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恒心领神会的吻住了他。
接吻的时候肚子忽然咕咕响实在很刹风景,所以就算是沉静如周谨也有几分羞赧。
「饿了?」许之恒贴着他的嘴唇问。
「昨天一整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要不是刚刚那杯咖啡起了点作用,周谨还真的有点撑不住。
许之恒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声音很温柔,「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早餐。」
周谨笑着去换衣服。
原来和人交往是这种感觉。
周谨换着衣服,心中却在这时想到那个人,手术早就应该结束了,他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结果。
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这么孬种过。
隐约听到门铃在响,他还没来得及将衬衣的扣子全扣上,门就被人用力的打开来。
宁夏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口,看到他时,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
周谨本能的转了个身,快速的将后面两粒扣子扣好,然后转过身沉着脸,「小夏,先敲门再进这种基本的礼貌还要谨叔教你吗?」
宁夏咬着嘴唇,眼睛里面都湿润了,他一步步的走到周谨面前,忽然扯开周谨的衬衣领口。
「谨叔。」宁夏的眼圈立即红了,眼中还有急欲喷发的怒火。
周谨看了眼站在门外的许之恒,示意他先离开。
许之恒很识趣的将门轻轻关上。
周谨将衬衣整理好,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夏,「谨叔不想瞒你,一切就像你想像的那样。」
宁夏忽然流下泪来,「谨叔,为什么?」
周谨想说因为我无法爱上你,我不能害你,可是他说不出口。
「小夏,你是成人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这句话可真够恶俗的。
宁夏呆呆的看了他很久,眼中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让周谨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不是宁夏的对手。
宁夏却比他快,一把抱住他,同时用力的咬住他的嘴唇。
宁夏比他年轻,身手也不差,又是在暴怒中,周谨在体力正常的情况下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何况他从昨天就没有吃饭,还被许之恒那样折腾了一番。
他的反抗对宁夏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宁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轻易的将他压到床上。
宁夏的吻很粗暴,像是要将他吞进肚子里一般,周谨觉得嘴里又腥又甜,应该是被他咬出血了。
周谨本来就体力不足,这样的深吻下连喘气都费力,头发晕,全身都没有力气,他用力在宁夏伸进他嘴中的舌头上咬了一口,宁夏终于松开他的嘴唇,可是身体还压着他,周谨的裤子已经被他褪到膝盖。
他看着周谨的眼神,让周谨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宁夏,你冷静点。」他沈声道,声音里有隐隐的怒火,「只是上床谨叔无所谓,可是如果是这种形式,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因为他并不想惊动外面的人。
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伤宁夏的自尊,说到底,他还是疼这个孩子的。
宁夏的眼泪滴到周谨脸上,周谨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
「谨叔,你为什么不要我?」
……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沈伯伯,我都不介意的。」
……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都不行吗?」
周谨觉得全身无力,他甚至觉得不能爱上这孩子,让这孩子这么伤心是一种罪过。可是他真的不爱这孩子。
他或许和沈亦天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如果不爱,宁愿干脆的拒绝,也不愿意暧昧的纠缠不清。
他叹了口气,「小夏,谨叔一直把你当成孩子来看的,你明白吗?你这么伤心谨叔也难过,可是这种感情不是爱。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是爱着沈亦天,这么多年都是,我以后也未必可以忘掉他,你还年轻,我不能害你,我不能让你把感情和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你明白吗?」
宁夏摇着头,「我不明白,你可以和外面的那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周谨费力的抽出一只手,将宁夏脸上的泪抹掉,又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因为谨叔疼你,却不疼他。谨叔只是想找一个伴,并不是真的找爱人。」他轻轻的拍了拍宁夏的脸,「好了,你放开谨叔。如果你真的执着于这个身体,谨叔可以让你得到它,只是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做爱和相爱根本是两码事,你明白吗?」
宁夏只是受伤的看着他,周谨闭了下眼睛,拉低宁夏的脸,在对方额头吻了一下,叹息一声,「傻孩子,你能不能让谨叔安生一点?」
第十九章
许之恒一直站在窗口抽着烟。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定义周谨这个人和他做的事。只是他知道,他们可以上床,可是他不能在这个人身上投入感情,他直觉周谨可能是他遇到的最执着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你能被他所爱,那当然是一种幸福,如果不能却反而爱上他,那可能就是一种不幸了。
刚刚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一个例子。
那孩子他认识,是星娱现任的老板,很年轻,好像才二十二岁,他在周谨这样的人眼里,应该只是个孩子,难怪他不被周谨所爱。
许之恒有一种直觉,周谨喜欢的应该是强大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哪一点让周谨对他另眼看待,但肯定是有某个地方和周谨心中的人相似。
只是,周谨心中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简直像一个迷一般。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看到宁夏站在他后面对他怒目相向。
他抬眉向对方微微一笑。
宁夏在这时忽然一转身离开了。
许之恒盯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了下,却在看到周谨时愣住了。
周谨嘴角破了,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这个样子,倒像刚刚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发生。不过许之恒不会傻到去问周谨是不是被宁夏强迫了这么欠抽的问题。
「就这样出去吗?」他走到茶几前,将香烟摁灭,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周谨面前。
周谨的身体晃了晃,许之恒忙伸手把他搂到怀中。
「你什么时候走?」
许之恒一愣,「是指离开这里,还是指回S城?」
「回S城。」
许之恒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笑道,「本来是昨天下午要回去的,不过被你拉到床上了。」
周谨推开他,身体不稳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对他吩咐道,「你绝对没有吃亏。你先下去买点吃的东西,再回来帮我收拾行李。」
「你要做什么?」他难道是要离开这里。
「私奔。」周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和你。」
许之恒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着了。
不管周谨是怎么想的,反正当天下午他们就上了飞往S城的飞机。
周谨也没带多少行李,那里本来就是宁致远的地方,所有东西都丢给宁致远就行了。而S城是南方城市,比这里暖的多,连一些厚实的衣服都可以不用带。到最后他拉着个行李箱和许之恒一起出门时,许之恒看着他一点点的行李,打趣到,「你就这点嫁妆啊?」
周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小孩子不识货,最值钱的在这里呢。」他说这话时是指着自己的。
许之恒伸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暗示性十足的说,「这里最值钱。」
周谨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面无表情的伸手摸了下许之恒的前面,「那这里就要好好干,不能掉链子。」
许之恒暗想果然是流氓出身啊,看着一本正经,说起下流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两人到了S城,也没让许家的司机接他们,许之恒带着周谨坐的士直接去了他在市中心的一幢空置的房子。
周谨下了车,站在那个小区门口,熟练的拿出烟,许之恒忙拿出打火机替他点上。
「这样的地方你有几处?」周谨喷了口烟。
许之恒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他的确不止这一个藏娇地。
「不多。」他顿了一下,「也不少。」
周谨嘴中叼着烟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真实诚。」说着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我是最老的吧。」
许之恒拉起周谨的行李箱,冲他笑道,「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这人是年纪越大越有味道,你不用自卑。」
周谨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口,「我是怕你招呼不过来。前面带路吧,这风怪大的。」
这里不是许之恒手中最豪华的藏娇地,只是个小三房,原来是许之恒安置一个酒吧调酒师的地方,现在那孩子回老家,两人也就很自然的断了关系,这地方就空了出来。
周谨站在客厅中央四下打量了一下,不做任何评价,就走进主卧。
许之恒跟着他走了进去。
周谨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气,然后随意瞟了几眼卧室,笑道,「就这么着吧,替你省点钱,也别重新装修了,不定什么时候会换主人呢。」
许之恒刚想走过去抱住他,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脸色变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掐断手机,冲周谨笑道,「你先收拾一下,再看看有什么要买的,晚上我再过来。」
周谨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的一笑,「去吧。我说过不干涉你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的确就是周谨想的那样,不过被周谨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许之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本能的想掩饰。
周谨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到脑后,偏着头看着他,微笑道,「刚夸过你呢,就耍滑头了。」
许之恒倒真的有点窘迫了,忙匆匆的离开这里。
周谨看着许之恒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他在候机时已经看过新闻,沈亦天的手术还不算失败,至少没有当场死在手术台上,只是现在情况仍不明朗。可是周谨没打算打电话过去问对方的情况。
他已经按那个人的要求替自己找伴了,也算是对他有个交待了。而宁夏那边,他用了和沈亦天同样的方法去打发那孩子。他要那孩子试着去和别人谈一次恋爱,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忘掉自己,他会试着接受对方的感情。
一帮傻子!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这么多年的单恋,其实他也有点累了,可是他不怪沈亦天的绝情,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敷衍过他的感情,甚至在自己可能面临死亡时,还是想到了他。
周谨觉得这就够了,这么多年的单恋也算是圆满了。
他希望有一天宁夏能像自己理解沈亦天一样理解自己的做法。
这也是他不肯接受宁夏的原因。
他不是不疼宁夏,如果勉强接受他的感情也不是不行,可是那样总有一天宁夏会恨他,恨他不回报自己同等的爱。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宁夏在得到他的人时,就会想着得到他的心,如果得不到,难免心生怨恨。
他不希望他们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
他拉过被子,盖到头上。还好,这被子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他当然明白自己绝不是这里的第一个主人,刚刚在玄关换鞋子时,他就留意到里面有一双很可爱的拖鞋,那绝不是许之恒的品味。想来这里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孩子,还未脱稚气。
许之恒的口味倒挺杂的。
第二十章
许之恒从周谨那里离开,就匆匆的往另一地方赶。
这里是一幢高档小区,比周谨那幢要豪华,这是他的恶趣味,他情人的受宠程度直接体现在房子的价值上。这幢房子的主人是比较得他宠的一个孩子,今年才十八岁,刚上大一,两人是在酒吧里认识的。说起来他们还是因为那个调酒师才认识的,可是后来许之恒却因为这孩子把那个调酒师冷淡到一边。那个调酒师也是个明白人,不吵不闹的,从他手里接过一笔钱后,就回老家发展了。
许之恒至所以把周谨安置在那个地方,一来是觉得周谨的性格和那个调酒师有点像,最主要的是,他要把周谨定位成最不受他宠爱的情人这个身份上。
他想提醒自己,他不可以真对周谨动心。
许之恒刚进了门,里面的人就扑了上来。
「之恒哥。」
许之恒每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都想笑,总觉得这小孩是不是韩剧看多了,才会叫的这么肉麻兮兮的。
他接住对方的身体,趁势吻住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立即像得了软骨病一般,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一记深吻过后,许之恒把人抱到卧室的床上,然后重重的压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的身体摸起来手感的确要好一点,周谨算是很不错了,但年纪摆在那里,再嫩也嫩不到哪里去。
而且年轻人的身体柔韧性还是要好一点,就像这个小艾,简直像没有骨头一般,许之恒可以把他摆成任何他想要的姿势,这一点是周谨绝不可能做到的。
「之恒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昨天打了你一天的电话。」激情退去,小艾像只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
许之恒昨天因为和周谨在一起,将手机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他笑着拧了下少年的脸,「这么想着被我操啊。」
少年娇嗔的噘起了嘴,「我想你了。」
「哪里想啊?「他的手从少年的后背一路滑到股沟深处,借着里面精夜的润滑,刺进一根手指,又曲起手指,在里面搅弄着,」是这里吗?「
少年的气息就有点不稳了,嘴唇微张着,眼睛里都快沁出水来。
许之恒刚刚消下去的欲望又抬起头来,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到身下,性器直接的捅进少年的身体里。
少年」啊「的一声媚叫,尾音拖的很长,像痛苦,又像欢愉。
「满意了吗骚货?」他舔着少年的耳垂,轻声道。
少年搂着他的肩膀,身体抬高来贴着他的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在他激烈的抽送里胡乱的一会儿叫着要,一会儿又叫着不要。
这一番折腾又用掉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许之恒满足的从少年身体里退出来,少年全身软的动都不能动,只趴在那里喘着气。
许之恒掰开少年的屁股,一股白色的浊液从已经红肿的穴口里流出来,受到这种视觉的刺激,他忍不住又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抽插着。
少年低低的叫了一声,「不要了。」但内壁却不断的收缩,挽留着许之恒的手指。
「还说不要?」许这恒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同时又加多一根手指。其余的两指轻轻的抚弄着肛口。
少年说不要的声音渐渐变的粘腻,他开始轻轻的呻吟起来。
「进来…啊…进来…好痒。」
许之恒被他叫的也是心痒难耐,直起腰,将已经硬如坚铁的性器抵到穴口,然后用力插了进去。
少年「啊」的叫了一声,头大幅度的往后一仰。许之恒伏到他身上,从背后用力的顶送着,一只手掰过少年的脸,费力的和少年接着吻。
许之恒忽然想到这样的姿势要是和周谨未必能做到。
周谨在床上稍做休息后,就从床上爬起来。快到傍晚时分了,也该做饭了。他到厨房里看了看,一尘不染的,又打开冰箱,好家伙,比厨房还干净。
浴室里倒是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可都不是周谨喜欢的牌子。周谨对这些生活细节有点执着,当下就将那些动西全部打包扔到垃圾桶里。
他叼着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了一下大概需要买的东西,然后将烟头扔到烟灰缸里,穿上外套,换了鞋子,准备到外面买点生活用品。
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南方的那种鸟语他也是一句也听不懂。好在那的士司机一听他说普通话,立即就改了口。
周谨让司机把他带到附近的一个大超市,他走进去后就开始大扫货。床单,被罩是一定要买的。家里的那花式他不中意。还有拖鞋,那双幼稚的拖鞋被他扔垃圾桶里了。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洗浴用品这里没有卖的,退而求其次,他选了他也比较中意的另一个牌子的。然后是买菜,考虑到只有一个人,买太多也是浪费,他选了不少品种,每一种的份量却都不多。这样零零碎碎的买了一大堆,等到他推着小车去买单时,他听到后面的人用那种鸟语叽里咕噜的在身边的同伴抱怨着。虽然他听不懂,看那人的样子,再看看后面排的老长的队伍,周谨大概也能猜出那人是在嫌他买的太多,结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