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假话说一十遍,恐怕也由不得人不信了。也不知道这报纸出来,会不会有很多人给江家报喜,恭喜江大小姐,喜得贵子。
新闻部部长连连点头,“是,是,是,莫总说的极是。”
凉微走进门,看着趾高气昂地莫宁远,看了新闻部部长一眼,“李部长,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新闻部有点乱,李部长还是赶紧去看一下吧。”
李部长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凉微看着莫宁远,戏谑地笑了笑,“莫总,你似乎很得意。”
莫宁远拿起报纸,“微微,你看我这笤报道是不是写的很声情并茂,让人看了心潮起伏啊!新闻部那帮废物,居然没个人比的上我的文笔,看样子,我要是做不成老板了,做个一流的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凉微坐了下来,笑了笑道:“莫总多才多艺,凉微佩服的紧。”
莫宁远有些羞涩的笑笑,“微微,你这么夸我,我真不好意思。”
“这报道写的是好,可是莫总你打算怎么收场啊!”
莫宁远抬起头,“收场,要怎么收场,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
凉微点点头,“莫总觉得好就好。”
江明易打开门,走了进来,莫宇远把头转向门口,有些郁闷地嘟囔了一句,“这门口的保安,外面的秘书都是摆设吗?一群吃白饭的。”
江明易直勾勾地看着莫宁远,凉微看着江明易的难看的脸色,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莫宁远看着江明易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先生脸色真难看,就跟死了爹妈似的。”
江明易取过莫宁远的手边的报纸,“纵然小菲得罪了你,你也不用这样毁她的名声吧!”
莫宁远掏了掏耳杂,“江先生,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江明易低下头,“没有,我只是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宁远站起身,有些遗憾地看着江明易,“真是可惜啊!这个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别人打我一拳,我便以十倍还之,要怪只能怪你妹妹太嚣张,再说了,你妹妹原来也是没有好名声的,再差一点,也不过就是那样。”
江明易笑了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脾气这样冲。”
莫宁远转过身,啧啧摇头,“都说江先生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世上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江先生,还真是有点名不副实。”
江明易低下头,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
莫宁远有些无趣地哼了哼。
江明易专注的看着莫宁远,“宁远,梁沉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了。”
莫宁远托着下巴,“你这么关心他,难道是看上他了。”
江明易笑了笑,“当然不可能。”
莫宁远遗憾地摇了摇头,“那真可惜,梁沉要是知道你喜欢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江明易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无可奈何,“我们是宿敌。”
莫宁远撇了撇嘴,“有些感情是打出来的,你死我活,惺惺相情。”
江明易看着莫宁远的表情,道:“你想太多了,生活不是偶像剧。”
莫宁远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向生活妥协。”
洛怀安对着镜子,不住地搓着自己的脸,萧楚站在洛怀安身后看的有趣,“在干什么呢?”
洛怀安转过头,看了萧楚一眼,复又把头转了过去,“萧楚,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很白,就快要成名副其实的小白脸了,你看我是不是要买点胭脂水粉遮掩一下啊。”
萧楚有些无奈地瞪了洛怀安一眼,“说什么胡话呢?”
萧楚看着洛怀安的脸色,心中也是一紧,洛怀安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有几分病态。
洛怀安照着镜子,“我还没有到老的岁数呢,可是最近老是感觉虚弱乏力,还老是觉得心跳的特别快。”
萧楚皱着眉头,眼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洛怀安歪着头,有些惋惜地看着萧楚,“萧楚,你说这家里又没有美女,要是看到美女心跳加快就算了,这什么都没有,它跳个什么劲啊!”
萧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着洛怀安,“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
洛怀安摇了摇头,“睡觉,我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啊,再多睡一会就成猪了。“
萧楚探了探洛怀安的额头,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好像发烧了。”
洛怀安拉下萧楚的手,“胡说,你才发烧了,从小到大,我只有好东西吃多了,胃一时受不了,才会发烧的,你当你的手是温度计啊!糖和盐你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你这一探,就知道我发烧了?”
萧楚拉起洛怀安,“我送你去医院。”
洛怀安甩开萧楚的手,“你别说风就是而好不好?”
洛怀安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多半是气血不足,要吃点东阿阿胶、人参灵芝什么的补补身子,别小气,你赶紧给我去买。”
萧楚拉着洛怀安的手,严肃地道:“不行,还是去检查检查,这样我才能放心。”
洛怀安掰开萧楚的手指,有些不以为然地道:“你急什么,明天医院不是就把检查报告送来了吗?你怎么回事,做事情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大将之风都没有。”
萧楚的目光移到洛怀安的手指上,洛怀安手上还包着纱布,萧楚关切的问道:“你的手好些了没有。”
洛怀安解开纱布,拧着眉毛道:“说来真奇怪,都好几天了,还没好,昨天还流血,这流一滴,要补回来,可就难了。”
萧楚的脸色极其难看,“不行,跟我去医院。”
洛怀安看着萧楚铁青的脸色,发抖的身体,走上去,揉着萧楚的胸膛,“别紧张,别紧张,不过是流了点血,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流血的人是我啊!你着什么急啊。”
萧楚狠狠地瞪着洛怀安,“如果是我自己,我反而不着急了,可是是你啊!是你不舒服啊!”
洛怀安被萧楚劈头盖脸地一吼,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洛怀安抹了抹脸,“你不要这么凶嘛,口水都贱到我脸上了。”
萧楚恶狠狠地看着洛怀安,洛怀安讨好地朝着萧楚笑,萧楚拉着洛怀安朝门外走。
洛怀安被萧楚拉的跌跌撞撞的,“萧楚,你走慢一点,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长的一双这么长的腿的,你慢点,慢点啊!我心慌,走不动了……”
萧萌听到动静,打开门走了出来,有些困惑地看着洛怀安和萧楚,“爹爹,你们在干什么呢?
洛怀安哭丧着脸看着萧萌,“萧萌,快救救爹爹,你父亲大人要把爹爹往火坑里推。”
萧萌张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萧楚,萧楚打横抱起洛怀安,“别听你爹爹胡说,回屋做功课去。”
萧萌鼓起嘴,“我这么小,就要做功课了,真可怜啊!真可怜。”
“可怜什么,你爹爹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做功课了。”萧楚不屑地道。
洛怀安被萧楚抱在怀里,忍不住有些脸红,“放我下来,给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啊!”
萧楚看着洛怀安,道:“你什么时候,脸皮竟然这么薄了?“
洛怀安扯了扯萧楚的头发,一本正经地道:“我的脸皮,一直都很薄的。”
萧楚看着洛怀安笑道:“好,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可是,你不是嫌走路累吗?我抱着你给你当苦力还不好。”
洛怀安不屑地别过脸,“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148章:出人意料
洛怀安呆呆地坐在病房门口,双目空洞地透过窗,看到外面的天空。
洛怀安情不自禁地收拢了双臂,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或者是自已前世造的孽,所以注定要用尽今生偿还。所以,总是在自己以为自己快要幸福的时候,和自己开各钟各样的玩笑。
白血病,为什么会是白血病。洛怀安记得曾经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就是因为白血病退学的,那个同学家境并不好,为了给他治病,他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可即使如此,到最后还是没能挽回那位同学的性命。
洛怀安蜷着腿,坐在长廓上的长椅上,眼眶不由自主地模糊了,以前得脑癌的时候,觉得生死都无所谓,自己生出来就好像是多余,自己死了,也没有人会伤心,可是现在,洛怀安发现自己自已舍不得,舍不得萧萌,也舍不得……萧楚。
萧楚单膝蜷曲,和洛怀安的目光保持平齐,“安安,我们回家吧。”
洛怀安抬起头,看着萧楚,动了下嘴唇道:“萧楚,我好冷。”
洛怀安看着萧楚,发现萧楚的眼眶有些红。
萧楚脱下衣服,披在洛怀安的身上,“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无论怎么样都会治好你的。”
洛怀安靠在萧楚的肩头,“萧楚,你说是不是我前世造了孽,所以,上天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开玩笑,我好累,快要承受不住了。”
“安安,你别这么想,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老天爷现在一定是在打瞌睡,所以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萧楚紧紧地抱着洛怀安,似乎是要把眼前的这个人,勒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不分开。
洛怀安靠在萧楚的胸口,有些茫然地问:“萧楚,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萧楚的身体猛地一顾,下巴挨在洛怀安的头上,“你别说胡话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洛怀安挨在萧楚的胸口,“我很怕,很怕到死都不会有个人为我伤心,好像我真的是白来了这世界一场。”洛怀安眨了眨眼,“但是,我现在好怕你们会伤心。”
萧楚紧紧地闭着眼,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安安,别这样,白血病又不是绝症,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洛怀安回抱住萧楚,“萧楚,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楚坚定地搂住洛怀安瘿弱的身体,“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莫宁远走出门,就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中年妇人从汽车里走了出来。
莫宁远看到那个威风八面的女人,第一个反应是,哎呀,这女人脸上的妆比自家墙上漆的石灰粉还厚,第二反应是,哎呀,这不是江明易她妈吗?难怪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哎呀,这不是江夫人吗?你一来,我这里还真是蓬荜生辉啊!”莫宁远热情地道。
江老夫人有些敌视地看着莫宁远,“莫宁远,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莫宁远斜靠在门边,“江夫人你还没变成阴魂呢,宁远,哪里敢超在你前头啊!”
江老夫人冷笑一声,“还真是牙尖嘴利,莫先生还是收敛着点吧,有些人不是你得罪的起的。”
莫宁远掏出一根烟,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雾,“哎呀,这样啊!江老夫人,我觉得吧,你女儿出来丢人现眼就算了,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出来兴风作浪,有意思吗?抱歉,我还有事,你可以让让吗?”
“莫宁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江夫人挡住莫宁远的路。
莫宁远有些无奈地看着江夫人,“江老夫人,我这走要去约会耶,您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几岁,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在这唠嗑,可是你说,你都已经老成这样了,还揪着我陪着您在这吹冷风,您这不是太缺德了吗?”
“莫宁远,你……”江大人伸出涂的鲜红的手指,指着莫宁远,指尖抖的眼花缭乱。 莫宁远笑的从容淡定,“江夫人,你可不要太生气了,你知道人要是生气,就特别容易老的。
”
莫宁远对着江夫人灿烂的笑了笑,径直从那女人旁边穿了过去。
莫宁远走进餐厅,梁沉悠闹坐在橱窗边,莫宁远朝着梁沉走了过去,“什么时候到的。”
梁沉笑了笑,“来了,才一会。”
莫宁远坐了下来,“你脸色不太好。”
梁沉低头笑了笑,“最近公司遇到点事,我会处理好的。”
莫宁远低下头,梁沉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梁家和江家作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山难容二虎,木家衰落,卓家这几年忙着内斗,江家这些年发生的非常迅速,梁家反而势弱了。
梁沉望着莫宁远,歪着头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莫宁远点了点头,“是啊!人到了年纪,就会想着定下来了。”
梁沉托着下巴,“不像你啊!”
莫宁远靠在椅子上,“那以你看,我应该怎么样呢?”
梁沉支着下巴,“以前觉得你挺傻的,江明易根本不喜欢你,你却追着他不放,后来觉得你挺绝情的,那么深爱的人,下起手来也毫不留情。”
莫宁远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的看着梁沉。
粱沉的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两年前,江明易出国,险些遭到枪杀,不是你派人下的手吗?”
莫宁远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很淡然地看着粱沉,“你把这么大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可吃罪不起,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商人,这种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再说,如果真和我有关系,江明易他难道就不会查吗?”
粱沉深深地看着莫宁远,“江明易早就知道是你下的手了,只是一路查下来,查到了你头上,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底下的人也被他封了口。”
莫宁远轻轻摇晃着杯子中的酒,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笑意,“梁先生,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是在为江明易抱不平啊!“
粱沉露出优雅地微笑,“你多虑了。”
莫宁远有些戏谑地看着粱沉,“你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直接对他开口呢?总是纠缠人家情人,有什么意思?”
梁沉抬起头,目光有些深遽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莫宁远优雅的笑了笑,“以前我也不明白,你似乎很敌视我……”
莫宁远看了粱沉一眼,“然后,有一次,你邀请我去你家,我就去了,结果中途你公司临时有事,逼不得已先走了,我就在你的书房里转了转,在书房的书册里,我发现了很多夹在书里的纸片,有眉毛,有鼻子,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后来看到江明易,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些画,画的都是江明易。”
粱沉扯了扯嘴角,“宁远,你在说胡话吗?”
莫宁远耸了耸肩,“是不是胡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好像特别喜欢捡江明易不要的东西,栋奇还是你送给江明易的,结果呢,江明易不要他了,你也嫌弃,或者还有嫉妒吧。”
“越说越离谱了!”粱沉的语气冷了下来。
莫宁远举起酒杯,“啊!酒能误事,粱先生就当我是酒后胡言吧。”
莫宁远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就是围了一样的变态,梁沉的心思,他也是后来才看出来的,这人在撞上江明易的时候,总会特别的热血沸腾,目光也格外的亮,爱上自已的商业对手,这算是惺惺相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