校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幸好,为了防止万一,他在教室的储物箱里备着把伞,所以周骆羽便折回教室去拿。
寂静的走廊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声了。
锁门的是秦牧,而他可能已经走了,想到自己有可能白跑一趟,周骆羽不禁有点后悔。远远的看到自己教室的灯已经暗了,周骆羽失望之余,又抱着点侥幸心理,不亲眼看到锁上的大门,是不会死心的。
快步走近教室,周骆羽发现门只是微带上,并没上锁。难道秦牧忘记锁门了?
他刚要推进去,却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的人声,说话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正是秦牧。
“你回来干嘛。”
“我走到校门口,发现下雨了,怕你没带伞……”
这个声音是卓成君?!
“我带没带伞,管你什么事。”秦牧的语气很嚣张。
“我只是有些担心,没有别的意思……”卓成君温柔的声音有些凄楚。
“你以为你是我谁啊?被我上了几次就开始缠着我。”秦牧残酷地说。
周骆羽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秦牧在说什么?这个冷血刻薄的人真的是秦牧吗?
“秦牧,不要这样……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卓成君几乎是颤抖着在哀求了。
“你不要老摆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我亏待你似的……被我操的时候你不是也有爽到的嘛,恩?”秦牧笑了,声音里却没什么温度。
“别说了,求你…… 我走了,我不会再烦你了……啊!秦牧,你……嗯……别……嗯嗯啊……会……有人……啊啊啊啊!”
秦牧没有再说话,耳边只剩下一片桌椅的晃动声,肉体的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声,和痛楚的泣求声以及隐忍的呻吟声。
周骆羽拼命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一路奔到底楼,然后冲到厕所间里狂吐起来。
怎么会这样?秦牧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害的……自己还间接连累了卓成君……要是自己早一点意识到秦牧的心态,或者自己早一点和秦牧谈一谈,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我害了他们……
我应该怎么办……哥,你教教我……
正在巡房的周志扬匆匆赶回来,当他看到衣衫半湿的周骆羽失魂落魄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候自己的时候,心跳骤然慢了半拍。
“怎么了,小羽,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志扬被好友神色暧昧地叫回来,就看到弟弟脸色惨白,止不住发抖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一旁的顾泽熠轻拍周志扬的肩,然后识相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俩。
周骆羽又寒又冻,一下子受不了办公室里的暖气,止不住地颤抖。一看到哥哥,就扑到他怀里,还没开口,眼泪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别怕,没事了小羽,有哥在,别怕……”周志扬万分心疼地抱紧怀中不住哆嗦的身体,试图将体温传递给对方。
喝下一杯热水,换下湿掉的衣服,临时穿上周志扬的衬衫和外套,周骆羽终于镇定下来。听弟弟断断续续讲出了前因后果,周志扬总算了解了大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