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凶啊?”
缬草用空余的那只手握拳遮住嘴巴,貌似轻咳,实则掩饰笑意。若是让冲田律看见自己因为他没头没脑的话想笑,一
定又会没完没了了。长门飒自动忽略那个奇怪的称谓,执起两人紧扣的手,放在他眼前,笑道,“小草是我最重要的
人,我当然对他温柔,而你,你是死缠烂打到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流浪狗,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缬草将脸凑到长门飒颈边磨蹭,然后咬耳朵,“飒,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长门飒面露微笑亲了亲他的额头。冲田律扁嘴,晶亮的大眼盯着他们两人一阵猛瞧,竟让人错觉眼里仿佛已经有了眼
泪。仿佛是在控诉着两人的目中无人。
现在是怎样?把他当浮云在无视吗?
缬草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知道他天马行空的性格一时间很难打住那些奇思怪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冲田律的肩,软
言软语地劝解。
“别玩了,你不也饿了?快点回去吃饭吧。”
果不其然,一听见吃饭,冲田律马上换上阳光无比的笑脸,跑得比谁都快。
长门飒盯着他奔跑的背影,只觉得无奈。
大智若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些褒扬的语句用在冲田律身上,真不知合适与否。
而他,期待着他蜕变的日子。
第19章
北海道的初夏是鲜花的海洋,许是维度偏高,花期比其他地方要晚一些。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缠人的二人组——冲田律和前田百合,长门飒将事务全部丢给倒霉的前田一村,带走缬草,远走北
海道度假。
富良野的薰衣草基本已经开了,置身于紫色的花海,呼吸着那种夹杂着淡淡幽香的空气,阳光落满肩头,每一阵风过
,看花海摇曳起舞,翻腾的清影,早已深深刻在游人的心底。
“好美,真的好美……”
就像是呀呀学语的婴孩,缬草呢喃着,漂亮的凤眸早已溢满感动的泪水。长门飒揽过他瘦弱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语,
“如果你喜欢,我们每年都来,一直到我们死为止。”
缬草看着他,擎着眼泪却面露微笑,“如果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了,还来吗?”
长门飒抬起他的下巴,亲吻他的眼,就像被蝴蝶掠过般轻柔。
好笑道,“就算变成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也会拄着拐杖带你来这,像这样,轻轻抱着你,让你永远无法逃离我的怀
抱,却也不会被弄疼。”
缬草却突然很用力地抱紧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哽咽道,“飒,遇见你真好……”
“你个小笨蛋,这句话你已经说很多次了。”
“有吗?”
“恩。不过,我喜欢你这么说,也请你不要停止告诉我。”
“那你呢?”
“我?”
缬草终于舍得抬起头和他对视,瞧见他眼里的逗弄,已经躲避不及。
抬起他优美的下巴,唇缓缓落下,柔软的四片唇瓣静静地贴合,“小草,我比较喜欢用做的。”
随即伸出舌头,先是细细地描绘唇沿,小心翼翼地试探,抱紧缬草已然瘫软的身体,毫不客气地猛然深入,灵活滑腻
的舌头伸进对方的口里,一遍又一遍地肆虐,直到缬草完全脱力地倒在他怀中,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嘲笑他肺活力不够。
缬草也不反驳,径自呼吸新鲜空气,将肺部稀缺的空气重新灌注。
红着脸小声说,“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没有亲……亲吻,所以啊……”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长门飒将他害羞的反应看在眼里,逗弄的心情怎么也止不住,“小草,你是在向我抱怨这段时间我没有好好爱你吗?
”
故意添油加醋,不过缬草这等淡漠的人不上钩就是了。
绝美精致的脸上除了红晕,只有淡淡的笑容,显然是不打算对长门飒的问题做出任何回应。
长门飒对于他的性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牵起他的手,主动换了话题,“小草,我们今天的形成还有很多,观满山
丘的满天星,看向日葵,波斯菊,郁金香……最后,还要去牧羊,挤牛奶……再不快点转移下一个目的地,可是会影
响明天……”
“恩。”
缬草突如其来的重重点头和赞同的单音阻止了长门飒的话音,后者看了他好一会儿,嘴角微扬,连魅惑的凤眼也满是
笑意。
“小草,这么坦白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呢。”
缬草故作镇定,只是原本就未完全消散的红云又重新浮起,手绞在裤边,淡淡地回他的话。
“我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温度,想念你的亲吻,想念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不行吗?”
长门飒对于他的反应反倒更加愉悦了,倾身咬住他小而圆润的耳垂,低吟道,“当然可以。不,应该是欢迎至极。”
浅尝辄止,长门飒放开了缬草,紧扣住他的手,拉着他往下山的路走。
“小草,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一个星期,我会疯狂地爱你。因为,我比你更怀念拥着你的感觉。”
如此不加修饰地许下了夜晚的欢愉,难免让缬草感到害羞,可是心里更多的是张狂的期待。
“飒。”
“恩?”
长门飒停下脚步,回头好笑地望着定在原地不动的缬草,静静地等候下文。
“让我服侍你,我并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色子。”
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更正,是曾经。你忘了吗?现在,你只是缬草,不是色子,不是真宫寺夜雅,只是我一个人
的小草。”
“我没忘,可是,我想让你体验更多的欢愉。”
将这一席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只能说明缬草掩饰地不错,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将主人的紧张的羞怯暴露无遗。
长门飒往后跨了一步,走到他的身旁,搂住他瘦弱的腰肢,额头抵住他的,“说这么可爱的话,我可是会兽性大发的
。我们小草这么娇弱的孩子,恐怕会经不起我那样的对待啊。”
愉悦的语气也感染了缬草,对于长门飒等于接受的回答,紧张的心情终于得意恢复平静。
“晚上,你再下结论也不迟。”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趁机又偷吻了一下缬草的脸颊,长门飒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而缬草,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一旦舍弃了羞怯,仿佛就会找寻到另一个自我。
而他,也暗自期待着夜的到来。
第20章
观赏了各式各样的花,也体验了一会儿牧羊的惬意,最后的一项活动便是挤奶了。确切的来说,是看别人挤奶。
农场主是一个离过婚的独身女人,也没有孩子,莫约五十来岁,依然很精神。
挤完了奶,她见缬草神采奕奕,一副兴趣十足的模样,干脆递过手上特质的草饲料给缬草,“你来喂吧,绫子很听话
的。”然后提着那一小桶牛奶转身走进了小屋里。
绫子是那头奶牛的名字。
缬草试探地抓了一把放在手掌上,摊开伸过去,绫子也探了探头,慢慢的舔舐起来。缬草见它这么乖,笑得像个孩子
般天真可爱。
“飒,它真的好乖啊,你也来喂吧。”
长门飒无法拒绝他的邀请。不过,有趣的是,绫子对他手上的饲料完全不感兴趣,连看也不看,径自吃着缬草手上的
。
长门飒忍不住抱怨,“小草,它哪里乖了,明明就很挑食。”
“才不是挑食,是挑人。你瞧,它可是很喜欢我喂的。”
农场主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缬草和奶牛配合得天衣无缝,而长门飒则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走过去拍了拍长门飒的手,露出笑容,“年轻人,绫子很通人性的,你是不是哪里忍到它了?”
长门飒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刚到这里的时候,缬草开心地冲上前去抚摸这头奶牛,而它竟将头不断地往缬草怀里钻。惹得他有些不快,这头畜生
竟然敢吃小草的豆腐。
于是硬生生拉回了缬草,也不管它听得懂听不懂,赶紧声明拥有权。
农场主一听,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告诉长门飒,“绫子一定是生你的气了。”
“飒,你不向绫子道歉吗?”
听出缬草话里的揶揄,长门飒不答反笑。
“不用勉强,过不了多久绫子就会气消的。”
其实长门飒早就想问了,干嘛还大费周章地给一头奶牛取名字。不过,多少能感觉得出她对它的喜爱和重视。
想着这么做也可以博君一笑,便涎着笑脸,走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嘴上念念有词,“抱歉了,刚才那样对你。”
它抬头,骨碌碌的眼睛似乎盯着他,好一会儿,细细舔弄起他的掌心,上面还残留着草饲料的味道。
缬草果然笑着走过来和他一道抚摸它的头,身体微微靠着他的,享受着微风拂面的快意。
“两位慢走。”
在农场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农场主站在小屋前,对他们微微行礼。
缬草回过头,对她挥手,轻声或了句谢谢。
长门飒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绫子有你这个母亲,她一定很幸福。”
农场主没有任何惊讶,朝他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恩。”
“飒,绫子其实是农场主死去的女儿吧?”
缬草看着他,完全没有疑问的口吻,漂亮的眼眸满是笃定。长门飒回过头,眺望着走过的地方,早已看不见农场小屋
,只有无边无际的绿。
闭上眼,听见微风从耳边飘过的声音,就像是农场主对绫子的细细低语。
“恩。”
原以为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温情,然而一个与自己莫不相干的女孩的早逝,竟然勾起了他淡淡的伤感。
作为一个普通人,真好……
第21章
长门飒选住了充满和风的旅店。等两人洗完澡躺在榻榻米上,已经快凌晨了。
“如果累了,就睡觉吧。”
长门飒将缬草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在他耳边低喃。不过,这话里的诚意,他是一点都感受不到。
缬草试图抚平内心紧张的情绪,明明先前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却临阵畏惧起来。害怕自己的表现不能让他满意
。
“飒,我不累。”
咬了咬牙,干脆一个翻身坐在长门飒的腰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瞧见他嘴边玩味的笑意,一边俯下身和他接吻,
一边拉扯他的和服带子。
掀开了长门飒的和服,缬草湿热的吻一路往下,在他的胸膛处微微迟疑了一下,柔细的手抚摸着跳动的心脏。含糊不
清地低语,“飒,如果那枚子弹没入了这里,我会很难过的……”
长门飒抬起他的下巴,与他目光交缠,气息微喘,“傻瓜。”手伸进他的和服里面,抚摸着那个无法痊愈的伤疤,“
子弹穿过你的身体,我就不难过吗?”
缬草的手滑到了腰腹,在那周围缓缓地抚慰。
“比起自己受伤,我更讨厌让你受到一丝毫伤害。”
长门飒抚摸着他的发,享受着他的指,他的吻。“我们小草还真是男子汉呢。”
“我也害怕疼痛,可是我更想要你的心。在我还没有得到它之前,又怎么会让别人破坏掉?”
缬草突然露出邪魅的微笑,原本就很惹人犯罪了,现下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他怎么忍得下去?
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肆虐他漂亮的薄唇,手下滑腻的触感叫他溢出满足的轻叹。
嘴上忙里偷闲,“你个充满占有欲的小东西。”
缬草扭动着身体,身体无可避免地摩擦,弄的他更是欲火中烧,先前慢慢享乐逗弄他的心情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谢谢夸奖。”
眼见自己的挑逗作用明显,缬草略显得意。接下来,更是大着胆子,将原本在楼里学到的那些服侍人的技巧一一用在
长门飒身上。
一夜欢愉……
度过了悠闲又放纵的一个星期,回去之后,因为墨惜的突然到来,让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变得更是鸡飞狗跳。冲田
律和前田合岚已经够难缠了,现在又多了个墨惜,那三个人凑在一起,绝对可以将一个正常人活生生逼疯。
墨惜已经和长门家的所有人混得很熟了,和冲田律更是一见如故。冲田律十分敬佩墨惜,既可以当一个像长门飒一样
卓绝的黑帮少主,也可以为了爱的人放弃一切。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担当,教他十分敬畏。
勾过缬草柔弱的肩,墨惜偷瞥眼长门飒的表情,虽然脸有些臭,却没有阻止。
“来,让我看看,和那个色魔单独出去一个星期,有没有被吃干抹尽,有没有毫发未损的全身而退。”
话落,果然一本正经地盯着缬草猛瞧。长门飒嘴角微微抽搐,不着痕迹地扯过缬草,占有地搂着他的腰和肩。助他逃
脱墨惜的魔爪。
缬草偏过头看着墨惜,笑得很是自然,却语出惊人,“墨惜,这句话你应该问飒才对,被吃干抹尽的人应该是他。”
话里有几分得意,几分揶揄,几分打趣,只有他自己知道。却总归是有意模糊事实。
虽然每天晚上都很主动,最后还是被长门飒压在身下,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遍。
倒是那些从未实战过的服侍技巧,一个星期下来,已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真的假的?”
墨惜一脸不相信地盯着长门飒。仿佛是看到了妖怪似的。
“算是吧。”
又是一个暧昧不清的回答。再配上意味不明的微笑,墨惜深谙自己是八卦不出任何东西了。
干脆坐到凉亭下乘凉,转了话题,指着庭院里一大一小两个追逐的身影。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有戏?”
缬草和长门飒也跟着入了座。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缬草撑着下巴,目光带笑,打量着他们。
“小鬼那古灵精怪的性格,恐怕也只有那小子神经够粗才能受得了。”
长门飒优雅地戳了口茶,不疾不徐地给出评论。
完全就是一针见血嘛,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墨惜拍了拍他肩膀,“英雄所见略同。”
“我倒觉得,小律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显然早就芳心暗许了。只是等待之路,还很漫长啊。”
缬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抓起糯米团子,看也不看直接放进嘴里。
果然还是甜食最美味了。
长门飒和墨惜同时望向缬草,对他用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这一番鞭辟入里的话,感到既好笑,又不得不赞同。
“不说这个了,你翘课跑到这里来干嘛?”
墨惜也很喜欢甜食,将碟子里剩下的两个团子拿在手上,一口一个,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感叹味美。
“我哪有翘课?已经放暑假了,所以才想着来看看你啊。”
长门飒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凤少爷呢,怎么不见他?”
“凤哥啊,凤哥……喏,不是就在门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