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明月夜之恋

作者:明月夜之恋  录入:09-24

“那就先这样吧!再见。”

“伯母再见!”

一直在注视着慕荣的晓雨,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见他放下电话,赶紧问:

“哥哥,怎么了?妈咪说什么了?”

“她说,你毕了业一定要回来。我们这对好朋友恐怕不能在一起了!”慕荣一脸的忧虑,“仔仔,听伯母的口气,我想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什么错误啊?”晓雨看到他的沉重的表情,知道问题一定很严重。他一把抓住慕荣的手,脸色都变了:“哥哥,你快说呀!”

“晓雨,你先别紧张,慢慢听我说。”看他这样,慕荣赶紧把他搂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我想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我们的父母知道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所以,他们也许一直都认为我们只是好兄弟、好朋友,而绝对不会想到我们是……”

“可是哥哥,他们听我说起你的时候,总是夸你好啊!”

“但这并不表明他们会承认我们的这种关系。他们是不是只当我们是朋友……”

“不会吧?”听慕荣这么一说,晓雨也犹豫了。

慕荣心事重重地搂紧了怀里的爱人:“晓雨,我想我们先不要慌着把话说明,先看看对于我们的关系父母到底是怎样认为的。弄清他们的观点,我们再作打算。好吗?”

看着他忧郁的表情,晓雨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哥哥,你不用担心,无论他们怎样认为,也无论他们会不会阻拦,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仔仔,我也一样!”慕荣深情地看着他,又一次搂紧了他。

第二天,慕荣一大早就给晓雨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却关机。一个上午,一共打了十几次,始终是这样。慕荣不由担心起来。仔仔不该关机啊,说好保持联系的。本来想再往他家里打电话,又觉得不妥,只好一直等着,隔一段时间,就打一次,但晓雨始终没开机。

眼看到了半下午,慕荣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坐卧不安。

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

工人老李推门进来,手里拿的好像是一封信。

“李师傅,谁的信?”慕荣赶紧问道。

“是您的,刚送来。”

看到信,慕荣忽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了心头!他迫不及待地展开折着的信封,一眼就认出是晓雨的字。

慕荣用颤抖的手拆开了信,信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

“哥哥:今生今世,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了!

想想这变幻无常的人生,我忽然觉得有时候还真的有些滑稽。想当初,我们的爱以你的信开始,而今天,恐怕要以我的信作为永远的结束了。

哥哥,此时此刻,我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着你温暖的笑容,想着我们共同度过的甜蜜时光,想着即将到来的死亡。说实话,我竟然没有一点哀伤。因为,今生今世,我已经被你爱过了……

哥哥,我会带着你的爱远行!我会在天堂等你——不,我曾经听别人说,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那就在地狱吧。传说人一旦到了地狱,就要上刀山、下油锅,不过,只要有你的爱陪伴着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下辈子,我一定会让自己是一个女人,尽管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女人。我如果是女人,我们就可以大胆地相爱了,再也不用苦苦挣扎、再也不用惧怕世人的目光,

哥哥,你说是吗?

哥哥,原谅我没有听你的话。因为我一直觉得父母对我是宠爱的,我不相信他们会反对我来之不易的爱情。但是,我错了,我完全错了!!昨天晚上,我向他们说明了我们的关系,没想到,他们坚决不同意。因为他们不仅要我继承他们的事业,还要我给他们传宗接代。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要去死!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去死。所以,我决定自己去死……”

慕荣觉得眼前的字迹不仅越来越模糊,而且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他本想赶紧往晓雨的家里打电话,询问情况,但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十六)

当慕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皱皱眉头,不自觉地把胳膊放在额头上,但却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被纱布包着。

“慕荣,你醒了吗?孩子,你感觉怎样?”母亲说道。

慕荣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答。他在努力地思考着,忽然,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发出一声令人胆战心寒的呼唤:“仔仔,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但一阵晕眩袭来,他又重重地倒下了。

身边的亲人都围在他床前,关注地看着他。父亲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孩子,你醒了吗?”

“仔仔呢?他怎样了?”慕荣急切地问道,又一次挣扎着坐起来。但细心的母亲却发现,儿子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就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母亲把儿子的另一只手握在手里,轻声安慰道:“孩子,你不用担心,刚才,你爸已经和你石伯父通过电话了。他说晓雨一下子吃了几乎整整一瓶安眠药,但幸亏发现得早,现在已经没事了。等你好一些,我们就到医院去看他。”

“孩子,好好休息,等你好些,再去看他。”父亲也说。

“慕荣,你刚才晕过去了,王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姐姐也劝他。

“不,我现在就去!”

“可医生说你需要休息。”母亲不舍得。

“不,不,我这就去,不让我去我会急死的!”

“妈,看把弟弟急得,要不就让他去吧!”姐姐说。

“是啊,还是让他去吧!”父亲也附和道。

特护病房里,晓雨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左手上正打着点滴。

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他的父母。母亲不由自主地流着泪,父亲由于身体虚弱,正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虚汗。

“都怪我们不好,把孩子逼急了!”母亲先开口了。

“虽然知道他从小就有一点小脾气,没想到他的个性居然这么激烈,竟然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其实,从他对室内设计的热爱上,我们早就应该看出他是个执着的孩子。”

“如果不是发现得及时,我们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是啊,如果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

“仔仔!仔仔……!”

慕荣几乎是飞奔着进了病房。他顾不上旁边的人,几步来到床前,一把抓住了晓雨的手。

“仔仔,你怎样了?仔仔,你好点了吗?”

看到晓雨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他的脸,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仔细听了听他心跳,又抬起头,注视着他因呼吸而轻轻起伏的身体,终于放下心来。说了声“仔仔,你可吓死我了!”便一头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仔仔,你怎么会这么傻?即使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至少还可以做兄弟、做朋友,至少我还能看到你!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晓雨在他的呼唤声中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两行泪水已经扑簌簌沿着眼角滑落下来。

“哥哥,你让我死吧!我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你……”他轻轻抚摸着爱人的头发。

“你死了就对起我们了吗?”慕荣抬起头来,用流泪的双眼紧盯着他。

“可是,如果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活在这个世上,我就生不如死……”晓雨面无表情,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滑落下来。

“仔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们还能活下去吗?我们会心疼死的……”慕荣使劲摇晃着他的双肩。

“哥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只有死……”他眉头紧皱,痛苦地闭上眼睛,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仔仔,你若真的想死,那让我陪着你好了!不管是上天堂、下地狱,还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陪着你!”看着他伤心的样子,慕荣心如刀绞!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晓雨把爱人的头紧紧揽在自己身上,两个人抱头痛哭……

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三个女人更是泪流满面。

晓雨的母亲擦干泪水,走到床前,轻轻拍了拍慕荣的肩膀:“孩子,别难过了。都怪我和你伯父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慕荣回过身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您是……”

晓雨的母亲递给他纸巾:“我是仔仔的母亲。好孩子!别难过了。来,擦擦眼泪,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伯父真心地祝福你们。”

“谢谢伯母,谢谢伯父!”慕荣本想笑一下,可嘴角刚一动,还没等笑出来,眼泪却又下来了。

床上的晓雨这时才发现慕荣头上缠着的纱布,吃惊地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

慕荣赶紧阻止他:“仔仔,别动!你不能起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不,哥哥,快告诉我!”不顾慕荣的阻拦,晓雨还是坐了起来。慕荣赶紧坐在他身后,让他倚在自己怀里。

晓雨轻轻抚摸着爱人头上的纱布,看着那上面的殷殷血迹,泪水模糊了眼睛:“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慕荣摇摇头:“仔仔,我没事。”

“没事?”晓雨一脸的心疼:“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会没事?”

此时,慕荣心里并不清楚自己的伤是哪来的,他木然地摇摇头。

“哥哥,那你还疼吗?”

慕荣又摇摇头。他紧紧揽住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虽然微笑着,但眼里的泪水却不自觉地落下来。

慕荣的母亲来到床前,看着虚弱的晓雨,心疼地说道:“孩子,他是看到你的信急晕了,摔在地上。”

“伯母,严重吗?看医生了吗?”

“看过了。孩子,你不用担心,伤口并不深,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好的。”

“谢谢伯母!”

“晓雨,你觉得好些了吗?”

“谢谢伯母,我好多了!”

此时,两位父亲也寒暄起来。

“石先生,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晓雨的父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陈先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啊。”

“唉!孩子们的事,我们也从来没有仔细问过。一直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直到看了晓雨写给慕荣的信,我们才真正了解。”“是我们不好,封建思想太严重,让孩子们受委屈了,还差点铸成大错!”

“您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如果不是发生今天的事,也许我们也会阻拦的……唉,什么都别说了,只要孩子们能幸福,我们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女儿:“这是我家小女,慕莲。”

“伯父好!”慕荣的姐姐赶紧打招呼。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令爱这么年轻,已经在商界小有名气了。”

“唉!别提了。本来,他的两个哥哥都在国外,我是有心让慕荣继承这番事业的。可他却怎么也不同意,非要学什么金融投资,我就只好为难他姐姐了。”

“令爱也真是一块经商的好料啊!”

“过奖过奖!”

在家人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慕荣。此时,他怀里揽着晓雨,心里却越来越困惑:眼前这些人,除了仔仔的父母,还有谁?看他们对我说话的样子,应该是我的亲人,但我怎么不认识?他皱皱眉头,我这是怎么了……

晓雨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轻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是头疼吗?”

慕荣回过神来,看看他:“仔仔,除了伯父伯母,那三个人是谁啊?”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对于全屋子的人来说,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们全都如同遭了雷击一般,一下子愣住了。

晓雨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连自己的父母和姐姐都不认识了?他看着一脸迷茫的爱人,惊奇地问道:“哥哥,你刚才说什么?”说着,他从慕荣怀里挣脱出来,不顾自己正打着点滴,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哥哥,你再说一遍!”

“仔仔,我,我认识他们吗?”慕荣也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了,但他仍然觉得就是不认识眼前的人,就怯生生地问道。

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他们急忙来到床边,七嘴八舌地问道:“慕荣,你怎么了?”

“孩子,你怎么了?”

“你说什么?”

“你问我们是谁?”

“难道你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这是怎么了?”

霎那间,房间里乱作一团!

慕荣知道自己真的有问题了!他被晓雨揽在怀里,双目紧闭,不停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头好痛啊……”话没说完,就又晕过去了!

(十七)

生诊断的结果出来了,说慕荣是由于头部受到猛烈撞击,而引起“创伤性暂时失忆症”。

这可急坏了这两家人,晓雨更是焦急万分,他后悔极了,恨自己的冲动连累了爱人。

第二天中午,慕荣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失神的目光经过病床前每个人的脸,仍是一脸的迷茫。唯有最后看到了晓雨,他的眼中才闪现出惊喜的光彩:

“仔仔,你在呀!你好点吗?你不好好休息,怎么下床了?”

晓雨一头扑到他身上,流着眼泪说道:“哥哥,我很好,我没事!你可醒了。担心死我了。你感觉怎样?”

“仔仔,我没事了,只是头有些沉,一会就好了!”

床边的其他人,见他仍然只认得晓雨,不免又担心起来。尤其是他的母亲和姐姐,已经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了,慕荣头上的伤口已经好了。

表面上,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但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虽然,他已经“认识”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但那只是“认识”而已,心里面却十分陌生,没有一点亲人的感觉,就连和他们说话,都觉得怪怪的!

面对自己的失忆,慕荣既着急又担心。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一个混沌迷蒙的世界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身在何处,也看不清周围的东西,竭尽全力去挣扎,却毫无结果!仿佛是明明知道自己在一个恶梦里,但却怎样也醒不过来!这感觉几乎令他疯狂!他吃不香、睡不甜,整天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也只有和晓雨单独相处的时间,他的情绪才稍微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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