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东风住(穿越)上+番外——月之旎舞

作者:月之旎舞  录入:06-23

文案:

本来已经平静的阖了眼,接受死神的来临,

却被抛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成为了大郅皇朝的十三皇子。

在母爱的关怀下,他渐渐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安心地在一个幼稚的躯壳中充当着孩童的角色,

但宫廷的斗争却打破了他天真的幻想。

于是,宫廷中少了个十三皇子,江湖中却多了个少年剑侠。

然后,他遇见了他。

一个用笑容掩饰自己,一个用冷漠保护自己,

他们会有怎样的故事。

且留东风住,只是想写两个人相爱、相知、相惜的故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宁,文瑾┃配角:┃其它:

前事渺渺

大片大片的雪花无声地飘落,凌晨的街道格外的宁静。寂寥的街灯撒着淡淡的光,周围的雪也冷清地

回应着,随意地将光芒再映射开去。

一切仿如梦境。

一个宁静、美丽的梦。

薛宁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已覆了薄薄的一层雪。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躺了多久,只是仿佛过了一世

、又仿佛只得一时。

他咬紧牙根花了三十元从旧货市场买来的自行车就倒在他的旁边,两个车轮已经完全变形,车筐和其

他一些部件也不知所在。想必他的样子也跟这辆车差不多吧。

在被后面飞驰而来的轿车撞飞之前,他正飞快地蹬着这辆老旧的自行车,赶着回到刚刚租下的小屋。

那所老旧的小区,过了十二点就锁了大门。再想进去,就得给守门的老大爷一块钱。一块钱,对于别

人也许不算什么,但在于他却是一顿饱餐。两个白面大馒头,再加上一点免费的泡菜,已经是不错的

一餐了。

不过,现在这些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那辆疯狂的轿车将他撞倒后就飞快地逃走了。开始的时候,他无力地躺在街上,心中还有着一点期待

,期待着有人来伸出援手。朦胧中,好像不断地有车来了,又走了,有人靠近,又离开了。迅速逃离

的血液和急剧下降的体温,让薛宁的四肢微微地抽搐。口腔中全是腥红的泡沫,他动了动唇,试图说

些什么,却只有几个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字词被艰难地吐了出来,然后在空中破碎。

好冷。不只是身体,心底某个地方仿佛已经结了冰。彻骨的寒冷。

冷到不再觉得寒冷。沉重的身体渐渐轻了,已经模糊的视野也奇异地清晰起来,仅存的一丝清晰的神

智告诉薛宁,这或许就是他的最后一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伤感的。或者,他该庆幸,杨奶奶前几天已经被她孝顺的儿孙接到其他的城市去

养老了。在这个生存了二十年却依旧陌生的城市中,除了这个为孤儿院任劳任怨了几十年的善良老人

,没有人会为了他的消失而伤心。这样,自己也算是走的安心了吧。

望着空中扬扬撒撒的雪花以及那雪花来处——无垠的苍穹,他费劲地牵动唇角,给了这个世界最后一

个笑容。

……

好黑……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想睁开眼,身体却软弱地不听使唤,连向来清明的大脑也懒洋洋的,无谓地挣扎了一会,他便放任自

己在一片混沌中了。

扑通、扑通……

黑暗中,一切都很安静,只有这个有节奏的声音沉稳地传入他的意识。不知道是什么,却莫名地让沉

睡中地薛宁觉得安心。

好温暖。不同于昏迷前所感到的疼痛和彻骨寒冷,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无比的柔和、无比的温暖。

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是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被温柔地怀抱着。身为孤儿的薛宁沉浸在这一片安详宁

静中,舒展了身体,放松了神经,享受着从心底一点一点满溢上来的小小幸福。

偶尔外面也会隐隐传来女子轻柔婉约的呢喃,打破这份宁静,让薛宁在半梦半醒之间皱了眉头。但除

了这些小小的干扰之外,一切都是让他满意的。

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必再为生计而奔波、不必再受他人的冷眼、不必一个人孤单

地活着,仅仅作为一个悄无声息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前所未有的急剧震动让薛宁从沉眠中苏醒了。以往舒适的容身之所突然变得狭

小和动荡,让他觉得不安。

惶恐之中,他意外地察觉到自己身体支配权的回归。凭着求生的本能,他在狭窄黑暗的空间挣扎着,

顺着那一阵阵而来的波动,朝那黑暗中唯一的光芒而去。

“哇~”重新回到光明的世界,薛宁心头说不出是喜是悲。一切的百感交集急需发泄,却在冲出喉咙

的时候,全都化成一声婴儿的啼哭。

然后便是一个恭敬中带着欣喜的声音:“恭喜陛下,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大郅皇朝景裕二十三年冬,帝十三子诞,赐名宁。其母薛氏原为宫婢,因贤德聪慧、进退有度,甚得

帝心,封为顺容。即皇子诞,进为美人,景裕二十四年春又进为淑妃。

皇十三子幼时多慧,年二岁即能熟读史书。帝尝言:“必立儿为太子。”然为太后所知,责帝,“母

卑,子焉能大任。”帝不能言。当年冬,皇十三子大病,昏睡三日,醒后不复机敏,终日噩噩。帝大

悲。

景裕二十九年秋,皇后陈氏薨,谥昭德。帝意许薛妃为后,薛妃以出身寒微,难任后位,长跪哀求。

帝意不决,朝中大臣亦多有反对,帝听太后言,另立贵妃李氏为后。李氏为太后弟,吏部侍郎李严之

女。李后性柔善谋,常有言语涉政,帝不喜。

景裕三十年夏,胡人骚扰北境,将军曹顺迎之,大捷。帝喜,厚赏将士,并封曹顺之女,淑容曹氏为

美人。曹氏爽朗大方,喜笑而颇有谐语,帝及薛妃皆爱之。

景裕三十一年春,薛妃病逝,帝哀恸不已,以后礼葬之。未几,皇子宁亦薨,追封楚王。

景裕三十四年夏,李严逝。秋,帝封曹顺为大将军,并进曹美人为贤妃。

景裕三十五年春,太后薨。夏,帝以李后暴虐善妒,废其后位,立贤妃曹氏为后。

景裕三十九年冬,帝感风寒,九日未朝。朝廷惶恐,皆请立嗣。曹后无所出,先昭德陈后亦无子,帝

乃使皇七子越拜曹后为嫡母,以之为太子。

皇七子越,诞于景裕二十年春,为才人苗氏所出。苗氏早逝,时薛妃尚无子,帝使薛妃育于宫中。皇

七子时年三岁,聪慧知礼,薛妃甚怜爱之,常呼“吾儿”,及皇十三子出,不改。

景裕四十年夏,帝薨,谥穆宗。太子及朝,以曹后为太后。

次年,帝改元为佑宁,追封生母苗氏为太后,谥昭育,并追封薛妃为太后,谥昭慈。同年,大赦天下

第一章

夜色深沉,白日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禁宫,此刻只剩一片宁静与安详。更鼓已经响过十二下,皇极

殿中却仍旧是灯火通明,身着明黄龙袍的青年端坐在条案前,认真批阅着奏折。

见年轻的皇帝还没有就寝的念头,一旁的老太监不禁有些着急。皇上虽然年轻,但明君的架势已经渐

渐显露了出来。勤于政事、广纳人才、知人善用,登基不过五年,沉闷已久的大郅朝就重新焕发了活

力,天下的有识之士也全都期盼着这位年轻的君主能够早日成为圣君。就连他这个老朽的阉人,心中

也不免有了期望,也就更加留心皇上的起居康健了。

好不容易等到佑宁帝合上手中的这本折子,他连忙走近了些,轻声地提醒:“陛下,现在已经是子时

了。龙体为重,请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佑宁帝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小心谨慎服侍了大郅朝三代皇帝的老人,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说

的也是,朕批了一天的折子,也确实有点倦了,这些就留到明天再看吧。”站起身,皇帝在殿内慢慢

地度着步子,让有些酸麻的筋骨舒缓开来。

“李德顺,再有三天,就是三月初八了吧?”停下了步子,皇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德顺连忙弓身回话:“陛下记得没错。再过三日就是昭慈太后的忌辰了。皇后娘娘那边已经传过话

来,说是各项事儿都已经准备好了,定然将忌典办得好好的。”盍宫上下的人都知道,皇上的生母早

逝,从小就是在昭慈太后的宫里养大的,感情也最为亲近。所以昭慈太后的忌典,也就成了皇宫中的

一件大事。

沉默了一会,佑宁帝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坐坐。”

李德顺心中叹息了一声,低头领了旨,带了大殿中的宫女内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前,众人面前里高不可攀的君主,此时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神思忧郁的平常男子

。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帝王,他的身份固然是尊贵无比,但心中的孤独却也比平常人更深一层。有

时候,他还真想如所疼爱的幼弟一般,放开手中的权势身份,做回一个普普通通的萧越。

“啪嗒。”一块小石子轻轻敲在窗棱。沉思中的君主一惊,然后脸上便露出了不可抑制的欢喜。“十

三弟,是你么?”

临窗的烛火轻轻一闪,大殿中已然多了一个微笑着的俊美青年。俊秀的面容,与皇帝有着几分相似。

但眉目之间却透着一股灵秀洒脱,与皇帝的温文沉稳全然不同。

“七皇兄,好久不见。”

见到许久未见的幼弟,皇帝心中高兴,嘴上却哼了一声。“是好久没见了啊。薛公子在外面想必很是

逍遥吧,哪里就还想着我这个困在宫中的七哥了。你自己算算,从去年夏天到现在,你有多少日子没

有来瞧我了。可怜我足不出户的,就连想给自己的弟弟办个庆生宴,都找不着正主儿。这回好不容易

等来了,居然还叫我七皇兄。我真是心疼啊。”

望着兄长故意做出的哀怨神情,薛宁不禁笑了出来,但心中也有几分歉意。“好七哥,你就别生气了

。宁儿给你陪个不是,好不好?”接着,他又做出一份极是委屈的样子。“七哥,你不知道,你这皇

宫可真够难进的。要不是我的轻功还算不差,只怕就要被那些侍卫当成刺客抓到天牢里面去了。”

佑宁帝一笑,“你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剑侠么?我上次听暗堡传来的消息,你可是在武林大会上可

是大出风头啊。这么一点儿侍卫又怎么能拦得住你。何况真正厉害的那几个老头子,哪个又不知道你

的存在。他们恨不得把你抓回来,让你安安分分当王爷,又怎么会不让你进宫。你啊,少找借口了。

薛宁被揭了老底,脸上也有些红红的,好在他们兄弟自小感情深厚,要不然光是佑宁帝刚才那一番看

似责备的玩笑话,平常人听了就该跪地告罪了。而他这时却只是把一张笑得谄媚的脸往皇帝身上凑了

凑,声音拉得颤颤的:“七哥~”

佑宁帝先是被他的声音惊地抖了两抖,但是见他一副伏低作小的乖巧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定定看了

这个弟弟老半天,他只得摇摇头。“你啊……罢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的。”

薛宁这时却把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头顶华丽的大梁,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二章

佑宁帝无奈的笑了笑,牵起薛宁的手,拉着他走到条案前坐下。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这才发现中间隔

了老高一堆纸山。看着条案上堆得高高的奏折,薛宁挑眉一笑,佑宁帝微微一讪,两人这才一起动手

将这些厚重的纸卷小心地挪开了。

好不容易清理出干净的条案,佑宁帝又东张西望,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套精巧的茶具,又从杂物中翻

出一个火折。他做了几年皇帝,国家大事是熟练了,但这等小事却是很久没有亲手做过,折腾了半天

,也只见火星闪灭,青烟飘散,却是一点火苗也未现。

薛宁忍着笑,从兄长手中接过火折,只顺着风向轻轻一吹,那火焰便乖乖燃起了。用火折点了那茶炉

的火,他便将火折的盖子原样套上,轻轻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旁的紫砂茶壶和茶盏,细细用干净的丝

绢擦过。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竹筒,将里面特意从黎州取来的清冽山泉注入壶中,这才小心地将茶

壶放在炉上。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恰似行云流水,优雅之极,刚才那顽童般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佑宁帝在一旁含笑

看了,不由得心中感触。要说这心性气质,便是在先帝二、三十个子女中,十三弟也是十分突出的。

当年先帝心中也曾许意他接掌大业。可惜太后偏心娘家亲人,薛妃为了保全爱子,只得让十三弟收敛

锋芒,在众人面前作出一副愚钝模样。也亏得十三弟年纪小小,就能明白母亲的心意。几年下来,太

后那边竟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但即便薛妃如此委屈忍让,还是落了个不明不白的下场。先帝虽然心中怀疑,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且

到最后,竟是连十三弟都差点保不了。如果不是皇叔祖偶然起意,入宫来看望先帝,十三弟只怕那时

就要跟随薛妃而去了。

那个从未见过、连宗籍上也没有留名的皇叔祖,却是一位十分神奇的人物,他与十三弟一见投缘,便

带走了他。从此,皇十三子就从皇宫内消失了,对外则称皇十三子病逝,追封楚王。但那时先帝的哀

恸却不是作假,因为十三弟中毒已深,皇叔祖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之后,他便也没有见过十三弟,只能断断续续地从先帝那里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直到先帝病入膏肓

,他深夜受召,才在先帝的寝宫内再次见到十三弟,那时的他刚刚褪去少年的青涩,十三弟也从天真

的孩童长成了俊秀的少年。

再然后,便是受封储君,先帝病逝,登基称帝。

等到他从这一系列的惊喜中清醒过来,想要将幼弟护入羽翼下的时候,习惯了自在的十三弟却坚决地

将尊贵的皇十三子和楚王掩埋成了过去。

如今,他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而薛宁也成了略有声名的少年游侠,这时再回想起那些往事,真是

觉得恍然如梦。

“七哥。七哥?”

佑宁帝从回忆中惊醒,这才发现幼弟已经沏好了茶,正关心地看着他。

“七哥累了么?虽然国事繁多,但七哥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啊。”

佑宁帝看着薛宁充满健康活力的年轻脸庞,不由得心中一片欣慰。抬起右手,象幼时一般抚摸着弟弟

光洁的额头和顺滑的黑发,佑宁帝笑道:“七哥不累,只是想起些往事罢了。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什

么时候才能回到七哥身边帮忙。七哥可都快被这些奏折给压扁了。”

薛宁连连摆手。“七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的性子野,可受不了这皇宫朝廷的约束。七哥你就当疼弟弟

,放了我吧。”

佑宁帝是被拒绝惯了的,也只得苦笑。薛宁见兄长不再提这事,便拣了些这段时日江湖中的趣事细细

说给佑宁帝听。朝廷虽然在江湖上也有密探,但呈报到皇帝这里都是最简明扼要的大事,哪里敢象薛

宁这样当传奇故事讲给皇帝听。佑宁帝听了,一时惊,一时喜,一时抚掌感慨,一时趴在条案上笑得

肚子疼。

他们兄弟在殿中说说笑笑,殿外的宫女内侍都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出声,更不敢离开。老太监李德淡淡

使了个眼色,几个心腹的小内侍便连忙跟着他向旁边走去。等离其他人略远了些,他才沉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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