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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流做了恶梦,他严重地感受了一番类似于鬼压床的可怕经历,然后挣扎着醒来,却发现菲利娅骑在
自己肚子上,手里拿着一柄亮闪闪地小刀正在对自己微笑,“亲爱的灵魂之子大人,早上好。”
见到这种诡异的景色,随流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受到全新挑战,他脖子上的冷汗刷地就冒出来了。这
个诡异的女人想对我干什么……
菲利娅开心地嬉笑,“嗨,别这副表情,灵魂之子,你难道没觉得你少了什么东西吗?”
随流反射性地摸向自己小腹下面的那个地方。
那个每到早晨都很有精神的东西还好好地在那儿。
短暂地沉默之后,菲利娅爆发出夸张地大笑,“啊哈哈哈,你……你以为,以为你少的是那玩意儿?
哈哈哈哈,放、放心吧……我不会把它怎么样的,啊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之后,她前倾身体压住随流,然后用那柄危险地小刀在随流的脸上左蹭右蹭,说道:“我除了
你那没有品味的胡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拿走,至于那个地方,即使你自己不珍惜,我也会替你好好保护
的,哈哈哈哈,不然长老大人就要守寡了。”
其实菲利娅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是惋惜、纠结而痛苦的,她始终不能忽略随流与司胜的暧昧,她是个
很有胆量的女孩,有疑问就立马去问司胜大人,而司胜大人告诉了她确定的答案——他的确是喜欢这
个灵魂之子的。
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菲利娅本来是坚决不相信的,然而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心里那道名为帅
哥至上的高墙已经开始坍塌,精神仿佛变得麻木起来。于是她悲痛了一整晚,再三思考,决定要好好
改造这个流浪汉,方不负司胜长老风流倜傥同性恋侯爵的名号。
由于他们暂时没有碰到水源,那么改造的第一步,便是把随流那碍事的胡子给剃掉了,为此她还大大
地作了一番功夫,因为怕这个流浪汉抵抗,她甚至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迷香,并在长老的协助下……
总算完成了任务。
随流一面流着冷汗一面摸了摸自己下巴,果然光滑无比,这女孩的刮面技术还是不错,否则她手一歪
,随流的小命恐怕就此没有。
然而既便是刮了胡子,随流看起来依然很脏。
所幸,当晚扎营吃完饭后,翼族的几人去探路,就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小湖,小湖四面光秃秃的风景
不怎么样,风也很大,但对于急于洗澡的菲利娅和随流来说足够了。
随流琢磨了一下,估计现在已经快走出伊斯达尔山的地界,不可能再碰到艾琳悠汀的士兵了,于是立
马决定要洗个干干净净。
菲利娅是这一众人中唯一的女孩,她先洗似乎理所应当,洗澡的时候众人退避。
随流先去营地支了帐篷,之后又铺床伺候好司胜睡觉,之后又去照顾篝火,等干好一切杂事,不说菲
利娅已经洗好睡下,连翼族的人都已经呼呼呵呵地洗完回到营地了。
随流这才拿起自己的各色衣服奔到一个人都没有的湖边。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月亮投下的细碎光斑,顿时觉得亲切无比,他深吸一口气,把身
上的衣服连带带来的脏衣服全抛进水里去,自己也走进去。
这湖本来就小,此时还不到春汛时节,气候干燥,湖最深的地方也没有几米,根本不怕衣服漂没了。
他将自己整个淹没到湖水里去,让自己从头到脚都浸透,过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水……清凉的,丰沛的水。
能够解渴的,清洁的水。
他是水之子,他爱水!
脸上的脏灰被洗个干干净净,露出细腻的皮肤,光洁的额头,干净清晰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和淡色的
嘴唇。
两年过去,或许是跟着先知被锻炼过,随流的身材比原来紧实了些,显出了单薄而健康的肌肉轮廓。
他皮肤本来一直是雪白的,连先知有时候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虽然脑子笨得像猪,不过……还真
是个雪肌美人。”(喂这真的是称赞吗?)
可惜此时随流在沙漠呆了一个月,饶是他已经注意不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也被晒黑了不少,此时皮肤
呈现出暧昧的蜂蜜色。
司胜一早知道随流今天要洗澡,在帐篷里还没把铺盖躺热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湖边,刚到湖边就见
到的是这景色。
他站在原处,有些呆滞,他发现两年不见,灵魂之子又添了一些之前所没有的气质。
当然,并不是外貌改变了,而是某些内在的东西,透过身体显现出来。
随流跟两年前一样,依然是没有表情的面瘫脸,但内心却似乎要比之前柔软许多,如果说他原来是颗
坚硬的钻石,现在就是块光滑的软玉,始终不变的,却是那份强大力量与高贵出身的压迫感。
司胜不禁在暗中握了握拳头。
随流此时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强大和高贵,那种东西在先知那里屁都不如,早已经被扔到西海群岛。此
时的他,处在终于能够洗澡的极度兴奋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大方地偷窥,要知道,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能这么痛快的接触水元素了。
洗好头,随流开始慢慢把头发理顺,这是一项大工程。
从苦修院逃出来之后他原本打算剪个短发,可先知说那是暴殄天物,坚决阻止了。
他的头发本来很好,此时更是一点也没有之前肮脏纠结的样子,在波光闪闪的水里被映得像黑色绸缎
一样。
收拾好累赘的头发之后,他在湖里开心地游了一会儿,把浮灰都去得差不多,这才直起身来,用不知
从哪儿弄来的破布把累赘的长头发尽数扎高,露出光滑的后背。月光投影的水纹在他身上交织出梦幻
的色彩,水从他头发上淌下来,顺着脊柱优美的弧线一路下滚,最后消失在挺翘的臀缝里。
随流手里拿一块布,沿着身体曲线细细揉搓。
这个灵魂之子还真是……对我的招待每次都差不多,先要用丑脸吓吓人,然后再给一顿光着身体的眼
福,司胜眯起眼睛,努力按捺鼓噪的心情,但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已经超出了赏
心悦目的极限!
“谁?!”
身体的逐渐干净,让随流的警惕性也渐渐回炉,他本是背对着司胜,此时连看都没看来人,挥手使起
了灵魂之术,这地方全是水,他可以算是占尽了地利的便宜,顿时漫天水浪卷了起来,把司胜包裹其
中,那声势着实惊人。
可惜这吓不着司胜,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水墙浇了个湿透,基本上对这等灵术还是应对自如,手上划
了几个圈,默念几句灵语,便从容地自水球里走出来。
他看看自己已经湿透的衣袖,哂笑着说道:“几年不见,灵魂之子的脾气一点也没改,动不动就要杀
人。”
随流一见是司胜,登时有点窘迫。
他挥挥手,包裹成水球的水立马散了,啪啪地落入湖中。
原本他连下身都露在水外,这会儿便很是尴尬地慢慢缩起身子,跑到深处的湖水里去了,只露出半个
肩膀和脑袋,解释道:“这个杀不死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攻击性的灵魂之术在去米迦运河之前就
被老师封印了。”
司胜对随流不能使用灵魂之术的事情早有疑问,此时却只是叹息自己被发现得太早了。
随流兀自解释着,“我的治愈术太差劲,老在治疗的时候用成相反的力,把病人打死。老师很生气,
所以攻击灵术就被封印了。”
“原来如此……”司胜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却有些东西慢慢地冒出了头,看随流这样的情况,灵
魂之术确实是被限制了?这先知也真够鲁莽的,若是随流碰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不过,这也就是说
,随流现在就算有心反抗我,也没那个能力了
这想法在司胜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并非急色之徒,可是又便宜不占实在是……太亏待自己了
。
“你……上去,等我洗完再下来。”
可惜随流已经不是两年前丝毫没有羞耻感的样子了。他大脑中那并不灵光的某一部分,此时也清晰地
感受到来自司胜的威胁,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有危机感。司胜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对自己不利
的事情,他对自己的好感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不符合逻辑推理。
司胜哂笑,向随流展示自己被弄得滴滴答答淌水的衣服,耍起了赖皮,“我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你需不
需要换洗衣服,但似乎是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他觉得这是自然神对自己的眷顾,否则,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把光溜溜的灵魂之子送到自己怀里呢?他
想就此直接洗个澡,顺便跟这个灵魂之子发生点什么,就算不能把他直接吃进肚子,帮他开开窍也算
够本。
对于随流来说,第一次的感受是很重要的。
他对爱情的感受还完全处在懵懂状态,如果现在教导他这方面的事情,让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
情侣之前的行为,那么他以后成为同性恋的几率就要大上很多。
然而随流却不打算跟这个他不怎么熟的男人一起洗澡,他此时已经起鸡皮疙瘩了,于是便伸出胳膊,
五指一收,说道:“来!”
只见司胜身上湿透的衣服没动,但衣服上的水竟然全都淅淅沥沥地朝随流飘过去,归入湖中,司胜看
自己的衣服转眼就变了半干,睁大眼睛,没想到水灵术还能这么使用。
随流平时就被先知这样锻炼控水能力,所以不以为意,他以为司胜跑来水边也是要洗澡,他可不喜欢
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便想赶紧离开,可是刚想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的灵魂之术受了先知的限制,使用一个大型水之笼已经是透支了,如今又帮司胜把衣服弄干,这一
手艺看着简单,却比大型攻击灵术还要费劲,随流对于元素的控制精确度本来就差劲,此时俨然后继
无力。
搬石砸脚,说的就是随流这种人。
司胜不见随流上岸,问道:“你还没洗好?”
随流表面上还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可是要想上岸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嘴巴在水下吹了几个泡泡
,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嘟嘟囔囔地说:“先知把我的能力封印了,刚才我灵魂之术使用透支,现在…
…站不起来。”
这便不能责怪司胜了,自然神给了他这么好的运气和便利,他要是还不有所行动,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于是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扔在岸边,哗啦哗啦地踩进水里,往随流身边走去。
第28章:同床共枕
司胜走入水里,看着随流露出的小半块肩膀,他很想去触碰随流的肌肤,刚才在湖岸边上的时候他就
注意到了,那映在随流身体上斑斓的水波简直要把人眼晃晕!
然而,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把随流从水里拽起来,眉头紧皱地问道:“你身上的水之圣章呢
?!”
随流的身上光溜溜的,毫无瑕疵,连颗痣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水之圣章。
随流看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才发现这件事情,很好奇瞅着自己的胳膊研究了半天,目光很是困惑,
“大约是老师为了抑制我使用攻击性灵术所下的禁制影响…… 我身上水之圣章的灵语有十分之八九
都是攻击型法阵,此时显示不出来,但是有一小部分是治愈术,那部分的灵语或许还在,只是不知道
长在哪里,或许是我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说着,他便挣扎踉跄地光着屁股跑到水浅些的地方去找了,还尽力扭过头去瞧自己的背后,然而
尽管今晚月亮很明亮,此时黑灯瞎火得也看不真切。
结果他力气又使完了,便重新一屁股坐回水里,“找不到,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
面对这样毫无自觉的随流,司胜吸了口气,又沉沉地叹了出来,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随流在这方面跟
白痴无异,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勾引他。
他深深地感到无奈了,更加无奈的是,那个这样就被吸引的自己。
这样想着,他便带着有些遗憾而纵容的笑容走过去,重新把随流从水里拽起来,对方身体软绵绵的不
着力,他就把他搂在怀里,两人赤身相贴,司胜顿时感觉像搂住了一团沁凉而可口的点心。
司胜上下打量随流的身体,随即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暧昧的气息在两人呼吸之前浮动,他用手轻抚
他的脖子乃至锁骨,“在这里,在你的脖子下面。”
随流的锁骨上,浮现着精致的青色花纹,灵语蜿蜒交织着从锁骨向上,环绕着随流曲线优美的脖子,
仿佛一条扼住他咽喉的锁链。
随流被这种暧昧的气氛弄得好不自在,此时便偏过头去,想要一把拍开司胜。
他原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就算是不使用灵魂之术的肉搏战也能凭着技巧跟低阶级的骑士打个平手
。可是这会儿却是时不予他,灵魂之术没了,连力气也使不上,所以这一动作只不过是再一次展示了
他形状优美的脖子而已。
司胜看着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随流,目光如电,手便不老实地慢慢下移了。
他先是伸手揉了揉对方胸前细小的两粒乳头,随流的那两粒东西颜色很淡,似乎生来就缺乏血色……
说起来,他似乎浑身上下除了头发眼睛都缺乏颜色,原先有水之圣章覆盖全身,此时却是消失得干干
净净,臀部腹部那些不被太阳晒到的地方还是雪缎子一样的白皙,就连嘴唇都是淡淡的颜色。
司胜觉得自己是被蛊惑了,他忽然觉得随流浑身上下都是那么精致漂亮,没有一丁点瑕疵,这世界上
简直没有人比他更好看。当然,随流本身也算能够担起这种称赞。
司胜伸手搂住了随流的腰,觉得那腰也是纤细而富有力度的,他目光痴迷地抬起随流的下巴,便要把
自己的嘴唇凑过去。
可惜,随流却是不解风情到了极致,他似乎半点也没受到挑逗的影响,只是略微皱起眉头,目光坦然
而正直地看着司胜,淡色的嘴唇一开一合,大嗓门地说了一句,“你掐我干什么?!”
原来在司胜意乱情迷的期间,随流这个呆瓜充分意识到了两人情况的不妥。
自己光着身体,司胜也光着身体,两人都光着身体,怎么能抱在一起?!而且这个司胜大有问题,对
自己莫名其妙地又捏又掐。
随流对于爱情的认识,那就只有到接吻而已,还是从故事书里看来的,男人和女人亲嘴了,就是说要
在一起生活结婚。他哪里知道捏捏摸摸这是情人之间的情趣,只当是司胜举止异常脑子有毛病,可是
他膝盖上没有力气,于是便在司胜的怀里挣动起来。
司胜本来已经受到刺激起了反应,他很想就地把随流给正法了,就算不能正法,互相摸摸也行,可无
奈对方实在是个披着美玉外衣的又臭又硬的石头,如果硬来,引发的后果恐怕不可想象。
想到这些,司胜的那点绮念便没那么重了,他无奈地将随流搂紧,朝着随流脖颈叹了口气,“你把衣
服都洗了,要怎么回去?”
随流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灵魂之术透支,没法再把衣服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