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哈雷是只狗 下——阿扈扈

作者:阿扈扈  录入:09-02

阎涵忽的拿起那张报纸抖着手的抻开,然后又狠狠地掖回了茶几上。他有些泄气的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死死的

用手抵着额角。

妇产科居然把那些因为意外死去的婴孩扔在了医院后的因果河里,阎涵听到这个消息时半天缓不过神来,而更让他感

觉意外的是院方在得知这件事被曝光之后所想的并不是要如何严惩当事人,而是怎样去掩盖这件事情。

这件事是被默许的。

偌大的会议室里当时只有呼吸声,所有的人全都低着头,副院长一反常态的开始一棵接着一棵的抽烟。阎涵的胸口起

伏的越来越剧烈,他猛地拍着桌子冲着副院长咆哮:“你们这些畜生!”

所有人当时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没人能想到一向淡漠的阎医生会如此的怒不可遏。他颈上已经通红,经脉一根根的

突出来。

于是阎涵被勒令停薪留职,阎涵当时除了瞬间的愣怔,紧接着却是微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狠狠地摔了会议室的门

,临走时还不忘将那份引发这场战争的报纸带回了家。

这座医院已经变成了光怪陆离的魔境,行走其间的全是不可理喻的恶魔。

阎涵拿着那张报纸反复的看着,照片上的光线虽然暗淡,但是依旧可以看见一具具小小的浮尸无助的飘荡在黑水之上

。阎涵还是抑制不住的呼吸急促,那些曾经徜徉在母亲温暖体内的生命,即使没了生存的权利,也应该得到一个安息

之所。

怎么可以将一切荒唐的践踏都归结于资金短缺。

阎涵又狠狠的拿起报纸,仔细的端详,照片的焦点似乎对准了一点,照片的提供者曾经说过,当时天色昏暗,他并没

有看清后面那些惊悚的景象,而是被另一件异象所吸引。

异象……异象……

阎涵将报纸拿近了些看着整个镜头聚焦的一点,眼睛眯得越来越细,忽然猛地瞪大,紧接着不可思议的再凑近了些。

那镜头里是一只松鼠,正在拽着一个婴儿游泳。

他怔怔的看着松鼠胸前隐约可见的三撮白毛,猛地扭过了头。阿金正捧着颗松子逗着黄豆豆满屋的乱转,忽然一顿,

眼睛微微一斜,猛地扔了手里的松子,抵在墙角上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神很是幽怨。

阎涵放了报纸,慢慢的走近,阿金轻轻挪着步子,撒丫子就跑,黄豆豆不明就里,跟在后面欢实的蹦跶。

哈雷在厨房里偷偷的看着阎涵许久,手里拿着锅铲,他仰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他知道阎涵出了事情,可是他却什么

忙也帮不上。

他正苦恼着,忽然听到客厅里的鸡飞“鼠”跳,赶忙迎了出去,阿金马上就要被揪住,忽然看见了哈雷,险些热泪盈

眶,狠狠地一蹦,窜上了他的裤腿,紧接着窜到了他的颈后,偷偷的露出脑袋来看着阎涵。

阎涵气喘吁吁,看着哈雷眼里的关切,忽然冷静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轻轻提了提唇角,最后伸出手,在哈雷的发

顶上轻轻揉了揉:“别担心,我很好。”

哈雷愣了愣,忽然举着锅铲环抱上阎涵的脖颈,耳鬓贴着他的耳鬓轻轻磨蹭:“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

“他怀疑我了!”阿金神秘兮兮的朝着书房外看了一眼,发现对面的阎涵正帮着阎一认真的擦着脚,紧紧的把门关上

了,凑近了哈雷,紧紧的抿了嘴。

哈雷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阿金无奈的翻着白眼叹了口气,从角落里拽出了那张报纸,伸着爪子在上面指指画画:“

你看!”

哈雷凑近了,猛地瞪大了眼睛。阿金坐立不安,两只爪子抱在胸前走来走去:“我以为当时所有的镜头都被我晃成了

盲点,谁知道还有漏网之鱼!”阿金说着气急败坏的在报纸上蹦来蹦去。

脚底忽然一滑,阿金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他愤恨的捂着屁股,仰着头看着哈雷正拿了报纸细细的读着。哈雷脸上的

表情瞬息万变,一会儿是惊诧,一会儿是气愤,最后深深蹙起了眉头,语气蔫蔫的没有精神:“阎涵,是因为这件事

情一直在苦恼吧!”

“喂!金哈雷!”阿金猛地跳起来抢过那张报纸狠狠地撕碎,哈雷慌忙要去捡起来,阿金却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那个姓阎的到底为什么郁闷,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我们要是暴露了

该怎么办!”

哈雷愣怔的看着它,忽然有些泄气的坐在了床上,脑子里木然一片。是啊,若是阎涵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怎样呢。

哈雷紧紧的捧着脑袋,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想象阎涵鄙视他厌恶他的表情,他惊骇的睁大了眼睛,蓦然发现自己已

经如此贪恋阎涵的温柔了。

“为什么关着门……”房门猛地被推开,阎涵微笑着走进来,扫了眼窝在墙角的阿金,又看了看在床上发呆的哈雷,

走过去,轻轻握上他的耳垂:“怎么?有哪里不舒服?”

哈雷怔了怔,慌忙的摇了摇头,随即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咬着唇,最后抬起眼睛望着阎涵,眼睛有些湿润:“我…

…”他哑然,低下头,抿了抿唇,最后仰起头来,深吸了口气,只露出了一个微笑:“休息吧……”

阎涵看着他,眼神一瞬不瞬,直到哈雷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挪开眼神,他才又轻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哈雷,我是你的

爱人,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那你又出了什么事情呢?”哈雷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颇为认真。阎涵顿了顿,颇有些无奈的微笑:“我在战斗,

哈雷……”说着他又将哈雷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我现在需要你,我要毫不保留的依赖你,所以,我请

求你,以后无论有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对彼此坦诚,可以么?”

哈雷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乖顺的躺回了床里,侧过身,轻轻搂住了阎涵的脖颈,阎涵紧紧的搂着他,轻轻

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响起了哈雷均匀的呼吸声,阎涵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陷在黑暗里的哈雷依旧微蹙着的眉头,轻轻的抚了上去

,眼里有怜惜,更多的是疑惑。

刚才他在门外听到了激烈的对话声,那明显是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却只有哈雷一个

人。

阎涵想着,忽然轻轻侧了头,看着窝在黄豆豆肚皮下睡得正开心的阿金,一个大胆而又不可思议的想法,忽然闯入了

他的脑海。

******

“今天的面包味道真不错!”阎涵微笑着咀嚼着嘴里的土司,他看了看盘子里的烤肠,忽然对着盘子一边的阿金伸了

伸手:“麻烦你把胡椒递给我!”

阿金忙着啃面包,头也没抬,拿了胡椒瓶子直接掖到了阎涵的手里。他的爪子忽然僵在了半空,桌上一瞬间诡异的沉

默,只有阎一依旧对着盘子奋战不休,沾了满嘴的面包屑,颇疑惑的抬起头来:“怎么不吃了?”

“没有!谢谢!”阎涵说着对着阿金轻轻微笑,阿金脊背僵硬,半天才把爪子收回胸前,却是再也吃不下面包了。

他胸前的那三撮白毛在它展臂的时候,一览无余的展示在了阎涵的眼前。而且……谁家的松鼠能够聪明到听得懂人话

并且能分得清胡椒和盐呢?

哈雷感受到阎涵悬在自己头顶上的目光,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囫囵着咽了下去。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了。阎涵的目光

让他如坐针毡食不下咽,他抬了抬眼,几次想要张口,看了看一边狠狠挤着眼睛的阿金,又看了看正大快朵颐的阎一

,最后还是低下头,默默的又啃了口面包。

阎涵似是一直在等待什么,最后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摇着胡椒的瓶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愤愤的扔了胡椒瓶子

离开了早餐桌。

******

一连几天,两个人都没再提及这件事情,但是家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连阎一似乎都有些不能

承受,嚷嚷着搬去了疗养院。

“嘶……”

哈雷扔了刀,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他展开手心,看着指尖上细细的刀口,狠狠地叹了口气。他似乎可以了解了,阎涵

的气愤是来自他的不坦诚。可是要怎么坦白呢?

他苦恼的垂了肩膀,他的思维也许已经越发的像是一个人了,过去身为雪纳瑞的种种似乎已经变成了上辈子的事儿了

。可是这两辈子实在是相距的太过稠密,况且他是抱着那样的初衷来到阎涵身边的,阎涵可以接受么?能够原谅吗?

“实在累了就歇歇吧!”哈雷猛的回头,发现优越正微笑着搂着他的肩膀,表情很温和。哈雷微微愣怔,却听见外面

有尖利的喇叭声。

他和优越一起出了厨房,看见阎涵站在门口的车子边冲着他招手。优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这里有我们。

”哈雷看着他,点了点头。

车里很安静,“我……”两人同时开了口,都是微微一怔,紧接着阎涵轻笑着看着哈雷:“你先来!”

哈雷看着阎涵多日冰霜的脸上罕见的笑容,微微的抿了抿唇:“你先说。”阎涵看了会儿他,握住他的手:“哈雷,

我们好好过吧,我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哈雷心里猛地一揪,紧紧的咬了唇,双手狠狠地握着拳头,最后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抬眼看着阎涵:“你还记得去年

夏天你撞死的那只小狗么?”

第四十章:game over

阎涵的大脑似乎已经被一波波的冲击袭击的麻木了,他看着哈雷越发惨白的脸,只是歪着头不可思议的“啊?”了一

声。

重生的雪纳瑞为了报仇变成了人,然后来到自己身边,一步步的接近自己,最后爱上了自己。

哈雷看到阎涵脸上写满的不可置信,竟是极力的辩解。阎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但是看着

他依旧毫无杂质的眸子里第一次浮上了说不清的情绪,阎涵开始感到恐惧。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阿金当时在河里拽着的那个婴孩就是我……”哈雷颇为疲惫的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脸上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

笑容:“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宝宝,小孩子,是从来不会撒谎的。”

说完哈雷便下了车,只留了一个落寞的背影给阎涵。阎涵愣怔的看着他许久,猛地驱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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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对着冰激凌奋战的不亦乐乎的小姑娘,阎涵握了握拳头,尽量的让脸上的微笑自然些:“宝宝,你能不能告

诉叔叔,住在叔叔家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就是,就是”阎涵的声音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他咬了咬牙,更加凑近了小姑

娘:“就是你家的小狗,哈雷。”

小姑娘舀着冰激凌的手猛然一顿,她抬起头来看着阎涵,又望了望坐在远处的妈妈,眼眶慢慢的红了,忽然“哇”的

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回家!”

远处的女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一把搂过孩子,在怀里心疼的颠着。她本来就不放心孩子和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

人单独相处,在远处看着的时候心里一直不踏实,现在女儿哭的那么伤心,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不能说埋

怨的话,可是女人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阎先生,您也看到了,孩子可能是累了,我们先回去了。”

看着女人犹带着怒气的背影,阎涵如坠冰窟。孩子的反应是最直接的,他刚才的问题直接触及到了孩子和哈雷之间的

秘密,小孩子不会撒谎,只有逃避。

那么,哈雷真的是只狗。

阎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觉得世界似乎都是灰色的,老天一直在和他开玩笑,他热爱的事业,他热爱的人

,怎么都变成了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笑话。

哈雷听见开门的声音,匆匆跑了两步来到门口。阎涵一抬眼,看着他热切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抿了抿唇,将头撇向了

一边。

哈雷呆愣的站在门口,看着阎涵沉默的擦过自己身边,忽然攥紧了拳头歇斯底里的喊着:“阎涵!你当初说的难道都

是假的?”

阎涵的脊背微微一僵,紧接着侧过脸来,轻轻摇了摇头。哈雷一步窜过去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那你告诉我,你现

在这样是什么,是你说的,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隐瞒,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坦白了,而你现在的态度算是什么

!”

“那些,都是我对一个叫做哈雷的男孩说的。”阎涵声音暗哑,依旧不敢直视哈雷的眼睛,他现在无法描述自己的心

情,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哈雷微微怔了怔,蓦然放开了手,身体剧烈的颤抖,紧接着两行微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那,都是,都是上辈子

的事了,我现在不是,不是一个人么?”

阎涵依旧不抬眼,他不知道若是对哈雷说他得考虑一只狗的灵魂寄托在一个死婴身上违常规的长大,还算不算是个人

,哈雷会有怎样的反应。

哈雷看着阎涵被额发遮住的双眼,忽然轻嗤了一声,紧接着笑意越来越大,身体都跟着轻轻的摇晃:“那你上辈子又

是什么呢?你会知道么?”

阎涵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哈雷蹙着眉轻笑,脸上全是泪水:“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很感谢你之前让我尝到了

身为人类的种种喜怒哀乐,也感谢你,让我终究认清了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平等的和你站在一起。”

哈雷说着,脸上忽然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他回身,没有再看阎涵一眼,轻轻的将门关上。阎涵怔怔的看着门板许久,

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探了探,却没有勇气敲上去。

“我会找房子搬走的,给我些时间。”隔了很久,门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窗外的月亮很圆,今天似乎是个十五。哈雷坐在床上静静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

阎涵没有再踏进这个房间一步,对面房子的房门敞开又关紧,哈雷听到了“嘣”的一声,干涸的眼中忽然流出泪水,

他却提着唇角抹去了。

阿金始终坐在他的床边,只是佝偻了背,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是我不好,要是我没被发现……”

“阿金!别这么说!”哈雷轻轻将阿金托在掌心里,脸上的表情很淡然:“我要是瞒着一辈子,也许大家都会开心,

可是,我却到死也不会了解我爱的那个人。”哈雷顿了顿,忽然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我是不是想的太远了,我哪有

一辈子可以挥霍。”

阿金心里蓦地抽紧,抬起眼来看着哈雷自嘲的笑容,忽然站起身来搂紧他的脖子:“别伤心,总会过去的,阎涵那么

聪明的人,只是一时间想不通而已,”说着它看着哈雷,眼神很坚定:“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不会有错!”

哈雷顿了顿,紧接着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无所谓了,”说着他将阿金放在自己的枕边,将被子拢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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