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100问——蓝梅西莎

作者:蓝梅西莎  录入:10-11

谢彪学得很吃力,已经摸出自己的一套作法又被迫灌输过来人的旧习。但谢彪不得不庆幸有这次授业,因为忙乱将他从噩梦的泥淖中拯救出来。

从早到晚都在公司,一下交接、一下子开会、一下应酬。他和秘书小林两人每天都只有数小时的休息时间,之前的恶梦和母亲的事则被推往脑中某个角落。

花了几周的时间交接完大部分董事长的事,谢逍现在退居在后,接下来不足的地方就让谢彪从实务中去摸索。

母亲在诊断出恶耗之后第三个月倒下,即使住进VIP病房享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和服务,身体状况仍像瀑布般一落千丈。

有体力坐着见客仅仅维持数天,随后就插上鼻管吸浓氧,昏睡的时间远大于清醒。

谢逍将办公的地方转到病房外的独立会客室,方便就近陪伴母亲,甚至会支开所有人,仅仅二人在病房内待上整晚。

住院的日子高敏遥始终陪在一旁,替母亲整装、梳头、调整管线、喂食、盖被,甚至说趣事给母亲听,让母亲每晚都能忽略呼吸窒塞的痛苦,较安稳睡去。

谢彪并没有上次被母亲赏嘴之后对高敏遥改观,反而对他更加不屑,因为那骗子铁定乐着,母亲就要走了,大屋可是登记在母亲名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资产,或许那骗子会拿到一笔变卖后一辈子都花不完的不动产。

直到某一天,高敏遥冲出病房直进会客室的料理台洗脸。谢彪也只是恰巧回望,看到高敏遥用手掌擦拭尽是泪痕的脸,双眼还簌簌地不断流下新鲜泪液,那是三年前的雨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东西。

高敏遥在为母亲流泪?一个诈欺犯会为他的肥羊流泪?

谢彪起先以为是猫哭耗子,但持续观察数日,要他说高敏遥在假哭,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

母亲一天天地憔悴,高敏遥流泪越渐频繁,不是一次、两次哭在母亲面前讨母亲感动,而是几乎每晚都能看见高敏遥凝望着母亲睡容默默流泪。

接下来在病房外办公的这段时间,谢彪将高敏遥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

高敏遥搀扶着母亲上卫浴,替母亲将烫舌的粥吹温再小心喂入,不时注意点滴管线,还常常讲故事让母亲开心。到了末期,那些连谢彪都有些芥蒂的肮脏看护,高敏遥也不曾露出丁点厌恶神情,任劳任怨地替母亲收尿、接粪,替他和小楠做尽一名孩子对母亲应有的回报。

高敏遥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不快。

最后一天早晨,高敏遥扶起母亲那水肿不堪的粗糙右手,贴上脸珍惜地磨蹭,双颊尽是泪栏杆,嘴则是强硬装作坚强地微笑。夜晚,三人端坐在母亲床边,高敏遥捧着母亲的手以唇轻抚,双眼红肿不堪,泪水鼻液直到母亲离去都未真正停止过。

隔日的简单葬礼,谢逍准许高敏遥出席,梳妆整齐的他带着抑郁的面容,全程看着母亲的棺木,脸上仍旧泪如雨下,直到葬礼结束,高敏遥也未露出一丝愉悦之情。

叶叔说高敏遥下午就会离开,高敏遥没有完成原先约定的事,自然不会有那两百万元,但谢逍会开给高敏遥应得的数字。

散会之后,大屋的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岗位,高敏遥被带回小楠的房内,谢彪则是回到公司继续公事。

摊坐在董事长大椅上,手拿着等会儿开会的资料,一撇一那一横一点读入眼内却无法处理成正确讯息,瞳孔无法聚焦完全,心脏不断地被凿子重捶,脑袋的思绪乱成一团。

回想高敏遥过去和母亲的互动,总在他加重暴行之后越加亲密。

原先他以为高敏遥想得到母亲的青睐以便分得谢家的财产,但一个骗子绝对不会让人看见他对猎物显现出任何欲望,表情都会藏得隐密,可是高敏遥不是,每每在餐桌上或是远远地对母亲露出渴望眼神。

那高敏遥究竟想要什么?

钱?不,不是钱。高敏遥当初来这里的目的的确是为了钱,但为了那少少的两百万,怎可能忍受他的凌虐忍受三年多?甚至在书房内被人轮暴都不肯离去?不可能,任人都知道不值得。

那么还会是什么?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咬牙忍受这种虐待?即使浑身是伤、活得毫无尊严都在所不惜?

高敏遥来的时候叶叔说过他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没有父母。

父母……母亲……

『叩叩。』

敲门声阻断了谢彪的思绪,瞄了眼手表,将方才的事抛像脑后,起身走向会议室。

原本以为只是个例行的高干会议,父亲却在最后宣布即日起退休隐居并由谢彪正式接手谢氏企业,而非大家所想只是退居幕后,做为辅助企业的黑手。

谢彪就这样登上龙位,成为众多元老的领袖。

会议结束,舆论终究没有停息,派系老头集结成团,有的力挺谢彪,有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

就连父亲的死忠CEO老陈都觉得这样断然交棒不妥,但无论怎么劝阻都无法回天,谢逍坐上专车直奔母亲的城堡,从此不再出现商界。

18.

窃笑、私语,凡是经过一个单位,就能瞥见部属甚至单位主管对谢彪指指点点。

他是不是该禁止全体同仁在公司内咬耳朵呢?

坐进椅子,甩下报告,深吸,吐息。

接棒的第二天便在会议上被人看轻。不过是提个有创意的可行看法,却搞成这样,有个脸皮厚的元老直接噗哧笑了出来,小林也有些搞不清楚所以然,直到老陈将场面压下,最后是由老陈主导会议直到结束。最令人气愤的是会后老陈也没和谢彪解释,即使追问老臣也只是摇摇头不愿多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处理完文件已经是深夜,唤了小林询问前阵子代理董事职务时交办给下面的事进展如何,换来让谢彪怒不可遏的答案——『尚未有任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他可是代理董事!他做的决定就是董事长的决定不是吗!?为什么没人有动作!?

谢彪赫然想起今天在会议中的状况,冷汗自额间渗出,应该不是能力或资源不足的问题,而是……或许幕后有什么看不到的黑手,像是老陈这种高干在带领公司而不是他。

谢逍的状况也是这样吗?所以才断然交棒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还躲去深山隐居!?

这臭老头!

积了一身怒气,谢彪带着即将爆发的愤恨回到大屋,照惯例走到房内床边,习以为常的存在却……

床上一片空,就连被单都没有。

高敏遥呢?人在哪?

谢彪呆愣许久才赫然想起那人早已拿到报酬被遣送回府的事情。

……罢了。

强压下和愤怒有强烈关连等待倾泻的性欲,谢彪悻悻然地回到房内,冲凉身体,思考着明日如何行动,直到天色微亮睡意侵袭为止。

隔日,谢彪再次召开会议,浑身肃杀之气让小林有些却步,惟独圆桌上那些老将,不将这场景放在眼里。

昨天他命令小林解雇一名课长,换成他拉拔上来的部属,没想到今早还看到那人好端端地坐在位子上发号施令,一副没事样。

大老们在会议上提出那人的重要性云云所以要他今天继续上班,却不把谢彪提出的问题点纳入考量。

说明了,那群老贼根本不把谢彪放在眼里。力挺谢彪的人仅占少数,再多数贼人当道的场面,也不敢吭半点声响。

会议草草结束也没讨论出半点谢彪想要的结果,不是这个被反对就是那个被强迫修正,再不然就是高干说拿不出人力来支援。

如果只有谢彪受到挫折,下面的人能推对点事那还有点救,可是就连谢彪派的人行事都处处受到阻碍,说要将公司分成两个各自运行的组织也不为过。

反正改朝换代必定有血腥变革,他是不是该把这群老狐狸宰了,留下对自己有用的狗就好?谢彪的脑袋萌生出大刀裁删替换的念头。

一天下来谢彪气到忍无可忍,以前是拿高敏遥发泄,现在则是空空无人,但就经验来看,这股怒气要是不处理掉,明天铁定会受心情影响弄砸事情。

之前再怎么忙或是谢逍交接忙翻了天的那段日子还没有这样的压力和怒气,因为谢彪被受下属重视,成果和命令可以让谢彪得到满足,可是这回不同,这个世界不再受他控制,原本在手中握得稳稳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脱落或是被看不见的人夺走。

谢彪找了小林,就像这几年来的夜晚,让快感和征服取代不满和怨恨。

可,事情不如谢彪所想得那么顺利,小林是肯躺在谢彪身下没错,但面对小林谢彪没有从前那股成就,不但没有抚平谢彪的情绪,平淡无奇的性爱让谢彪更加燥郁,俯视眼前忘我陶醉的小林,脑子里尽是那个该死的高敏遥!

高敏遥微曲深锁的细眉,高敏遥俏长的睫毛,高敏遥噘起的脚趾,高敏遥侧着头紧握枕角忍耐,高敏遥的细长颈子,高敏遥白皙透底的肌肤,高敏遥珠光淋漓的前额,高敏遥微红坚硬的乳尖,高敏遥的闷哼,上完之后高敏遥虚脱的面容,高敏遥,高敏遥,高敏遥……

谢彪到最后都没有射精,下身逐渐垂软至无法动作,他默默地停下,什么都没说便拉上衣服离开公司,留下小林在桌上不知所措。

回到大屋,自然而然地首奔小楠房间,高敏遥仍就不在,这是必然之事。

谢彪又从些微兴奋摔落到谷底,从进到大屋便开始涨大的下身,再一次得不到需要。

下身涨得闷痛,疼痛沿着腹股沟往身体各处蔓延,指尖、脚跟、耳翼、头皮,甚至是心脏都如万虫钻洞,下颔无法克制地左右磨动。

心理学有一个行为学派,行为学派的条件制约里谈到『老鼠压下了开关就有饭吃,几次之后,老鼠会不断地压辗开关。饭是正回馈物,加强老鼠辗压开关的动作。所以使用这个方法就能顺利训练动物做任何高难度的反应。』

谢彪脑袋突然浮现出这个理论,他的身体这几年来是不是被制约了?被高敏遥制约,侵犯高敏遥之后可以得到许许多多正回馈,除了胜利感、征服感、性快感、控制欲和报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纾压,白天的烦郁,一上床便能了事。

现在高敏遥结束委托回去老家,可,谢彪的身体对高敏遥的需求没有因此结束,前些日子因为一切都在谢彪掌握之中,控制欲填满压力,但现在所有情况都相反,无法掌控的公司,没有高敏遥纾解,身体反而还严重地彷佛中了毒瘾。

该死……!

重槌墙壁,拳头底部剧烈抽痛,强押下其他痛觉。

人在极端的情绪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连毫无道理的事情也可以说得头头是道--非把那个家伙抓回来不可,高敏遥的债还没还完呢!

19.

谢彪不断地思考明天的公事以及去高敏遥那该如何动作,翻来覆去的结果是一夜未眠,天色才微微亮便起身。

他先要家里的技工在他房内钉上铁桩,拿了一条有小指粗的铁链,一头系在铁桩上另一头则连着厚铁环,上头还有个锁,链条长度算得精准,绝对无法让另一头绑着的东西离开他房内。他还找来谢家的专属医疗团队,要他们准备些许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等一切备妥,谢彪便率领着几年前的保全人员出发前去,一路上则是交代小林代办事务。

高敏遥的家是一栋标准的回形古厝,红色瓦片屋顶,外墙虽然被一排排枯萎的植物遮掩,但仍能清楚看到由灰白色石块和红色砖块砌成的墙面,石墙相接的缝隙用黏土黏合形成一条条富含特色的大理石样花纹;窗户是历经风吹日晒雨淋,被酸雨侵蚀许久的老旧石栏杆,栏杆内侧的木窗则是全数大开,即使视线不佳仍可隐约看到里头的动静;酒红色双扉木门已经露出底下朽材,似乎只要大力些便能撞破。整栋古厝的老旧样式要说它是国家古迹也不会有人起疑。

一群人方下车,古厝的大门便微微敞开,谢彪要的目标物随后走了出来,那人抬起头撇了一眼立刻转身、掩上,只是速度不及追上的保全。

高敏遥脸上尽是错愕和惊恐,这张脸搭配行动,想必是逃跑吧?

谢彪独自一人绕至古厝后面,果不其然,一扇蛛网多时的木门应声开启。

连脚都还没跨出门槛便将窜逃的那人推回屋内,高敏遥被保全由后架起,使尽全力挣扎、怒吼,不得已给予针药,使他迅速昏眠。

谢彪亲自抱着高敏遥回到大屋,若是不抱还好,一抱下去,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触感,全被扒了出来,过去和现在层层交错、堆叠——

娇小的身躯软绵绵地倒在谢彪怀中,当时那副躯体让他痛彻心扉,现在,怀中的人是间接将他推入绝望谷底,使他成为为复仇而生的生命体,可是,高敏遥又让他有了一条脱离愤怒的纾途。

三年……不短的一段时间,他原本只想将小楠受到的折磨也让高敏遥尝尝,但是高敏遥为了不明的执着不肯完成和谢逍的约定,所以一拖就是三年,这三年他对高敏遥做的一切,可能远超过小楠所受的侮辱和苦痛。

那份执着到底是什么?高敏遥听说没有父母,而母亲最早一开始是把高敏遥当作失而复得的小楠疼爱,极尽所能地为高敏遥付出……

母亲……母亲的确是个称职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是,即使谢彪和她比较不亲,她对谢彪的疼爱也从来没少过,只是对高敏遥的关怀更加过分了些,高敏遥也是,对母亲总是露出饥渴的表情……难道……高敏遥只是单纯需要母亲?所以癌末那时的悲伤……葬礼的哀痛都是真的?所以……

所以他才不肯走?因为在高敏遥的身体变差时,母亲会给他无法比拟的呵护?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

「你就是小楠最怕的那种人!!」母亲的怒吼在谢彪脑中猛敲下一记,脑门随着心搏剧烈抽痛,逼得谢彪不得不缓下思考。

将怀中的人缓缓放上他的床,眼前的身躯远不如同年龄层的孩子。

高敏遥现在快十八岁了吧?来大屋三年多,历经男孩抽高的巅峰期,身高却不比那时成长多少,停留在一百六十出头,近几年缺乏运动的生活,原有的肌肉早已成了软肉,肌肤也比以前少了几分光泽。

三年……很长的一段时间……高敏遥也被他压在身下三年,也就是说……他作了三年多的强暴犯……成为小楠最惧怕的人那么长一段时间……

他做过了这种事……小楠会让他靠近吗?不,不会的,肯定不会,小楠如果知道他会作这种事,绝对不会再靠近任何人,一定会独自一人发疯死去。他最爱的小楠绝对不会原谅他。

那么,要放掉高敏遥吗?

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放掉高敏遥,或许不会再增加更多罪孽,但是他想要高敏遥,因为再找不到管道发泄,他一定会疯掉,能做的就剩下找高敏遥而已啊!

谢彪望着瘫软的高敏遥,缓缓解开钮扣褪去衣物,再熟悉不过的肉体逐一回到谢彪眼前,白肩、细颈、柳腰以及骨感的四肢,随着一处处映入眼帘,谢彪的欲望就涨大些。

褪去裤子,常久未经日晒的双腿特别晶透,稍微捏掐拍打便能弄出红晕,胯下那垂软贴腹的玩意儿,轻触揉捏两下前端便汩汩地流出透明黏液。

将准备好的浴袍为高敏遥套上,那人昏睡的侧脸压在软枕上,纯白的枕套前抵着浓长睫毛,蜜色丰唇间隐露皓齿,锁骨和颈韧带勾勒出的线条清晰分明,搭配那侧脸,几近无暇的肤质,简直像艺术品。这副景色也是昨夜欲望高涨的他最常想起的一幕,无论映象中的高敏遥是醒着忍耐还是被他玩到不省人事。

谢彪以前不曾以这种心境看过高敏遥,现在静下心详端,不得不说……很美,真的,很美,让对俊男美女没兴趣的他看得几乎忘我,如果他有利牙,一定会冲向高敏遥的颈肩噬咬一口。

抚摸那脸、那颈、那肩头,此时此刻谢彪只想直接掏出欲望插入高敏遥体内,以前他也不曾在高敏遥昏睡时下手,当时这么做是会失去惩罚的意义,而现在想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的怒火已忍无可忍非做爱发泄不可,而是现在的高敏遥性感到诱人犯罪,是发自内心最原始的欲望,想留下眼前这美丽优良种子代的欲望,交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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