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为王（总攻 第一卷）——龙涎

是的，梦醒了，我该去为了自己的诺言做些什么。不过在此之前。

“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我的府中，与意儿，与誉严誉真一起对我说这句话。

54、季言的愤怒

那夜从皇宫回来之后，与穆笑安温存了一番，我并没有什么将他当做意儿的想法，我还没有不理智到这种程度，穆笑安与意儿没有什么地位差距之分，我能很清楚的分清。只是，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过，他有些微的不适应，有些抗拒。那时，我没有多想，他不舒服，也就没有再强求，只一次就抱着他歇息。

第二日，已经是下午时分，我坐在屋中想着接下来除了还要会王府一趟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准备，门被大力推开。

这并不是老游的作风，如果是他一定是用脚踹开，而不是推。

进门的是季言，我不清楚他一贯挂着微笑的脸上为何露出了怒容。

我端过书桌上的小托盘，里面是我常用的笔墨纸，来到季言身边的小几旁坐下。

怎么了？谁惹你发火了？

难道是季叶？但是这不太可能，这么久才见一次面哪里还会有时间吵架？

“你昨夜去宫中，见到那个小皇帝了？”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虽然他没有多问但是知道还是应该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过来质问？

“你是不是将阿笑当做他的替身强迫他做了那种事情？”季言眉头紧皱。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微微摇头笑了笑：我很清楚他是谁，只是昨夜觉得他的反应有些怪异，是不是受了伤？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季言脸微红，“我只是发现今日他的状况有些不对劲，猜想大概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来问个清楚。你，自己要清楚所做的事。”

我明白。

季言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收拾一下写过字的纸张，没想到季言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将门关上，又走了回来。

有些疑惑的望向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我答应过阿笑，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你却有权利知晓，之后该怎么处理就是你的问题。”

我看他面色严肃，不禁的也坐直了身子，穆笑安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当初我救了你们的时候就发现。”季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紧锁，似乎是件很难开口的事情。

发现什么？看季言的样子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时，他，已经有快一个月的身孕。”

什，什么？！

“他们飞凰皇室中出现会生育的男子并不少见，只是连他自己却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当时的情况你也该明白，孩子是没有了，也遗留了一些后遗症，所以我才会收他为徒，是为了让其更能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怎么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我真的是觉得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是在是太少太少了……

他现在的身体有些什么问题？需要注意些什么？这种事情，你该早些告诉我，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到他可如何是好。

季言似乎松了口气，“还好，我没有看错人，阿笑选择你，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他身体上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一些粗重的活计是没办法去做了，不过我想这种事情大概也不会轮到他。那么就剩下一个，他，不能在有孩子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

季言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走了，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说出来的好，让他憋在心里似乎很不好受。”

当然，我会分担的。

“阿笑难得的一次没有看走眼啊。呵呵……”

穆笑安，你竟然一个人在背负着这个秘密吗？真是个傻孩子。

季言，你的情报还少了那么一点哦……

呵呵……

呵呵……

快一个月大的孩子吗？

真是……

恨啊……

是谁呢？

是谁啊？！

只有无力之感与恨意在我身边蔓延……

我一定……

55、穆笑安之殇

晚饭后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向穆笑安招招手。

“怎么了？不休息吗？”虽然他有些疑惑还是走过来偎进我的怀中。

摇摇头，用手指拨弄着他散下的头发。

“有什么事吗？”

对上他的眼光，看着他没有动作。

“你今天很奇怪。”他别扭的转过头，移开了视线。

叹了口气，提起笔，写下：季言来找过我。

“哎？怎么了？”

放下笔，再次盯着他的眼睛。

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他低下头没有出声。将他往怀中抱了抱，抚摸他柔顺的头发，我希望能够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对我说出实话。

“师傅，他，都告诉你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依然保持着专心抚弄发丝的动作。

“我，曾经，这里，有，有一个……”看着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说出我希望听到的话，“有一个生命被孕育，但是，不是我们的，不是，不是你的。”

这些我都明白，时间上不对，那时穆笑安离开我早已过了一个月，而一个未满一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我将他的脸抬起来，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点点头，鼓励他说下去，这个坎，他要自己跨过去才行。

“是那次，我被人带走之后，被，被……”他咬咬牙，脸上的泪水落的更加凶猛，索性我也就不去擦，让他就这样尽情的哭出来，拍着他的后背，缓缓的，缓缓的……

“我不知道的，我没有听说我，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真的，后来，是师傅告诉我，我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再了，我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竟然对一个不是你的孩子的失去，感到，感到，伤心，我怕，我怕你知道，知道这件事，知道我竟然……”

真是个傻家伙，这件事情中恐怕最无辜的受到伤害最深的人就是你了吧，而我，也算是一个对你施加伤害的人，却这么什么也不知道的让你背负，是不是，很痛啊？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请求师傅不要告诉你，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个，那个，不是你的，我说不出口，说不出啊，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我要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看着怀中哭的已经开始打噎的人，有些欣慰更多的则是……

这次之后，我想这孩子与我之间将会真正的没有隔阂，成为能够说出自己最痛苦的事情的家人吧。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别人一同分担的。

“你，不生气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慢慢平静下来，看见我勾起唇角，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有些奇怪，小声的问了句。

不是不生气，而是，不会对你生气，你明白吗？穆笑安？

“你，怎么，都不生气？是……是……”

看着他攥着我衣服的手上越发的用力，青色的血管开始逐渐显出，我将他紧紧抱住，亲吻他的面颊。你，是在怕吧。

等到他似乎好些，拿过桌上的纸，此时，我真是觉得，不能说话真的是一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情。

是不是他现在非常的希望我能够叫着他的名字，而后轻拍他的后背，诉说着不用害怕的话语？可是，现在，我只能在这苍白的纸上用黑色的墨汁写下没有温度的字体。

这不是你的错，别怕，我不会因此而丢下你。

穆笑安仔细看着纸上的字，似乎是怕看错了什么，而后转身扑进我怀中，搂着我的脖子放声大哭。我想，这次，大概这个院中人都知晓了吧。

不过，我很高兴，穆笑安，你是不是也一样？

第二日的早晨，穆笑安的眼睛肿成了两个大核桃，窝在屋中不愿出去。我出门去打水，出了小院门便看见季言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我，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我手上，“消肿的。”

我笑着点点头。

“好好对他吧。”

当然。

56、不愿面对的事情

到了傍晚时分我拉着窝在屋中的穆笑安来到街上，当然我们用的是都经过修饰后的脸。

“怎么突然想来街市？没有人跟着，行吗？”一路上穆笑安疑惑不断。

我拉着他走到一家卖冥纸香烛的小店铺门前。

“你……”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迈进了这家的店门。

买了一些冥纸与香烛以及一些必备的东西，转而牵着他的手向郊外走去，我问过季言，那个孩子就葬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

穆笑安一路没有说话，像一个木偶人，跟随着我的脚步。

这座小山头上有很多座墓，根据季言的形容，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这个有墓碑却没有刻字的墓前。我点燃香烛，燃烧冥纸。

陪着穆笑安坐在墓边直到星星出来了。我起身拉他的手。

“要走了吗？”他抬头看着我，表情有些愣愣的。

点点头。

穆笑安顺从的起身，跟着我走，回头又看了看。我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今后有时间，还是能够再来看他的。

人，不能总想着过去。

“谢谢你。”回到小院时，穆笑安这么对我说。

摸摸他的头，拉着他进房。在桌边坐下，提笔。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今后要好好照顾才是。

穆笑安突然哭着笑了，不住的点头说，“好。”

我看着他，最终，我还是提笔写下了这个一直不想去面对的问题：那个人是谁？

我将他写好的纸放在穆笑安的面前，见他面色突然改变，又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能说。”

我将那张纸放在蜡烛上，随着火光的绽放，灰烬缓缓落下。穆笑安，你说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

穆笑安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你不明白的，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一旦说了……”

对着蜡烛，讽刺的笑了一下，其实，我明白的，我早就明白了。

拉开穆笑安的手，回到桌边坐下，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件事对于穆笑安对我，对于那个人都是一个错误，一个荒唐的弥天之错。

“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但是，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不生我的气了吗？所以，你不要再问了好吗。我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了，我真的，有些害怕。”

没想到我的心情竟然惹他变成这样。只能将他拥入怀中，安慰。对于穆笑安，我根本不佩用原谅这个词啊。

是他吧。

“不是，谁也不是，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哎……穆笑安，你不是说过，我很聪明吗？自从醒来之后，重新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一些列的事情，那时我便发现了。其实，只是我不想去承认罢了，那么，穆笑安，你又是出于何种心情来包庇他呢？虽然我相信，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谢歌行。

这三个字现下写来真是酸涩非常，我已经不清楚我该对这三个字该持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穆笑安看了这三个字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

我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想要告诉他，不要怕。

他已经对这三个字产生了如此的排斥吗？即使到了此种程度，那有为何还要维护他？

“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不想听了。”

叹了口气，我明白的，一直都是。

将穆笑安抱上床榻，在将他放下的那一瞬间，他说：“不要怪他。”

不怪他？呵呵？怎么可能不去责怪他？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不是吗？

谢歌行，你，想要什么？

或许，最该责怪的人是我，如果没有我……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对于此件事情，我犯的错我自己会来承担，而他犯下的，我也不会原谅。

我，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是吗？

即使是你，谢歌行。

57、夜遇故人

在为未来开始准备之前，我还必须要回一次王府，这也是之前与老游约定好的。

与前次入宫差不多，只是王府明显没有皇宫中戒备，偶尔有人巡逻一下，毕竟这王府之中也没有什么需要掩藏的事物了。

来到书房，很熟练的打开密室，在那里，我需要一些以前记录的东西，让我有些失望的是，午夜没有回来，那个我们曾经用来喝茶的石桌已经布上的灰尘，看来，自从我离开这里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来过。

在取书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打开来看，是一个琉璃似的钥匙，只是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用来装饰的东西，没有任何的齿痕，大概这是我收藏的一个漂亮的玩物，又或者曾经是一件礼物？

随手将盒子放在书架上，继续拿些有用的书籍，最终，我还是将那本已经看了很多次的手札带走，这是我丢失的过去，或许其中有些什么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离开密室，来到书房中，这里的一切已经离我很远了，曾经熟悉的东西已经变的陌生，看来我还要再适应一次。

转头看见长几上的那架古琴，这是当初午夜送过来的，那时我以为自己不会琴，如今来看似乎有什么隐情，想了想还是将这个作为装饰物的古琴一并带着，反正我只是拿了几本书而已。只是明日恐怕就会有人以为府中遭贼了吧，不过想来意儿能够明白。

快要到达城门时，却遭遇了上次没有发生的事情。

“什么人！”

我们并不是由城门而出，所以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被认为是刺客之类的，毕竟这里可是京城。

“有人？”听的出来，身边这两位黑衣人士并没有注意到会有人能够发现我们。“你们先走。”

奇怪的是此人是由城外向城内而出，我只看见白光划过，却在那白光接触到我之前的瞬间又收了回去。

是他？我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这种地方，此种情形下遇见了故人。

“原来如此。”那人笑了笑，侧身微微弯腰，“请吧。”

我点点头，与两名黑衣之人离开城门处。

回到住处，老游和穆笑安正在我的屋中下棋。穆笑安见我回来，上前帮我脱下这一身的标准夜行衣，没想到去自己家中反而更像个做贼的。

“你们在城门处遇见那个人了？”老游笑着踱进了内室问我，显然，那两个黑衣之人已经将经过说给他听。

是的，一个故人。换好了平日的装束，我走回外厅，提笔写下。

“恐怕不是一个故人那么简单吧，”老游拿眼斜了一下穆笑安，而后又笑的意味深长，“一个故人能在见面的一瞬间知道一个蒙面之人的身份？”

我看看穆笑安，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色，转而看向老游，他是怕我们关系太好而来捣乱的吗？

这大概是因为嗅觉吧。

“什么意思？”老游很是困惑。

字面上的意思。

老游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撇撇嘴，拍拍衣服，就离开了。

“王爷，你原来会琴啊？”穆笑安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我带回来的琴很感兴趣。

不记得了，你会吗？

“恩，师傅前段时间教过我一点。”看他发亮的眼睛就能明白，其实是他想要弹吧，才学会一样东西时总会对那种东西保持着一定的热度。看他这个样子，是想要很久了吧，真是个傻小子，想要的话与我或者与季言说一声就好，就算是我向季言先借着银钱，先买下也不会有什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