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这段时间,父皇照样前半夜去找他美人,后半夜回我的床上睡觉。龙床果然就是龙床,又大又宽敞,怎么睡怎
么舒服。上等丝绸料子,柔软的被子,床两边还有各有一面精致的画屏,当我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盯着上面。我总
觉得这个床很是熟悉。我是真的把这个床当作我自己的了,睡得安心无比。
当我的伤完全看不出来的时候,父皇抱着我,用舌尖舔吻着我伤口的地方。他说,现在父皇应该好好的跟你算一下帐
了。算账?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算,当然是在床上算了。一笔一笔的算,一寸一寸的算,水乳交融的算,从天亮算到天黑,算累了就睡觉,睡醒
了就继续算。我的父皇,我不认为我威胁你一下,就应该算得起不了床。
当然,我确实没有立场说话,也说不了话。我腰酸背痛,而父皇神清气爽,不会吧,好歹我比父皇年轻,怎么能这样
?我气结。
又几日,父皇说有个宴会,要我参加。我心中一紧。本来我都准备好长期呆在萧瀚殿无所事事,外加神经兮兮的混日
子的。现在这个状况,父皇怕是帐算完了,准备让我舒活舒活筋骨。
时值五月,天气暖和,花园中姹紫嫣红,蝴蝶蜜蜂忙碌不停。父皇宴请嫔妃于御花园赏花,这可是个好机会,当然是
对于那些想要吸引父皇注意的莺莺燕燕来说。其实我还挺同情他们的,被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吸引,却没发现那是一个
永远捕捉不到的灵魂,至少他们捕捉不到。
我又想起我那死去的母亲。每次父皇宴会,总是前两天就开始熏衣,准备胭脂和首饰。到了宴会当天,很早就起来梳
洗打扮,力求给父皇留下一个完美的映象。可是,每次回来,都会一脸的伤心。我知道,父皇的美人太多了,男的女
的,每个都精心打扮,一个比一个年轻。父皇怎么来得及注意到我惆怅的母亲。我能做的,只是陪着她,听她将那些
美好伤感的往事。
我心中冷哼,这个薄情的父皇。我不认为父皇让我去参加宴会是什么好事,可是,我只能陪他玩,不是吗?面对精致
的华服,我皱起眉头。
父皇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不悦。既然要我换衣服,好歹回避一下吧。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辰儿怎么不换衣服呢?父皇一脸不满的样子。对了,一定等为父帮你穿?
谁让你帮我穿?我别过脸,褪下外衣。父皇拿起华服,帮我穿上。
一袭火红锦袍,襟袖上绣着金边,暗处的花纹是隐约的看出是龙纹。
我不屑的努努嘴,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想误会。父皇穿衣的手顿了顿,帮我理衣襟的手有意无意的抚过皮肤,引起
我的不安的躁动。这个父皇,马上就宴会了,该不会又动了心思。我按住父皇的手,示意他不要进行下去。
辰儿,父皇现在就想要你,你不会不给吧?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然后将我的手顺势放在一个地方。我的脸有些挂不
住,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冲动。
穿上的衣服又褪下了,铺了一地。满床绮丽,香艳异常
第七章
来到御花园,众人等候多时,看见父皇,莺莺燕燕们同时跪下问安,只是那一声声问安,极尽缠绵。我的手被父皇牵
在手里,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一袭红衫,轻柔妖艳,墨色长发被挑起一缕挽成结,用玉饰固定,剩余的头发披散下来,素纱蒙面。看起来,嗯,
我不知道什么样子,会不会不伦不类。但是,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我挺起胸膛,面带笑意
,迎向他们。
虽然很久没有出过萧瀚殿,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但是我一点也不害怕。自从母亲离开,现在得知朝也平安,我还
有什么好怕。
父皇挥挥手,示意大家随意享用。我被安放在父皇的腿上,面前的桌几摆满精致的食物,琉璃杯盛满绿蚁美酒,香醇
诱人。
坐在父皇的腿上是需要胆量的,因为离父皇最近的人,就是皇后,朝的母亲。这个女人不同与其他的美人,她目不斜
视,没有露出分毫的嫉妒和不满,可是她曾经想要杀我,而现在更想杀我,我不认为脸上的素纱就让她认不出我了。
最重要的是,她有这个本事。说实话,她是一个称职的国母。她的一言一行都符合一国之母的风范——包容花心的丈
夫,接纳所有的姐妹,还有兄弟。
想到这里,我开心的笑了。娘亲,她也不是多幸福的,痛苦无处不在,所以你不用总是这么悲伤。端起眼前的美酒,
想要一饮而下。
可是移到唇边的酒被人夺走,我看向坏心的父皇。怎么?辰儿要一个人喝酒,不和是分享一下吗?他暧昧的问道,用
不大不小的声音。我知道,周围那些看起来自然随意笑得温婉可人的美人们正密切的注意这我和父皇的一举一动。
既然父皇要玩,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掀开面纱的一角,将美酒含入口中,顺势吻上父皇的唇。美酒柔软又沁人心脾
的香醇在两人的口齿见流连,伸出舌尖,父皇舔了舔我流出嘴角的碧绿液体,然后回到小小的空间,卷起我的舌头共
舞。我不甘心被压制,也使出浑身解数与之掠夺,一时间,宴会鸦雀无声。
见过大胆的,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这恐怕是在坐各位美人的心声。嫉妒羡慕若有所思的目光冰雪般涌来,几乎要不我
淹没。没事,父皇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反正我也想看看皇后的表情。抢了他的儿子,又抢她的丈夫,无论如何也
咽不下这口气吧。呵呵,眼光瞥见皇后依旧不变的面容,可是手指捏住酒杯,用力得几乎发白。气死你,气死你,我
恶狠狠的想到。
辰儿不专心。父皇和我分开,两人的唇都泛起嫣红,他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梁,宠溺的说道。我被吻得有点揣不过来
气,脸上一阵燥热。
看见我们分开,美人们个个又开始说笑,展现最迷人的一面。只有皇后,默不作声。懂得忍耐的人必定比那些不懂忍
耐的人厉害得多。有句老话不是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呸呸,她是朝的母亲,怎么能说是狗呢
?要是她是狗的话,那父皇是?我偷笑,反正我拭目以待,就不相信你坐得住。
今天天气真晴朗,处处好风光,我心中高兴得不行。糟了,我不能被父皇带坏了,太邪恶了。(某父皇在心里想到,
谁带坏了辰儿,还不是你后妈雪。)
宴会真无聊,我拉了拉父皇的衣角,示意他我想先走。谁知他站起来,当着全场所有的美人说道,朕最宠爱的辰惜今
天不舒服,这个宴会就散了吧。说着抱起我就要走,我白了他一眼。
靠,我很想骂人。我的名字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掉了位置,我叫惜辰,不叫辰惜。虽然我不是皇子了,可好歹这个名字
也陪伴了我好久,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改了呢?出生的时候父皇没时间给我取名,母亲翻阅了打量的书籍给我
取了个美好的名字,惜辰——莫教光阴付流水,但惜星辰为君明(莫打,这句是雪儿胡诌的)。
讨厌的父皇。我扭动着,抗议着。回头的瞬间,看见呆立的众莺莺燕燕,远处一个身影一袭白袍,光洁如初,遗世独
立。竟是岚清远。本来以为他死了,原来还活着。我伸出手朝后挥了挥,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或许以为我在示威,
可是岚清远应该明白吧,他曾经帮我包扎过手腕。
幸好你还活着,不然就不好玩了。我朝父皇的胸膛蹭了蹭,温柔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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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擅以最坏的心思揣度别人的,至少对参加宴会的人。那些人中有几乎每个都是怀着各种疯狂的心思靠近父皇的
。从这一点上说来,父皇也是可怜的。这个世界上有他可以信任的人吗?没有。我可以肯定的说。
宴会过后,文武百官都知道有这么个叫辰惜的少年得到了陛下的宠爱,而且是异与往昔的宠爱。甚至连脸都不允许被
打探,随后宫中盛传父皇对辰惜的宠爱有多么的过分,为此还掀起了穿红装的风气。陛下不早朝也是因为有了这个祸
水的缘故。靠,“从此君王不早朝”就是这么来的。我是祸水我容易吗我?作为一个祸水,不但要把君王侍候得服服
帖帖的,还要力担君王的骂名。宠爱,这一切只是因为得到了宠爱?
宠爱,我嗤之以鼻。爱上面带宠字,怎么也是对一个玩物。一只猫狗尚且配得上宠爱一词,何况是人。可偏偏有那么
多人想要的到所谓的宠爱,为此争得头破血流。这又是何必呢?
还有宫外的乱dang,恐怕现在也得到消息,敌人的任何弱点都应该得到重视,何况这个敌人如此的强大。我想,朝的
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她离我和父皇最近,看得最清楚,我的衣服上绣的龙纹,这种纹路是除了父皇之外没人可以穿
上的。可是,我穿上了,意味着什么?我的好日子完了。
这几日,父皇解除了我的禁令,我可以出萧瀚殿了。软禁的这段日子渐渐消弭了惜辰殿下本来就单薄的影子,直至无
影无踪。而宴会上赋予的新身份,让我由皇子正式成为父皇的情人。父皇不愧是父皇。一石三鸟,不,是四鸟,我不
也在算计中吗?正好日子无聊,消遣消遣。
父皇派了一个贴身宫婢给我,我可不认为能得到父皇赏识的人是什么简单的小丫头。不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婢女名叫紫杉,很俗气的名字。反正我也不能叫她的名字,所以在心里鄙视一下也是可以的。她大概比我大一两岁
,总是一袭紫衣。紫杉穿紫衣,不会还有什么红衫绿衫吧?我再鄙视一下。不过,她看起来伶俐可人,在父皇和我面
前都进退有度,我猜想武功应该也不低。
父皇说我太沉默,找个人服侍会比较好。沉默,我都不能说话,不沉默能干什么?其实我懂他的意思.父皇在我身边
的时候,尤其是做那事的时候,紫杉没有召唤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但是如果我要出门,紫杉就不离左右。好听点是保
护,难听点就是监视。
监视就监视呗,我有什么没被父皇查清楚?
不过我很少出门,因为从萧瀚殿出去太招摇了,我怕不小心撞上霉运。所以紫杉平时就是帮我梳梳头,打打水,整理
整理床铺。为什么没有穿衣,因为这件事被父皇包了。而且我发现紫杉真是个精明性儿,朝闻弦知雅意。我看到什么
,不用示意,她就知道我要什么。
住进萧瀚殿以后,我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当我梳头的时候,看到镜中的脸,就会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本来白皙的
皮肤更加白皙,而眉眼间越来越像父皇。虽然十五岁的少年是还会变化,可是变化有些明显。不会是因为和父皇住久
了,太亲密的缘故吧?以前我可是像母亲多一点。我抚上淡蓝色的眼眸,觉得蓝色消减了一点。
难道是我的幻觉?算了,这点我也管不着。母亲,可不是我故意的。
出去的几次,我去了合鸾殿。这里每个男妃都有一处单独的苑子。其实我和这些人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区别是,我没
有独立的院子,还是和父皇合住的。(雪:小辰儿,我让你和你父皇住,你还不满意?惜辰白了一眼,你不是亲妈?
某雪以头抢地耳!)
岚清远住在合鸾殿靠北的一处名叫青岚苑的地方。所实话和岚清远很配。
入苑口,以青石砖镶嵌,朴素淡雅。而入目便是满园的湘妃竹,碧绿高洁。甬道两边,有没有假山乱石,而是活水曲
折,而环水的亭子,波光滟涟,好一番风光。我抚掌叹息,这个地方可以常来窜窜。哼哼,要是没有紫杉就更好了。
我预谋着。
岚清远第一次见我来了,好生的诧异。虽然我上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是蒙着面的,可是那个素纱那么薄,明眼人
一看就知道我是谁,别提岚清远了。
第八章
惜辰殿下由于囧‘乱后宫被赐自尽,可是囧’乱的另一主角却好生生的住在这么个悠远逸清的地方,教人好生嫉妒。
我不知道父皇是用什么理由留下他的,不过这件事可见囧‘乱这种罪名可大可小,那就看怎么发挥了。
现在,本已死去的人我正和本案的另一主角下着棋,由此看出,我们看到的历史是个多么愚弄人的东西。要是史官在
的话会定会留下这样一段文字:帝鸾宠辰惜常于合鸾殿与岚清远弈棋,相处甚欢…”
说实话,和岚清远相处确实甚欢。岚家本是今氏王朝的书香大家,虽然现在已被满门抄斩,留下唯一的岚清远,可好
歹人家出生名门,受过良好的熏陶,加上容颜绝代,身上流露出超然物外的气质。下棋有棋风,姿态优美。可不像我
,棋风不好,下错了还要悔棋。下到后面实在下不赢了干脆推倒重来。岚清远甚是无奈的摇摇头,哭笑不得,还是包
容了我。
棋盘上黑白交汇,混乱不堪,可是仔细看时便会发现黑棋隐隐包围了白棋,白色棋子节 节败退,我的思绪也不知道
退哪里去了。
记得朝教我下棋的时候,总是让我执白棋,他说白先黑后,惜辰永远先下,而且还让我五子。可是就算这样,甚至允
许我悔棋的情况下,我也鲜少赢过朝。可恶,我的棋艺有那么差吗?(辰儿:雪妈,不让我说话就算了,为什么还将
我的棋艺写得这么烂,我要当绝世棋圣。某雪:望天,没听见,没听见……我是后妈)
现在,朝,你在哪?我又输棋了,还不来帮我赢回来。说实话,我还挺好奇,要是朝和岚清远下的话,谁会赢。可是
,没有机会,朝还在战场。
自从上次朝被我逼着父皇救了以后,战争形势逆转。战事暂时停滞下来,于彦河两边对峙。当然,这样的平衡是短暂
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打破。只要朝还活着就好,有个人恨就好。我执棋的手顿了顿,随后垂了下来。
门被瞬间推开,父皇高大俊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住我下棋的视线。紫杉站在父皇身后,由于逆光看不清面容。我
半倚斜屏,衣衫有些不整。而棋盘上散乱着棋子,旁边是一杯没了温度的茶。
我来岚清远这里很多次,也不见父皇来找我,今儿个发什么神经。见到父皇到来,岚清远起身请安,依旧是那飘渺若
仙的清冷样儿。父皇杀他全家,他成了父皇的囧囧,多么般配的组合。我心中啧啧称奇。这个世界上果然无奇不有。
父皇点点头,伸手捞过我,放进怀里。靠近我的耳边嗅了嗅,叹了一声。父皇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我和岚清远还有什
么吗?同是被压的人,压不了别人。
以后不要和清远在房间下棋,容易闷。父皇的话带着关心。
我心中不屑,冷哼。怕我和岚清远下棋,脱离你监视的范围吧?说得这么好听。
别过脸,不理。
父皇见我不悦,没有再说话。抱着我离开了合鸾殿。所到之处众人瞠目结舌。这么个铁血的帝王居然抱着囧囧会萧瀚
殿。妈的,这只会越传越神,神乎其神。
皇宫的事情一旦传出,就是天下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不认为到现在为止,朝还不知道这件事。首先,朝只要还有点头
脑就知道辰惜和惜辰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而他的惜辰变成了陛下的辰惜。第二,朝的母后不可能没有将这件事传给朝
,顺便添油加醋一番,立志让朝恨我努力干出一番事业。第三,朝很久没来信了,这至少证明了,朝知道这件事了。
呵呵,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朝知道。他越痛苦越证明他爱我,反过来,越爱我越痛苦。这是父皇的初衷,也是我的本
意。只要朝痛苦每一天,他就一刻不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