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
“够了。”沈风行顺着他的话,不怀好意笑了笑。顾天成心道不好,还没做好准备,沈风行下移身体,抓住他的腿,
改用唇去舔吻那片肌肤。顾天成仰头一声惊呼,扭腰躲闪,沈风行哪容他得逞,施了力钳住他,更加卖力讨好。
顾天成脸色变成粉红,额汗点点,腿间物体硬得发疼,苦于无人抚慰,忍不住伸手自己解决。沈风行看得清楚,制止
他的举动,用一手握住他两手,然后歪了歪头,在他膝侧落下几个蜻蜓点水的吻,惹来顾天成更急促呻吟。“自己来
,没意思。”
沈风行望了一眼他情欲满布的脸,低头含住他的欲望,深深浅浅地吞吐。
“啊……”夹杂痛苦和欢愉的叹息想起,白浊沾了满手。顾天成仍在高潮的极乐里徘徊,沈风行已经沾了浊液,在后
庭开拓,揉捻了一会,顾天成不耐地道:“我又不是女人,你磨蹭个什么?”
这人真令人讨厌,沈风行撤出指,切齿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
“抱歉,我不是太监。”顾天成阴冷一笑,按住他的肩,“你老人家眼睛昏花,误上了别人的床,还不赶快穿好裤子
滚出去?”
“只有车轮才会滚,我不会。”沈风行将他搂起来,冷笑:“要不你来示范一次,好让我效仿效仿?”
顾天成嗤笑道:“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不试怎知道不会?”
“不用试。”这当口,沈风行没有心情和他说些有的没的,顾自把他转了个身,自己退到床头,扶着顾天成坐到自己
的坚挺上。顾天成也知男人交欢,下面那个会痛,但没想到会痛成这样,咬根咬得死紧,也抵不住欲望挺入的剧烈痛
感。好不容易没了下去,顾天成深吸口气,正要调整位置,后面的沈风行已经等不及,低咆一声,扣着他的腰横冲直
撞去来。
顾天成被他时左时右撞击弄得脑袋发昏,怒道:“你到底会不会动?”
沈风行没和男人做过,这下发现龙阳之欢的感觉如此美妙,虽然知道顾天成会痛,但根本把持不住,“你刚才说,凡
事都有第一次,忍忍就过了……”低声安慰他,闭着眼享受快感的冲刷,每一此挺入最深处,顾天成便会不由自主收
紧肌肉含住他,摩擦出舒服到极致,令人眩目的快感。
顾天成起初还在骂着,渐渐的欲望征服了所有理智,脑袋一片空白,嘴里吐出浅而急促的呻吟。情迷意乱,沈风行摸
向他的乳尖,拉扯揉弄。顾天成发出一声高昂的叫喊,随着身体瞬间的痉挛,仰头倒在他颈窝上,重重喘息。沈风行
趁势捭过他的脸,吻住两片微张的唇。
下身被凶物顶撞,顾天成一耸一耸,好几次都只是贴近沈风行的唇,然后滑开。得不到的吻令顾天成异常懊恼,他臂
朝上一扣,捧住沈风行的头,压向自己。沈风行感受到他的热情,也松开抚弄他身体的手,抬起他下巴,专心地回吻
他。此时此刻,没有人去管这种疯狂合不合理,代表着什么而,唯一知道的,便是要放纵,要沉沦,哪怕飞蛾扑火,
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第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晓色融融,沈风行轻抚着顾天成的背,唇点落在他额头,顾天成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他好一会,忽然笑
了起来。沈风行挑高眉头,问:“你笑什么?”
顾天成微笑,带着些邪气道:“要了一晚还不够?下次换我疼你。”
沈风行翻身压住他,低头盯着布满吻痕的脖子,“我念在你‘大病’初愈,随时有晕倒的危险,才放一你马。”轻蔑
地睨他一眼,顾天成倏地掀高被子,“装君子也论不到你,让开。”
脸被厚重的柔软捂住,沈风行一阵窒息,悻悻躺回床,看着顾天成用别扭的姿势穿衣服,心中微微一颤,问:“你…
…为什么愿意和我做?”
布料摩擦的声音停了下来,顾天成沉吟片刻,忽然用手一拨脑后的长发,侧过半脸对着他,笑道:“想做就做。”见
沈风行愣住,他把脸别开,眼睛微阖,淡然道:“我你年纪一把,难不成还要学别人在花前月下,互诉情意后才做这
档子事?”冷哼一声,补充了两个字,“矫情。”
沈风行眼光微微一荡,道,“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也不想懂。”顾天成已经穿好衣袍,披上厚袄,削瘦的身材顿时显得有些臃肿,但他仍捂紧衣裳,面
无表情地把话说完:“因为,我不需要。”
沈风行闭了闭眼,道:“那你需要什么?”
又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卧室里才响起顾天成的声音:“我需要的是为我以前做过的事……赎罪。”游丝般的话语里
,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说完了,便要把碎裂的心给吐出来,看看还剩多少,是不是能支撑他残破的生命。
一双有力的臂绕了上来,环住他的腰,顾天成怔了怔,眼眸微抬,前面晨光淡淡照来,虽然笼罩寒冬的气息,但透着
一丝如春的温暖。他拍拍沈风行的手,示意他放开,走到小桌边,拿梳子沾了点昨夜没用完的清水,准备稍微整理凌
乱的发,“待会陪我到市集买些油盐米回来,快过年了,得提前备好。”
梳子被夺走,沈风行靠着他的背,代劳要做的事。温热的鼻息拂过颈间,顾天成浑身一颤,直着身子,任他将一缕缕
长发梳顺,动作十分娴熟,顾天成怔忡片刻,问:“以前,你也是这样替你妻子梳头?”
梳子在发间停了停,然后继续,顾天成自讨没趣,闭口不再说话。男人的头发好打理,沈风行给他简单束了束,以木
簪固定好。顾天成转身,朝他淡淡一笑:“谢了。”
沈风行看着他,梳起发后的顾天成俊朗飞扬之色展露无遗,眉目清秀,带着书卷气息,唇角微微上提,粉润中染了些
薄薄的清冷,浅笑如烟,叫人不禁沉溺其中。沈风行半掩眼帘,在那两片唇上轻轻一啄,然后离开,但他刚撤退半分
,他自己的唇也被轻轻吻了吻,顾天成似笑非笑地解释他的举动:“便宜大家占,谁都别想多得!”
照原计划,吃过早饭后,两人要到街上去。才开门,却发现一个不速之客,来的人是顾悦堂所上私塾的先生杜子其,
他一见顾天成,赶紧把他拉住,小声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商谈,希望他马上跟他走一趟。顾天成也不犹豫,递给沈风
行银子,说如果要帮忙就带上徐青,交代完便跟着杜子其离开。
杜子其一路行色匆匆,天这么冷也能冒出一身汗来。顾天成开始问了他几句,杜子其眼神飘忽,三缄其口,只不断重
复:“到了你就知道了。”如此七拐八拐了几条巷子,人烟渐渐变少,杜子其忽然停下脚步,回转身,看入顾天成眼
底,目光凄苦哀伤:“小顾……我……”哽咽几下,连话也说不完整。
“你不用怕。”顾天成波澜不惊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你也不必自责。”杜子其猛然吃惊,颤
着唇,“你……你都知道了?”
望了望四周高墙,顾天成无奈一笑,从袖口取了些银两塞入杜子其手里,恳切道:“悦堂是个孤儿,没爹没娘过了这
么些年不容易,他生性孤傲,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但人很聪明,若我以后回不来,就拜托先生替我照顾他,银两不
够,到客栈找徐青,他会想办法解决。”
“小顾,我不能……”杜子其慌忙把银两还归去,这时,几个捕快打扮的人从小巷两面围堵过来,喝道:“顾天成,
你拖税不缴,殴打叶家少爷和其家仆,罪大恶极,大人有令,将你捉拿归案。”
冷哼一声,顾天成瞄了一眼他们腰间佩带的刀,道:“我还没试过跪公堂的滋味,想必很有趣。”他刻意压下的声音
藏着一股威严的气魄,捕快们仿佛做了亏心事的贼一样,吓得手脚发软,后来转念一想,便也想开了,狞笑道:“哟
,端个知府架子给谁看?来人,带走!”
第十二章
江陵虽小,日常杂货样样俱全。沈风行到市集转悠一圈回来,柴米油盐酱醋茶、花雕女儿红、御寒衣物、棉被床单统
统买了下来,装成几车谴人运回客栈。他一江湖人,朝廷律例根本不放在眼内,楚靖南搬来的宝物他不客气地当掉,
而且挑最值钱来当,转眼几万两银票便到了手,拿出其中一部分将平日缺的东西备齐,只图个省事。
楚靖南聪明心细,既敢把东西送来,自然也考虑到东西如何流通出去。但凡楚家名下的当铺、钱庄,见到沈风行,不
问其身份,也不问宝物来历,立刻记帐换钱。倒是他这般不避嫌地采购,县中百姓都吓得不轻,尤其几家曾被沈风行
喝了霸王酒的酒坊老板,简直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返程路上,沈风行闻到烤鸭的香味。顿步想了想,转身进了店。从昨晚到今早,他时常想起顾天成包在衣下的身体,
削瘦得像是连风都能吹倒,脸也没什么光泽,若是养肥一些就好了……沈风行面色一僵,嗤,他在想什么东西?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个妇人冒冒失失跑出来。沈风行反应很快,侧了侧身避免两人碰撞,然而她很不巧地扭到脚,
方向一变正好跌入他怀里。
“啊……”原本摔倒略觉难堪的脸因眼前男人英俊的外貌变得羞涩涨红。
沈风行连眼尾也不抬,扶稳她便松开手,径自向前走。
妇人长得有几分姿色,遭了一番冷落,顿时咬唇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鸭店老板见状大笑:“勾引不了小顾,又来勾别
人,李寡妇你少来丢人现眼。”
“呸呸,我是瞎了眼才会跟姓顾的扯上一笔。”李寡妇啐道:“你听说了没,姓顾的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罪,早上被官
府的人带走,县令大人花了一个时辰就把案子给结了,赏他二十大板,哎……也不知道腿废了没,哎,听说还要游街
,也不知道是真不是,老娘我心软,就不凑这热闹,反正呀,我跟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哼。”
“瞧你这没心眼的,那时巴着人家不放,现在像赶苍蝇一样把人赶走,去去,别碍着我做生意……嘿嘿,公子,我们
店的烤鸭是出了名的味道好,您看……哎,公子您去哪,不要鸭了么?”还拿着烤鸭的老板一脸茫然地看着忽然沈下
脸,一句话不说的白衣公子离去的背影,噌地把刀一甩,怒道:“都是你这个婆娘,把客人给我赶跑了,后我和你…
…也老死不相往来!”
“让开,让开!”衙役推开潮水般涌来的百姓,辟出一条道,让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通过。马背上坐着个人,从衣着看
应是衙役的头,他时不时夹紧马腹,催促马加快脚程。顾天成双手被粗绳绑住,跟在马后小跑,面容极为憔悴。
“快走!”一旁的衙役看不惯他慢吞吞的动作,狠推他一把。过度使用的下体早经不起拖拽似的小跑,几缕血丝渗出
来,疼痛难忍,这一推下去,顾天成随即一个趔趄摔到雪里。马蹄扬起雪沫,溅得他满脸冰凉,呛得大咳不止。
“没用的废物!”马上的人回头看一眼趴在雪里喘气的顾天成,嫌恶又添一层,“继续走,不许停!”这样冷的天,
放着热酒暖屋不呆,陪他出来游街,真晦气!那人狠啐一口,朝马屁股上抽上一鞭,马嘶鸣着加快往前跑。
脸撞上尖锐石头,皮肤割得鲜血直流,顾天成像条尸体般被拖拽着,所到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雪痕。有几个血气方刚
的年轻人看不过眼,出声喝止,衙役横刀一搁,睨视道:“你们也想一同受罪?”几人互看一眼,噤声不语。
手腕勒得痛极,似要和身体分开,顾天成额汗淋漓,然而脑海里想的仍是公堂对峙的情形。明知百口莫辩,却不甘屈
服,惊堂木一下,仗刑二十,浑噩中他被拉着手指摁下印记,承认自己的罪行。
痛越来越剧烈,他平生第一次尝试到了被屈打成招的滋味。报应,这就是他的报应。几年前,他正正是用同样的手段
,同样的严刑逼供“处理”了一批被九王爷视为“威胁”的人,有些从公堂审讯到入牢被杀,尚不知发生何事便含怨
而死。
他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人的家?!
泪水模糊视线,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茫茫天地只剩他一人,
雪还在飘,风还在刮,好冷好冷……眼前一阵晕眩,以为要掉入无底地狱,忽然一副温暖的胸膛靠过来,紧紧将他圈
住。
“顾天成,顾天成?”将衙役打飞后匆匆赶来的沈风行拍着他的脸急声呼唤。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怎会弄成这样?
蓬乱粘满雪粒的发下,满面的泪和血,目光呆滞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纸人。指不停擦拭脸上的肮脏,沈风行口气有些
急道:“是我,沈风行,顾天成?说句话。”
恍似未闻,顾天成眼泛泪光,忽然,他大喊一声:“我不是人,我不是人!”用力推开沈风行,扑向一块路石,额头
狠狠朝上砸去。
“你疯了!”沈风行拽住他,怒喝道:“你想死吗?”
“如果能死就好了,能死就好了!”顾天成咆哮一句,瞪着沈风行,只一转眼,又垂下头,喃喃道:“如果能死就好
,能死就好……”
这时,围观的百姓纷纷指点起来。顾天成心一凛,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人都张着口,不知在说什么,忽
然所有的景物都被黑暗笼罩,黑暗中有无数冤魂的眼在看着他,对了,他们是来索命的……
第十三章
“对不起,对不起……”顾天成嗫嚅着,滑下身去。
沈风行单臂环住他,指碰到腰间,竟触到一片温热湿润,不由愕然,“他们对你用刑?!”像是预料到什么,继续朝
下拂去,隔着衣衫,仍能摸到凹凸不平的黏糊皮肉。
避开惨不忍睹的伤口,沈风行右手贴住他的背,左手伸到他膝下,把人轻抱起来。顾天成靠在他怀里,脸色苍跟雪一
样白,气若游丝。“我带你去找大夫!”沈风行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
“你、你敢劫囚?”一个挣扎而起的衙役捂着胸口,怒声斥道。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刀捎着雪沫嗖地飞来,正正
插在他倒地叉开的双腿间,刀身嗡嗡颤鸣。
冰岩一般的眼光射向他,然后别向围观的人群,“往后有人敢动他一条寒毛,便如此刀。”众人视线因沈风行的话集
中到刀上,忽闻清脆响音,刀断开半截,映出森然白光。沈风行冷峻一张脸,抱着顾天成,在一声声恐惧的抽气声中
离去。
来到医馆,老大夫给顾天成仔细检查伤口后,摇了摇头。
“开最好的药治他。”沈风行淡淡道:“银两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