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也不再多言语了。既是从良,那么当有我自己的规矩。不知各位可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楼下之人叫嚣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笑声和没头脑的豪气之语传来。
既然如此,下面的事情就让爹爹来说吧,说完,转身退下,可是,我在楼上分明看见那旖旎公子眉角的一丝难以掩盖
的厌倦。
只听到有个人是的声音特别的响亮。老子是工部侍郎的儿子,老子有的是银子,今夜还怕旖旎公子不到手吗?说完又
是一笑,那笑声活像猪叫。
我转过头看想父皇。你听听,人家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就这么财大气粗的。我愤愤不平。
你不也是财大气粗的,刚才给小厮的赏银可是四百两。要是普通人,怕是十年也赚不回来。给老鸨的银票,一千两,
你哪里比别人差了。
你不服?不就是用你点钱,有这么小气?
辰儿觉得父皇是这样的人吗?我小声道:你对钱不小气,可是对我小气。不知道我用了你的银子,要我怎么还。
知道就好。今天回去好好还。听那声音咋就那么邪恶。
正当我和父皇在为一点小事拌嘴时,只听见老鸨特有的像野鸭的声音响起:旖旎公子身价五百两银子起,一次加价五
十两以上,最高者今夜得到旖旎公子。那么现在开始吧——
那个工部侍郎的儿子最先开始叫价,那声音的主人,我可以想象是个都么龌蹉猥琐的脑满肠肥的家伙,我可以叫价吗
?
我眼巴巴的看着父皇。你说呢?父皇的声音压下来,带着一股子寒意。
额……我吞吞口水,压下自己这股子躁动。别人叫价的声音多豪爽,我从来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可是,钱是父皇的!
我任命的低头。
叫价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持续很久以后渐渐低沉下来,称到最后的人毕竟越来越少,钱对有些人来说是如同流水,
但是对有的人来说,可是不是,还是得算计到自己的肚子不是?
最后,我听到老鸨说,五千两,现在最高价,五千两,若是没有客官再叫价,今夜旖旎公子就归工部侍郎的公子所有
。
这一刻,我怒了。想象这工部侍郎他儿子的样子,他奶奶的,我有些反胃。旖旎公子要是落到那个人的手里,我受不
了。
我将近十六年中积累的善心大爆发。
一万两!!我高声叫价。父皇,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叫了再说。
一万两!
我吃了一惊。叫价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隔壁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磁性中带着些许的愤怒。
真是的,居然出现了一个对手。好死不死的,正当我想再叫价的时候,看到父皇铁青的脸。
父皇,我是为你着想。你看你的合鸾殿都没什么人了,我帮你找一个。我心虚的说。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向别人?父皇来者不善的靠近我。我退后一步,靠近窗边。
没有,没有……我连声否认。你建合鸾殿的时候不是那么坚决,为此还杀将无辜的岚家灭门,现在我不过帮你搞的好
一点,有什么错。我越说越小心,最后无话可说,不过说实话,我对岚清远家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父皇卡住我的腰,狠狠的咬了我的脖子一口然后添了添,我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舒服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岚家是无辜的,除了岚清远不知道之外,谁都知道岚家勾结明国意图篡位。
那,岚清远的事情呢?
他?要不是李云栖百般的求我,我怎会答应留他小命,还给我惹出事情来。
我的心中顿时不平静下来。原来如此,当年居然有这么一段曲折。可是,一想到岚清远,我的心抽痛了一下。父皇顿
时袭上我的嘴,手滑进衣衫,在重要位置一捏。
唔……啊……你放开……唔……
咦,外面怎么如此安静。我推开父皇,转到窗子旁边,结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有人伸长脖子,向窗口看来。我
赶快离开窗子。
额……丢脸丢大了。刚才叫得太起劲了……我回头瞪了父皇一眼。
好歹给我个面子。回去你爱怎样怎样。我破罐子破摔。但是今晚,我要买下旖旎。看到父皇仿佛要进一步动作。
我不会怎样的,就是不想要那个什么工部侍郎的儿子得到。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这么快就不认账了?我
恢复了平静。
父皇沉默片刻。终于没再说什么。
老鸨的声音继续响起:现在这个场景,两位客官都叫了一万两,可是旖旎只有一个。下面,旖旎公子希望通过一点小
的比试,以确定最后的人选。
靠,还要比试。亏大了,要是比试不上来,多丢脸……我心中万千心思。
旖旎上台时,脸色仿佛有些苍白,若有若无的余光,飘向我隔壁的雅间,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看不透的失望和倦怠。
有门~~哈哈,我不禁佩服自己敏锐的嗅觉。
在下的要求也不难。就是送给旖旎一件随身物品。以半柱香为限,要是合了旖旎的心意,那旖旎任由公子带走。
送什么?我苦思冥想。我的身边,咦,正好只有父皇,别的啥也没有了。要不送他。不行,我会很惨的。那,究竟送
什么?
我抓住自己的头发,想破脑袋,也不能想到。父皇见状,揉了揉我的头。
别扯了,我已经让绝去买了。
什么?我好奇的问。
你不用管。
半柱香时间到!呈到盘子里的是两样东西,一样是隔壁的箫,一样是面具。
父皇,这就是你叫绝买的?人家箫多风雅,我们送什么面具,不是摆明教人家无法见人?
辰儿那就拭目以待呀。
只见旖旎拿起那箫,辗转于手,细细抚摸。可是随后却坚决的放下。叹了一声:不过是旧物。随后拿起面具,眼圈有
些红。环视了四周,对我们所在的位置说道:旖旎就选送面具的公子。
隔壁的雅间传来一声茶杯落地的破碎声。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常歌,你真这么绝情?
那位公子,在下只有一个名字,就是旖旎,莫不是认错了人——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旖旎相当的安静,仿佛不存在一般。什么也没问。
父皇的脸一直是阴沉的,是而有余光落在旖旎的身上。
马车很宽敞,我靠在父皇的身上,昏昏欲睡,可是,依旧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隔壁雅间的公子在我带着旖旎上马车之前拦住了我,父皇看好戏似的看着我怎么处理。
“这位公子,在下常乐,是常歌的兄长,我胞弟负气离家两年多,现今希望公子让在下带他回去,不胜感激。”
近距离的观察常乐,眉峰上翘,眼睛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常歌,他脸色更加苍白,手指都陷
入了肉里。我皱眉,不留痕迹的和他拉开距离。眼前这人看似这人恭敬有求于人,实则身上有一种高傲和不屑。
“可是旖旎公子刚刚可是当场选定了良人,若是我将他这样给你,不是太拂了旖旎公子的美意。”反正就是一句话,
不给。
见我不买账,常乐脸是一沉。“若是公子是怕那一万两大打了水漂,在下自当双倍奉还”。看样子,这个常乐,今天
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我是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吗?
“既是旖旎公子的选择,那么就让旖旎公子自己来说,若是选择你,在下也绝不阻拦,如何?”我浅浅的笑着。我赌
,旖旎不会选他,要是会选,在送上箫的时候就不会一句旧物了事。一个人若不是心伤至此,何以自甘落入风尘,麻
痹自己,如今这样,是断不会回头。
“常乐公子,在下旖旎,说得很清楚了,不要来纠缠了。”旖旎的声音很好听,可是有种无言的疲倦。
“常歌,你闹什么别扭。来这种地方,家里的脸都被丢光了,父亲大怒,说要是你再不回去,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话说得又急又气,拉住旖旎的手,似要强行带走。
“放开——丢脸?你只知道丢脸,我要的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平静的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旖旎的样
子,气的发抖。温润的外表下,尽是一颗被伤透的心。
常乐无语气结。
“两年了,我终于想通了,也厌倦了,找个地方了此残生,别的,奢望过,现在也放下了……”旖旎放缓了声音。
“你自甘堕落,来这么个花天酒地的地方,万人枕千人谁,你……”
啪!耳光的声音。这个叫常乐的人,看着自己的手,呆呆的发愣。
“你凭什么管我,当初是谁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旖旎捂着脸。“好了,现在你打也大了,可以走了,我希望……我们
再也不要见面……”
常乐放开旖旎。呆愣着,“我……”
这个时候当然应该是我出面了,不然怎么下得了台。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可是不凡,中间的渊源嘛,也是纠结如
九曲回肠。总结一个字,那就是——情。
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恐怕就是这个字了。
“既然如此,那么,常乐公子,就此告辞了……我拉着旖旎的手,进了马车。”结果父皇一把把我拉过来,还暗中打
了我的手。真是个小气鬼。
“你要将他带回去?”父皇不悦的摩挲着我的手。
这倒是我没有思考好的问题,若是带回皇宫,难保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如果丢下,我不是今晚白费劲了。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旖旎开口了。
“多有打搅二位,若是带回去不方便,旖旎在城中有一处私宅,旖旎可以到哪里住下,若是有什么差遣,公子自可来
寻。”
我算是弄懂了,真的是恍然大悟。今夜的从良,不过是旖旎耍了一个心思,这样绝望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引来常乐
,不过是旖旎最后的挣扎。
现在,雾散,梦醒,心冷到极处,终于不再执迷。也许漫长的爱恋,只用一刻,便可以心灰意冷,悟彻前尘……
第二十九章
“父皇,你轻点……”,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最大限度的接纳他的侵占。“嗯——”
父皇坏心的咬伤我的喉结,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唔……哼……腿折到胸前,这个姿势,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好
意思,看着彼此陶醉又痛苦的样子,然后攀上高峰。
在这疲倦的时刻,我看着父皇额前的如墨的青丝被打湿,细长的眼角微微上翘,显现出他愉悦的内心。也许,父皇也
是个极易满足的人。
现在大概已经天空泛白,破晓的晨光就要照亮大地。月亮渐渐隐退,徒留淡影相随。
父皇,昨夜,我们站在高楼之上,对着皓月与碧海亲吻之时,我是真的开始相信,我有一点爱你,也许,不止一点。
这些话,我昨夜没说,以后也许都不会说。我怕,说了以后就会枯萎,也怕,说了以后就会丧失了爱的主动权。因为
,主动权是掌握在被动人的手里。
我是不是很贪心?
这几天,宫中开始忙碌起来。秋意渐浓,夏天的物品都要收拾起来了,换上最为华贵的装饰。而柒苑的彼岸花,抽出
浓烈的花穗,像是一阵秋风,就要盛开。
我失神的想着,五天以后的生辰。父皇要大宴群臣,举行祭天,为我祈福。可是,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父皇召回
了朝,让他担任此次祭天的司仪。我知道,这是示威,是让朝断了念头。
我该怎么办?岚清远留下的种子是不是会开出恶意的花朵,我尚且不知道。朝若是回来,我们碰面是必然,可是,此
情此景,我当如何?
我难道说,我是为了你留在父皇的身边的,难道说,我是因为你,才有那么一点爱上父皇。不是,我能感觉的到,不
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心也背叛了。
只是,当我想起朝的时候,我的心中那么疼,比爱更疼。
秋日的阳光眩晕着,我想起初次见朝也是这样的风和日丽。
十三岁的朝误入柒苑,一身类似龙袍的颜色,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来,气宇轩昂。我坐在石凳上呆呆的看着天,然后
落在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阳光撒下跳跃的音律,有一瞬间的刺眼。我呆愣了片刻,然后看清了来人。
这样的相遇,措手不及。我伸出手,摸了摸遍布的阳光……
朝十五岁,我母亲死后的第二夜,我跪在娘亲的棺木前,一动不动。夜凉如斯,冷月委地。朝进来,陪我一起跪下,
那样,持续了三天。
朝成亲的前一天,我见过朝哭泣的样子,狠狠的,纠痛了我的心。忘我的纠缠,只是希望朝能记住我。
若说我爱他,对他也未免太残忍。我不知道,也许是我故意不去想,朝在那冰冷的东宫被皇后娘娘训斥。我曾看见过
朝腿上的伤痕,那样子,分明是跪出来的。谁有胆量,让太子殿下罚跪,除了皇后,还有谁,我可不认为父皇当时有
这样的闲心。
当朝百般努力去求皇后饶了我,结果不成时,那么绝望。朝曾经答应父皇永不再见时的心灰意冷。
上战场,面临生死时的残酷。而我最后还杀了他的母后。
我也许真的不能给人带来幸运。但是,我要见朝,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我希望他成为一代帝皇,安安稳稳的享受这
天下。三天前,朝帅一千精兵归来,为表示对边疆士兵的重视,父皇在城门外迎接朝的归来,我站在高高的城垛,头
上是高远的苍穹,城墙之下,朝一身戎装,浓缩成一个深深的暗影。
救旖旎最初是为了好玩,但是后来也不是没有私心,尤其是知道常乐和他纠葛。我回来曾经问过父皇,父皇也曾派人
调查过旖旎。
那天常乐并没有说实话。他叫常乐(长玥),可是,他姓洛。名叫洛长玥。洛家堡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有雄厚
的实力。但具体怎样我并不知道。洛家一共两个孩子,长玥是大哥。两年前,洛长玥和江湖上另一世家的女儿成亲后
,洛长歌就不知所踪。现在看来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我那晚回来后,软磨硬磨的找父皇要了块出宫的令牌,并答应他要是出去的话一定要让他一起。父皇狐疑的看了我一
眼。
今天,大早,我听到宫中盛传,今国西边的青国派了大队的使节前来,陛下正接见他们。
今氏王朝并不是这云和大陆唯一的王朝。我从史书中了解到,很久以前,这片大陆有很多国家,经过无数的战争,最
终形成了两个势均力敌,分庭抗礼的大国,它们各有许多的藩属国。直到三十年前爆发了一场持久战争,最后的结果
就是就签订了盟约。没人知道盟约的具体内容,自那以后,两国持续了三十年的和平。而今,在这个时候派使臣前来
,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皇就算在怎么样也会花相当长的时间接见。匆忙的换了身衣服出了宫。
走到门口,我看见洛长玥呆呆的站立在门前。而花坛里的秋海棠已经开出了鲜艳的花朵
“长玥好雅兴,在别人府门前赏秋景。”我有意的打趣。
来人看了我一眼,眼里有光一闪而过,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庆幸。我心中笑了一下,这样的态度,分明是吃了闭门羹
。虽然长玥要进去恐怕不难,可是,上次打了人家,这次总不敢这么放肆。
我走到门口。拿起门口的铜环,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