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合欢树——厚积积

陈亦忽然清了清嗓子，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倾刻响起：“我的声音，苏羽少爷还记得吧？”

嗯，确实是洛风的声音，身形也有几分相似，可是：“你，你怎么办成这个样子？”我瞪大眼睛问道。

痛苦在他的眼睛一闪而过，接着催促道：“此事以后再详细地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苏羽少爷快点变回双习的样

子。”

我明白他的忧虑，不用想就知道韩落会一直派人监视着卓阳，也许是刚才我和卓阳表现地太过亲密，洛风怕韩落知道

了对我们不利，与屋外的监视者发生了打斗。韩落得知变故后，必定会来问个究竟，鉴于当前的形势，我的身份还不

能暴露，以免带来危险。

36.意外

“你俩早就认识？”卓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忽然插嘴道。

我和洛风苦笑着对视一眼，不再搭理这个罪魁祸首，只留下卓阳一个人抓着脑袋，努力回想着。

果然，没过了多久，韩落就派人请卓阳进宫，看来真的不放心了，心想应该没什么大事，便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虽然各地战火纷飞，但因为京城没有受到本质上的创伤，繁华依旧，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招揽生意的店家竭力地想营造

出一种平安盛世的场景，可是闪烁的眼神和偶尔表现的焦虑透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李记茶馆在一条不太热闹的街道里，稀稀落落地开着几间店铺，由于地段不太好，客人也没有几个，店里的小二正在

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迷蒙地双眼，马上精神起来：“客官，您来了？需要什么？”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把刘志给我玉佩放在桌子上：“叫你们掌柜的下来。”

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跑进内室，不一分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看到来人，我不由愣了：“何然，你怎么又

回来了？”

何然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着我手中的玉佩，良久才道：“你是什么人？这块玉佩从哪里来的！”

我呆了一下，才想到已易了容的脸，不由失笑，拍着他的肩头低笑：“怎么，几天不见就认不得了，那天晚上你喝醉

酒的时候也曾把我认错呢。”

何然的脸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其实我早就明白，他那晚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借着酒气向我和刘易表明他爱恋。

“你，你真的是苏羽？”何然一把抓住我，声音压得很低，自从他知道我不会妨碍他和刘易的关系后，对我热情了不

少。

“那当然，如假包换！”

何然面色一紧，警惕地望了一下四周，将我拖进内室，我大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是大事！”何然的口气变得凝重：“你知不知道，在去往宁川的路上，韩落派了几拔人暗杀你？”

“哦！”我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没想到他对我恨得如此之深。”

“在队伍里没有找到你，刘易怕韩落知道你没有离京后，对你不利，叫我连夜赶来保护！”

“那么，有劳何大哥了。”

何然竟有几分扭捏：“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大哥，他还好吧！”

“嗯，很好。”这一句说完后，再没有多的话语。

沉默一会儿后，何然好奇地问：“苏羽，你和韩落到底有什么仇？”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你知道平阳候府吧？”

何然点点头：“听说平阳候府在平阳很有威信，受到百姓的拥戴，只是不知为什么在一年前被抄家，全府除了韩落没

有一个人活下来，而韩落乘机诛杀了前去抄家的平阳太守吴是非父子为候府报仇，得到了平阳人民的支持，顺利地扛

起了起义的大旗。”

“你错了，平阳候府不仅还有人活下来，而且不止一个，我有是其中之一！”

“早就知道你来历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平阳候府的人，可是韩落为什么容不得你？”何然并不十分吃惊，以他的智

慧想必早有所察。

“因为我和韩落都爱上了小候爷卓阳，而卓阳选择了我！”

“啊！”何然没想到我和韩落之间竟有这样的爱恨纠结，惊呼出声，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你不会说韩落现在的爱人

唐修就是平阳府小候爷卓阳吧！”

“正是！”何然果然聪明，很快就弄清了事实的真相。

“那么现在卓阳呢？”何然沉思良久后，忽然问道。

“被韩落叫进皇宫了。”

“不好，怕是会出事！”

我也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何然，快去救卓阳！”

何然招集手下，匆匆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苏羽，你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等我们回来。”

此时我已心神大乱，茫然地点点头。想到韩落知道我还留在京城后，一定会看牢卓阳，避免任何一切我和卓阳接触的

机会，虽然不会伤害到卓阳什么，可是肯定会把他关起来，这样的话，我要再见他就难上加难，更别说令他重拾以前

的记忆，我越想越烦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在原地打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外面还是寂静无声，我想走出去，又怕何然带着卓阳回来，错过了想见的机会，就这样，我

心神不定，坐立难安，在无比漫长的煎熬中，听到了凌乱的脚步，渐渐接近。

门被猛得拉开，何然歪歪斜斜地闯了进来，显然是受了伤。

“何然！”我惊呼，接着就被跟随他进来的两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只见卓阳双目紧闭，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

色，一动不动地被洛风抱进来。

“卓阳，你怎么了？”我冲过去，使劲摇晃着卓阳的身体。

“他没事，只不过吃了点春药而已，被这位壮士点了昏睡穴！”被冷落的何然忽然不冷不热地指着洛风来了一句。

“这还叫没事，他都吃春药了……什么，春药？”我睁大眼睛看着面色绯红的卓阳，最后将视线落在何然身上。

何然的气息已经恢复常态，看来他伤得不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错，韩落那混蛋知道你还在京城后，生怕卓阳

遇到你想起以前的一切，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就是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没想到我们的突然造访破坏了他的好事。

”这时他忽然停下来，暧昧地超我眨眨眼：“这种春药，只有通过肌肤相亲才能解去，否则三个时辰后就会吐血而亡

。看来这种好事只能落在你身上了，放心做吧，追兵已经被我的人引走了。”说完还嘿嘿地笑了两声，语气极尽调侃

。

没想到平时庄重文静的何然也有如此轻浮的的一面，不过我并不生气，反而充满了浓浓的感激，红着脸走向解了穴，

被洛风放在床上的卓阳。

“苏羽少爷，你，你行吗？”一直没有出声的洛风担心地看着我，满目疮痍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块红布。

37.惊喜

“没事，你出去吧。”我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洛风还是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才离开，下一刻就听到了房门关闭

的声音。

卓阳已经醒来，胸脯激烈地起浮着，浑身上下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潮红，平日里黑白分明的双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汹

涌的火仿佛就要喷薄而出，但是由于得不到舒解而蒙上的淡淡水雾，又为他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引得我一阵热

。擅抖着伸出手，想解开他的衣襟，却被卓阳一把拉进怀里，翻身压住，嘴唇也被猛得吻上，舌头凶狠地冲进口腔里

，肆意翻扰，一双手胡乱地撕扯着两人的衣衫，我早已被他身上熟悉而感的气息醉得意乱神迷，身体的热度由于强烈

的摩擦源源不断地上升，简直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卓阳的表情更是难耐，春药的作用使他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也浇灭了他的理智，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入口，不经过润滑

和扩张就冲进了我久未经人事的体内。

“啊！”撕裂般尖锐的巨痛使我忍不住尖叫起来，却引来了卓阳更加猛烈的进攻。我紧紧地握着身下的床单，尽量放

松身体，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疯狂的攻击，疼痛感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麻酥酥的感。

“啊，卓阳！卓阳！”虽然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我还是不停地低叫着，泪水混着汗水不停得从头滑落，打

湿了大块的床单，身体不停地战着，不知道释放了几次后，在极度的痛苦和快乐之下，我失去了知觉，只是恍惚中好

象听到了卓阳在叫我的名字：“小羽！”

这一觉睡得真甜，一扫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小穴的一阵锐痛引得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昨夜凌碎的记忆拼凑起来形成了个完整的画面。

“卓阳！”我一摸旁边已经没有卓阳的身影，不由一惊，顾不得后面的疼痛大叫着直直坐起，声音却无比的沙哑，眼

睛睁得大大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我再没其他人，心被揪得一阵生痛，卓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当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门开了，卓阳端着一碗粥向我走来，带着淡淡的粥香和暖暖的温情。 “小羽，你

醒了？怎么坐起来？快躺下！”卓阳轻轻地扶我躺下，声音里带着微微的责备，我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稍稍一个失神他就会消失不见。

卓阳看我没有反映，眼里饱含自责：“小羽，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晚上是我不对，太粗暴了！”

“卓阳！”我惊喜得低喃，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你记起我了？”

卓阳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象以前一样揉着我的头，神情变得沉重：“小羽，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兰草清香，我终于可以确定，此时不是在梦中，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痴痴地望着他：“卓阳

，我想你！”

“小羽……”卓阳轻唤着，声音哽咽却说不出再多的话，放下手中的粥碗，将我紧紧地圈在怀中，没想到正牵动了后

面的伤口。

“疼”我咧着嘴叫道。

“对不起！”卓阳松开我，红着脸低下头。

“其实，也不是很疼。”看着他愧疚的样子，我心生不忍，再说身体上的伤算什么，心灵上的伤口才是最痛的，既然

卓阳已经想起了我，那么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让我感到真正疼痛的事情。

“嗯，我知道，其实你是不想让我担心。”

“不，我就是不疼嘛，再说你不是早就给我上了药了吗？”

我们相视而笑，深深地感到了对方的爱意，结束了这场没营养的对话。

“不知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良久之后，卓阳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们就很好，我临行前把他们安排到月泉谷了。”

“真想他们。”

“嗯，我也是，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去。”我稍稍移动了一下，卓阳无声地拥住了我。

我在床上整整地躺了三天，卓阳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仿佛又回到了平阳候府那段平静无忧的时光。在这三天里我也知

道了那晚发生的事，原来卓阳进宫的时候，洛风也偷偷的跟去，发现卓阳被施了药，韩落正要用强时，放了一把火引

燃了偏殿，皇宫里顿时火光冲天，混乱一片，洛风乘机救起了卓阳，而何然带着他的人也在此时赶到，合力闯出了重

围，将卓阳带到了我面前。

令我诧异的是，洛风和何然竟然一见如故，虽然他们的话不多，但是一举一动间带着说不出的默契，如果不是我早已

知道何然喜欢的是刘易，也许会想着把他俩凑成一对吧。

此时，我正倚在卓阳怀里咀嚼着他送到我嘴里的桔瓣，何然和洛风并肩而入，眼中的羡慕和伤感一闪而过，多半是又

想起了刘易，而他身边的洛风竟随着何然神色的变化，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漾起了一丝惆怅，我看在眼底，不由暗叹

造化的弄人。

空气似乎有些沉闷，我适时地出言打破：“洛风，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想到了那晚的惨烈，洛风握紧了拳，转过身子被对着我们，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事：“

那晚我被乱剑刺伤后，顺着山坡滚进一片枯草丛中失去了知觉，官兵以为我死了，并没在意。天快亮的时候，一只不

知名的动物从脸上跳过，唤醒了快要冻僵的我，此时打斗已经结束，通往山崖的路上全是血迹，红得可怕。脸上火辣

辣的疼，原来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伤痕累累，估计是滚落下来的时候被山石划破的吧。幸好身上还有些银票，强

承着找了个医馆，养了几天伤。才知道候府的人全部被斩杀，候爷、夫人坠崖身死，小候爷也身负重伤，不治而亡，

出事以后，全城人都很气愤，表少爷第二天就回来了，带人处决了吴事非父子和皇帝派来的人，并被平阳人立为义王

。”

“原来你脸上的伤是被山石划的，怎么看着不象？”我奇道。

“一开始是的，不过很快就好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自己用刀划的！”

“你自己？”我惊呼，卓阳和何然也是一脸的不解。

“听到表少爷起义的消息，我很激动，身子一好就去找他，谁知到了候府就看到门口‘平阳候府’几个大字已变成了

‘义王府’，不禁有些伤感，就在这时，表少爷回来了，脸上虽有些憔悴，但是难掩眉目之间的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根本没有失去亲人的悲痛，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去相认，便在义王府附近找了个地方先住下来。一个多月

后，偶然听到经常帮义王府送菜的小厮说在府里看到一个人很象小候爷，只是皮肤的颜色不一样，人也很虚弱，便夜

探候府，果然看到一个很象小候爷的人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胸前一个很大的伤口已结疤，宋神医正忙着将银针一根根

扎在他的皮肤里，表少爷则紧张地在屋里来回走动着。”

“宋神医也在啊，如果是他医好卓阳的话，那么他不是很危险吗？”我担心地问，卓阳也是一脸沉痛。

“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自从我到了小候爷身边，就再没见过宋神医。”

“那你是怎么认出卓阳的，又怎么接近他的？”

38.忠诚

“我当时只看了一下床上的人，就知道那是小候爷无疑，因为自从我八岁那年，父母双亡，流浪在街头，被小候爷捡

进府后，就服侍他，并一起学武练剑，他身上的伤疤印记，我无一不清楚，尤其是肩头上红色的铜钱印记，更是见过

多次。那时小候爷的肤色虽有改变但没有现在这么明显，那枚印记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表少爷紧张的神色更证明

了这一点，表少爷自小就喜欢小候爷的事实虽然没人说出来，但是许多明眼人都是知道的。探明情况后，我不知道表

少爷为什么隐瞒小候爷还活着的真相，便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默默地退出了义王府，回到住处，思量着是否去见见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