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旭日东升)+番外——曾白理

作者:曾白理  录入:06-14

两个不为人知的怪癖也是情有可原。

周睿东越想越觉得这个推理合乎情理,对于旭初他一向实行的是抽一鞭子给粒甜枣的怀柔政策,不能敲打的太

狠,但也不能一味的姑息。按照旭初那身体素质什么水火棍、上烙铁、水沾麻绳、辣椒水铁定能要了他的命,

至于跪搓板、打耳光倒成了实打实的家常便饭。旭初的生活状况周睿东一清二楚,旭初性子野,他只能更野,

镇压住了旭初,周睿东语气变的温和:“行!没白养!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旭初砰砰砰给他磕了仨响头,使劲吸了吸鼻子,真是怪可怜见的,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主子英明,是奴才鬼迷心窍,给端王府送了帖子后,我见时辰尚早,就顺道去了趟正阳门,本来想孝敬您两

块刚出炉的绿豆花糕,没成想碰见了扛包窝脖儿的乌大傻。他拽住我,非要请小的喝花酒。我也没往别处瞎蛰

摸,光喝酒能怎么着?我也是给猪油蒙了心,迷迷瞪瞪,跟大傻到了胡同里,等进去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什么,爷,您且放宽心,那帮娘们不知道我是周府里的人,我连名儿都没跟她们说!”

他既然肯坦白,周睿东也没有抓住辫子不放的道理。他知道旭初为人聪明,八成在前边已经有人给他知会过了

,谎话怕早预备得了!瞧瞧这通天花乱坠的说辞,先不论真假,明面上,暗地里,尽往他自己脸上贴金,往别

人身上泼粪了,可把他陈旭初择的一干二净!

周睿东笑了笑:“行了!行了!你呀,说的好像多给我长脸似的?就是光长心眼,不长个头,正阳门有卖绿豆

花糕的么?亏你想的出!人家叫你喝酒你就去?也不怕赴了鸿门宴?再者,我上次不是跟你交待过了吗?你现

在是周府的总管,柜上的事你尽量多支应。鸡毛蒜皮的杂事,能分派别人的就吩咐他们去办,送个帖子你都亲

自跑腿儿,也不嫌累的慌?你看看鸿发这本烂帐,都快熬头死我了!”

旭初个子不高,但贵在匀称,两腿笔直修长、身条顺溜,皮肤也好,本来好的没的挑,偏生周睿东长的人模狗

样不说,还是个身量很高的衣服架子,整比旭初高出一个头,穿别人身上皮筒子的衣裳套他身上硬能撑出型来

,所以时常周睿东就要拿他的长处挖苦旭初的短处,说他浪费粮食,既不膘也不长个儿。旭初恨的牙根发痒,

可也不能往主子脸上挥舞老拳,他堪称忍辱负重的嗟叹: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哎~爷,您也知道,布庄的生意是贺大掌柜主事!我一个门外汉插手,人能听我的么?”为了洗脱罪名,旭

初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细说从头,大有扶额追昔之意:“鸿发去年的生意是不好,亏空了十几万两银子。但全京

城光是咱们一家这样吗?当然不是!这还不都给洋人闹的么?战事一起,天下就不太平,上面朝廷派饷,下头

百姓催命,鸿发好比一条河道,就那么寸把丈的宽度,突然一下子挤进这么多条船,能不堵吗?好在现下这班

大师兄、二师兄消停多了,贺掌柜的意思,是今年再请个二掌柜,人选都给您推荐了,是他一个同乡,广晟行

的大掌柜,您死活不肯用人家,还说不出个缘由,这不能怪我!这是头一件。”

旭初说的头头是道,唾沫横飞,周睿东调整坐姿,悄悄将账簿遮在面前,躲避随时喷来的唾沫星子。“再说端

王府的事。端王爷允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管着铁骑营上万的洋枪洋炮,在朝廷里算是头一号的人物。老爷这

次是借做寿的名义,让我过府给他递个话儿,另外还备了些厚礼,礼单都是要当面交给允亨的。虽说无非是些

个示好的客套话,可老爷的意思,原是指望借机能和端王府攀附上关系。有了这个缘故,奴才自然不敢简慢,

府里的下人又没个牢靠体己的,万一在王爷面前露了怯,再闹出什么笑话,丢的可是周家的脸。”

周睿东听了他这番剖白,明知是狡辩,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指尖点向旭初的鼻子笑道:

“你这伶俐鬼!什么都是你有理!黑的,白的,都占全乎了!鸿发的事,年前我会处理,你没事儿就去柜上转

转也好,我也不是非教你具体做什么,周家的老铺在京城里有三十多家,我一个人,能盯的过来吗?你就权当

替我这个东家给那些老相与们表表情分!好了,地上凉,也甭跪着了,起来吧!”

二十二

宁吃过头饭,甭说过头话。

今晚全城拉闸限电。

周睿东眉心裹着一团黑气把八仙桌拍的山响,“不许点蜡、不许点蜡!”旭初摆上玻璃罩的油灯,灯芯拧的麻

亮,屋子里头立马显得暖和起来。

“过来!”三少气咻咻栽歪在紫檀木的太师椅里,冲着旭初懒洋洋的招了招手。昏黄的灯火,映上他英挺的脸

盘儿,在这不大不小的厢房里,竟渐渐衍生出一丝半明半昧的情调。

这时,墙上的西洋挂钟“吱弄,吱弄”响了十下,旭初算了算时辰,挪过去跪在周睿东面前。只见他变戏法一

样从袖子里摸出个玛瑙鼻烟壶,拧开盖,拿了一根头发丝那么大点的银耳勺,挖出一小撮,倒在手背上献宝似

的凑到了周睿东的鼻尖下。

“爷,您闻闻这个味儿,洋烟土!带劲儿着呢!”

周睿东不由的捉住旭初细白冰凉的腕子,舍不得松手,大么指搁上边摩挲了好半晌,抓在手里使劲捂着:“这

么大的雨,又没打伞?”旭初是换了干净衣裳来见的睿东,手忙脚乱的他那发辩来不及收拾,发梢滴嗒滴嗒的

往下淌水,“哦……这……是奴才出门忘了带伞”周睿东笑盈盈瞧着他那双妙目,意有所指的说:“这满院子

会出气儿的人,就数你知趣懂事,会疼人!你说,爷该怎么赏你?”

周睿东这是话里有话!一般人主子说“赏”那就是真赏,或赏金银财宝,或赏稀罕物件,可周家这位三少爷跟

旁人不大一样,他说“赏”,那赏的意思可就宽泛了!能称作“赏”的东西也多了去了!

旭初被主子夸奖了几句,还没来得及谦恭,忽然感到手背痒了一下,褐色的烟丝已丁点不落的被周睿东吸入了

鼻腔,他揉着鼻子痛痛快快打了三个嚏喷,通体舒泰,犯起来的烟瘾就算过去了!

紧接着,搭上旭初手背的,却是他们家少爷那条湿漉漉,热烘烘,滑不留丢的软舌头。

旭初没头没脑的,轻声唤他,“少爷?”

您听清了,是叫的“少爷”,称呼一改,说明他心里开始较上劲了!小时候他还能东东、哥哥的叫,现在想起

来都觉得肉麻。

周睿东横了他一眼,不悦道:

“干嘛?撒完尿没洗手还是怎么的?爷不嫌你味儿,你倒先穷讲究上啦?”

“不,不是!”旭初连忙辩解,笑的比哭还难看,“奴才皮糙肉厚的,回头把您舌头割个大口子,再给您牙咯

着喽!”

嗤!周睿东听了,笑出了声,甩开旭初,笑骂道:“边儿去!你今儿可够贫的!一会儿回去冲个澡,把你身上

那股狐臊味洗净了,不然以后别进我这屋!”

说完,端起凉茶漱口,拉起旭初,自个儿坐端正了,两腿往前一伸,朝他递了个眼色。

旭初身子一拧拔,有点不情不愿,两只手搭在周睿东的肩头,腰往下沈,一屁股敦在主子肌肉紧实的大腿上,

旭初这孩子也忒实在,这一招“老树盘根”坐的真是十拿九稳。

“呦,我操他娘!”

周睿东的白净脸儿,眼瞅着皱巴的跟十八褶的狗不理包子赛的,腿骨差点没给压折了,周三少狠狠拧了把旭初

的腰,嗔道:“你他妈的自己不会给点儿劲呀!百八十斤的分量呢,还真敢往你主子身上挂?”

旭初撇撇嘴,在周睿东的缎面裤子上出溜了一小下,活像篓子里的滑泥鳅。

“爷要是不乐意,奴才这就滚下去,省的您糟心!”旭初这边似乎委屈抱怨着,那边作势就要往下蹦。

“哎!别,别呀!”

周睿东来了劲,裤裆里那根东西硬热滚烫,他手忙脚乱的一把拦腰给旭初抱紧了,咬了口白玉似的耳垂,含在

嘴里边儿轻笑道:

“好嘛,瞧你这谱儿摆的,嘴巴上都能挂油瓶儿了!你是大爷,是我祖宗,成吗?小样儿吧,还说不得你了!

周睿东掰过旭初尖细的下巴,宠溺的在他腮帮子上吧唧嘬了一口。旭初那鸦翅样的睫毛,乌影影略微抖动,眼

珠子在眼皮子底下骨碌碌来回打转。周睿东喜欢这样的旭初,胆怯、顺从、安静,漂亮养眼、人很年轻聪明,

可因为认命的很,没读过什么书,能耐本事也便有限,至少是比不上自己的。周睿东是爱极旭初的,如同收藏

秦淮八艳柳如是的真迹,既想人前炫耀一番的又担心太过招摇引火上身,干脆找个保险柜锁在里头才安心——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一手撩起旭初上衣的下摆,解了他的裤带,延着腰线,一路碾磨,循序渐进的,慢条斯理的拨拉着前面那个半

软半硬的阴茎。指尖将将碰到他滑腻火热的皮肤,周睿东心上便像烧起了一团火。喉咙里干的直冒烟,只好舔

舔嘴唇,“咚”的吞了口口水。

睿东握住旭初的命根子,揉捏了老半天,等伺候的它精神头儿足了笔直的贴上了旭初的小腹,那孩子早已玉面

飞红,甚至连气儿都喘不匀了。

“开眼了啊!”

周睿东讪笑,声音变得沙哑,留的长指甲轻轻挠了下旭初那器官顶尖上的小孔。旭初绷紧了身子,靠在他怀里

哼哼唧唧的扭起了腰。

“这找的是哪家的姑娘呀?你是没给够人家缠头还是怎么着?摸两下就能浪成这副样子,我看,你都能给天桥

底下卖大力丸的那帮人做活字招牌了!”

周睿东说的戏谑,手底下可是见了真章,揉的那个认真仔细,面面俱到。旭初被他那十八摸的伶俐手法撩拨的

欲仙欲死,真跟磕了大力丸赛的,那叫一个欲火焚身,千娇百媚。

“嗯……爷,我下午没,没正经……啊……”

“可不就是没正经吗?逛窑子,操窑姐儿,有他妈的正经人么?”

“爷知道你平时低眉顺眼的乖觉相儿,那都是聋子的耳朵,装装门面!跟着我委屈你啦?嗯?”周睿东半眯起

了眼,张开五指整个包裹住了那团肉,手上益发用上了力……

旭初刚才还被他弄的挺享受,正到要紧处,周睿东一记堪比夺命鹰爪的功夫,将长指甲楔进肉里半寸来深,真

是要往死里整他呀!旭初捂着裤裆“嗷”的一声惨叫,翻身跌倒在地,双目翻白,如意金箍棒活生生被人捏成

了烂熟流汤的软柿子,又红又肿,十分凄惨,看的周睿东也是心头一跳!

旭初冷汗如浆,忍着疼,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点着主子的鼻尖,破口大骂:“妈的!周睿东你丫挺的下死手呀

你!老子本来想说下午没正经和女人干过,你、妈了个逼了,你打个鸡、巴岔呢?把我往沟里带,缺德带冒烟

啊你!”

二十三

周睿东一听,脸上也挂不住了,下巴颏差点没砸到地上,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胸脯立马瘪下去半截,知道什

么叫臊性吗?这就叫臊性!

“那什么……唉,旭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那不是气极犯浑么?我手欠,你甭跟我一般见识啊!我…

…我……”周睿东抓耳挠腮紧着道歉,有点语无伦次!

“你什么你?”旭初那股邪火正愁没处撒呢,根本没心思跟他掰嗤。心里想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好么泱泱的

,这货他妈的玩什么西洋戏法呢?哦!我勤勤儿的替你周家跑前跑后的忙着张罗,不就是跟兄弟一起喝了个酒

吗,至于的吗,抽不冷子给老子来个猴子偷桃?周睿东,你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的透透的了,损不损

啊?

周睿东知道他在气头上,不好接话茬,不然掐起架来,又是一堆的事儿。所以,不管旭初骂什么难听的话,他

都不往心里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声都不言语。

睿东抿了下嘴角,一副老实巴交的知错样儿,上前想把旭初给扶起来,看一看伤的严重不严重,然后再请个郎

中,不行的话就去叫那个德意志国的密斯特布鲁斯出个急诊,他是个洋医生,据说西医能比中医好的快些。周

睿东心如电转,想的挺多,一门心思全为旭初着想,哪知他手还没挨上旭初的人,却被对方推了个趔趄,四仰

八叉躺在了地上。

周睿东的脾气按说可不大好,要搁别人身上,慢说是像旭初这样蹬鼻子上脸,敢和主子明火执仗对着干的,就

是哪一句话回的慢了,或者不对付了,他这个做主子的但凡听不顺耳,都能给人大耳刮子胡上去。可今天是他

理亏,而且还把人给伤了,伤哪儿不好,非伤那宝贝疙瘩?再加上被伤的这人还是旭初,这真好比摘了周睿东

的心头肉,他心里疼啊!因此,咱们的三少爷心里再如何窝火,就算比秦香莲、窦娥还冤屈,也得打碎了牙齿

往肚里咽!

没辙!忍吧!

周睿东悻悻的耷拉个脑袋,一言不发,诚等旭初数落呢,旭初见他这样,骨子里头那不依不饶的小性子也跟着

见长。这能怨谁?还不是周睿东平时给他惯坏了?

因此,老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一句,叫作:一物降一物!

旭初左手扶腰,右手掏裆,一瘸一拐的坐在了炕沿上,瞥了眼受气包儿赛的周睿东,咬牙切齿的说: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以为打人一巴掌,再塞个甜枣,人就多稀的你可怜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要

不你捋硬了,让我捏捏你试试?跟我有仇是怎么的,非要教俺陈家断子绝孙,才可了你三少爷的意了,是吧?

我今儿还明白告诉你,周睿东!你他妈的支楞起你那对招子听好喽!”

旭初来周家算起来有七、八年了,也就是说和周睿东相好已有七、八个年头,两人那是穿一条裤衩,使一张草

纸擦屁股的过命交情。比普通的夫妻多了些兄弟情义,比一般的主仆多了些热络亲昵。因为同是男子的缘故,

俩人从小钻一个被窝,抱一块儿洗澡,脱了裤子并排站一起比着撒尿。上房揭瓦,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可没少

干,好的简直跟一个人似的,谁也甭笑话谁!他们之间对彼此的身子、心性、生活习惯乃至恶习缺点都熟悉到

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境界!周睿东一度认定,旭初就是那个旭初了,旭初的方方面面没有他拿捏不到的!可

今天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前那个旭初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邪火,从来没有!因为意想不到,所以周睿东便

有些束手无措的楞在了原地!

旭初那张嘴绝对是得理不饶人,伤人的话张口就来,呼噜呼噜往外冒,拿盖子扣都扣不住,句句毒舌,都不带

打草稿的。您还别说,这也是他的本事,周睿东的软肋怕是没谁比他更为清楚的了,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

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人被逼急了,往往会说出些不计后果的话,事后回想起,十有八九会悔不该当初,可

推书 20234-08-09 :潜伏追击——乔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