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番外——晏青非

作者:晏青非  录入:08-20

总算事情顺利进行。回到家,和母亲讲了一下这些事情。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父亲在离婚后就带着雅弦去了美国。她搞不懂国家与国家的关系,只是觉得既然是国外那离得应该都很近,以后去探望雅弦或许就方便了,也马上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把家里的情况和大卫说了一下,他表示了深切的慰问和同情,并热情欢迎我带着母亲和我一起离开。虽然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需要母亲来养,但我需要这个女人为我做一些品德上的表彰。便做出孝子的模样,带着母亲和大卫一起离开了。

到了国外,大卫真的遵守了我的诺言,把我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而母亲,则很满意地回到了过去养尊处优的生活,一边用那双犀利的眼睛,自以为是地搜索着雅弦的足迹。实际上我到现在还不大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孩子,母亲就那么喜欢雅弦呢?雅弦天真可爱,确实讨人喜欢,但也不到这样的地步,除非,这当中有什么深意在内。

一直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只知道我是母亲在生完雅弦后一次出轨怀上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遭到了所有人厌恶。其我的,却一头雾水。这一次如果有机会,我大概会去探查一些相关的消息,解决我的身世之谜。

五十年代,在英国的学校里华人还是受歧视的。但我并不是很在乎,而是细心缓和着自己和同学的关系,同时将课业做到门门优秀。大卫是个宽容开朗的男人,但我也算是英国上流社会的一分子。如果自己让我在别人面前丢了脸,大卫大概也会生气的。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要步步小心,这是我一直告诫自己的事。

国外的生活被一点点打开,我越来越如鱼得水。我的小提琴演奏在英国上流社会小有名气,因为是华人,人们更给了我一个外号:创造奇迹的东方小孩。大卫在听到这个外号时先是哈哈大笑,接着拍了拍我的头,十分高兴。

我气鼓鼓地看着目前的父亲,撅起嘴:“父亲,你也笑我。这是什么外号啊,说得我像天神降临一样。”

“可是宝贝儿,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创造奇迹的小家伙。”大卫拿胡子蹭了蹭我幼嫩的脸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有这种感觉了。‘这孩子大概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你在我面前演奏,那音色真是美到无以复加。而且看你的神情,你确实是沉醉于那种演奏的愉快中不可自拔。有时候听着你的琴声,就觉得所有烦心事事都没关系了。只是……”他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带点疑惑地看他。

他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母亲最近对你很冷淡。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的事情,为什么到了国外她却再也不关心你的事情了呢?你要上学,还是家里有佣人提醒我我才明白过来的。但你的母亲不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啊……”

“啊……你说这件事啊。”我笑了笑。“父亲,不用担心,我的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她只是根本不爱我,而已。”

……

关于母亲的小小插曲在我和大卫的说说笑笑中化于无形,最后再没有人想起。文景渐渐成长,母亲也在经历了一次次失望后安分起来。十五岁时,大卫因为突发的心肌梗塞去世了,遗嘱上写着要让我的养子继承全部财产,包括我的子爵爵位。这让一直垂涎于我的遗产的几个亲戚顿时如五雷轰顶,开始不断地攻击我。刚开始应对自如,后来,在一次我们以母亲为诱饵的绑架行动中,我终于受了点伤。

那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群人不知道怎么探查到了母亲一直在寻找雅弦的事情,就用所谓的他的情报为诱饵,把母亲给绑架了。那段时间我也正好忙于整理的财产,没有注意母亲平时的动向,结果让那群人趁虚而入。等到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我照着那些人留下的便条纸上写的赶到了那个废弃的仓库,原本可以被轻易救出的母亲却大吵大闹,害我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于是最后我只能引爆了偷偷装在仓库周围的炸药,让那群亡命之徒全部消失。至于母亲……她因为在爆炸中受伤过重,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没救了。

我看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心里莫名的只有轻松。从回到这个年代我就一直有种不真实感,而带给我这种感觉最多的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她所有的感情、行事都和过去一模一样,让我开始疑惑自己的存在。但同时,有她在身边,我才能见证一切的改变,才能找到一点点真实感。现在她终于离开了,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

我给了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毕生难忘的教训,让我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家主。他们并没有想到年仅十七的我会用那么狠辣的手段,一下子都被我唬住了。家里重新有了安宁的氛围,我也感到很满意。

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样平静地结束了。结果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在宴会上和那个人的相遇却让我明白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你好,请问你就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霍景文子爵吗?”

站在我面前的少年,风华正茂。笑得勾魂的脸庞上带着丝好奇,带着丝未名的情绪。他手中的酒泛着血色,在灯光的辉映下色泽如宝石般澄明透亮。年轻时就这么有魅力的人,让人无法想象他十年后的样子会是如何。

这个人还没有十年后那样深不可测的感觉,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掩饰,肆无忌惮地张扬着自己的青春。而比起他来,我却已经老了。穿着浆过的衬衫,戴着公式化的笑脸迎接每个人,令人感到乏味。

我抬眸,笑道:“是的,我就是霍景文。”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1998年的事情。我在中国国内已经有大笔投资,成为远近闻名的商界新秀。因为修炼气功的缘故,五十几岁的人了看起来还非常年轻,外貌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我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许多女性都将我视为新世纪钻石王老五。除此之外,生活并没有什么意外。

却没想到,在这次见面后,我的人生就开始不安宁了。

背后如果突然出现了一块狗皮膏药,会有什么感觉?

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苏朗轩总是出现在我经过的地方,然后一副“好巧啊居然又见到你”的表情。这孩子现在还没有过去那种城府,但是本事已经不小了。我的行踪虽然没有保密,但也一直比较隐蔽,他居然能找得到。我也没办法对他说什么,毕竟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只是行踪比以前更加隐蔽了,可他依旧能找得到。

于是我准备在某一天开门见山,询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天和苏朗轩约在咖啡厅里见面,我点了一杯拿铁,他则点了一杯黑咖啡,坐在我面前静静地啜饮。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少年的五官精致漂亮,肌肤细腻如白瓷,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宛若折翼的蝴蝶。苏朗轩现在的一切都是凌厉的,不加掩饰的神情中带着高傲,却又确实有种能让人臣服的气势。

“好了,今天约你过来,是想问你,你一直跟着我究竟有什么事?”我放下咖啡杯,直接对对面的少年问道。他抿着嘴笑了笑,黝黑的眼睛盯着我直看。这样熟悉的目光,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他笑着,说:“没什么,霍叔叔,我只是想追求你而已。”

像是一个晴空霹雳。

不得不说,像我这样本身思想比较正常的人,永远不能理解如苏朗轩者的思维。抽了抽额角,我扯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我想你应该首先明白一件事,我不是同性恋。”他满不在乎:“没有关系,你不是我也可以让你变成是。”

“= 皿=……我已经五十岁了。”

“你看起来还像三十岁的。”

“……我没有恋童癖!!”

“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我是个成熟的男人的。”

和苏朗轩唇枪舌剑了一会儿,他油盐不进,每句话都能噎得我发不出声来。一气之下,我甩下钱就走。转身时却没看到那个男孩露出和过去所见过的,相同的邪气笑容。

“怎么可能让你逃掉……那么好看的眼睛……”

……

身体在以我可以察觉的方式渐渐衰老,曾经酒量好到千杯不醉,现在却是属于一杯倒的类型。

这天的晚宴上我看到雅弦了。他看起来比我明显衰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听到身旁有人窃窃私语议论起他的事情,说他是美国商界大佬之一的儿子,没什么才华。他的父亲赤手空拳在美国打出一片天地,他却只能做做杂事,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父亲现在越来越不喜欢他,开始慢慢培养他的儿子。他始终郁郁不得志,过得很不舒心。

我听着哪些人的介绍,慢慢含了口酒,咽下去。我不同情我的兄长,对于他,并没有什么爱恨的情感。只是想叹息,因为他年幼时被父母宠成那样,最后终于成长为一个一无是处只能靠着别人活下去的人。

父亲现在大概很后悔吧?他年纪也很大了,还要负责教导自己的孙子,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只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天晚上,我醉了。

醒过来的时候,马上惊慌地发现自己和苏朗轩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我在他的怀里,大腿还缠着他的腰……而下 体,则疼得厉害……

沉默了一两秒钟,我开始思考自己酒后乱性的可能性,最后得出“不可能”这个结论后,有点无奈地掰开他环着我的手臂,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自己清理干净。

洗完后裹着浴巾走出来,蹲下身去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浴巾太短,蹲下来时就会露出一截身体来,冷风吹得屁股冷飕飕的。我刚拿起了皮带想要褪下浴巾穿衣时,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我,力气大得我喘不过气来。

“还以为你会睡得更晚……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的嗓音沙哑,贴着我身体的部分滚烫得下人。我倒吸一口气,答:“没有。只是今天还有一个会议,我想我应该走了。”现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的话,总有种会倒霉的预感。

“嗯……?”他搂得我更紧了,箍着我的手臂一点点下滑,将我身上的浴巾连带着一起褪到了地上。我不敢转头,所以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只是现在肌肤上热热的触感提醒我,他似乎是全身赤 裸的……

他舔了舔我背部的皮肤,说:“你要开会啊……可是我不想让你去开,怎么办?”

我刚想要说什么,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阵大力往墙上推去!正要反抗,后面伸进来的两根细长的物什却让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浑身发抖……

“刚才就想说了,你披着浴巾的样子真好看,比你什么都不穿还要好看得多……那样的穿着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难道忘记我昨晚说的话了吗?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他说着,将我挤在墙壁上,掰开我的双腿,一寸寸地进入,掠夺……那种全身被充实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又只能死死咬牙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动容……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脑海中闪回了作业的画面,我在这个男人身下……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对我这种老男人感兴趣?

……

这一天是一个开始,这次的“亲密接触”以后,苏朗轩来得更勤了。

我这一世不是处男,也碰过不少人。但自从年龄迈入50大关后,就不再与过去那些情人来往。我的口味不大挑,只要人长得漂亮,身材皮肤好就足够,但也没有夸张到找男人泄欲的地步。所以,对于男性之间的情事从来都不了解。

苏朗轩在我恰巧禁欲的这段时间出现,拥抱我,在我耳边说情话。虽然没有动摇,但也的确让我很烦恼。这个人脸皮太厚,意志力太强,如果一样东西让他得不到,他也依然会锲而不舍地追下去。所以该怎么处理他成为了让我头痛的难题。

干脆让他消失?不行,他是新出炉的世界首富,如果查到我这里来麻烦就大了。

或者让他把我玩腻了然后抛弃掉?开玩笑,我怎么会吃了别人的亏不还回来。

想了好几个方案都一一否决,结果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了。

于是顺其自然的结果是,在我去非洲做医疗志愿者的时候,座位旁坐了个笑眯眯的家伙……= =

做志愿者的确是一项很辛苦的工作,那些黑人的肤色太深,有时候连静脉都找不到,只能靠经验来判断。而且经常有些比较仇视外国的人发表一些带刺的言论,让人感到不舒服。但除了这些以外,在非洲的生活过得还是很充实的。让我惊讶的是,苏朗轩居然很快就和我一起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做起工作来也是有板有眼。他平时总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真的遇到了事情表情却会一下子变严肃。随机应变的能力比驻扎在当地好几年的领队都要好得多。

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这个人完全改观。

那一天我和苏朗轩开着吉普车给一个当地的小村落送救济物资,路上遇到车子抛锚,两人只好停在沙漠里。我们并没有准备多少水,于是只好尽量保存体力,等待着救援。到了晚上温度变得很低,我毕竟老了,裹着自己的衣服瑟瑟发抖。这个时候他抱住了我,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我。他的手指冰冰冷冷,但是胸膛却格外的暖和。这样的暖意,我几乎没有在人生中感觉到过。

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就希望能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再能影响到我,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坐在街头乞讨时,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路人投射过来的,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同情,他们也没有资格同情我。可是世人却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揣测他人,让我活得很累……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就能自由自在了……但现在这种让我贪恋的温度却告诉我,其实我也想要有人陪在我身边,其实,我也怕寂寞……只是这个陪在我身边的人,绝对不能是苏朗轩,因为我知道,他有多么残忍……

“苏朗轩?”

“嗯?”

“……不,没有什么。”

……

从非洲回来,我一个人处理了一部分自己的财产,调动所有力量封锁消息,然后独自到中国的一座小城生活。我的措施很有效,苏朗轩没有再找过来。

穿着布衣棉鞋,我经常一个人漫步在小城的街头,听着窗外的雨声。周围的人在第一次见到我时总会露出惊艳的眼神,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和我迅速建立的友好关系。我会自己上菜市场买菜,挑了水灵灵的白菜和大妈讨价还价。偶尔也会教隔壁家的小丫拉小提琴,然后每次看她在我的琴声中如痴如醉。

生活其实本来就是如此简单,只是之前我把它想得太过复杂。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只是这样一片净土。这里没有憎恨,没有情爱,没有愧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曾经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光鲜亮丽,人人仰望,但是这样的仰望并不能让我开心一点。也许最终,我所想要的只有那么一点?

现在周围人人都对我很好,王家大妈天天会为我送来几个烧饼(她家卖烧饼的),李家婶子则经常给我一些纳好的鞋底,穿着很舒服。因为我容貌年轻,那些人都把我当小兄弟,对我非常关照。这也让我这个装嫩的老家伙汗颜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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