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寂越

文案：

大家不要想太多，这只是一个中国小青年和美国小青年的故事，无聊得很～

以此纪念一段不羁的青春～（有些严肃嘛，其实文章真的挺无聊－ －）

主角：秦笑，美人

第一章

秦笑在狭小的陋室酣然补觉，老旧的空调吃力地吐着冷气与窗外正当壮年的太阳一决高下，和他同龄的钢丝床在秦笑第N次不耐烦地翻身挂断电话后发出了一声“哀叫”，某人毫不理会继续蒙头大睡。

“再不接我电话，我就和你拼了，我爸爸是黑社会，我妈妈是老大……”似乎这个催命夺魂者还不死心，追踪到秦笑的手机上来了。

“妈的，一大清早的叫魂啊！”顶着鸡窝似的发型，秦笑猛地惊醒，这个铃声可是女王陛下的专用铃声，一阵恶寒让周身温度下降不少，人顿时清醒，颤颤巍巍接通电话：“女王陛下，忠臣的骑士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呵呵～骑士原来没有远征去伐龙吗？”女子口气透着淡淡的嘲弄。

“当然没有，随时候命。”秦笑揉揉眼，呼之欲出的哈欠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女子娇俏的笑声再次传来：“呵呵，真的吗？今天不用打工，昨天就HIGH到凌晨才回来吗？”

秦笑嘴角抽搐，“女王陛下英明，小的知错了。还有，不要开外语和外星语。”

“哈哈，一个新世纪大学生的外语还没有我这个中年人好，你惭愧不，羞耻不，丢脸不？”女王陛下从不放过数落“部下”的机会。

秦笑满脸黑线，演戏也该有个限度，无奈道：“妈，你儿子难得放个假，您高抬贵手！”

女子依旧大笑：“好好，妈也没怎么麻烦你吧，现在也快十点了，给你半个小时收拾，恭候女王大驾，BYEBYE。啵～”

女王莅临视察，秦笑恹恹铺好床，刷牙洗脸时看着自己堪比国宝的黑眼圈，看来今天不能去见小蓓了，而之后一串事情也更是让他分身乏术。

“小蓓，今天家里有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出门当心。”关心几句总是要的。

女友在电话那头吼两句也就熄火了，只是苦了秦大帅的耳膜。

大学的暑假是很悠闲的，秦笑自小狐朋狗友不少，考完试若没有打工自然是玩到不醉不归，现在宿醉发作，秦笑只能窝在比他年纪还大的皮沙发里不时挪挪席子看着某女侠使她的葵花点穴手来打发时间。

秦笑有时安静下来的时候会发呆，会沉思，有点先锋文人的忧郁（他自己这么认为，按他跟班、死党的话说是闷骚地发春梦），他们这一代城里的孩子生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生长在现代化建设的朝霞中，幸福吗？没有人敢说不，那么真的有多幸福？又说不上，总觉得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己，什么都不缺，唯独缺感情。秦笑初三女友光自个学校的就有三个，上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改了年少轻狂时的脚踩N只船，但固定一个月换一个的频率也让人咋舌。说到底也还是空虚吧，那些女孩子不是不好，只是也许大概不是灵魂的另一半。

曾经有个女孩在分手那天咒骂道：“秦笑你活该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秦笑很大度地笑笑：“不劳大小姐费心，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了。”

正在他回忆走过他生命历程的女人们的时候，门铃大响，秦笑一个激灵窜到门前，用手理了理头发，他非常清楚女王对于仪容的重视，他可不想被揪着耳朵教训。

“恭迎女王陛下……”打开吱吱嘎嘎几乎摇摇欲坠的门，秦笑露出被调教得很好的绅士笑容，但却在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时僵化了。

“妈！”秦笑脸色骤变。

在秦笑将绅士的面具撒烂之前，女王抢先一步道：“大胆！”这一声就把那小子的气焰压下不少。

“妈，我不会尝试和你的情人相处的。”秦笑极不友好地看了一眼站在风韵犹存的母亲身边的异国少年。

“放肆！造反了是不是？污蔑你母亲的清誉。”秦母杏眼圆睁，不怒自威。

秦笑皱眉，语出惊人道：“现在告诉我你有个私生子我可是要崩溃的！”

砰——

秦母爆发，秦笑内伤。而一旁栗色头发的异国少年目睹这一幕母子相残竟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么请自觉接受秦笑的眼刀伺候。

眼刀威力无穷，可少年还是没有停止笑声只是比方才隐忍不少，索性蹲在墙角自顾自笑着去了。

秦笑对少年身份着实好奇，母亲带他来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参观他的陋室。

（以下斜体字表示的是两人用英语交流，秦笑听不懂。让我写英语对白也有点不伦不类，饶了我。秦笑听得懂的都用英语写。）

“TOM，这个就是我儿子——秦笑，挺帅吧。”秦母流利地同身边眉目清秀不似粗犷西方人的少年介绍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少年笑着打量起眼前的东方少年，秦笑被看得不是滋味，这目光也太赤裸裸太直接，比照X光还让人不自在。

“笑笑，外国人就是这样，如果他不看你反而是不尊重你。”

秦笑无语，看就看，老子有的是资本让你看，看到你自卑最好。

“笑笑，这个是妈妈在饭店认识的THOMAS·WILLIAM，他是出生在西班牙的美国人，好好相处，人家也呆不了多久，你就当把房子租给别人一半。这次算妈妈拜托你。”秦母满脸堆笑，秦笑此刻顿起造反之心。

“不行！”秦笑口气坚决，他此生痛恨洋人，不提那些丧权辱国的条款，看来是无法引起母亲爱国之情，“妈，你知道清朝……”

“够了，这件事我作主，要不你和他一起住，要不你搬出去！”秦母看这小子吃软怕硬，只能下狠心。

秦笑欲哭无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TOM，我儿子住的地方很小，你和他好好相处，平时他一直不在家的，电视电脑自己用。”

少年感激地望着秦母：“您真是位女神。”

此事终于在秦笑的横眉冷对以及TOM的喧宾夺主下告一段落——在秦母眼里。

恭送走了女王陛下，秦笑砰地关上门，回头冲那美国小子皮笑肉不笑地阴阴了那么哼了两下。

“我的东西放哪里？”少年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秦笑。

秦笑努力捕捉从他口里吐出的每一个词，最后哀怨地向所有英语老师忏悔。不过自认为聪明的秦笑看着他指了指他自己的大背包，一定是要整理行李，老子偏不帮你。

“我英语不好，我们基本没法沟通，我妈母性泛滥没道理拉我垫背，你自生自灭好自为之，老子不奉陪。”说着露出狼外婆的笑容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不忘幸灾乐祸地挥手说了句：“BYEBYE。”

群发了一条短信，秦笑在“老地方”酒吧等着朋友到来一起作乐。

“哟，老大，难得你第一个到。”陆杨亲热地就要上去勾肩搭背，被秦笑酷酷地打飞了那只咸猪手。

“老大，你太不给面子了。”陆杨一副委屈小媳妇样。

秦笑哼一声道：“你这样子给你那琴琴看到了，分手两个字人家都懒得说。”

陆杨海带泪状豪迈地要了一打啤酒，买醉，秦笑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是那么重感情，哥哥我逗你玩的！”说着主动拍着陆杨的肩，从他拿夺了瓶啤酒来。

“老地方”酒吧的营业时间同一般酒吧差不多，所以中午一般是休息时间，不过凭秦笑同老板“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休息时间就成了他们哥们独占酒吧的好时机。

秦笑见老板亲自出马，马上熟络道：“沈大哥……”

沈天誉见势冷冷道：“打住！少肉麻，骗吃骗喝，你难道想把我人也骗走？没门。”

“姓沈的……”秦笑跳了起来，他就知道沈天誉要开始暴料，先发制人。

沈老板赞许地点点头：“还是这样说话比较适合你流氓的身份，不过你小时候就开始对我产生的非分之想，我劝你还是快点打消，我和你，没可能！”

秦笑喷了一桌啤酒，差点没吐血，他愤恨地瞪了沈天誉一眼，“谁让你那么像女生……”

“哦，原来笑笑喜欢像女生的男生啊，我有没有机会呢？”秦笑背脊一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出其不意用手肘顶向他的腹部。

“谋杀亲夫——”

秦笑暴跳如雷：“谁你亲夫？辛辰你爱勾引谁勾引谁，别玩老子！”

辛辰不怒反笑，不规矩的手伸向秦笑的下巴：“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

引来哄堂大笑，秦笑有点挂不住的时候，一杯色彩浓郁的鸡尾酒出现在他面前。

“尝尝，我新调的‘疗伤’。”秦笑不得不承认沈天誉还是那么美，他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切，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着脸，但这更显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珍贵。

“谢谢。”

“天誉，我也要。”辛辰挑眉表示不满，“你总是偏心笑笑。”

天誉不置可否，微笑道：“等你失恋了我再调给你。”

“姓沈的，老子没失恋！”

天誉一直微笑，“相信我，我夜观星象发现你红鸾星有异动……”

众人再次笑作一团。不一会，陆杨“家人”召唤，抛弃兄弟，秦笑联系的其他几个人丝毫没有动静，估计还在梦里和美女缠绵。

“等等，辛辰，你恋爱了？你会谈恋爱！头号新闻，第八大奇迹。”秦笑终于找到转移话题的机会。

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人，脾气最好可也是人最阴险的属沈天誉，爱玩世不恭却也最天真的是秦笑，而辛辰属于最难以捉摸，喜怒不形于色，他的快乐可以是不真实的，而他的悲伤却没有人见识过。

“辛辰，你会动凡心？哈哈，哈哈——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毁在你手上。”秦笑还在一旁揣测，“淑女？野蛮女友？御姐？LOLI？女王？很难想象。”

只有认真调酒的沈天誉发现了躲在金丝边眼镜后面那双迷人的狐狸眼闪过的一丝无奈。

“来，这杯送你，‘圈套’，哪一段感情不是一个圈套，看穿其中的把戏就好，你那么聪明没道理不幸福。”天誉一直把这两个活宝当自己弟弟，该打该骂该表演该安慰，时机算得恰到好处。

微熏的酒意让烦恼暂时离开，辛辰联手天誉将秦笑托儿所尿裤子，幼稚园掀女孩裙子的糗事一一曝光。

“你们——够哥们——”秦笑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继续将陆杨没有喝完的啤酒灌下肚。

就当两位兄台聊到秦笑丰富多姿的高中生活，那是一段沈天誉错过的好时光——因为他跳级直升进S市著名的F大学。

“辛辰，你再说小心我阉了你。”秦笑睁着红红的眼睛威胁道。

“天誉，你不知道，当时啊……那三个女生将笑笑团团围住，一人一记耳光，看得我都心惊肉跳。”辛辰说这话是可是一副云淡风轻。

“姓辛的——”

“笑笑恼羞成怒就喜欢喊别人‘姓X的’，真是太可爱了。”辛辰眯着狐狸眼瞟了瞟秦笑。

“哼，他活该被打，玩弄感情的家伙！”天誉冷不丁火上浇油。

秦笑顿觉头顶一排乌鸦飞过，感情之于自己只是游戏而已，他寻找的也不过是能陪自己过几招的对手罢了，谁若先厌倦，说放手就放手，决不拖泥带水，他找的是和自己一样玩得起的。两相情愿，互不亏欠。

“呵呵，那是笑笑还没碰到真的让他动心的人罢了，我好期待笑笑看上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地球人。”习惯了秦笑的冷言冷语，辛辰笑道：“笑笑的魅力估计是外星人也抵挡不了。”

三个人一聊就是一个下午，间歇有类似精神病人的咆哮不时传出。辛辰被一个神秘电话呼走，天誉准备开业，秦笑打道回府。

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闪过的是沈天誉和辛辰从小到大的样子，时光只解催人老，一下子，真的只是一下子，都已经二十几的人了。而离开前沈天誉最后那句：“秦笑，你到底要什么？”仿佛魔咒盘旋在他的上空。

秦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只是不要寂寞。

第二章

回到破旧公寓，迎接他的是门的吱嘎声，和扑鼻而来的X师傅方面便的香味。

老式的八仙桌上，铺满了方便面盒子，埋头于其中的是一个栗色的毛球。

秦笑头一个变成两个大，那可是他半个月的晚餐和夜宵！

“你——”想想老外听不懂，改口，“You——”结果就没了下文。

TOM听到貌似有人叫他，懵懂地抬头看到秦笑怒目圆睁倒也不害怕，灿烂一笑：“真好吃。”可惜秦笑听不懂。

木然地看着一桌风卷残云后的景象，不禁感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人胃口真大。

看着秦笑颓然的脸色，TOM蹭地跑进厨房。秦笑以为他又饿了也无力阻止，只好下次买泡面的时候藏藏好。

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剧中上演不完的婚外情让人厌倦，昏昏欲睡时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过来。

“PLEASE。”可喜可贺秦笑终于听懂了，就差没感激涕零。

“Thank you。”轻声道过谢，夺过面条怕对方马上会反悔似的。秦笑狼吞虎咽的模样真不知有没有吓坏外国友人。等等，秦笑抬眼看到栗色毛球又埋头于八仙桌，竟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可是老子用钱买的，凭什么我要谢你！！！！！！

可怜兮兮的秦笑只吃了一碗泡面，而那位孩子埋头猛吃的少将已经吃了七碗了！天，怎么还不飘雪？

TOM主动把垃圾收拾干净，顺便也收拾了秦笑手里意犹未尽的那碗！秦笑发现异国少年总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两人眼神接触时他还会不吝啬地崭露自己堪比骄阳的笑容，每每此刻秦笑也只能抽动嘴角作为回应。

鉴于明天还有打工，秦笑放弃了出去狂欢的念头，洗洗、看看电视睡吧。

一走进浴室，这方寸之地似乎有什么不对，环顾四周——毛巾数量翻倍、牙刷杯两个。谢天谢地，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秦笑粗粗扫了一眼，貌似比以前整齐？错觉，一定是。

好好洗了个冷水澡，秦笑发现T恤忘记拿进来了，平时他一个人在家都不在乎赤膊，可是有个外人在总不自在——即使是同性。

秦笑其实，是个，很保守的，小处男——

秦笑的蜗居真的很小，卧室，客厅，餐厅三合一；厨房和卫生间一墙之隔。所以从浴室出来就和异国少年面面相觑，TOM眼睛一直，助兴似的吹了声口哨。

“好身材！”赞赏的多余的，某人听不懂不领情。

秦笑皱着眉，也懒得去找衣服穿，热死人不偿命的天，赤膊在家又不影响市容，就算他这样的身材出去逛逛那也是靓丽风景线。心安理得往床上一躺，忽地觉得背上被覆上了热热的火源。

猛地转身却意外对上一双澄澈的蓝眸，干净得像泪湖的水，覆盖在湖水上的是如扇般的栗色睫毛，密密铺盖着仿佛小心翼翼保护着下面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