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正摸得起劲儿,觉得手下的那团肉又软又有弹性,自然不肯轻易罢手,伸手搂着来福的腰部不放,来福本就被来金弄得下盘发虚,一个不慎跌坐在大汉腿上,惹得大汉哈哈直笑。
这时来金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场景不禁气极,摔下手里的东西就沉着脸往来福这边走来,来福注意到来金的脸色,连忙要起身,大汉没当回儿事,不仅不放还开始上下其手,来金充血的眼睛显示了他此时强烈的怒意。
来金用力把来福扯起,大汉一个不留意,就让来福离了身,紧接着而来的是来金的一记重拳,大汉的脑袋被打得清醒不少,立马起身还击。大汉全身肌肉发达,透过薄薄的布衣依稀可以看出怒张的块块肌肉,来金身高虽然比大汉要高出不少,但从外表上却让人感觉处于极端劣势,在场的人有些可惜来金俊美的脸要受破坏,有些则幸灾乐祸,来福见此担心不已,正要上前阻拦,却被来金犀利的眼神逼退,在一旁焦急地观望。
其实,来金远不是他看起来的那般,在长时间的食补和锻炼下,来金的体魄极其强健。事实上,他的肌肉是精密的,没有过分张扬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和爆发力,再加上平时狩猎训练出的敏捷,两人的差距很快就显示出来,大汉力量虽大却笨拙,几乎没有实质性地攻击到来金,而来金则招招打上大汉。
没几下,大汉就没了反抗能力,躺在地上呻吟。
来金打红了眼,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直把大汉打得口鼻出血,其他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不敢贸然上去劝架,来福怕闹出人命,拼命上去阻拦,来金担心伤到来福,虽然还是不解气,也罢了手,拉着脸去了里屋。
来福立刻叫来李金鹏和杨勇,拿出几两银子让他们抬大汉去医馆,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了,来福送走客人关了门才回里面。
来福站在房门口有些踌躇,他觉得今天来金的反应过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对来金说不出指责的话,还没等来福思考好,门就被来金打开了,来福进去后,来金就上了拴。
来福想跟来金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没等来福开口,来金就先出了声:“哥,我现在有点累,你主动吧!”说着,指了指胯下,对于来金指责的口气,来福有些错愕,他也不喜欢没次来金生气首先想到的不是沟通,而是在这方面发狠泄愤。
但习惯确实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来福还是拿出那物件用嘴小心服侍,想着事后再好好谈一下。
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金在来福嘴里出了精,来福累得俯在地上直喘气,来金抱起来福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捧起来福的脸说道:“哥,以后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去走动了,好吗”
来福听了觉得有些心凉,他不喜欢来金那种把自己看作弱势的感觉,回道:“金儿,我是个男人,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圈养在家中。”
“哥哥,这不是圈养,我会一辈子爱你,照顾你,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显然来金很不满意来福的回答,这次的语气有些强硬。
“金儿,这不是……”
“哥,你别说了,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
“金儿!你不能……”
“闭嘴,你还想勾引多少男人。”来金的语气已经有些恶劣。
来福听了一阵心悸,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来金见来福不说话,态度也软了下来,温柔地亲吻来福。
虽然来福有些痛心,但事情还是要解决,之后来福又自己跑了医馆几趟,垫了不少银子,那大汉的情况总算好了很多。
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来福觉得他和来金都需要冷静一下,就和来金提了回村子的事,来金有些不满,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来福就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回了村子,骡子要放在食肆里运货,所以来福是一路步行。
近期来福是一只呆在后院,少有出来呼吸田园空气的时候,现下也不禁放松全身心,欣赏周边风景,这条路虽然走过无数次,但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看。
在邻近村子的一片地里,异样地出现了大片花海,满地红色,娇艳似火,随着微风吹拂,掀起阵阵花浪。在漫山的绿色中显得有些迤俪,来福不禁有些诧异,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凑近身边的一株花细细查看,这花给来福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隐有些不好的征兆,萌发出几丝不安。
“哪个小王八羔子偷俺花儿!”一声洪亮的叫喊打断了来福的思索,来人挽着裤管和袖子,衣服破旧还沾着不少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来福连忙起身解释,来福和来金在村子也是小有名气,凭着来福让人过目难忘的长相,来人立马就认了出来,态度也跟着缓和,见来福对自己的态度恭敬有礼,也就和来福拉开了话匣子。
来人向来福介绍了下自己,就一个劲儿地夸来福来金脑袋灵光,年纪轻轻就在镇上开了食肆,长得又俊,对于这些半实话半恭维的话,来福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趁着他换气的档儿打听起这花的来处,这人说话没有什么逻辑性,东一句西一句的,不过最后来福还是很清晰地了解了个大概。
这又要提到年前在村子里放烟花的富人,在年末的时候,他用两倍的价钱在村子里购置了大批田地,又将原来的地主雇下来种这些花,这花就叫红花,具体的用途这人也不清楚,只听那富人说是有大用处的,不过这些与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他们只用精心看护这些花,就能拿到不少的费用。
对于这些卖地的人来说,富人的确是不错,这无疑是一笔让人满意的好买卖,来福听这人念叨这富人的好也没了兴致,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离开,一路上心里老萦绕着这问题。
来福是个安于现状,没有什么好奇心和雄心壮志的人,一时想不通也就没了深究的念头,回了家就抛之脑后。
回到家时,来福发现门是半掩着,想着给大娘一个惊喜就没出声,但没在前面看见大娘,直到快走进里屋时才发现她,她身边站着就是李达,来福刚想出声,就见李达激动地拉住大娘的胳膊说着什么,来福一时太过震惊也没听进去什么,但恍过神后也了解了大概情况。
在来福心里,大娘的下半辈子应该是由自己和来金养老,安安静静地度了晚年,虽然这样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幸福但也算和美,现在事情却有了突变,说实话,来福在震惊过后更多的就是喜悦,来福知道自己和来金的关系毕竟是不能上得了台面,大娘如果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被发现是早晚的事,现在如果大娘有了伴儿,无论是对大娘,对自己,还是对来金都是值得庆幸的。
不过来福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悄悄退出,走到大门口才故意大喊了几声大娘,大娘和李达急急忙忙地出来,大娘脸上还有未褪的红云,来福视而不见,故作自然地说着话。
李达见来福回来,也只稍作逗留就回了山上。家里的事大娘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来福没事可做,也只能干坐着,有时来福想搭把手也立马被大娘拦了下来,晚上也闲得早早地上了床。
习惯了来金的怀抱,来福在床上是辗转反侧,睁眼闭眼都是来金的样子,折腾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睡意,来福不禁苦笑,自己现在真是已经离不了来金了,直到天快亮时,来福才终于敌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等来福起来已经快到正午,大娘以为来福是在食肆太过辛苦的缘故,家里的活依旧一点儿不让来福插手,来福闷得发慌,就想着去后山倒腾点蘑菇和番茄,来福从山上下来太阳都快落了山。
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一人骑着骡子飞奔而来,驰近后骡子上的人连摔带滚跑到来福面前,正是食肆里的小二杨勇,来福一看这情景就猜到来金一定出了什么事,拉着杨勇翻身上了骡子。
这骡子上,杨勇跟来福讲了情况,原来是之前被来金打伤的大汉心有不甘,向官府报了案,估计还塞了点钱,过来抓人的官兵态度极其恶劣,来金被抓的过程中就被刀柄重重地敲了好几下,他和李金鹏担心来金在牢里会更受罪,就忙来通知来福。
来福听了之后,心里揪成了一团麻,连咒骂的力气也没了,其实那大汉被打伤后,来福就是担心他会报复,偷偷塞了十几两银子给这大汉,得到他的承诺后才放下心来,没想到这人不守信用,贿赂官差的钱估计就是自己给的那份,越想,来福的脑子就越混乱,也越自责。
到了镇上,来福立马赶到衙门,在这时,来福的头脑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有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打通关系进了牢里。
穿过陈旧的大门,牢里特有的潮气扑面而来,经过一排排隔间,没多久就在其中一间看见了来金,在一群蓬头垢面的人里,来金显得格格不入,独自坐在一角,身上散发着冷漠和逼人的气势,带路的狱卒收了钱,态度也比较恭敬,给来福开了门就退到边上呆着了。
其实来金也没怎么受伤,之前杨勇说得只是表面看着骇人,即使来金一再强调自己没什么事,来福还是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才罢手,旁边的犯人看了他们一会儿也就各自转过身去了。
来福和来金没聊多久,就有送饭的狱卒过来,来福端过来金的那份,看见几片发黄半枯的白菜混着黄黄的掺着糠的糙米,就立马叫杨勇回食肆带吃食过来,小县城里没什么大恶大错的人,狱卒对这也睁只眼闭只眼由着来福呆着,自己出去玩骰子。
在来福关切完后,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顺着过去,只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油拉拉的头发黏在头皮上,在一群犯人中毫不起眼,但那双眼睛却让他想起了已亡多年的狗子。
想到这,来福不禁苦笑,穿越这种事不该是随随便便发生,怎地也不能这么凑巧,刚想回身就看见这人挥着手,嘴巴大张大合却只发出几声叽叽咕咕的音,原来是个哑巴,来福心中总有狗子还活着的期望,看来金坐那不太想说话,就往哑巴那去了。
随着来福的靠近,那哑巴显得更为兴奋,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狗子。
第二十五章
来福走到这个哑巴面前,这哑巴却不再发声,呆呆地看着来福,转而又低下了头。面对神似狗子的人,来福心中也变得柔软起来,来福弯腰轻声叫了声“小兄弟”,小哑巴听了似乎有些苦恼,抓了抓鸟窝般的头,发着一长串意味不明的叽咕声,来福一头雾水。
为了结束这个形势,来福先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周来福,那位是我弟弟周来金。”哑巴听后,楞了一下,眼睛一下瞪得锃亮,颤抖着用黑漆漆的手指在地上划拉,来福有些疑惑,蹲下来仔细一看,发现是歪歪扭扭的“狗子”二字,来福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低声反问道:“狗子?!”震惊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狗子急切地点了几下头,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像打了霜的茄子,垂着肩膀不再说话,来福又叫了几声,小哑巴都没有再抬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这样一来,来福就有些疑惑,紧着想多问几句,狱卒过来喊话了,这人刚输了钱,正满心的不爽快,态度明显掺着火气,来福见此,也只能赔笑这又塞了点碎银,这人颠了颠钱,撇撇嘴走了。
来福刚才想问的话被打断后,也一时无话,又回到来金旁边挨着坐下,脑子也稍稍缓了过来,来金见来福突然对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关注,心里不太舒服,又看来福没对自己解释什么,不满的情绪涌上心头。
其实来福是不知道怎么对来金说明情况,他知道对于没有经历过重生的人来说了解重生这件事是极其困难的,当初自己就是选择了永远藏在心中。
没多久,杨勇就拎着饭盒跑了进来,估计他赶得急,把食肆里现成的菜一股脑儿塞进去,所以饭盒里满满当当,明显富足了不少。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后,四周不时传来几声倒吸口水的声音,来福见他们三个分了之后还剩了些,就另外弄了碗饭,淋了些汤汁又加了一大块肉,给小哑巴端了过去,小哑巴眼里只剩那满是酱汁的肉块,接过后立刻埋头苦吃。
回到来金身边,来福立马感觉到气压低了不少,杨勇木讷但也会看人脸色,就把满肚子的问号压了下去,这顿饭吃得确实有些憋闷,牢里的空气还散着一股子霉味,再加上来福惦记着事,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回头见小哑巴已经吃完,来福又了凑上去,问了几句话,但沟通异常不顺利。来福突然想起以前教过的算术,就用手指在地上比划了“1+1=”,小哑巴呆了一下,在后面写了个“2”,来金又写了几个简单的算术,小哑巴一一作答,每次答完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来福,来福几乎确信是狗子无疑了,这动作,这神态……
狗子可能不知道详情,但来福现在是完全难掩内心的激动,用力抱住了狗子,狗子一下恍过神来,也紧紧搂着来福,在布衣上留下两块黑乎乎的印迹。
来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这一块,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时,满腔的怒火在燃烧。两人猝不及防,狗子的脸上黑黑白白的东一块西一块,看着比之前还恶心些,来金见来福的眼眶也泛着红,隐隐感到一些不对劲。
既然已经确信是狗子无疑,来福就细细地跟来金解释了一番,来金自然是满脸的不信任,但狗子的事一直是两人心中的秘密,他也知道来福小时候教的算术特别独特,种种巧合下也就不再是巧合了。
三人在一起又稍稍交流了几下,狱卒又来了,不过这次是天色真的晚了,来福问了下狗子的情况,狗子是前几个月来的这个县城,刚来没几天就撞了官差,一个不爽就被抓了起来,随后也就忘了这档子事,现在在牢里呆着反而白白糟践粮食,见来福塞了点钱,也就乐得放了他。
这官差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来福听了,心中的愤怒和疼惜交织在一起,只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狗子竟硬生生地在这种环境下呆了两个多月,如果没有遇见自己,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重见天日。
而来金的情况不一样,今天来福赶来迟了一点,县太爷已经休息去了,来福不敢惊动,只能等明天再来找法子。
到了食肆,大娘李达都站在食肆门口,见三个人影过来,大娘兴冲冲地小跑过来,结果没看见来金,倒看见一个脏不拉几的乞丐,人一下就耷拉下来,来福只对大娘说狗子是自己朋友,大娘随口答着,对狗子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李金鹏和杨勇不是买下的仆役,晚上都是回家的,稍微收拾一下就匆匆赶回家了。
大娘的情绪不高,李达也快活不起来,狗子对这一切倒都是很满意,脏兮兮的手伸出去就想躺床上睡,最后在来福的强迫下终于洗黑了三桶水才勉强洗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来福就跑到衙门去县令,一连去了好几趟都被县太爷在休息给打发了。一件本来很容易解决的问题被县令总是不问世事拖延了好些时日,来福被磨瘦了好几斤,这期间,大娘一直由李达陪着,李达对大娘的情意来福看在眼里,也想到来金出来后撮合他们两个。
千盼万盼,县太爷终于开始审理案子,来福早听闻这县令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所以揣了五十两银子过去,县令看了钱,也没太大反应,挥挥手就放人了,这一句话的事把来福一家折磨半死。
不过人放回来终究是值得庆幸的,晚上摆了一大桌子,叫来了杨勇和李金鹏,来福下厨,七个人痛快地吃了一顿,心情好,人的胃口也大,但最能吃的还是狗子,一上肉菜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看得大娘直皱眉头,狗子向来不识相,依旧吃得欢快。
对于来福和来金来说,狗子算是亲人的身份,但对大娘来说不过是个外人,饭吃完后杨李就回去了,狗子拍拍肚皮满足地跑去端碗筷洗碗,大娘对狗子的态度才缓和下来。
家里没太多的房间,狗子就乐呵呵地打了地铺,来福看到狗子的笑脸有些心酸也有些愧疚,李达对傻傻的狗子也喜欢了几分。