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的心头肉(出书版)BY 荀九

作者:  录入:09-04

清老大也不介意,端过自己的一饮而尽,温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觉还没喝,头就已经昏昏沉沉起来。

「闲得无聊,你跟我说说话吧。」清老大一拱杯子,示意倒满。

「说什么呢?」温罗给他斟了满满的一大杯,然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果然还是不如清老大身子壮,人家泡了一夜冷水,一点事儿都没有,自己蜷在桶边睡了会儿,就感觉头重脚轻要染风寒了。

「你有女人吗?」清老大边喝边看他。

「还没有。」温罗握着酒杯,一直不喝。

「我在寨里给你找一个吧,她们都挺好的。」

「多谢你费心了,我只是个阶下囚而已,怎么敢奢望和你的人攀亲?」

「说来奇怪,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自觉的犯人。」清老大挠了挠头,有些看不透温罗,总觉得他是温顺的,又是冷漠的,他托着脸侧躺着,独留的一只眼睛眯了起来,「是太懂规矩,还是太不识抬举?」

「我没想冒犯你。」

「喂,你怎么都不喝,快喝了。」

温罗将剩下的半杯都喝光,之后清老大爬过来,趴在床边主动给他倒了酒,温罗惊讶的接过酒杯,心底跑过了无数念头,隐隐的感觉到了清老大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听清老大说:「我说,你喜不喜欢男人?」

「咳……」温罗呛了口酒,「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家的弟弟差不多都喜欢男人。」

清老大翻了个身躺好,咬着酒怀含糊不清道:「一个、两个的,我都见怪不怪了。」

「哦。」温罗只是客气的笑笑。

「你有看上的人吗?不管男的女的。」清老大舌尖一转,觉得自己问的真矫情。

「你的手有些肿。」温罗看了看他受伤的手臂。

「不用管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清老大甩了甩酸胀的手,再问。

「有。」温罗又是笑笑,却不知为何显得落寞。

「什么样的人?」清老大翻身给他倒了一杯酒。

「比较沉默的一个人。」温罗将酒喝光。

「哦,他也看上你了吗?」清老大漫不经心的问,又给他倒满。

「不,他喜欢……我们都认识的一个男人。」温罗叹了口气,再度将酒喝光。

「那个男人也喜欢他吗?」清老大顺着问,但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这时候温罗却没有注意到,而是兀自陷入了对顾长生的思考之中,略染风寒的昏沉和酒意涌上,令他的神经有些麻痹。

「不喜欢,那男人有妻子,也有孩子。」温罗摇头,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你还是有机会的,没有去争取?」清老大托着个空杯子漫不经心的问。

「我一直在争取,可他却一直都不喜欢我。」温罗忍不住抱怨:「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他越喝越多,也越说越多,但清老大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看着他的脸一点点被醉意染红,然后眼神也混沌起来。

「你醉了。」清老大拍拍他的肩膀。

「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不好吗?」温罗抬眸,揪住清老大的衣服质问。

「你很好,来来,坐上来说。」清老大拨开他的手,坐起身,干笑了几声然后拍了拍床板。

「我长得不错,家里也有钱养他,跟他也是认识有些年了,算是共患难过,而且我对他多好啊,什么都顺着他,可他就是看不上我。」他一屁股坐上去,还盘起腿,大舌头地叨念了一会,明显的是醉了。

清老大有些奸计快要得逞的得意,还有些微妙的失落,这是他第一次去诱拐一个人,如果换做别人,他或许就用强了。

可这个人不一样,依旧说不上理由,直觉的感觉与众不同,可这种好感毕竟是模糊不清的,不足以让清老大去深一步的怜惜他,更不会去想,无论是强上还是诱拐,对于对方都是一种伤害。

他现在只想解决帐篷的问题,而眼前又只有这么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连男女也顾不得了,既然弟弟们都尝试过了,身为大哥的他,也要亲力亲为一次才行。

「放松,你挺好的,他会喜欢你。」清老大安抚着,从地上拿起一坛酒塞到他怀里,「喝醉了,就都忘了。」

温罗抱着那坛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呢喃着:「是啊,醉了,醉了就都忘了。」他咬牙捧起酒坛,咕咚咕咚的喝光。

清老大看着他的喉结不停滚动,看着从他唇中溢出的酒水,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衫,衣服被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身躯,温罗「哈」了一声,松了手,坛子滚到床下打了几个转。

「好……好酒。」温罗嘟囔着,嘴唇湿润极了。

「还看的清我吗?」清老大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温罗显然是醉得厉害,眼珠都往一块对了,他困倦的耷拉下眼皮,咚的一声朝后面躺下去,面颊被酒精烧得通红。

清老大见状凑过去,抬手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脸,「温月亮?」

温罗挥开他的手,却没睁开眼。

清老大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帐篷,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俯身压了上去,他轻轻的啄了啄温罗的唇,像是品尝味道似的,辗转了一会儿,之后才捧住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温罗下意识的回应着,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这种不经意的挑逗,倒是刺激了清老大骨子里的兽性。

最初的不确定与狐疑逐渐退去,清老大的吻变得炽热强烈,吸吮的淫靡声响起,那力道让温罗的皮肤红肿起来,落下了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温罗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当对方再度凑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拒绝,反而主动伸出舌头与其纠缠,清老大觉得头皮都麻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一切只遵从本能的支配,他的手滑进温罗的衣衫,两三下就将他剥光。

温罗是个挺清瘦的人,但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充满着力量,看起来修长又柔韧,可这种柔韧的身体被清老大的虎躯抱在怀里,就显得分外弱小,几乎在清老大压下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他修长的手脚了。

清老大的吻略显粗暴,温罗因为抗拒而发出细微的低吟,可这种低吟反而让男人的力道变得更大,带着粗茧的手也捧上他的臀,不住的揉捏,加大彼此的摩擦。

温罗的意识终于回归了一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看清了在身上不住喘息亲吻的男人,不禁呐呐道:「你……」

清老大没说话,探过头来吻住他的眼睛。

温罗被逼得闭上眼睛,大脑还是一片混沌,混乱的景象搅在一起,让他失去了去分析的能力,只是被动的承受着,昏沉之中感觉到自己被人翻了个身,然后臀部被羞耻的啃咬着,那种感觉古怪的舒服,紧接着男人将手指探入到他难以启齿的地方,扩张到了足够湿润的时候,便挺身埋入。

突如其来的疼让温罗抽了口冷气,可身上的男人却因为难耐的欲火而停不下来,只是一边律动一边亲吻他,男人带着粗茧的手握住他的分身,大力的套弄,力道虽然让他发疼,却也感觉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温罗跪趴在床上,五指攥紧了床单,是撩人的性感,清老大看到后,将他抱得更紧,忍不住按住他的小腹,让彼此贴的更近。

「唔……」

「什么?」清老大粗重的喘息,咬住温罗的肩。

「慢、慢一点。」温罗低低的说,卑微的近乎哀求。

「嗯。」清老大只觉得小腹一阵紧绷,让他说的情欲更加高涨,动作却是情不自禁的变得更大了,那种征服了同类的自豪感,让他欲罢不能,只想让身下的男人不断求饶,辗转承欢。

这一夜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温罗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几度语不成声,只能断断续续的随着清老大的律动而低吟。

然而对于他来说,那个熊一样的男人,还是太过庞大了,即使醉得不省人事,他还是能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让堕入梦境的他也不得安眠。

翌日清晨,温罗呻吟着醒来,感到全身好像散架一样酸疼的难受,下身更是火烧火燎的疼,体内的那股火似乎都燎到了上面,连着喉咙都干疼着。

温罗迷茫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凌乱的大床、满地的衣衫和身侧那鼾声如雷的庞大男人,即使昨晚他醉得不省人事,可身为一个资深断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温罗捂着屁股费力的爬起来,抬手甩给了清老大一个巴掌。

清老大皮糙肉厚,摸了摸脸颊,翻身继续睡了。

温罗气得牙痒痒,抬手去推他,「你给我醒醒啊,混蛋!」他死命的摇晃。

「嗯……」清老大悠悠的醒来,揉着眼睛,闷声喊:「要死啊,大早上干什么!」

「是要死了,要死了,我他妈的都要疼死了!」温罗也顾不得伪装不伪装了,这混蛋看起来傻头傻脑,怎么这么阴险,居然灌醉他,真没想到混了这么多年的老麻雀,昨晚居然栽在这大麻雀的手里了!

「啊,你他妈的干嘛啊!」清老大被推得火大,坐了起来。

「你说我干嘛?你……你……咳咳。」一口气没顺上来,就难受的咳了起来。

「该死,觉都不让人睡。」清老大抓了抓脖子,慢了半拍,似乎才想起了昨晚做了什么,顿时起床气也消去了不少,别开目光,佯装满不在乎道:「昨晚我们不是都喝醉了嘛,我可没强迫你。」

「你故意的是不是?」温罗咬牙问。

「你当老子喜欢上男人啊,当时只是喝醉了!」清老大心虚的喊。

「好好。」温罗深呼吸,趔趄着滚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咬牙切齿,「谁让我是你的阶下囚,谁让我倒霉,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喂,你他妈的说谁是狗!」清老大也火了,跳下床揪住他。

「说你,就说你呢!」温罗梗着脖子瞪回去,显然是气得不轻。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清老大眯起眼睛,把他拽到自己眼前。

「你……咳咳。」温罗正准备骂回去,却又被咳声打断,他断断续续的咳着,脸都红了,这一咳牵扯着下身也疼,温罗忍不住拧眉,脸虽红,嘴唇却有些泛白。

「你……你不会这么娇弱吧。」清老大被他咳得心慌,松了手。

「混……混帐。」温罗有气无力的咳着,清老大一松手,就腿软的蹲了下去,可他这一蹲,却又发现了一个事实,赤身裸体的清老大,他……他居然还是勃着的!

「老天……」温罗一惊,咕咚一声坐下去。

「呃。」清老大跟着看下去,也跟着一瞪眼,不可置信,「奶奶的,怎么可能啊!」

第四章

清老大无可奈何,叫来了山寨里的赤脚郎中藤安。

不过纵然是医术高超,堪比华佗的隐退神医藤安,也对清老大的情况有些咂舌,清老大面红耳赤的脱了裤子,任由藤安对他的命根子看来看去,研究了足足有一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得到结论,反正藤安是把清老大给狠狠的嘲笑了。

「哈,老大,您是怎么做到的?您这不是要气死那些不举的人了嘛。」

「少他妈的废话,快说我这是怎么回事!」清老大恼得气红了脸,没好气的说。

「我瞧瞧。」藤安扒着清老大的膝盖,琢磨了片刻,「你是不是刺激它了?」

「没有啊。」

「什么时候发现这种情况的?」藤安蹙眉。

「昨天早上。」清老大回忆,顺带着瞪了眼一边的温罗,「泡一夜的冷水。」

「泡了一夜?」藤安瞠目,随即又眯了起来,然后又摇了摇头,「没可能的啊,即便是受冻了,出现这种状况也太说不过去了。」他起身,扣着下巴呢喃道:「这个症状啊……会不会是吃了那个呢?」

「说清楚!你知道老子最讨厌别人嘟囔了。」清老大攥紧拳头。

「别急别急,让我闻闻就都知道了。」藤安耸了耸鼻尖,突然凑近,在清老大周身嗅来嗅去,他藤安的嗅觉跟医术一样了得,大多数的医治过程中,他都是闻一闻,就神奇的「闻」出了症结所在。

这一次也不例外。

闻到胳膊的时候,藤安停止了动作,扬着眉毛端起清老大的胳膊,「这……」

清老大随着他的目光抬高了胳膊,不解的看着白绷带,「怎么了,昨天抢劫时被一个孙子偷袭伤的,跟这有关?」

此话一出,温罗的神色微微一变,开始回想起来耳冲跟自己描述的药草模样。

「这是茕柯草。」藤安的面色凝重下来,「出自西域,色艳形怪,花瓣形似锯齿,分三瓣,每个花瓣都带有不同种的毒素,可解毒,亦可杀人,不过到现在,还没人尝试过将三种毒素混合到一起的。」藤安琢磨着,「老大,你是不是把茕柯草当做普通的消炎药草给采来了?」

「我看……是这样。」清老大咬牙切齿。

「那么,你肯定也是将三种药草放到一起用了。」藤安的眉头蹙得更深。

「我看……也是这样的。」清老大斜斜的看了温罗一眼,眼中的愤怒如火。

温罗缩了缩肩膀,低垂下了目光。

「奇怪了,咱们后山,怎么会长出这东西来呢?」藤安叨念着。

「还用问嘛,肯定是当年那混蛋撒的种子!他娘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怎么死了,还不放过我!」清老大忍无可忍,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不过,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它消下去啊!」

「我再去采些来研究研究,不知道西域那边怎样,中原这儿是没人三个花瓣一起用,谁知道会是这种效果呢?或许和泡冷水也有些关系吧。」言罢,还十分费解的朝清老大的胯间看去一眼。

「少废话!」

「好好,我再问你,这样之后有没有过性事?」

「有。」清老大怒意未消,却没有说出温罗的名字。

「啊,那可有些麻烦了,你最好注意下那个人,我估计他也会中毒。」

「无所谓,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清老大狠狠的说,一字一句都砸到本来就十分不安的温罗心坎上,他有些神情飘忽,又开始自我嫌弃,再度思忖着一个人倒霉的极限。

到底是为什么?就连好心地给他敷个药,都会惹出麻烦。

「好好,你别气啊,我这不就顺口问问嘛。」藤安嘻嘻的笑着,赶忙退开了几步,拍拍胸脯道:「虽然是个古怪的病,但这世上还没有我藤安治不了的,你尽管放心啊,我回去研究研究,一会儿配了药给你送来。」

「快点!」清老大嘱咐:「不许告诉别人!」

「放心啦。」藤安笑了笑,转而看到一边脸色苍白的温罗,「咦,你病了?」

「没事。」温罗安静的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啧,受凉发烧,还纵欲过度。」藤安晃晃头,笑开,「保重啊。」

真是没有一点的医者仁心,说出了他的病症,却没丝毫同情,温罗蹙眉搓了搓自己的喉咙,感叹着这寨子里的人都是怪人,没人性。

起初的怒火被莫名其妙的不安所取代,他现在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太阳穴微微的跳着,全身哪里都疼,双腿酸软无力,连跟清老大争执的力气都没有。

「温月亮!」藤安走后,清老大咆哮。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一时没注意惹的祸,可我并不知道,那个什么草的样子。」

「你他妈的是故意的吧,看老子变成这副鬼样子,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不是也受到惩罚了吗?」温罗揉了揉眉心,抬眸与他对视,目光里没有一丝愧疚,他那种坦荡荡又充满斥责的目光,让原本有理的清老大变得心虚起来,但还是大声的嚷嚷:「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是你先害我!」

「你觉得如何才消气?」

温罗蹙眉,似乎在看不讲理的小孩子一样看着他,「上了我之后,再杀死我?虽然我是你的阶下囚,虽然我犯了错,但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不该受到这种惩罚,因为我也有最起码的自尊。」

「你的命都在我手里,自尊又算个什么狗东西!」清老大掩饰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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