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骞牧迟生硬的回答他。
骞长也知道,他被花川带回来时两手空空,别说是棺椁,就连与棺椁与关系的线索都没有。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知道!
“告诉我在哪里,你不能继续袒护他们,那会给你带来灾难,我依旧把你当做自己人,不要跟黑暗势力的人再有半点联系。”骞长几乎是请求的语气。
曾几何时,莎朗也对穆说过自己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这种话,十年前,莎朗的话应验了。
骞牧迟讪笑一声,“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忘记我是谁的儿子?忘记我的身体里留着什么样的血液?”
骞长的表情十分失望和无奈,有些事实不是人们想就能马上否定和无视的。
“你想要”骞牧迟“?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你真正的表弟。”骞牧迟看着他。
“是你,只能是你。”骞长轻声说着,看着骞牧迟的双眼几乎要把他刻印在自己脑中。
“他在静默之森,叫爱德莱德,他才是跟你留着同样血液的骞家人,而我——”
“不是,不要再说了。”骞长喃喃说道。
骞牧迟看着骞长不想再听下去的表情淡然说道,“——我叫谢洛瑞亚。”
“你不是!”骞长抓着他的双臂大喊,“你不是任何人,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能是我的!留在我身边。”
“你留不住我,只要我想离开没有人能留得住我。”骞牧迟语调平静。
“不要跟我对着干,我会把你锁住,让你永远也不能离开这里半步,花川和西摩会因为你受到牵连。”骞长有些绝望而狰狞,强烈的独占欲和执着让他徘徊在理智崩溃的边缘。
骞牧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看着他,尽管如此骞长也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
“这十年我都是为了你,从骞章死的那一刻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以前如此以后也如此,你逃不掉。”骞长的双眼犀利,低沉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的起身离开。
“路家的事情结束后我会放你回去,如果你足够聪明,不想连累花川和西摩,应该知道怎样做最好。”骞长脸色阴沉的留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屋内忽然间变得静悄悄的,骞牧迟原本没有喜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额痛心。
普鲁士。
菲尼亚斯手中握着一个小木匣,满脸喜色的闯进茜茜公主的书房。
“老师!谢洛??????”他的声音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消失,“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开会。”
说完,他灰溜溜的关上门。
“菲尼亚斯越来越深得您的喜爱,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马丁?齐拉格虚有其表的赞美着,他身边的爱德莱德看见菲尼亚斯后脸色不佳。
“美丽的茜茜公主教导学生必然会成为影响一时的任务,这是普鲁士一个有趣的现象。”另一个人说。
“当然,茜茜公主过去的学徒如今活跃在不同领域,都很有作为,菲尼亚斯前途无量。”
蹩脚的奉迎越说越索然无味,茜茜?索文特无动于衷,专注的看着手头的东西,许久过后她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傲慢和轻蔑。
“你们就为了这种理由来寻求我的援助?我不是人类那些可笑的援助机构,十年时间你们借着各种理由请我绑住重新建立你们的家园,看在联盟的面子上我已经做的够多,贪得无厌不是绅士所为,如果凯恩斯和康纳斯还在的话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不顾颜面的寻求好处。”茜茜公主说话十分凌厉,平淡的语气中尽是刻薄的冷言冷语,马丁的脸上立刻就有些挂不住,但好在他还有几分休养没有表现出来。
“茜茜,费尔南德斯家族和加里奎亚家族已经成为历史,她们只存在于过去,狼人的叛变已经让我们损失巨大,现在五大家族只剩下你和我,十年前齐拉格家族也差点被白色联盟剿灭,知道现在也没能恢复到当时的水平,现在他们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你不能看着我们走向毁灭,到时你也会很危险。”马丁极力劝说。
“所以我就要把菲尼亚斯交给你们?”茜茜公主挑衅的问。
“他是齐拉格家族的人,是安妮的孩子。”马丁理直气壮。
“但是他不想跟你走,他是我养大的,是我教导的,是我茜茜?索文特的。”茜茜公主后背靠在椅子上淡漠而坚持。
马丁身边的桑拿大家族的代表有些坐不住,hi经她们是顶替费尔南德斯家族和加里奎亚家族以及狼人进入的新五大家族,尽管茜茜?索文特并不承认他们。
“这是大家的一致意见,菲尼亚斯应该回到自己的家。”马丁说。
“谁的意见?站出来。”茜茜公主傲慢的扫视那三个人,他们立刻气短许多,连抬头和她对视都做不到。
马丁对这三个不成器的帮手十分恼怒,但又不好现场发作,茜茜公主得意的看着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我不会控制菲尼亚斯,如果有一天他想离开普鲁士去任何地方我都不会阻拦,但是……”茜茜公主站起来,气势又强硬几分,“如果有人想强硬带走他……”
她后面的额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座的三个人抖了一抖,马丁也略带不安,她们显然明白省略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茜茜公主做得出来。
第177章:奇妙关系
花川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正是午饭时间,屋内空荡荡的只有自己。
爬下床套上晨衣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不舒服的痛感,一边在心里把亚瑟诅咒一万遍一边打开房门,一脸急切的西摩站在那里。
“骞牧迟,把路海纳……然后带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慢慢说,又不是抢着吃饭,你急什么。”花川揉揉眼睛。
西摩冷静一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复述一遍,让他没想到的是,花川只有在伤了路老大那段露出在意的表情,之后就是一脸睡不醒的烦躁模样。
“……骞长传话给你说,会把他送回来,但是……”
“不用管他,”花川挥挥手,“那小子在骞长身边反而会比我们日子过得舒服,骞长也有能力保护他不被寻仇。”
“可是牧迟不想留在那里。”西摩很了解他。
“你是希望他安全还是希望他死得早?”花川弹着西摩的额头问。
西摩捂着被弹红的脑门左躲右闪,“可是……”
“没什么可是,反正你也没办法把他带回来,骞长也不会伤害他,他说会把那小狐狸送回来就一定会送回来。”花川决定性的总结,“我要补觉,你饿了就去找瑞秋。”
说完,他将西摩关在卧室外面,浑身酸痛的挪回床边坐下。
床头烟灰缸里还留着被熄灭的雪茄,花川从不吸烟床头却总是预备这些东西,亚瑟调侃他的时候,花川总是找各种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假的不能再假。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感觉到股间有什么要流出来,起身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让身体很放松,疲惫却加倍袭来,身体虽然不再冷可困倦在成倍增长。
这是解毒剂的第二个副作用,只要调整一两天就能恢复到平时生龙活虎的状态,如果那时候亚瑟被他逮到!哼哼——
想到亚瑟,花川恼怒的敲了一下墙壁的瓷砖,这假绅士总是趁着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占便宜,等到身体恢复后他就会溜的不见踪影,让人永远也抓不到他,实在可恶!
冲完澡,花川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室,桌子上却多了一份午餐,一定是瑞秋趁着自己洗澡的时候送进来的。
草草换了身衣服,花川胃口不佳的趴了几口饭就又一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嗓子干渴的难受,睡意也被驱散,但花川还是不想醒来。
朦胧之间头被人托起,清凉的水流进口中,他一边贪婪的喝着一边睁开眼睛,下一秒嘴里的水就因为惊讶而喷了那人一脸,花川也猛地咳嗽着。
被喷了满脸水的亚瑟用袖子随便擦了一下,立刻来给花川拍背。
“你喝水的方式还真是奇特。”亚瑟挖苦。
“你怎么还没走?”花川咳的太猛,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外面已经天黑,新月悬挂在高空,但夜色还是很亮。
“时间还没到。”亚瑟还有一点时间,并未急着离开。“骞牧迟去哪了?”
“原来你没走是因为他。”花川哼声笑着,“想知道?”
亚瑟当然想知道,骞牧迟可是让主人复活的关键,他现在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实时监视着。可花川这种态度显然是想趁机难为难为自己,让自己出丑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
“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恢复多少,主动权还在我的手上。”亚瑟瞥了一眼桌子上没吃几口的饭菜笑着威胁。
看他精力充沛大有再做一次的兴致,花川不甘心的闭上嘴。
“我要睡觉,你马上离开。”他一头载回枕头上用被子捂住脑袋,闷闷的补了一句“他没事。”
“人去哪了?”亚瑟必须要知道所有事情,依旧紧追不舍的问。
花川嫌他烦,但又无可奈何,亚瑟扒开被子压在他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
花川被他压得喘不上气,烦躁的将他推开,把白天西摩讲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亚瑟听完和花川的想法一致,认为骞牧迟留在骞长那里才最安全,所以也不是很着急。
“你可以走了吧,我要休息。”花川精疲力竭,说了这么多话他嗓子又干又渴。
亚瑟重新给他倒了杯水,花川毫不客气的喝掉。
将杯子从花川手中接回来的一瞬间,亚瑟的心猛然一沉,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茫然表情,花川的间歇性失忆越来越频繁。
“呃……”花川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亚瑟和他手中的杯子,皱着眉头努力思考。
“管家?”他试探的叫亚瑟。
亚瑟长叹一口气,花川这个样子,恐怕自己走的也不会放心,回西伯利亚的行程要推迟一些了。
“我不是你的管家,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地位尊贵的少爷。”亚瑟坐在床边。
面对眼前的“陌生人”,花川一脸惬意,并没有警觉心。
“你是谁?”这是他第几次问亚瑟这句话,连亚瑟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这也是让亚瑟最头痛的问题之一,应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呢?说关系普通实在是不符合现实,但说他们关系亲密却每次见面都打的天翻地覆。
花川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亚瑟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着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现在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我们是情人?”花川没有躲,安然接受他的吻。
“我叫亚瑟,亚瑟?伊格纳缇伍兹。”
花川点点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他马上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去枕头下面翻找,果然翻出一个记事本。
这是多少年的累积才会养成这种本能的习惯?亚瑟目睹过他过去失忆发作的瞬间,他无非就是寻找两个地方,枕头下面和随身的衣兜,那里有他不能缺少的东西,称之为他的生命也不为过。
花川稀里哗啦的翻动着纸页,亚瑟在一边看着。
记事本里面已经记载了很多文字和图画,亚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多年那个记事本还可以再用,花川好像永远也写不满。
花川用手点在一页文字上,向旁边一拨,那些文字犹如有生命一般全部叠加在一起难以分辨阅读,而空出来的地方被后面的内容填满,字迹清晰,花川就是这样拨来拨去,寻找着最近的记忆。
记事本就像个无限容量的文字库,上面的文字可以随便移动叠加给新的文字空出地方,这种神奇的东西让亚瑟也很感兴趣。
“不用找了。”亚瑟从他手中拿过记事本,“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花川没有过来抢,他也意外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人如此信任。
“附有骞章能力的东西。”何处对他说。
原来他还在收集!
不过这个问题却难倒了亚瑟,他并不了解花川对于这方面的进展。
见亚瑟语滞,花川又从他手中拿回记事本翻到后边。
“还差这么多?原来都给花溪了。”花川喃喃自语,脑中思考着谁是花溪。
亚瑟听的有些奇怪,抢过记事本看着上面的记录,这些年他学会了花川使用的文字,为的就是能够阅读他的小秘密。
看着看着,亚瑟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严肃。
“你用过去收集的东西帮你妹妹除掉了身体里的虫子,但是你的身体却越来越恶化,而且骞章一死,附着他的能力的东西越来越少,你想死吗?”亚瑟说到最后有些愠怒,想不到花川这么不爱惜自己。
“是吗?看来我是一个好哥哥。”花川沾沾自喜的说,对自己危险的状况不甚在意。
通常只有这个时候亚瑟才会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两个人的关系总是这么奇妙。
“嗯,你过来。”花川大咧咧的命令他。
“什么事?”亚瑟靠近他坐。
花川抱住他的腰贴上来,“我有点冷,你不是我的情人吗?给我暖和暖和。”
亚瑟轻笑,刚刚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花川的两种性格实在让人新鲜不断,正常的他像一头极具攻击力的豹子,要处处小心避免自己受伤。现在的他像一个只会撒娇偷懒的大猫,时刻享受着自己认为最舒服的事情,对其他的都漠不关心。
亚瑟喜欢他温顺的样子,但也怀念他张扬的嬉笑。
“骞章的东西我会继续帮你寻找,你会好起来的。”亚瑟将他压倒,看着他明亮的双眼说。
“你还真实可靠,话说这里是你家?”花川左右看看,将头扭回来的时候正好与亚瑟的吻重合。
虽然不记得,但是心里那股愉悦索取的感觉却分外熟悉,花川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更加热烈的迎合,比起之前的横眉冷对简直是天差地别,亚瑟享受的品尝着“另一个”花川。
“我会等你想起来后再离开,难保驱魔师不会因为骞牧迟的事情来骚扰你。”亚瑟放开眼神有些迷离的花川说。
“骞牧迟是谁?”花川有些气喘。
“是个与我们关系不太大的人,反而秦莎比他重要的多。”亚瑟温和的笑着。
“秦莎?是——我的女儿。”花川烂如泥沼的记忆中居然还记得秦莎,实在是不容易。
“她不是你的女儿。”亚瑟双眼炽热,“是你和我的女儿。”
第178章:七分谎话
“他回来了,而且被驱魔师先找到。”狼人首领马丁坐在铺着驯鹿皮的椅子中一边品尝浓烈的伏特加一边对面前的人说。
“我晚到一步,被驱魔师抢了先,抱歉。”苏伊文低着头,十分恭敬。
“找到棺椁,来弥补你的失误,我很欣赏你,别让我失望。”比特满脸通红有些醉酒。
“遵命。”苏伊文依旧低着头。
自从十年前那场战争之后,苏伊文回归到狼人族群中,并一路高升成为比特最信任的人之一。周围或多或少有些眼红的人却不敢表达出来,在他们见识过这个名为斯托雷克?伽罗德的手段时,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狼人的死敌,从来不顾及任何同伴的情谊,任何忤逆都会受到他残酷冰霜般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