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早就向钱庄承诺表示这次一定是真的要还钱,结果短短几天,这承诺又成了空头支票,钱庄里人若因此觉得又遭愚弄
,为泄一时之愤出手做了他也是有可能,可是人死了,钱就更没法收回来,况且,弄死个人就弄死个人,也不至于——
七七八八麻麻烦烦下那么狠的手!
陈淑美蹙了蹙眉,咀嚼着父亲的话,杀鸡儆猴?也许真是这样吧,只是,是谁杀的鸡,儆的又是哪只猴,又有谁知道呢
?
第二十一章(下)
江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上午和江少儒通完电话,起初还气呼呼的,等他跑到院子里站在树荫下吹了会风喂了会鱼
,头脑冷静下来了,才发现自己刚才和江少儒说的那些话好不妥,他怎么可以对江少儒说出那种类似于怨妇或妒妇的话
来呢!
江少儒是那么大一家企业的老板,会忙很正常啊!而且他有老婆有孩子,也不可能天天往兰苑跑,自己是他什么人啊,
凭什么让人家天天过来陪自己?自已在这里白吃白住白用,明明就是个外人,却那样对主人大呼小叫,难为江少儒还从
来不生气,他之所以对自己那么好那么放纵,不过是因为他曾经表示看上了自己,想要自己做他的情人,可是自己却威
胁他,不让他在自己成年之前碰自己,江少儒也答应了,这样一来,自己暂时对他也没了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他会疏
远自己,会很正常吧?自己是得寸进尺要求太多了。
江月越想越觉得羞恼,越想越觉得尴尬,同时还有些失落和沮丧。
江少儒会不会因此对自己越来越疏离,越来越厌烦呢?比如这几天,他就是在很明显地疏远自己,连电话都不愿意给自
己打,说什么会一直对自己好,绝对不会对自己冷漠,是骗人的吧?自己跟他非亲非故,他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一直好?
对自己一味付出?或者,他们也不算非亲非故,江少儒可能——
不对不对!就是非亲非故啊,只不过都姓江而已!
江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安,十几年来头一次被人这么细心宝贝的照顾,是不想
放开了吧?还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没有别的朋友,只有江少儒可以依赖,害怕他会抛弃自己而令自己再次无家可归?可
如果只是因这样,那为什么会在想到江少儒有可能陪在别的人身边时,他会那么不舒服,心里有些酸酸的,还那么生气
妒嫉呢?还有,自己心里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想得太深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愿去面对呢?
江月越想越脑子越乱,最后干脆蹲在树下,随手捡起旁边一根树枝,在地上乱写乱画起来。
“江少儒,变态!猪!烦死了!讨厌!想你!为什么呢?真烦!……嗬!你这是干什么呢?又是变态又是猪的,怎么?
又在偷偷骂我啊?”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成熟好听,又总是带着调侃的熟悉声音,将他刚才不经意写在地上的东西全念了
出来,江月冷不丁吓一跳,抬头一看,不正是那个让自己又讨厌又烦恼又想念的江少儒又是谁?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江月立刻跳起来,红着脸将地上自己刚刚乱写乱画的东西全用脚给毁灭干净了
,“鬼鬼祟祟地人背后出现,想吓死人啊!”
“有个小笨蛋想我想得心烦意乱茶饭不思,所以我回来看看他啊。”江少儒笑眯眯看着江月水蜜桃般鲜嫩红润的脸蛋,
心情好极了。
“嘁!谁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了,不要脸!你不是忙吗?不是要陪你的老婆孩子吗?不是打算疏远我不管我了吗?”话一
说完,江月又赶紧捂住嘴,后悔自己又胡乱发牢骚了。
江少儒笑道,“谁说我不管你了?我要不管你了,会因为你一个电话就在十分钟之内将那么重要的会开完?会不顾自己
的生命安全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大老远飚车赶回来?就只为了看看你这小祖宗怎么不高兴了为什么突然发神经
?”
江月心里因他这话突然变得甜甜的,嘴上却不由自主小声驳斥道,“你才发神经。”
江少儒将江月拉到自己面前来,细心地摘掉刚刚落到他头上的一片树叶,柔声哄道,“好了,我知道我这几天把你丢在
这儿不闻不问是不对,不过,我现在不是立刻赶回来补偿你了吗?”
“补偿?怎么补偿?”江月扑闪了下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江少儒爱死了他那可爱的小模样,打趣道,“给你放风啊!”眼见江月皱了皱眉,又说道,“我知道你来C城这么久了,
一直没怎么出去玩过,上次在晟世年华,因为差点被人绑架也没怎么好好玩,所以打算明天带你去晟世年华重新放松地
玩一次,然后下午带你到街上逛逛,或者,去C城几个旅游景点去看看也行,随你喜欢,这段时间一直将你一个人放在这
,我知道你闷坏了,还有后天,后天就带你到附近的农庄去转转,我猜,你大概也想石港镇了吧?这周围的农家都有种
地,也有养鱼,你要有心情的话,到时候我们去钓鱼,怎么样?”江少儒笑眯眯地说着,满意地看着江月的眼神越来越
亮,越来越兴奋。
“你是说真的?”江月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跟人闹别扭,立刻高兴地一把抱住江少儒,像只小狗似地,眼巴巴地瞅着他。
江少儒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当然是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江少儒,你果然对我最好了!你是好人,大好人!哈哈!”江月开心得忘乎所以,搂着江少儒的脖子,立刻
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就那么狠狠地亲了一下。这也不能怪江月太兴奋过度,他来C城这么久,几乎每一天都在紧张和不安中
度过,不要说玩了,就连放松心情,都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后来被江少儒接来这里,虽然不用每天那么紧张了,可
江少儒却不准他出门,弄得他像被软禁一样,再怎么说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孩,被关了这么久?现在有机会出去玩,
还不跟被绑了翅膀的鸟儿终于得到松懈一样,怎么能不开心?
不过,开心过了头,就管不住自己的反应了,响亮的“啾”的一声,让两个人都有点愣了。
其实以前在老家时,有时候遇到太开心的事情,他也会这样搂着妈妈或者弟弟,对着他们的脸颊一口亲下去,这是只有
在面对自己最亲近最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举动,可眼前这个人,既不是妈妈也不是弟弟,他是江少儒啊!
刚才,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想做就那么做了,江月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有点不敢看江少儒。
而这个在江月心中只代表兴奋和亲近的亲吻,放在江少儒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们俩认识这么久以来,江月还是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吧?明明从前自己亲他时,哪怕只是亲额头,也会被他骂变态的。
虽然只是下意识,只是脸颊,但男人亲男人,感觉始终不一样,如果内心不能足够接受,感情不够亲昵,是做不到的吧
?江月会这么做,是代表他其实早就接受自己了吗?这孩子,是对自己也有了那种感觉吧?
江月小心瞥着江少儒那复杂矛盾的眼神,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想着自己刚才对江少儒亲的那一下,似乎也不是那么
难接受,跟亲弟弟和妈妈时的感觉很像,又很不像,好像多了点儿什么,那种滋味甜甜的,令他觉得很欢喜,也很美好
,刚刚胡思乱想给他心里带来的那些阴霾,也似乎一扫而光了,于是,他鼓起勇气,红着脸,试探着对江少儒问道,“
你——要不要亲亲我?”
第二十二章
“你——要不要亲亲我?”
男孩不自在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粉红的小舌在下唇上轻轻撩了一圈又赶紧调皮的缩回去,半边脸颊微微鼓起来,露出一
只不住荡漾的小酒涡,眼睛睁得大大的,水盈盈的眸子却不住躲闪,这看似大胆,实则生涩到家的邀请,对江少儒来说
,却不能不说是一种美好的到极致的诱惑,今天的男孩,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这种惊喜,他一直以来就想要,不过——
“好啊,你这么大方,这福利我当然要接受了。”江少儒说着,俯下身在男孩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放开之后,江月却有些急了,脸也更红,他将头撇到一边,暗示道,“你要是想,其实——其实亲别的地方,也可以的
!”说完,再次紧张地咬了自己的唇一下,江月的唇形很漂亮,颜色也很好,不是很艳丽,但清淡水润的,很适合接吻
,如此大胆明显的暗示,江少儒要是还装不明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你忘了你说过在你成年之前不准我碰你的?”
江月没有明白他的话,居然还红着脸,认真地点头强调,“嗯——,只是可以亲亲,不可以做的别的!”
江少儒愣了一下,忽然有点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江月,到底是真的江月还是假的江月,哦!应该说,到底是真正的弟
弟江月,还是实际的哥哥江黎。
说到底,那个身体毕竟曾经是个弱智儿,脑细胞曾经受过损,即使是再聪明的灵魂,住到那里面去,也会受到影响变得
有些呆呆的吧?
“为什么突然愿意让我亲你?”江少儒停止思考,问他。
因为我想你跟你亲亲!江月心里这么说,嘴里却回道,“这是报酬!你对我好,经常回来陪我,带我去玩,我就让你亲
亲!”
江少儒一听,方才还春风和煦的面孔,突然就阴云密布起来,“报酬?”
江月没察觉到江少儒语气里的危险,依然扬着下巴道,“对啊!报酬!”
江少儒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江月细瘦的手腕,“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别人对你好点,愿意陪你带你去玩,你也可以给
别人亲给别人玩?江月,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很倔强的吗?不是很骄傲的吗?不是从来不让别人随便碰的吗?
这样就把自己当报酬送出去?外面比你漂亮比你顺从的男孩女孩多的是,你以为我稀罕?”
江少儒力气很大,江月感觉自己连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他想大声喊痛,可江少儒的眼神让他很害怕,他不敢,两人认
识这么久以来,江少儒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而江少儒鄙薄的话语,讽刺的语气,又让他心里一痛,他像只被自己原
本信任不已的猎人擒住的小兽,瞪着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江少儒,用那种愤怒、委屈,夹杂着惊恐的眼神。
江少儒是看不得江月受一点点委屈和疼痛的,江月眼里打转的眼泪让他清醒过来,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江月趁机一把
推开他,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警惕地退后两步。
这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让江少儒心里难受不已,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小月,我弄疼你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
江月并不信任他,反而更往后又退了一步,只是眼底的泪水,似乎有点忍不住,开始有一两颗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挂
在那吓得由红转白的脸颊上,给人一种羸弱又委屈的感觉。
江少儒不由苦笑,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明明不是那么暴躁易怒的?明明知道小孩说那种话,可能只是习惯性地跟自己顶
嘴作对,并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把亲吻当报酬给自己,心里却还是被那种如被泼了凉水般的失望落差给冲击
得发了火,以致于口不择言还动了粗,江少儒啊江少儒,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越活越回去了!
果然是因为在乎,所以糊涂吗?
他叹了叹,又用真挚的语气对江月哄道,“小月,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在乎你,你说出那种交易一样的话,让我心里很
不舒服,我一时生气就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是故意要凶你,相信我,这是唯一一次,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要不,
你对我再打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不还手。”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的关系,不是吗?”江月的眼泪流出来,“是你说的!”
“那你觉得呢?你真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我为你做那些,只是单纯为了一笔交易?”
江月一听,立刻冲过来,对着江少儒就是用力一脚踢过去,“江少儒,你个猪!”骂完,抹了一把脸上夺眶而出的泪水
,转身撒退就跑。
猪?以前是变态,现在是猪,这算是升级了?
江少儒的心豁然开朗,不顾脚下的疼痛,迅速追上去,一把扯住男孩的T恤,将他拖回自己怀里,双臂死死钳住他,不让
他挣扎,“跑什么跑?”
江月还在生气,不甘气就被男人这么钳制住,无奈身上动弹不得,于是扭头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就跑,不跑,难
得等着你这只猪又来打我骂我?”
江少儒疼得啮牙咧嘴,这小混蛋,到底属什么的!身体看似瘦弱,一口牙倒结实,他松开一只手,托住男孩的下巴,让
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猪不打你,猪想亲你!”说完,在男孩又羞又怒的眼神中,再也忍不住,对着男孩的唇,狠狠
一口咬了上去。
“唔,疼!”江月想挣扎,想推开他,无奈对方力气大,他完全只有被迫缩在人家臂中乖乖承受的份。
江少儒的吻起初很霸道,等江月开始放弃挣扎,他便渐渐温柔起来,舌头舔过那早被他咬得红肿的唇瓣,顺着唇齿钻进
去,像品尝佳肴一般,在他的口腔里四处舔舐,勾起他那不知所措的小舌,缠缠绵绵地嬉耍着,吮吸着……
江月这个童子鸡,哪里经得起他的这般挑逗,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了,因为不会换气,一张脸早就憋得通红。
江少儒怕他会被自己憋死,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太美好了!男孩的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甜美柔软,男孩的清涩,欲拒还迎的挣扎,顺从的接受,不自觉地配合,以及
隐藏自己心中那份禁忌,都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快感,这种感觉太过美好,甚至是兴奋,这让他像是有一种犯了
毒瘾的感觉,即使知道不应该,却也不想放开,只想沉沦。
终于下手了啊,虽然比想象中快了点。
江少儒想着,他觉得江月骂自己骂得没错,自己,果真是个变态。
江月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个吻而湿漉漉雾蒙蒙的,好半天才恢复清明,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混合着血迹的唾液,偏偏他还不
自觉地伸出舌头,将那唾液给舔了进去,加上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大喘气,那样子,说不出的性感,江少儒的眼睛,快
要因此而燃出火来。
而现在本来就是夏天,头顶枝头上的知了叫得声嘶力竭,为他的身心更添几分躁热。
江月看江少儒一幅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下肚的样子,吓得赶紧逃开,“只准亲亲,不准做别的!”
江少儒摇头,小笨蛋,真会破坏气氛,自己的火已经被他勾出来,要真想做什么,他逃又有什么用?他于是也煞风景地
回道,“不生气了?你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第一次跟人接吻吧?滋味是不是很不错?是不是上瘾了?心里是不是
巴不得跟我再来一次?”
“滚!你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是你!”江月气哼哼,心思被人说中,他有点恼羞成怒,刚才江少儒突然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